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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這才說道,“人選嘛,倒是有現成的,葉征的兒子葉奔雲。葉征前不久還跟我提起,奔雲那孩子喜歡璃兒,想娶回家當正室。”

“奔雲?”謝夫人一聽便喜出望外,“侯爺說的是真的?奔雲真想娶璃兒為正室?他可是將軍府的嫡長子啊。”

“自然是真的,提親的話他說了不下一遍,不過我都回絕了。”謝康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語聲不鹹不淡。

謝夫人眼一瞪,不敢置信,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侯爺回絕了?”這麼好的親事給他回絕了?!

“嗯,回絕了。”謝康動作頓住,沉思了下才又說道,“當時覺得能有更好的,不過後來想想,奔雲這孩子確實也不錯,就跟葉征說了,過兩天先讓兩個孩子見一見,看看他們的緣分。”

呼——謝夫人這才鬆了口氣,璃兒隻是個庶女,能嫁進驃騎大將軍府成為嫡長子的夫人,那是何等的福分。這樁婚事可萬萬不能錯過了。

桌上的三位姨娘羨慕到不行。

蘭姨娘:“五小姐真是好福氣,能得葉大少青眼,這要是嫁過去,那就是享福的命啊。”

馮姨娘:“是啊,葉大少人品貴重,少年英雄,定會善待五小姐的。”

“誰說不是呢?”白姨娘酸溜溜的,眼饞得緊,“五小姐這身份可是一下就拔高了呢。”

季攸攸靜靜地聽著,低頭微微笑著,什麼也沒表示。

哥哥沒有丁點兒反應,就好像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她了。那回她%e5%90%bb過他以後,他便是如此模樣,時時避著她,話也少了許多。

她的哥哥,被嚇到了呢。

“珩兒,你怎麼看?”謝康轉向謝洛珩,故意問了一句。

“我沒什麼意見。”謝洛珩眸色暗淡,沉聲說了一句,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吃。”說完,他起身離席,轉身走了。

謝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她都沒怎麼見他動筷子,這就飽了?這孩子一回來就奇奇怪怪的,是誰招惹他了?

“侯爺,珩兒他這是怎麼了?”

“嗯?怎麼了?”謝康看了眼謝洛珩離開的背影,不以為意,“沒事,不用擔心,兒子大了,心思較從前重了些,正常。”

“是啊,夫人不用擔心,世子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心態自是和從前不同了。”白姨娘附和道,又笑著拉了下自己大快朵頤的兒子,對著謝康嬌滴滴地說道,“侯爺,您看琅兒是不是長大長高了?是不是越來越像您啦?”

謝康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嘖”了一聲:“看出來了,府上夥食不錯,不過你這當娘的得好好找大夫治一治你的眼睛,本侯爺長這麼大沒這麼胖過。”

白姨娘笑容一下凝固,臉都綠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蘭姨娘和馮姨娘則掩嘴偷笑,瞥向愣住的謝洛琅,這位四少貪吃不愛動,這兩年是越來越壯實了,塊頭快抵侯爺兩個,個子卻比侯爺矮了一頭,偏偏這白姨娘不識趣,還要拿長相來說事,不怪侯爺懟她。

白姨娘自討沒趣,又丟了麵子,恨恨地在自家兒子腿上捏了一把,瞪了他一眼。

吃!叫你吃!

吃完飯,謝康把季攸攸喊到書房,問了她情況。得知望江彆苑的事情,他驚得差點沒直接把謝洛珩喊過來劈頭蓋臉罵一通。

倒真是個疼妹妹的,妹妹就在麵前都認不出來!怪不得去了趟望江彆苑,一點回應都沒有。

當然,他麵上還是波瀾不驚,見女兒並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誰,他也沒有把謝洛珩供出來,隻問道:“和珩兒吵架了?”

季攸攸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還是不打算把真相告訴他嗎?”

女兒會說的。季攸攸做了個手勢。她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太久,她會在適當的時機把一切告訴哥哥。

再拖下去,哥哥怕是要越來越消沉了呢。

不過,往後幾日,季攸攸一直沒能見到謝洛珩,他每天一早出門,夜深才歸,不像從前那樣日日纏著妹妹,倒像是刻意躲著。

連蘇姨都覺得驚詫了。

“小姐,世子足足有五天沒來梨香院了吧?”

季攸攸專心做著中衣,“嗯”了一聲。中衣是為他做的,已經快做好了。

“小姐跟世子是在鬨彆扭嗎?”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旁的解釋。

怎麼都認為他們是吵架鬨彆扭了呢?季攸攸微微偏頭思考了下,無奈地笑了。

哥哥這個時候在乾什麼呢?

*

謝洛珩和葉奔雲、張冬葛在隆淮居包間的酒桌上,從前有謝洛驥充當四人的老大,可如今他犯事出逃,不知所蹤,令人不勝唏噓。

“七皇子也是個衝動的,太子被人說兩句便說兩句,也不算什麼大事,犯得上動手嗎?這下可好,把楚王的嫡長子打死了,楚王那幫人豈能饒他。”張冬葛歎息。

葉奔雲瞪他一眼:“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當兄弟的,能幫忙的地方自然要幫著,你要敢落井下石的話,我頭一個宰了你!”

“彆彆彆!”見他一拳頭送到他腦袋上,張冬葛嚇得雙手抱頭縮了起來,“我就隨口感歎下,哪裡會做什麼落井下石的事情!”七皇子在哪口井裡他都不知道,怎麼丟石頭嘛。

見他縮回拳頭,他才放下手,端正坐好,看向他對麵的謝洛珩,轉移話題:“葉老弟,你也不關心關心世子,你看他這兩天光顧著喝悶酒,一句話不說,肯定是有心事啊。”

葉奔雲瞟了謝洛珩一眼,撇了撇嘴:“你有本事,讓他開口啊。”

謝洛珩一杯接著一杯喝,他們的話他仿佛充耳未聞。

葉奔雲推了他一把:“彆光顧著喝酒啊,有什麼事你倒是說。”

“滾。”謝洛珩甩開他,一口飲儘杯中酒,又倒了一杯。

“喂,你這人不知好歹啊,這都連著陪你喝了幾天酒了,有什麼話不能跟我們說的?”

“沒話跟你說!”謝洛珩有了幾分醉意,身子晃了晃,揉了揉太陽%e7%a9%b4,頭腦昏沉。

“那行,你沒話說,我說,你爹讓我明天去你家和璃兒見一見,所以,明天我可以去你家陪你喝酒,不用跑這了。”葉奔雲滿臉笑容,非常高興。

謝洛珩心頭猛地一陣,絞痛難當,右拳死死握緊,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笑臉。

妹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覬覦!

張冬葛忍不住插話:“葉老弟,你是要跟世子的妹妹相親了?不錯啊,要是成了可要請喝酒啊!”

“這沒問題!”一想起明天就能看到心儀的小姑娘,葉奔雲笑得合不攏嘴,“要是成了天天請你們喝酒,請一個月!”

“好好好!”張冬葛附掌大笑,笑罷,又神秘兮兮說道,“說起妹妹,我倒是知道一件香豔刺激的閨闈秘事,你們想不想聽?”

葉奔雲好奇不已:“你說說看。”

“城東米商簡家的少東家簡餘羲你們知道吧?他爹納了十來房妾室,他啊兄弟姐妹一堆,有幾個妹妹生得那叫一個漂亮。你們猜,他做了什麼事?”他壓低聲音,兩眼放出光來,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他做了什麼事?”葉奔雲順口問道。

張冬葛一拍桌子:“那畜生,他把他那幾個漂亮的妹妹都睡了!”

“靠!真是畜生!”葉奔雲驚呆了,完全沒想過竟會有這樣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啊!”張冬葛義憤填膺,“我聽說啊,他最小的妹妹還不滿十四,懵懵懂懂的就被他糟蹋了,他的那些姨娘們哭得哦,又不敢張揚,隻能忍氣吞聲。被他玩膩的妹妹哪裡還找得到清白的好人家嫁,不是找了個身體有殘疾的,就是被他隨便賞給了家裡的下人,一個比一個過得可憐,還要被人嘲笑諷刺,據說有一個都投河自儘了。”

葉奔雲氣得火冒三丈:“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就沒人治他嗎?”

“嗐,這種事情,都是人家裡的事情,被害的那些妹妹們不告發,誰能把他怎樣?隻是可憐了那些女子,攤上這麼個兄長,生生被毀了一輩子……”

“砰”一聲,酒壺摔到地上,嚇了兩人一跳。兩人齊刷刷看向站起身的謝洛珩,一臉不解。┆思┆兔┆網┆

“世子這是怎麼了?”張冬葛忙問道。

謝洛珩一臉陰沉,沒有回答他,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往外麵走。

“喂,洛珩,你醉醺醺的去哪?我送你回去啊。”葉奔雲上前攔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謝洛珩心中寒涼,痛苦至極,腳下踉踉蹌蹌,一步一步往武安侯府的方向走。

不,他不是畜生,不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他絕不會做出那種無恥亂.倫的事情!

可是……

他臉上的表情不可控的變得扭曲、瘋狂。

這些日子他在想些什麼,彆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卻一清二楚。

他想要妹妹,他想要擁抱她、親%e5%90%bb她,甚至……做更過分的事情。

從前,他從未有過這種齷齪不堪的想法,他以為,和妹妹在一起,一起看書、寫字、玩耍、吃東西,那便是快樂,他滿足於曾經的相處方式,他覺得就算那樣在一起一輩子他也不會覺得膩。

直到……妹妹%e5%90%bb了他……

那時他才幡然醒悟,男女之間還有其他許多事情可做,但妹妹是他的妹妹,他想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不能做。

而他不明白,為什麼妹妹要%e5%90%bb他。

她給他的那個%e5%90%bb,是男女之間的%e5%90%bb,還是妹妹對哥哥的%e5%90%bb,他不知道。

他跌跌撞撞地回了府,徑直走向了謝康的書房,“砰”的一聲把門撞開,闖了進去。

謝康從書案後抬頭,看到他醉醺醺路都走不穩的樣子,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他這些天都是大醉而歸,真是沒出息!

謝洛珩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到書案前,“啪”一下,雙手撐在了書案上。

“爹……”他烏黑深邃的雙眸盯緊了謝康,與他四目相對,像是有話要說。

“怎麼,討打?”謝康雙手環抱靠坐在椅子裡,看著他,滿滿嫌棄。

“爹,我……有話問你。”他的眼眶泛著紅,眼眸中帶著一絲希冀。

“有話就說。”

“妹妹……妹妹她……她不是你親生的,對吧?”這是他的希望,他希望妹妹不是妹妹,他希望妹妹的娘給他爹戴了綠帽子。

聽到他的問話,謝康的眼睛眯起,仔細打量他。

怎麼,他是知道真相了?璃兒告訴他了?

不,不對,他若是知道真相,就不會再喝得酩酊大醉。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抱著某種希望來試探他。

混賬東西,遇到事情便隻會喝酒,無能透頂!還敢咒他戴綠帽子,不可原諒!

謝康當即便怒了,隨手拎過書案上的一本書向他砸去:“我看你倒不是我親生的!大白天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滾出去,清醒清醒再過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