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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月”之名,是秦霆澤親自取的,宮殿牌匾也是他親筆所題。

嬋是嬋娟,形容季攸攸的嬌柔美好;月是明月,乾坤,日月,他是日,她為月,其中含義,世人皆知。

秦霆澤為救季攸攸受了傷,這些天他在嬋月宮養傷,季攸攸在他身邊伺候,儘心儘力。

他不再關著她、鎖著她,她哪裡都可以去,誰都可以見,可她哪都不去,誰都不見,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身側,隻願他趕緊好起來。

直到五天後,秦霆澤傷勢好得差不多,開始著手處理政務,清算那些早就該清算的人。

這天,晨曦微露,微風習習,季攸攸親自為他穿衣束發,執著他的手將他送到宮門外,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折返,回寢室準備補一會眠。

可剛到寢室她便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向她的男人,說話的聲音也結巴了:“你、你怎麼來了?”

作者有話說:

季攸攸:我真的沒想當搖擺的小海王,可兩個都放不下怎麼辦?T_T

第202章

◎哄她私奔。◎

看到秦煜灼, 季攸攸禁不住有些慌,就好像是被逮住紅杏出牆的小媳婦。

可明明不是那樣……

她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心裡亂糟糟的, 好似想了很多, 又好似什麼都沒想。

看到她的慌亂閃躲,秦煜灼內心一陣陣絞痛,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緩緩走到她麵前,抬手,把一樣東西塞到了她的嘴裡。

甜甜的滋味, 是蜜桃糖。

嘗到熟悉的味道, 季攸攸鼻翼一酸, 眼淚就那麼順著麵頰落了下來。

秦煜灼沒有說話,右手執起她的手腕, 為她把脈, 半晌才將她放開, 說道:“孩子很好。”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抽了抽鼻子, 不敢抬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心虛什麼,可她一看到他,心裡就止不住發慌。

這段日子, 她不是沒有想起他,她原想著等她得了自由便偷偷去找他, 可——

秦煜灼黯然, 抬手為她拭去眼淚:“孕吐還嚴重嗎?”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秦霆澤救了她, 她的心又軟了。

“嗯, 吃不下。”她老老實實回答,帶著撒嬌的意味兒。懷孕快三個月了,可她的胃口還是沒好轉,聞到飯菜的氣味就想吐。

“等離開皇宮,我為你好好調理。”

“什麼?”季攸攸詫異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他說什麼?離開皇宮?

“離開皇宮,你和我。離開了,永遠不回來。”他看著她,眼中透著堅決。

不會再讓她留在彆的男人身邊,他也絕不會再讓秦霆澤有機會重新得到她的心。她的搖擺不定,就讓他來為她做出決定。

季攸攸呆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這番話本來是她打算同他說的。她還曾經擔心他會不同意、不願意,卻沒想到他竟主動提了出來。

一起離開,不再有三人曖昧不清的牽扯,她可以一心一意地與他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不願意嗎?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掙紮,他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聲音也變得急切。

倘若她拒絕,倘若她不願,他該如何?

“他、他還傷著……”她猶豫著,眉頭也鎖緊了。如果她離開,他一定會很難過吧?到時候他又吐血怎麼辦?

“攸攸,他的傷已經無礙了,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攸攸……他又那麼喚她。她眼圈通紅,問他:“為什麼叫我攸攸?我明明是叫陶貞兒。”

秦煜灼:“不,你不是陶貞兒,你是季攸攸,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季攸攸。”他將她抱在懷中,雙臂緊緊抱著她,“我做過一個夢,夢裡隻有你和我,你喚我大師兄,你告訴我你叫季攸攸。”

是真話,也是假話。是她親口告訴他的,但不是夢,是在她受傷神誌不清的時候。

她信了,她沒有理由不信。涉及到大師兄,她便特彆容易妥協。

她伏在他的%e8%83%b8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泣不成聲:“我聽你的,都聽你的,我們一起離開皇宮,遠離這一切,再也不回來了。”

總要做個了斷的,她不可能無休止地和他們兩兄弟糾纏下去,她終究隻能選擇一個去愛。

“好,現在就走。”他早已安排好一切,隻等她點頭,他就帶她遠走高飛,去一個山清水秀、與世無爭的地方隱居。

他放開她,拉著她的手就要走,可她說:“等等,等我一下。”

季攸攸從他手中掙開,轉身跑到梳妝台前,打開,從裡麵拿出兩樣東西,又拿過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了進去。

秦煜灼看到了,一件是他的翡翠龍紋玉佩,還有一件……是秦霆澤送她的雲鬢花顏金步搖。

“我……我留個念想。”她轉身走到他麵前,抬起頭跟他解釋了一句,聲音發澀,眼眶紅腫。

她知道他看到了。

“沒關係。”秦煜灼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對她說。隻要她選擇他,隻要她在他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跟隨他進入了一條地道,跟隨他的腳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她同秦霆澤的距離便遠一步,她的心也不住揪痛,痛得連每一次呼吸都好似被針紮一般。

可是,她不能回頭。

就讓她自私一點吧,她隻想早一些完成任務,帶大師兄回到修真界。

*

偏僻寂靜的山道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奔馳,奔向遠方。

跟在後麵的馬車上,雙手雙腳被綁、眼睛嘴巴被封住的聶甲拚命掙紮。

臭小子!好好的皇帝不當,居然撇下一切跟個女人私奔,簡直愚蠢!

“老頭,彆掙紮了,掙紮也沒用。”在馬車裡盯著他的成靖一邊啃著玉米,一邊感歎,“你說殿下都答應給你養老了,你怎麼還這麼不知足呢?”

早幾日知道殿下要和淑妃娘娘私奔,他嚇得魂飛魄散,差點癱倒,可在殿下麵前還得故作鎮定,省得殿下覺得他孬。

他也是那時才知道,殿下早就偷摸著在皇宮挖了好幾條密道,其中有一條是新挖的,直接通向淑妃娘娘的寢宮。

殿下,您咋就那麼能呢!

這兩日,殿下把英國公和南陽王犯罪的罪證全部整理好,放在了宮中最顯眼的地方。

今日殿下前往嬋月宮前,命他帶上聶甲通過暗道離開皇宮,準備好馬車守在暗道出口。

一個時辰後,他便看到殿下和淑妃娘娘出了暗道,上了馬車。

看來,殿下是鐵了心要拐走淑妃娘娘,其他什麼都不顧了。

一旁的聶甲喘著粗氣,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

成靖好心勸慰:“老頭,消停消停,殿下這麼對你已是仁至義儘,可千萬彆再惹惱殿下遭了殺身之禍。”

蠢才!一個個都是蠢才!大丈夫為奪天下而死,雖敗猶榮,灼兒那個蠢才,為了一個女人,連唾手可得的皇位都要放棄,愚不可及!

死怕什麼?窩囊地活著、東躲西藏才可怕!

*

馬車前行,厚重的簾子擋住了明%e5%aa%9a的光,季攸攸被秦煜灼抱坐在身上,閉著眼睛,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真的要離開了啊,她到現在都有些恍惚,覺得一切好不真實。

她的心裡還擔心著秦霆澤,她無法想象當他發現她不見會是怎樣的憤怒痛苦,會有多恨她。他去上朝的時候,她答應過他,會在宮中乖乖等他回來,會和他一起用晚膳……可她卻做不到了。

秦煜灼看著懷中愁眉不展的人,將她更緊地抱住,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他知道,如果他不騙她,如果他不帶她離開,那失去她的人就會是他。

他無法容忍餘生沒有她,他會瘋,他會殺了秦霆澤。而他相信,在他帶著攸攸出逃後,秦霆澤同樣不會放過他,他會布下天羅地網找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誰讓這世上隻有一個她。

兩個時辰後,嬋月宮的宮人四處尋不到季攸攸,報給了衛鯉。衛鯉知道情況不妙,立刻尋來莫灃,將事情告訴了他。

莫灃偷偷地去了朝堂,將江壽喚了出來。

江壽知道這件事情,臉都綠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怎麼也擦不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完了完了,皇上若是知道,一定會瘋的!

他沒敢耽擱,匆匆返回秦霆澤身邊,附到他耳邊,如實稟報。

皇上,淑妃娘娘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秦霆澤瞳孔猛地一縮,右手扶住龍椅,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靜默片刻,他低聲說了句“退朝”,丟下眾臣,起身離開。

匆匆趕回嬋月宮,他隻看到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

他的麵色陰沉得可怕。

早晨她還牽著他的手將他送到宮門外,她笑著對他說,等他回來。

她會去哪?是被人抓走了嗎?不,不可能,那些意圖對她不利的人已經被他關進了死牢。

這時,一名護龍衛跑了過來,對跟在秦霆澤後麵的賀標說了什麼。

賀標臉色一變,忙上前一步,同秦霆澤耳語:

“皇上,晉王殿下和他的幾名親信也不見了,晉王殿下的書房中放著英國公和南陽王的罪證。”

阿灼!

秦霆澤眼前一黑,身形一晃,幸虧江壽將他扶住,才沒有讓他倒下。

阿灼,貞兒,你們怎能如此待朕!

%e8%83%b8口一痛,一口鮮血吐出,嚇壞了眾人。

“皇上,皇上您消消氣,千萬保重龍體啊!”江壽急道。

秦霆澤心如死灰,勾唇,笑得極為難看。許久之後,他輕聲說道:“傳朕旨意,淑妃有孕辛苦,特賜前往恒毓山莊養胎。晉王……晉王辦案不力,以下犯上,軟禁明燁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明燁宮宮人,全誅。”

阿灼,貞兒,為什麼要把朕逼到這樣的地步?

你們讓朕……如何放過你們?

作者有話說:

說不清是誰的錯,大概就隻能怪黑洞。

第203章

◎想要嵌入她的生命。◎

馬車一路向東南而行, 走了七天七夜,離皇宮已有千裡。

這日,在一處潭水邊, 秦煜灼扶著季攸攸下了馬車, 讓馬兒休息一會, 喂些糧,吃些草, 他們也順道透透氣。

四周青山環繞,潭水清澈見底,水中肥美的魚兒遊來遊去,悠閒自在。

季攸攸拿了乾糧喂魚, 魚兒們成群遊了過來, 爭搶得歡快, 她看著,臉上有了笑容。

秦煜灼陪在她的身邊, 扭頭看她, 眼神溫柔, 像是春日最暖的陽光。

隻有在麵對她時,他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這幾日, 她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