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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高大的樹上,她一襲粉裙的身影那麼顯眼。

江壽:“……”陶婕妤啊陶婕妤,您個小祖宗能不能讓咱家省點心?規矩呢?禮儀呢?哪個嬪妃跟您一樣學猴子上樹啊?

他飽含熱淚,揮動著手中的拂塵,讓隨行的那些侍衛們統統轉過身去不許看。

可再一扭頭,嗐,晉王殿下怎麼也過去了?

第183章

◎絕境。◎

季攸攸爬到樹上, 一邊采桑葚一邊吃,甜甜的桑葚好吃得很,很快她的手上紫了, 嘴上也紫了。

樹下有人走過來, 她低頭一看, 看到了秦煜灼,他也正抬頭看她。

她默默移開視線, 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采了一些又大又紫的桑葚包起來,打算帶給秦霆澤吃。

采得差不多了,她把帕子放到懷中, 尋了個最適合的位置準備下樹, 可那討厭的人就站在那個位置冰冰冷冷地看著她。

“秦煜灼你讓一讓, 我要下去啦。”她對他喊。

秦煜灼漠然地站在樹下,仰著頭看她, 一動不動。

“你再不走開我就砸你身上了哦。”

“下來。”

季攸攸:“……”這人總是這樣。她歎了口氣, 不想跟他計較, 換了個方向,縱身一躍。

出乎意料, 她的雙腳並沒有著地,整個人被抱住,定睛一看, 不是秦煜灼是誰。

她緊張地四下看了看,幸好幸好, 所有的人都背對著他們的方向, 而且離得遠, 應該沒被發現。

“放開我。”她推了推他的%e8%83%b8膛, 小聲說。

“為什麼不看我?為什麼不跟我說話?為什麼當我不存在?”他的語聲冰冷,覆蓋著冰雪的眼眸似要將她凍傷,一聲聲質問灌入她的耳中。

“你小點聲行不行!”季攸攸急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是王爺,我是阿澤的婕妤,要是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們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呢!”

她的手采過桑葚,掌心留下清甜的氣息,他眸一暗,舌尖掃過她柔軟的掌心,嚇得她立馬縮回了手,握成拳,滿眼震驚。

“我們之間的關係……”秦煜灼譏誚地%e8%88%94了%e8%88%94唇,“清白嗎?”

季攸攸啞然,咬唇看他,回想與他的種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維持著這個姿勢在樹下相看許久,直到他把她放下,頭也不回地先行離開。

季攸攸回到馬車裡時,秦煜灼已在一旁閉目小憩,她沒有看他,目光與秦霆澤對上,不甚自在地笑了笑。

“阿澤,我給你采了桑葚。”她坐到他身旁,從懷中取出那方折疊的帕子,小心地打開,露出了裡麵烏紫的桑葚,“你嘗嘗,可甜了。”她拿了一顆送到他唇邊。

秦霆澤張嘴吃下,讚許:“不錯。”又抬手為她攏了下淩亂的頭發,用指腹擦了擦她臉上紫色的痕跡,“這張臉可成了小花貓了。”

季攸攸有些不好意思:“我采的時候自己吃了很多,汁水弄到了臉上,等下洗一洗就好啦。”

“無礙,朕喜歡看。”秦霆澤笑著說道,轉頭看向一旁的秦煜灼,“阿灼,貞兒采的桑葚,過來一起吃。”

“不必了,你們吃吧。”秦煜灼右手枕在腦後,背靠馬車,眼睛合上,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季攸攸百味交雜地看他一眼,低下了頭。

他們之間……清白嗎?以他們的標準來看,應該是不清白的。

馬車繼續前行,一路上,馬車內的氣氛不算太和諧,除了秦霆澤偶爾說上幾句,幾乎沒人開口。

天色漸暗,季攸攸不知不覺地伏在秦霆澤的腿上睡了過去。

秦霆澤的手掌覆在她的臉上,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她的麵頰。昏暗的光下,他俊朗的五官更加立體,也更加冰冷,隻是心頭卻好似有一團炙熱的火,越燒越旺。

到達恒毓山莊的路程還有兩天,如果他要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他反悔,那貞兒仍是他一人的,隻屬於他。

掌下的人嚶嚀一聲,他目光微凝,看著她動了一下,又往他身上鑽了鑽。

而一旁的秦煜灼也睜開了眼睛,看著伏在秦霆澤身上的少女,眸光陰冷駭然,夾雜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妒意。

秦霆澤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一笑,又把季攸攸往身側攏了攏,宣告所有權。

阿灼喜歡又如何呢?貞兒是他的婕妤,他的女人,沒有人能將她從他身邊搶走。

馬車陡然停下,車外突然有了騷動,隻聽護龍衛賀標大喊一聲“護駕”,刀劍廝殺聲響起,空氣中很快便傳來了血腥味。

季攸攸一下驚醒,起身掀開馬車簾子,看到外麵的紛亂,不由著急,轉頭看向秦霆澤:“阿澤,有刺客!”

一身玄衣的男人不驚不急,微笑安撫她:“貞兒坐下,彆怕,賀標會處理好的。”

“刺客的人數似乎很多,阿澤你躲好,我……”她頓了下,目光堅定,“我保護你!”

車內的兩個男人齊齊一怔,看向她,心思各異。

秦煜灼雙拳握緊,死死盯著她,神色難看至極。

蠢東西,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自保都難,還妄圖保護彆人,愚蠢!

秦霆澤卻笑出聲,全然不擔心外麵的危機,星子般的眼眸中全是她嬌美堅強的模樣。

就在這時,無數箭矢射向馬車,馬兒受驚,瘋狂往前奔跑,趕馬的兩名侍衛一邊禦敵,一邊操控馬車。

無數護龍衛策馬過來,與紛湧而來的蒙麵刺客交戰。

馬車上滿是箭矢,十數支箭矢穿透馬車攻向車內的人,秦煜灼拔劍擋下,箭矢紛紛落地。

“貞兒接著。”秦霆澤拿出一柄鋒利的短刀丟給季攸攸,“護好自己。”

馬車疾速飛馳,車身晃動得厲害,三人在車中無法穩住身形。

秦煜灼看了季攸攸一眼,轉身跳下馬車,與刺客交手。

此次出行,秦霆澤帶的人馬不多,但都是護龍衛中以一敵百的頂級高手,可即便如此,麵對數量龐大的刺客,一時之間也難以控製局麵。

這些刺客出手狠辣,且像是完全不覺疼痛,刀劍砍到他們身上,滿身鮮血淋漓,竟無半點反應,也沒有一聲痛呼,個個誓死向前,目標對準了秦霆澤所在的馬車。

秦煜灼很快就發現了這群刺客的不對,他們無懼刀劍,也不怕他施下的毒藥,這些人——是藥人,是死士,難對付。

馬車內,秦霆澤看著季攸攸,看著她守在他身前,持刀戒備。

“貞兒,你不怕嗎?”馬車晃動,他的聲音不穩。

“啊?還好啦。”季攸攸分心應了聲。

以前在修真界和大師兄一起麵對的危險比此刻更甚,怕,多少是有點怕的,可她更怕的是他受傷,他不會武功,她必須護好他。

外麵的廝殺聲不斷,馬車左右晃動,馬兒嘶叫,在暗沉的夜色下漫無目的地奔跑。

砍殺了不少刺客的秦煜灼殺紅了眼,厲聲提醒護龍衛:“對著他們的腦袋砍!”砍掉他們的腦袋,才能徹底停止他們的行動。

“啊!”馭馬的一名侍衛被砍落地,隻剩一人拉著韁繩策馬奔騰。

馬車內的季攸攸察覺不好,掀開簾子幫忙,正好一名刺客揮劍刺向趕馬的侍衛,她手中短刀隔開長劍,與那刺客交起了手。

她雖然身手利落,但終究比不過專門訓練的藥人死士,晃動的馬車也讓她攻勢不穩,很快出現頹勢。

眼看她就要被傷著,秦煜灼飛身而來,一劍砍了那刺客的腦袋,把他的身體踹了下去。

“滾進去!”他狠狠推她一把,把她推回馬車裡。

又有數名刺客圍攻馬車,而護龍衛一個個被困住,顧不到這邊。

秦煜灼被兩名刺客牽製,又有一人砍掉簾子殺進馬車,與季攸攸交起手。

狹小的空間,限製了兩人的動作。

秦霆澤凝眉看著身材嬌小的丫頭擋在他身前和那刺客打鬥,心中焦灼,生怕她受到傷害。

他頭一次感到自己的孱弱無能,沒想到,竟會有她保護他的一天!-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那刺客殺招狠厲,招招不留情,比起跟季攸攸交手,他更執著於取秦霆澤的性命,長劍頻頻砍向他,力道凶狠無比。

秦煜灼解決了一名刺客,餘光一瞥,看到又有一名刺客攻進了馬車,而季攸攸明顯已經招架不住。

她一刀劃破一名刺客的脖子,鮮血噴濺到她臉上、身上,她不及惡心,一腳踢向持劍砍向秦霆澤的人。

不曾想,那人武功厲害,更難對付,一掌把她打到軟座上,打得她吐出血來,隨後反手一劍直攻秦霆澤要害。

“阿澤!”阻擋不及,季攸攸想也沒想飛身護到秦霆澤身前,妄圖以柔弱的血肉之軀擋下致命的攻擊。

預想的疼痛並未到來,她轉頭一看,看到一把長劍刺穿了刺客的脖子。

馬車外,秦煜灼森冷的目光鎖住季攸攸,高大頎長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魔魅駭人。

馭馬的侍衛被殺,秦煜灼拔劍轉手,迅速拉過韁繩控製馬車。

季攸攸看到兩名刺客攻向他,心頭一緊,忙撿了一名刺客的劍,從車裡出來幫他。

秦煜灼單手解決一名刺客,分心季攸攸那一邊,眼看一人從她身後偷襲,他眸色一冷,手中長劍揮出,將那刺客頂死在馬車上,而他卻被側後方的一名刺客劃破了手臂。

“秦煜灼!”季攸攸一劍刺向那人,迫使那人掉下馬車,急急地看向秦煜灼的傷處,“你沒事吧?”

秦煜灼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冷聲道:“抓緊我。”用力扯動韁繩,策馬狂奔。

刺客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隻有衝破他們的包圍圈,才能得一線生機。

季攸攸聽話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暗夜中,她隻覺風聲呼呼,馬兒狂奔如風馳電掣。

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她不知道他們這一回能不能逃出生天。未知的恐懼支配著她,而她現在所能依靠的隻有秦煜灼。

馬車跑出許久,越來越多的刺客被甩在身後,但還是有數人策馬而來,緊追不舍。

秦煜灼眉眼冷峻,抓緊韁繩馭馬,試圖將那些人遠遠甩開,但突然,他的神色變了。

懸崖啊……

他嘲諷地一笑,並沒有放慢速度,而是對馬車裡的人說道:“秦霆澤,前方懸崖,生死有命。”

十數丈後,馬車直直墜入懸崖。

墜崖那一刻,秦煜灼緊緊抓住了季攸攸的手……

第184章

◎強%e5%90%bb。◎

生死有命, 他們的命還不錯。

懸崖下是一條河流,馬車墜河後,三人掉入河中, 順著水流而下。

三人皆懂水性, 入水後又抓住了浮木, 順流而下,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上岸。

季攸攸被刺客打了一掌, 五臟六腑難受得緊,上岸後,秦煜灼喂她吃了一顆藥丸。

“貞兒,朕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