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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死罪。

“想喊人的話,本王勸你省省,相信本王,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敢踏進一步。”秦煜灼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出言警告。

季攸攸生無可戀地“哦”了一聲,癱坐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問他:“你到底想乾嘛啊?又要把我帶到明燁宮給你做桃花糕嗎?”

“不。”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字,從寬大的袖中拿出幾樣東西,一一放到床上,看著她,道,“做香囊。”

啊?誒?季攸攸傻眼地看著床上的針線、剪子、頂針、布料……又看了看他:“為什麼……要我做這個?”

秦煜灼回答得理所當然:“救你的時候,你送本王的香囊弄濕了,你不打算重新做一個送本王嗎?”

我送你的香囊?你是怎麼好意思睜眼說這麼大的瞎話的?明明是你搶走的好不好!

她心中憤憤不平,麵上卻溫和柔順,好言說道:“晉王殿下,香囊我這邊還有幾個多的呢,我都拿過來,你選一個合心意的如何?”

“本王要你親手做的。”

“我的繡活不好,會做得很難看的。”季攸攸殺他的心都有,憑什麼三更半夜的她要辛苦自己給他做香囊啊!

“本王不嫌棄,你做就是。”他很自然地在她的床上坐下,脫了鞋子上了床,坐在她麵前。

季攸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是我的床!晉王殿下是不是應該有點分寸?”她咬牙切齒。

秦煜灼一張冷臉神色不變,淡淡說道:“難道你更喜歡本王的床?不過本王話說在前頭,上了本王的床,可不一定是做香囊這麼簡單了。”

無恥!你非要歪解我的話嗎!季攸攸感覺自己的臉氣得都扭曲了,她恨恨地白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那塊藍色祥雲布料,開始動手。

在某個任務世界,季攸攸穿成官家小姐,做過女工,所以她現在做起繡活來還算有模有樣。可畢竟許久沒做生疏了,沒一會,她的手指就被針戳了一下,疼得她一個激靈,渾身一抖。

正端坐她麵前看著她的秦煜灼眸色一暗,抓過她的手,看到那蔥段兒似的指尖沁出一點鮮紅的血珠,他低頭,把她的手指含到了口中。

溼潤的口腔包裹住她的手指,柔軟的舌頭輕輕%e8%88%94舐她的傷處,季攸攸的腦海一片空白,眼中是被嚇著的駭然,她一動不動,心跳靜止片刻後猛然加速,快得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他乾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不知道這麼做有多麼曖昧多麼有違倫常嗎!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背著丈夫偷人的壞女人!偷的還是自己丈夫的親弟弟!

“你……你鬆……”她話沒說完,他就放開了她。她看到他%e8%88%94了%e8%88%94唇,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忍不住心臟一顫,渾身雞皮疙瘩群起,慌亂地把手藏到了身後,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床,“你過分!”她憤怒地指責他。

“不識好歹。”秦煜灼盯著她,像盯著一隻弱小無能的獵物,“本王為你%e8%88%94舐傷口,你要感恩戴德。”

“秦煜灼你到底想乾嘛?我是你哥哥的女人,你不可以這樣子!”

秦煜灼目光幽幽:“你喜歡他嗎?”

“我當然喜歡他!”

“你喜歡的不是大師兄嗎?”

季攸攸的眼眸倏地睜大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怎麼突然提起大師兄了?

而秦煜灼沒有再說什麼,隻冷冷道:“接著做。”便躺下休息了。

季攸攸:“……”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偏偏她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求救又無門,憋屈極了。

她帶著怨氣悶頭做活,隻想儘快做好把他趕走。可做了沒多久,她眼皮直耷,困得不行,大腦放空自我,倒頭便睡著了。

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秦煜灼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她。

蠢東西,睡覺還把針拿在手裡,也不怕戳著。

他嫌棄地撇了撇嘴,拿走她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放下床幔,躺到她身旁,從她身後將她環抱住,讓她緊貼著他的身子。

寢室燈光幽暗,床幔放下後,更是靜謐暗沉,季攸攸睡得香甜,秦煜灼低頭輕嗅她的發香,大掌覆住她半握的小手,亦沉沉睡去。

睡夢中,色彩旖旎,纏綿繾綣……

被環住的季攸攸覺得又熱又不自在,不停扭動身子,試圖擺脫他的懷抱,卻像隻被困住籠子裡的小兔子一般,不管她怎麼蹦躂都逃不出去。反倒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根棍子,無情地抽打她毛茸茸的小屁屁,打得她好生委屈。

偏偏她被困在夢裡,怎麼都醒不過來。

直到她的毛茸茸被什麼東西弄濕,她猛地睜開眼睛,恍恍惚惚,渾渾噩噩,渾身僵硬得好像一塊冰凍的木頭。

身子被人抱住,不可言說的部位濕意明顯,空氣中散發著靡靡的氣息,身後的人呼吸急促,她都能感覺他強烈的脈搏的跳動。

半晌之後,她帶著無窮的羞怒一點一點轉過身子,麵向該死的始作俑者,山雨欲來。

四目相對,她反倒一愣,滿腔怒火瞬時跑到了九霄雲外,麵前的人麵紅耳赤,眼含屈辱,一副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的暴躁狠意。

好像被冒犯的那個人是他,好像是她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什麼情況!

“誰讓你一直蹭,蹭個不停!”

季攸攸:“!!!”

“看什麼看!再看讓你%e8%88%94乾淨!”

季攸攸:“!!!”瞳孔震驚。

“本王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你給本王記著!”他惡狠狠地留下一句威脅,從她腦袋下抽回手臂,掀開床幔,倉皇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季攸攸半天沒緩過來。

他發什麼瘋?三更半夜闖她房間的人是他吧?鳩占鵲巢睡她床的人是他吧?趁她睡著吃她豆腐的人是他吧?那那那什麼的人也是他吧!

憑什麼他一副被侵犯的模樣,還那麼凶惡地凶她!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身後的濕意讓她難受得不行,陷入愁雲慘霧中。

該死的秦煜灼,一天到晚給她找麻煩,要是經驗豐富的老嬤嬤,肯定一眼就看出是什麼了嘛!

算了算了,趁著天沒亮,綠蘿和青檸還昏睡著,她自己去洗了吧。

*

那日過後,秦煜灼許多天沒來折騰她,季攸攸樂得清閒,把香囊做好後,灌了藥粉便丟在了一邊。

他什麼時候要,她什麼時候給,可彆指望她給他送上門去。

這幾日,秦霆澤也沒召見她,她生他氣,便也沒去找他。

可是,明天就是四月十七,貴妃的生辰了,他就要去瑾秀宮陪她過生辰了……

想到這件事,她的心情又變得非常不好。

百無聊賴地坐在秋千上,她連晃都懶得晃,睜著眼,看著禦書房的方向發呆。

“陶婕妤,這是剛拿來的點心,要不,您給皇上送點過去?”青檸熱心地提議。

一上午,陶婕妤的眼睛瞟向禦書房,少說也有幾十回了,她知道,陶婕妤是想皇上了。

季攸攸哼了一聲,撇過頭,不願意。

她才不要見他,他都一點不在乎她了,她為什麼還要上趕著?

“陶婕妤,你看你看,晉王殿下進來了!”青檸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怕怕地說道。

季攸攸轉頭一看,果然看到秦煜灼進了乾合殿,她心頭一緊,差點落荒而逃,卻見他根本就沒看她,而是直奔禦書房去了。

還好還好,不是來找她的!她拍了拍%e8%83%b8脯,剛鬆一口氣,就見秦煜灼停下腳步,轉頭向她看來。

視線猝不及防對上,她一下愣住,眸光一點一點下移,不去看他。

秦煜灼隻駐足了一會便回轉頭走了。

季攸攸呼出一口氣,全身輕鬆。

“嗚嗚嗚,剛剛晉王殿下那一瞥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他會衝過來呢……”青檸嚇得兩條細腿兒還在打顫。

季攸攸強作鎮定:“怕什麼,這裡是乾合殿,皇上在呢,他翻不了天。”

不過,他來乾什麼?是阿澤有事找他嗎?

作者有話說:

晉王殿下嬌羞了。Θ思Θ兔Θ網Θ

第179章

◎把你丟下去。◎

秦煜灼進禦書房時, 秦霆澤正在作畫,江壽在一邊伺候著。

見他進來,江壽恭恭敬敬地走過來行了禮, 退下, 關上了禦書房的房門。

“找我什麼事?”秦煜灼開門見山, 語聲冰冷。

禦書房中檀香嫋嫋,是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味道。

秦霆澤放下畫筆, 淨了手,坐到一旁的榻上,親自倒了兩杯水,喚他過來坐下。

秦煜灼冷著臉, 眼眸微眯, 似乎並不願意, 但還是給了他麵子,坐了過去。

低頭看了眼麵前的茶, 沒喝, 冷冽的眸中, 是嫌棄。

秦霆澤沒在意,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放下,問他:“最近忙些什麼?”

“我做什麼,你哪樣不知道?”

“你若有心遮掩, 朕又能知道什麼?”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無聊的話?”

“過幾日隨朕去一趟恒毓山莊。”秦霆澤淡淡說著,又喝了一口茶, 將茶杯攥在手中, 微微合眸, “每天對著這些折子, 朕乏了,想出宮去透透氣,散散心。”

“出宮?”秦煜灼嗤笑一聲,“你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你的命嗎?”他殺戮過重,在朝中得罪的人早已不計其數。

“他們想要朕的命,還欠了些火候。”他絲毫不在乎,又看他一眼,道,“再則,就算朕死在他們手上,不是還有你嗎?”

秦煜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秦霆澤,你沒有必要來試探我。”

“阿灼以為,除了你,朕還能傳位給誰?”

“你想傳給誰就傳給誰,我沒興趣。”秦煜灼麵上添了惱意,起身便要離開。

秦霆澤呷了一口茶,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朕會帶貞兒同去,朕最近冷落她許久,也該彌補她一下。恒毓山莊風景宜人,她會喜歡的。”

秦煜灼的腳步頓了一下。

“阿灼去嗎?”

*

第二天,有雨。

一大早,季攸攸站在窗邊,望著淅淅瀝瀝的雨線,心想,下大一點吧,最好下瓢潑大雨,讓他今天晚上出不了門,那樣他就不能陪貴妃過生辰了。

可是,老天爺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這場雨下到午時便停了,還出了太陽,明晃晃,刺疼了她的眼睛,好像在嘲笑她的小心眼。

她的心裡難受極了,她想衝到他的麵前,把他霸住,把他打昏,讓他哪都不能去。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那樣的他。他不是她的大師兄,不是!大師兄從來不會因為彆的女人把她丟在一邊、傷她的心……

酉時,她爬上了屋頂,躲在角落,偷偷地看向他寢宮的大門。沒多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