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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對她太好,適時得冷一冷。就跟從前方放風箏似的……真要不成也不慌,咱京都大妞還不多啊。隻要你說一聲,那環肥燕瘦,排著隊的想嫁給你。”

陳瑞叼煙冷眼旁觀,還環肥燕瘦呢,瞧著吧,他哥們兒這是死磕上了。

果然。

徐榛年再次說了,“我有啥不好?我對她掏心掏肺,我比不過那王八蛋嗎?倆孩子我都能接受了,哥們心裡話,我就是認定她這個人了。找她之前我和我媽吵了一架,為她。我樂意和我媽吵嗎,可我聽不得我媽那樣說她。她,我很滿意。就算有孩子又怎麼樣,我養不起嗎?可她為什麼……”

“等等,你說什麼孩子?”這是因為驚訝直接把酒往身上倒的陸鳴。

“小林有孩子?!”這是驚訝到瞳孔地震的陸鳴。

徐榛年沒管他們驚不驚訝,他又喝了口酒,“為什麼對我這樣?”

陳瑞搶下他手裡的酒瓶子,搶白道:“真就認準了?你真不介意?”

“從認識她以後,我就沒想過和以後和第二個女人結婚!”徐榛年說完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腦海裡全是林青玉住院那次做噩夢之後在自己懷裡睡著的樣子。

陳瑞和陸鳴其實是有點不解的。

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兩人也就認識大半年,怎麼就這麼深的感情?

可愛情啊,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

陸鳴歎息了一聲。

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軍校和大學雙學曆的軍官,出去誰不誇一聲。他什麼時候看過榛年這樣對自己不自信的時候?

他站起身,拽起徐榛年:

“走!今兒好好睡一覺。明兒先把招待所那破事解決了,再一心一意去找小林好好說。”

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

徐榛年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疼得要爆炸,但他記得陸鳴的話。先把那事解決了,再找林青玉。

這一回,陸鳴跟著他一塊往田麗家去。

在他們出門的時候,白佩珍也出門了。

昨天徐誌清提前回來,就算再生兒子的氣,她都沒把那混賬的事說了。而是說兒子為著個未婚先孕的玩意就跟她大小聲,然後離家出走了。

徐誌清皺眉,但這不像他兒子會做的事。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他並沒有說出聲,隻是摟著老妻安慰。

他上班前還特意看了看佩珍,見她情緒穩定才放了心。

白佩珍之所以看著情緒穩定不過是不想他擔心罷了。

因為林爺爺的關係,她在醫院很容易就查到了林青玉家的地址。

“川渝老火鍋”門前。

白佩珍冷著臉,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還是農村家庭。做家教、擺攤,她是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開這樣的一家店的?

白佩珍的思維已經偏了。因為偏見,她忘了曾經她也誇過林青玉落落大方,誇過她眼神清正。現在,她看林青玉什麼都是不好的。

就如此時,她篤定,這是她那個不孝的混賬兒子花錢給死丫頭開的店。

“白阿姨?”林青玉穿著圍裙從後院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前的白佩珍。

就算昨天晚上和徐榛年發生了那樣的事,可她第一時間還是沒想到他頭上,因為她覺得,這事他們都不會和家裡說。她以為是不是爺爺前天做的檢查出什麼問題了。

白佩珍眼神冰冷上下打量她。

林青玉的笑容僵了僵,可白佩珍在她的眼裡不僅是徐榛年的母親,也是爺爺的大夫。所以她怕是自己看錯了,還是一如往常的熱情招呼:“白阿姨,這天熱的,快進來坐吧,我給您倒碗綠豆水。”

白佩珍被她這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刺激到了,心底騰得冒起一股火。在她的認知裡,她兒子昨晚都那麼說了,那根本就不存在兩人其實還沒確認關係的可能性。她本打算好好說,可這丫頭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實在讓人火大。

昨晚上兒子和她臉紅脖子粗的頂嘴、拿失望的眼神瞅她的場景又出現在她腦海裡,理智的弦驀地被拉得緊緊的。

再開口的時候,她吐出的話就跟她的眼神一樣冰冷:

“你就是這樣勾著我兒子的?”

第30章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你誰啊?!”李月娥正好抱著外孫女出來聽到這句話,她把小桐往閨女懷裡一放,就走上前怒氣滿滿地指著白佩珍。

每次上醫院李月娥都沒跟去,她自然是不認識白佩珍的。

“啊呀呀。”小桐剛才睡醒也不知道是咋了,放聲大哭。此刻她在林青玉懷裡哭得抽抽,哭得小臉都皺了起來。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一雙小肉手緊緊摟著媽媽脖子。

林青玉頓時滿心滿眼就隻能看到自個兒閨女了,她抱著閨女搖晃輕哄。

“怎麼了寶寶?是不是做噩夢了?媽媽在呢,不怕不怕,乖啊……”

白佩珍看了眼林青玉熟練的哄孩子,她心想,這是知道她家那傻子和家裡說了所以乾脆不裝了?

白佩珍怒極反笑,她微抬下巴,眼神頤指氣使,很輕蔑地掃了眼李月娥。

李月娥雖然不懂那麼些,可她分得清,這眼神就是看不起她們呢?

她憑什麼呢?

林青玉哄小桐的間隙也看到這眼神,她一邊安撫閨女,一邊抬眼看向白佩珍,剛才的笑模樣沒了,臉色凝重,秀眉擰著。

“白阿姨,您誤會了,我和您兒子什麼關係都沒有。您要是來吃火鍋的,得五點後來。至於您剛才的疑問我就更回答不了了。”到底曾經在醫院也為爺爺操心過,林青玉的態度還算好。

可她越這樣白佩珍越生氣。她越是客氣禮貌,就越顯得她白佩珍多蠻不講理一般。

她走進店裡,沒看彆的就光是指著林青玉。

“你大學沒畢業吧?現在的大學生可以生孩子了嗎?據我所知你還是未婚先孕吧?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清楚,如果你這事學校知道了,後果……”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一聲巨響。

“砰!”

是李月娥拍桌子的聲音。

林青玉和白佩珍都被她嚇了一跳。

李月娥剛才也聽明白了,這瞧不上她們的女人是以為她閨女和自己兒子處對象才上門來的。

“你聽沒聽我閨女說和你兒子沒關係了!自己管不好兒子上彆人家來鬨什麼?”

這話聽得白佩珍心裡的火苗子更是蹭蹭蹭地燒了起來:

“我兒子好得很,倒是你,你不嫌你閨女未婚先孕丟人,可也彆讓她上我家來啊。我就沒見過哪個當媽的像你這樣,自己閨女做了丟人的事還能這麼有底氣指責彆人。哦,還是你們家就是這樣,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林青玉抱著孩子上前,把孩子放進李月娥懷裡,然後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看向白佩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阿姨,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您兒子沒關係。要是他有什麼,您應該去找他。而不是像……”林青玉停頓了一下,然後同樣用她剛才那種輕蔑的眼神掃回去,“而不是到我家來鬨。我未婚先孕和您有關係嗎?沒有吧。您應該教好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來管彆人家的閨女。”最後還是沒忍住刺了一句。

她自認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壓住心中對徐榛年的火氣。對李月娥說,“娘,您先進去吧。”

白佩珍上前把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的茶杯一掃,瓷器落地就是一陣劈裡啪啦。

“站住,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你要不勾著他,他能說非你不娶的話?我真是開眼了,你這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能裝相呢?要不是我親耳聽他說的,光是聽了你這話,我都要以為今兒是我來無理取鬨了。可你心知肚明,我是嗎?我不是!”

白佩珍說話像連珠炮一般,唰唰唰地,一點都不給彆人插話的機會。

她指著林青玉,很輕視的眼神。

“我不管你給徐榛年下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打著讓他接盤主意的話,想都彆想!本來我不想說什麼難聽的話,可看你一點兒都不心虛的樣子。我就想不通了,你一能考上大學的人,咋就這麼不自愛呢?

還我管彆人家閨女?要不是你貼著我兒子,我能管你嗎?是你爸媽教你這麼攀高枝的嗎?你可以沒教養,可以不知羞恥,但是你不能臭我家門前!”

白佩珍說完才覺得舒服,她心裡清楚得很,剛才那話,或者說從她來了以後說的話,一點兒一點兒的,讓她們受不住了。

可她哪句話說的有毛病?是不是全部都是事實?

“怎麼,戳中你們心思了?還有……”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您可以罵我,您是長輩,又對我爺爺算有恩,我可以忍你。可你不能罵我娘。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您想知道,那我告訴您,昨兒晚上,是你兒子發了瘋跑過來找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拒絕了。我原來也奇怪過,怎麼他都這麼大了還沒處對象,可現在知道了,因為有你這樣的媽!我真的奇怪了,您這樣的素質,是怎麼做到軍區醫院的院長的,您不用說我會裝相,就您這人前人後的樣子,哪個能有您會裝?”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你剛才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嗎?”

“再說一遍我都是一樣,您確實應該站住彆走,這些東西您得賠!”

“晨晨,去前麵叫公安來。您是文化人,私闖民宅、毀壞他人財物什麼罪您知道吧?就是不知道這事會不會讓您單位也知道呢?退學就退學,您儘管去說,我就一小老百姓,不知道改革幾年,您仗著特權欺負人的大字報能不能讓您那個引以為豪的家蒙羞呢?。”威脅人嘛,當誰不會啊!

白佩珍氣得渾身發抖,什麼修養、什麼素質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算是全拋到腦後了。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保護孩子是她們的天性。

一如白佩珍因為想讓兒子和林青玉劃清界限而做出了這種她從前最反感的罵街行為;一如剛才林青玉已經火上腦門卻因為小桐哭鬨而退了一步;更是一如李月娥現在站在閨女身前想要替她擋住所有鄙夷的眼神和難聽的話語。

“你彆給我在這裡瞎扯,什麼私人地方,你哄著徐榛年這傻子給你花錢,我砸了就砸了。砸的我自己家的東西……”

“你給我滾,這是我家!”卻不是李月娥,而是和兒子去買菜剛剛騎著倒驢回來的林建友。

他剛才正好撞上白佩珍指著他閨女鼻子罵,可沒聽清她說什麼,就看到那咄咄逼人的態度。之後就聽到這一句,他家這房子是怎麼來的,他能不清楚嗎?這是他家兩個孩子爬火車,拚死拚活掙來的!

和她兒子有什麼關係?

林青暘攔都攔不住,氣瘋了的林建友,直接衝到白佩珍麵前。

他猛地衝過來,白佩珍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捂著心口:

“你還想打人不成?什麼你家,就憑你們這群鄉巴佬能在京都買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