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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感受著溫熱的帕子在她的身上遊移,拭去滿身的粘膩和汙穢。

幫她擦乾淨後,謝洛珩又拿來一套乾淨的衣服,一件件幫她穿好,再把她抱到床榻上,讓她躺著。

他換下臟亂的床單,重新把床鋪鋪好,再把她抱回來。

身子乾淨後,季攸攸舒服許多,對他的氣惱也消了大半,可看他又想爬上床,她眼一瞪,手一伸,便要推他下去。

她可再也經不住折騰了。

“不碰你,我陪你躺一會。”他抓住她的手,爬上床,規規矩矩地躺在她的身邊,側著身子,與她四目相對。

他喜歡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從前是對妹妹的喜歡,而今是男女之情。會一生一世待她好,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天。

“覺得好些了嗎?”他輕輕問她。

季攸攸點了點頭,眼皮直耷。雖然已經睡了一會,但她還是覺得好累,不想聊天不想動,隻想睡。

“以後……我天天晚上來陪你。”

季攸攸:“……”瞌睡蟲被嚇跑一半。天天來?天天折騰她?他做夢!

她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隻陪著你睡,不做彆的。”他靠近她些,左手環住她的腰,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溫言軟語哄著。

才不!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可不是十來歲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心裡清楚得很,一旦她鬆了口,他一定會變本加厲。

謝洛珩沒有多說,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睡吧。”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得到妹妹的同意。他的心裡這麼想著。

第247章

◎避子藥。◎

第二天一早, 謝康把謝洛珩叫到了書房。看到他進來,他眯眼掃了他兩下,“哼”一聲。

“三更半夜的從妹妹房裡出來, 你可真是個東西!”

一聽這話, 謝洛珩麵色冷下, 沉聲道:“你讓人盯著我?”

“若不是我給你兜著,你娘昨日能被你氣死!”還敢跟他甩臉色, 真是豈有此理!

昨日午膳,謝洛珩和季攸攸未到,謝夫人派了瀾星去請。到了振玉軒,阿關說世子不在。到了梨香院, 蘇姨說小姐身體不舒服, 在屋裡躺著。

謝康本沒在意, 可沒多久蘇姨讓奚成帶話給他,說是世子誤食了催.情藥, 正在小姐的房中, 若是夫人問起, 還望他幫著擋一擋。

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吃過午膳, 夫人想到璃兒不舒服,便想去看看,給她請個大夫診治一下。是他打消了夫人的念頭, 陪著她在城中逛了許久,買這買那買了一堆東西, 天黑才回府。

若是讓夫人知道珩兒和璃兒的事情, 還不得氣瘋過去。

謝洛珩得知一切, 乾巴巴地說了句:“謝謝爹。”

“你不把我氣死就謝天謝地了。”謝康把手中的一本冊子丟給了他, “看看吧,璃兒的身世。”

他知道,他定已知道璃兒不是他的親妹妹,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便無需瞞著他了。

謝洛珩打開冊子,逐字逐句看過去,心中訝然,不敢置信,又添了幾分心疼。

璃兒竟是玉國的遺孤。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我定要除掉謝騖,要你登上皇位。隻有這樣,你才能恢複璃兒的身份,助玉國複國,讓她重拾應有的尊榮。”謝康意味深長,“她不是武安侯府的庶女,不該被困在這小小的侯府,你若真心待她,就該給她最好的一切,護她一生平安。”

他知道他沒有成為一國至尊的打算,他還天真地想要扶謝洛驥上位。謝洛驥可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太子,倘若讓他登位,掌握實權,將來被清算的便是他們父子。

謝騖的那些個兒子,絕對不可能成為下一個皇帝,他的兒子才是天命所歸。

“這也是璃兒的意思?”謝洛珩合上冊子,抬頭問道。

“你以為璃兒這兩年隻是在寶覺庵清修嗎?她做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謝康說著,又瞟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你怎麼可能傷得到她?”

謝洛珩心口一滯,眸色一沉,說了句:“我知道了。”

*

季攸攸一直睡到午時才醒,睜眼看到身上的紅痕,想到昨日的荒唐,紅了臉。

昨日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今早又沒用膳,她餓得不行,起身下床,喚來了蘇姨。

蘇姨笑著端來了開胃的羹湯,還有豐盛的午膳:“知道小姐您定是餓了,所以我早就讓廚房準備好了,還熱著呢,小姐快趁熱吃吧。”

“嗯。”季攸攸坐下,喝完羹湯,才覺得胃裡舒服些,拿過筷子開始用膳。

蘇姨陪在她身邊,見她精神看著尚可,放心不少,又問了句:“小姐,可要幫您準備熱水,好好泡個澡?”

季攸攸點了點頭。

“好,等下我收拾好床鋪便讓金芝和雀兒去準備。”

不必了。季攸攸轉頭看她,做了個手勢:床鋪他都收拾乾淨了。

昨晚他幫她清洗了身子,又把弄臟的衣服和床鋪都帶走了,寢室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跡象。

蘇姨愣了下:“世子……倒是挺會呀。”

季攸攸笑了笑,埋頭吃飯,很快便填飽了肚子,又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坐到榻上處理公務。

沒多久,奚成進來,說了下宮中的近況。

謝洛驥一直沒找到,楚王那邊頻頻給謝騖施壓,謝騖也不由動了怒,柔妃再在一旁吹吹風,挑唆一下兩邊的關係,如今雙方都像繃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激烈的衝突。

季攸攸思索了下,用手語比劃:倘若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倒是可以坐收漁利。

奚成:“朝臣們並不希望發生戰禍,都在拚命勸解,我們還是得想想其他辦法。”

季攸攸:我晚些再和父親商量下,烏秋什麼時候過來?

奚成:“下午會過來,她那邊進展順利,小姐不用擔心。”

“嗯。”季攸攸又問了幾句,便讓他出去了。

奚成前腳離開,蘇姨後腳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走到榻前,放到了炕幾上:“小姐,藥拿來了,您趁熱喝吧。”

季攸攸微微垂眸,猶豫了下,伸手端起。

“小姐。”蘇姨看著,又忍不住開口,“其實,若真有了孩子也不打緊,侯爺和世子都會支持您生下來的,避子藥終究是傷身了些。”

季攸攸黯然,沒有回話,將碗裡的藥一飲而儘。

不想再經曆生產的痛苦了。

她害怕。

*

謝康和謝洛珩在書房聊了許久,中午時在一起吃了飯,謝康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得知一切的謝洛珩等於重新認識了妹妹,原來,他的妹妹那麼能乾,小小年紀便已掌控一切。

難怪,最開始的時候,她那麼嫌棄他……當年的那個紈絝,怕是給她提鞋都不配。

從書房離開,他一路沉默,緩步回振玉軒。

有些事情,他確實應該好好想想,為了璃兒,為了他們的將來。

殺氣……

身後突來的掌風令沉思中的他一下回神,身子向右一側,避開了身後人的攻擊,反手一掌迎敵,與來人交起手。

待看清那人樣貌,謝洛珩微怔:烏秋?

兩人同時收手。

烏秋哼聲一笑:“那晚望江彆苑,果然是世子。”一樣的身形氣質,一樣的身手。

謝洛珩聞言,麵色一沉,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那時,我並不知是你們。”他解釋了一句,從頭到尾,他是被爹給坑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烏秋:“不管什麼理由,世子傷了小姐是事實,不知世子可有向小姐承認錯誤,道歉呢?小姐被世子傷了肩膀,可是疼到現在呢。”

她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在她心裡,小姐才是她的主子,誰傷小姐都不行。

謝洛珩一時語塞。

這麼多天,他不曾說過,他擔心璃兒生氣不理他,便想著能拖一日是一日,卻沒想到竟被烏秋認了出來。她若告訴璃兒,那他便被動了。

他心中鬱結,麵上如常,坦然道:“還沒找到機會同她說,這兩日我會坦誠相告,向她道歉,求她原諒。”

沒找到機會?還真是蹩腳至極的借口。烏秋心裡冷笑兩聲,但麵上還算客氣:“那我便等著罷,相信世子是守信之人。”

謝洛珩:“那是自然。”

作者有話說:

謝洛珩:想假裝無事躲過去的,沒想到被人揪到了小辮子……

第248章

◎哥哥套路太深了,壞蛋!◎

是夜, 下了一場雨,雨水打在窗子上,劈劈啪啪。

季攸攸在榻上看了會書, 覺得雨聲像是一首催眠曲, 沒多會她便覺得困了, 打了個嗬欠,放下書, 爬到了床上。

天氣悶熱,她穿了條嫩黃色的輕薄睡裙,睡裙是她自己做的,仿照現實世界最流行的吊帶款式, 輕盈又舒適, 但露了些, 隻能一個人在房裡的時候穿。

寢室裡有一盞長明燈,一夜點到天亮。

季攸攸上了床, 放下床幔, 躺下, 拉過被子蓋住肚子,準備睡覺。可她才剛剛有了點睡意, 床幔就被人掀開了。

睜眼看清來人,季攸攸的小臉立時垮下,不高興地一腳踢了過去。

走開走開!她都說過不讓他來了, 怎麼還來!

謝洛珩任由她踢了兩腳,笑了下, 說了句:“雨好大, 妹妹你看我, 都淋成落湯雞了。”他說著, 脫下潮濕的外衣掛到衣架上,厚顏擠上床。

季攸攸掄起拳頭就打他,卻被他一把抓住,帶到懷裡。

看清她的衣著,謝洛珩目光變得暗沉,喉結滾了滾,啞聲低語:“妹妹真好看。”

他的身上帶著潮濕的氣息,頭發被雨淋濕,額前幾縷垂落,卻顯出了頹廢、慵懶的美感。

她生得好看,他又何嘗不是人間絕色。

可此時此刻,季攸攸不想理他,男人三更半夜跑到女人房間,還能為什麼事?他昨日把她折騰得那麼慘,今晚還來,她生氣了。

再則,這幾日是她的危險期,她不想每天都吃藥。

她從他手裡縮回自己的手,轉過身,背對他。但沒一會,她的左手又被他拉了過去,一個溫潤的東西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好奇地縮回手一看,是一隻品相絕美的羊脂白玉手鐲,潔白通透,紋路自然,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謝洛珩複又將她摟在懷中,在她柔軟的發上親了一下,告訴她:“是晉國戰敗投降送來的珠寶玉器,我看這鐲子樣子還算好看,便留下打算送你。這玉自比不得你玉國的極品美玉,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喜歡。”

他此言一出,季攸攸便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她默默撥弄著玉鐲,心腸軟了幾分。

“以後我給你找更好的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