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1 / 1)

身份,顫唞著喊出她的名字。

“不錯啊。”秦煜灼扭頭看她,陰惻惻地笑,“都這樣了還能認出來。你怎麼不叫?這還不夠刺激?要不,本王把她拆成一塊一塊,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被這些東西吃?你放心,本王有本事讓她一時半會死不了。或者,把她的肉給她自己吃,你說呢?”

“你、你為什麼這麼對她?”

“為什麼?你蠢嗎?隻有本王能欺負你,她算個什麼東西?”

“你、你、你殺了她吧!”季攸攸緊緊攥住他的衣袖,求他。

她知道,此刻的邱嫣早已生不如死,她晦暗的眼中隻剩下求死的光,她雖然討厭她,雖然她害了她,卻也不忍心她遭受這種可怕到極致的折磨。

於她而言,死了,是解脫。

“本王為你出氣,你居然一點也不感動?”

“感動,感動,你對我真好,可是、可是真的夠了,秦煜灼,我求你殺了她,殺了她吧,我看著害怕。”

一個活生生的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那麼多毒蟲吃,偏偏還求死無門,太殘忍了。

“你打我啊。”

“啊?”季攸攸茫然,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像剛剛那樣再狠狠打我一巴掌。”

季攸攸:“……不,不敢了。”他是在說反話吧?是吧?

“你不打,本王就不殺她。”

他……認真的?有病吧?季攸攸抬頭看他,握了握拳頭,不大確定。

“再不動手,就走了。”他烏黑的眼瞳鎖住她,映著她糾結煩惱、不知所措的模樣。

“啪。”

季攸攸打了,巴掌和他的臉碰觸,發出極輕微的聲響,不像是打,倒像是輕輕拍了拍。

打完,她就迅速把手藏到身後,一臉無辜。

手,抖得厲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發顫。如果不是她經曆得多,哪受到了這樣的場麵?她從來都不是膽大的人。

打得不重,他不滿意,可他小鹿般驚惶又似狗兒般討好的眼神取悅了他,他伸手捏住她圓潤的下巴,聲音低啞地問她:“還敢不敢爬秦霆澤的床?”

季攸攸脖子一縮,目光閃躲,慌忙搖了搖頭。

為了阿澤的身體著想,她也不敢那麼做了。

秦煜灼左手一抬,一枚銀針從他指間飛出,準確無誤地射入邱嫣的眉心%e7%a9%b4,結束了她的痛苦。

季攸攸身子晃了晃,一顆心落地,下一刻又被他打橫抱起。

她已經懶得理會他想做什麼,鹹魚般窩在他懷裡,有氣無力。

秦煜灼抱著她回到寢殿,把她放到床上,又端了熱水過來,抓過她光.%e8%a3%b8的雙腳想要放到水中。

“你乾什麼呀?”她懵了一下,心裡抗拒,想縮回腳。

“敢弄臟本王的床,本王砍了你的腳。”

“那我自己洗就行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你走遠一點。”

秦煜灼乜她一眼,不由分說,把她的腳按進了水裡,親自為她洗腳。

溫熱的水將她的雙腳浸潤,他寬大的手撫摸她的雙腳,一點一點為她清洗乾淨腳底的臟汙,她僵成了一根木頭。

“男女授受不親?你掉進池子那一回,是本王脫光了你的衣服,給你換了衣服。你身上的哪一處,本王沒看過?”

“!!!”季攸攸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秦煜灼,你!你!你有沒有分寸!我、我是……”冰冷的目光掃視而來,她下意識地閉了嘴,羞憤地彆過頭去。

秦煜灼為她洗好腳,用柔軟的白布為她擦乾,托在掌心,像看什麼寶貝似的細細打量,眸色愈暗,渾身的血液像在燃燒、沸騰。

她的腳又白又翹,比他的手掌還小,腳趾像嫩芽兒似的,無一處不精致,宛若絕美的藏品,讓人愛不釋手。

變態!季攸攸心底怒罵一聲,縮回自己的腳,縮到了床裡側。

秦煜灼眯眼起身,把水拿出去倒掉。

沒多久,他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根嶄新的月事帶,丟到了她的腳邊。

季攸攸看看月事帶,又看看他,羞惱的感覺更甚。

他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他把她當什麼人?他又把他自己當什麼人!

見她不動,秦煜灼微微歪了頭:“怎麼,還要本王親自幫你換?”

季攸攸麵色一黑,臉紅到了耳朵尖,毫無笑意地尬笑兩聲:“謝謝您啊!我自己換就行了!”說完,她忙不迭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去了隔間。

經過他身邊時,心急慌忙的她還差點與他撞上。

夜色愈加深沉,四周寂靜無聲。季攸攸換好月事帶,茫然四顧,內心淒涼:這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

第182章

◎三人行。◎

“秦煜灼, 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從隔間出來後,季攸攸坐在床沿,靠著床柱, 困得不停地打嗬欠。

平躺在床上的秦煜灼閉著眼睛, 不理她。

“我知道你沒睡著。”季攸攸又打了個嗬欠, 眼睛也合上了,雙手扶著床柱, 說話含混不清,“我覺得你這個人好奇怪,乾嘛總是和我過不去,一天到晚欺負我?我又沒得罪你……我隻是想讓阿澤愛上我, 跟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罷了……”

良久, 秦煜灼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已然睡著的小人兒,俊朗的眉宇間是難掩的失落與不甘。

為什麼你選擇的人是他?他哪裡比我好?他待你好, 不過是想利用你給我下套罷了。蠢東西, 好壞不分, 我便是欺負你,也比他利用你強上百倍。

他坐起身, 抱她躺下,凝視她嬌美安靜的睡顏,指腹劃過她的麵頰, 眉心是散不去的躁鬱。

季攸攸,藺修遊——這兩個名字, 他日夜琢磨, 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卻始終一無所獲。

他想知道她的來處, 他想知道她找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先撞到本王懷裡的,你想逃哪裡去?”他的眼底滿是陰霾和狠意,“招惹了本王,就彆想全身而退。”

*

英國公府,書房。

半開的窗前,是一道頎長的男人身影,他身穿寬大的青色衣袍,長發披散,側顏俊美。

他雙手負於身後,目光望向窗外紅豔似火的鳳凰花,眼瞳中映著熱烈的焰。

“皇上明日便要出宮了,不知英國公可都準備妥當了?”

“南陽王,老夫做事,你還信不過麼?”書房的花架旁,一身布衣的老者侍弄著花架上的花花草草,神情閒適。

秦隨安輕輕一笑:“英國公深謀遠慮,做事向來謹慎,隻不過皇上此次帶了晉王同行,晉王武功卓絕,又擅使毒,不知英國公可有應對之法?”

“南陽王,你看老夫養的這盆牡丹,老夫把它養在昂貴的花盆中,每日精心侍弄,澆水施肥,除草除蟲,定期修剪,給它最適宜的溫度,你看它長得多好?可老夫若是把它移到花園中不去管它,很快它就會被雜草覆蓋,連生存都難,又如何花開富貴?”

“可晉王終究不是牡丹,他與皇上同胞,天資聰穎,在朝中又有一眾支持者。皇上至今無子,倘若皇上出了什麼意外,繼承大統的人隻能是他。”

英國公焦仲德放下手中的水壺,用帕子擦乾淨手,走到榻前坐下,拿過小桌上的茶壺,自斟自飲:“晉王殿下無心國事,為人自我,骨子裡暴虐嗜殺,和皇上如出一轍。他若登基,斷非西秦之福。”他悠悠說著,看向秦隨安,問道,“天氣燥熱,南陽王可要同老夫一起喝上一杯清熱去火之茶?”

“正有此意。”

*

馬車得得,季攸攸坐在寬敞的馬車裡,掀開簾子看窗外的風景。

離開皇宮,車隊趕了半天路,此刻他們走在寬闊的山道上,兩邊風景宜人。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不過,窗外風景雖好,她的心情卻很差。

馬車本來很寬敞,可多上一個人,就擁擠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實在不明白,阿澤帶她出來散心,為什麼要帶上秦煜灼?帶上秦煜灼也便罷了,宮中分不出其他馬車了嗎?為什麼他們三人要同乘一車?

如今倒好,他們兄弟二人悠哉下棋,她倒成了多餘的那個了。

“貞兒,風景很好看嗎?”秦霆澤的聲音響起,帶著溫柔的笑意,“怎麼一直看個不停?過來朕身邊坐著,朕教你下棋。”

“不了,你們下吧,我覺得外麵風景挺好看的。”她頭也不回地拒絕,她要離他們兄弟兩個遠點。

“貞兒過來,這是朕的命令。”

季攸攸小臉鬱鬱,隻好轉過身,不情不願地坐到了秦霆澤的身旁,眼睛不敢亂瞄,盯緊了玉製的棋盤棋子,一動不動。

秦霆澤一手環住她的腰,讓她靠在他懷中,一手落子,看向秦煜灼:“將軍。阿灼,你又輸了。”

秦煜灼目光移到季攸攸的身上,又往下,看向他環住她腰身的那隻手,眸光變冷:“輸便輸了,我跟你下棋,不過是輸了棋,你若與我比武,那可要丟命。”

秦霆澤沒有計較他的無禮放肆,低頭對季攸攸說道:“貞兒,你陪晉王下一局,朕看看你水平如何。”

“哦。”季攸攸應著,眼觀鼻鼻觀心,就不看秦煜灼。

下象棋嘛,不難的。

秦煜灼執紅棋,紅棋先走。

二十個回合不到,秦煜灼落敗,看著她的馬從旁一聲不吭地吃了他的將,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她,不想承認是自己水平太臭,輸給秦霆澤也就算了,輸給她……

秦霆澤同樣意外,沒想到他的小婕妤竟也棋藝高超。對上秦煜灼懊惱的神情,他龍顏大悅,揉了揉季攸攸的頭,笑道:“貞兒厲害,有賞。”

季攸攸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回他一笑。

下象棋而已嘛,曾經的某個世界裡,她是小丫鬟,她伺候的短命主子是個棋迷,每天都拉著她下棋,下著下著她就成了高手。

“不下了。”看到她的笑,秦煜灼心頭一堵,起身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秦霆澤捏了捏季攸攸的鼻子,寵溺地道:“你也下去透透氣,等下回來。”

季攸攸悶悶地看他,問:“不能讓晉王殿下去彆的車上嗎?”

“前麵有一片楓樹林,到那邊朕陪你下車走走看看,再安排晉王去彆的車上。”

“那還要多久啊?”

“兩個時辰。”

季攸攸嫌時間長,可他已做出讓步,她也不好太過,隻得點頭應了,下了馬車。

車外陽光明%e5%aa%9a,車隊停下的地方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小河邊有一顆高大的桑葚樹,樹上結滿了桑葚,一片烏紫嫣紅,看得饞人。

她跑了過去,想采點桑葚回來。

江壽看她跑遠,忍不住喊道:“陶婕妤,可彆跑太遠,小心掉水裡!”

“知道!”

於是,江壽看著她歡快地跑向了那棵掛滿桑葚的樹,看著她像隻靈活的小猴一般刺溜刺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