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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嫁給一個心中喜歡彆的女人的男人。

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蘇冰櫟說的那個……她想“睡”的男人。

從蘇冰櫟來到玖溟宮之後,她就一直在懷疑,她曾經做的一切、她所扮演的乖乖女的角色到底值不值得?

她一直都嚴格要求自己,做一個合格的公主,從不敢撒嬌胡鬨,凡事都要考慮大局,每天都在努力為父皇分憂。

可蘇冰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她妖%e5%aa%9a、任性、不知羞恥、愛惹麻煩,她會把男人玩弄於掌心,她會對父皇大呼小叫、苛責辱罵,一點不將父皇放在眼裡。

父皇怎麼會喜歡那樣的女子?那樣的女子哪有資格被父皇喜歡。

而且,不止父皇喜歡她,眼前的這個寶玥仙門的左使居然也喜歡她。

她覺得不公平。

“你既不願嫁,那就讓你父皇收回成命。”於夜漠然說道。

“我若有那能耐,又何必來找你們?我為人女、為人臣,難道還有資格去和自己的父親、君王去爭論嗎?”

季攸攸道:“那公主來找我們,是想讓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嗎?還是說公主心中已經有主意了?”

“辦法……倒是有啊。”燕撫柳看向她,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我父皇向來看重妖尊,倘若妖尊去跟我父皇說他心悅我,想娶我為妻,父皇定會收回成命,解除我和於左使的婚約。”

“那不行!”季攸攸一個勁搖頭,不同意,“大師兄是我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她還沒有偉大到犧牲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彆人的感情。

燕撫柳微微呆滯,心中五味交雜。

不管是季攸攸還是蘇冰櫟,她們都能毫無芥蒂地表達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可是她呢?從小到大,她自己的真實想法一直都在被壓抑。

她隻想成為受父皇寵愛的、能向父皇撒嬌的小公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得到父皇的關注和認可,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出色,不丟父皇的臉麵。

她為什麼就不能像她們一樣無憂無慮、率性而活?

“攸攸,公主是在說笑,不必當真。”藺修遊開口了,看了眼季攸攸,眼神溫柔寵溺,又看向燕撫柳,道,“既然公主與我們目標相同,不如一同坐下喝一杯,如何?玖溟宮的酒,我已經許久未嘗了。”

燕撫柳緩了神色,微微一笑:“妖尊之言,甚合我意。”

*

燕重為蘇冰櫟解毒後,便一直把她困在自己的寢宮,不放她出去。他平時處理完政務便會過來陪她,看著她張牙舞爪同他鬨。

有意思得很。

這日,他剛打開門,就有一個東西向他飛來,他抬手接過,見是一個半人高的花瓶,他笑著一揮手,把花瓶放回原處,走向橫眉怒目的美嬌娘,道:“又想謀殺親夫?”伸手便想碰她。

抱著小猞猁花渺的蘇冰櫟身子一扭避開他的碰觸,走到一旁,回轉身,嬌%e5%aa%9a的眼眸忿忿:“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明日便是撫柳和於左使的大婚之日,到時候我會帶你出去。婚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會很熱鬨,你會喜歡的。”

蘇冰櫟已經沒有了和他吵架的力氣,這兩天,她該說的說過,該罵的罵過,他渾然不在意,臉皮比城牆還厚,自說自話,自以為是,令人煩不勝煩。

“燕重,你是和我好過的男人中最卑劣的一個。”她評價他。

“也是最在意你的一個。”他瞬移到她身旁,笑著將她一把抱起,把她抱到榻上,放下,又從她懷裡拎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猞猁,丟到一旁。

蘇冰櫟麵無表情,身子往裡一滾,背對他,他卻順勢躺了上去,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語。

“小櫟兒,曾經的你眼裡隻有我,你最喜歡我這樣抱著你、%e5%90%bb著你,把你送上雲端。那時的你年少稚嫩,抱著我說,你最喜歡的便是我。”

“真好笑,你是實在無話可說,開始想當年了?”

“我隻是有些後悔,若那時便順著你的意,我們一直好下去,再生個一兒半女,如今我們定是早就在一起了,哪裡還會讓你有機會對彆的男人起意?”他很有些懊惱地埋首到她脖頸間,發泄似的啃咬著她。

“放開!彆碰我!”蘇冰櫟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劃下深深的傷痕,可他一點力氣也不鬆,咬得更加肆意。

“你怎麼就那麼勾人?讓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他幽幽歎息,一點點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疼痛襲來,蘇冰櫟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故意的!明日是於夜和燕撫柳的大婚之日,他不但是要拆散他們,也是要用她身上醒目的咬痕和%e5%90%bb痕來欺騙於夜,他們這些天是如何的恩愛!

他是要徹底絕了於夜對她的感情,斷了他們的可能

第119章

◎獻%e5%90%bb。◎

雖然三天的準備時間倉促了些, 但於夜和燕撫柳成婚當日還是非常熱鬨,前來賀喜的妖界大能絡繹不絕。

在大殿等著新郎新娘進來的季攸攸頭一回參加妖界的婚禮,覺得很新奇, 時不時扯一扯藺修遊的衣袖, 問這問那。

“喜歡嗎?回祭月城我們也辦一場。”藺修遊低頭看著她笑。

啊……季攸攸的臉蛋一下變得紅撲撲的, 扭過頭不看他,佯裝沒聽到, 看著門口一個個走進來的賓客,問他他們的身份。

“藺城主,這麼巧,你也在!”

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季攸攸抬頭一瞧, 漂亮的眼眸兒一瞪。

嗬, 她這是看到了誰!

一個須發半白的白袍男子,身後跟著一男一女, 女子看上去年歲與她相仿, 穿一身藕荷色的衣裙, 梳百合髻,低垂著臉, 但看得出容貌清麗,是一個標致的美人兒。

白袍男子身後的男子穿一身黑衣,身材勁瘦, 一雙利眼盯緊了她。這、這人不就是她掉下懸崖時碰到的那隻黑鷹妖,當時他們交過手, 他差點就把她吃了!

“攸攸, 這位是鷹族族長元白赫, 這位是元族長的千金三小姐元楚兮, 這位你認得,單霖,元族長的外甥。”藺修遊同元白赫打過招呼,轉頭向季攸攸逐一介紹,又牽住她的手擁進懷中,對元白赫說道,“元族長,這是我的小師妹季攸攸。”

“哦……”元白赫看著季攸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旋即眼中添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轉向藺修遊,道,“聽聞藺城主對羽毛過敏,我倒是有一位好友能治這種毛病,要不我把他介紹給你?”

藺修遊唇角勾笑,淡淡說道:“元族長隨意,我不介意。”

大師兄對羽毛過敏?她怎麼不知道?季攸攸疑惑地看了看他,餘光卻看到那元楚兮頭垂得更低,而那單霖瞪她的眼神更加犀利。

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元白赫跟藺修遊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女兒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了。

單霖沒急著走,往前兩步,目光落在季攸攸臉上,眼睛眯起,盛氣淩人。

季攸攸隻覺壓迫感十足,移開視線,往藺修遊懷裡鑽了鑽。

藺修遊將她護在懷中,目光冷冷地看向單霖,麵色已顯不悅。

“你不是說玩膩了就給我吃嗎?怎麼,還沒玩膩?”他一開口便是挑釁。

季攸攸杏眼兒一下瞪圓了,氣呼呼地瞪他。沒錯,當時大師兄是說過那樣的話,沒想到他還真記到了現在,他眼睛有問題嗎?現在大師兄這麼寵她,怎麼可能把她給他吃!

她正要凶巴巴懟他幾句,突然察覺到身邊湧現濃烈的殺氣,她一驚,抬頭便看到大師兄臉色陰沉駭人,周身威壓可怖。

而單霖像是被一下釘在了原地,渾身無法動彈,額頭冷汗淋漓,麵色蒼白似鬼,手足冰冷,半點也沒有抵抗的餘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實力懸殊,天差地彆到如此境地。

他知他入魔,卻沒想到入魔後的他竟可怕如斯!

周圍的人也受到了影響,渾身僵麻,五臟收縮,眼睛看過來,惶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神識裡的小白大喊:“主人主人,趕快阻止大師兄,大師兄快要發狂啦,他要是一發狂,會加快魔化的!”

季攸攸一震,不敢耽擱,一下緊緊抱住藺修遊的腰,頭顱枕在他%e8%83%b8口,急切地喚他:“大師兄,你清醒一點,不要生氣!”

他沒有任何反應。

季攸攸心一橫,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e5%90%bb住了他的唇。

柔軟香甜的觸?感,像是春風雨露,像是百花盛開,像是一道清泉直灌他邪火彌漫的內心,讓他醒過神來。他眸中殺意斂去,牢牢環住她的腰身,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令他著迷的獻%e5%90%bb。

威壓散去,單霖麵色慘白,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數步才穩住,而大殿的客人們也才恢複過來,手腳卻仍在發抖。

妖尊之怒,實在令人膽戰心驚,而那個能輕易將他哄住的女子……才更可怕啊!

知他沒事,季攸攸一顆心方才落地,可他%e5%90%bb住她便不願放開,她心頭大為羞怯窘迫,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人看著啊……大師兄……

她怎麼也掙不開,隻得抬腳踢了他一下,又狠狠踩了他一腳,這才使得他……鬆了口。

“大師兄,放開、放開我啦。”她的聲音細若蚊蚋,雙手抵在他%e8%83%b8口,深怕他再親上來。

藺修遊輕笑一聲,如她所願將她放開,目光落到單霖身上:“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單霖麵色一僵,哪裡還敢在他麵前耍嘴皮子,說了句“沒說什麼”便腳步淩亂地走開了。

季攸攸抓住他的手,有些擔心:“大師兄你沒事吧?你剛剛……”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心中卻清楚自己方才失控了,在那一瞬間他失去了意識,他的神識仿佛被什麼操控一般,直到她把他拉回。

季攸攸還想說什麼,聽到了一聲喚:

“妖皇陛下到。”

她轉頭看去,看到一身華貴黑袍的燕重走了出來,步履從容,貴氣不凡,跟在他身後不情不願的蘇冰櫟穿著與他一色的低%e8%83%b8黑裙,滿頭青絲梳成驚鴻髻,簪以鎏金玉彩蝴蝶步搖,美麗不可方物。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季攸攸一下就看到了蘇冰櫟%e8%83%b8口青紫的%e5%90%bb痕,不由咋舌,他們……這要是被於左使看到了……她想不下去。

就在這時,她接收到了蘇冰櫟幽怨的目光。

蘇冰櫟一眼就看到了她,也留意到了她看著哪,心中怨氣不由更甚。她當然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太過引人遐想,燕重那個混蛋雖然沒強行要她,卻也沒放過她,刻意在她身上留下了這些印記,還刻意讓她穿這種讓人一覽無餘的衣服。

她當然不願意!可那混蛋威脅她,她若不穿,不隨他一同參加婚禮,他就讓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