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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被她耍弄!藺修遊氣得抓狂,恨不得將她抓回來折磨至死。

跑到外麵的季攸攸好一會才靜下心來,可臉蛋還是發燙,一想起方才大師兄親%e5%90%bb她的場景,她難為情地捧住了雙頰。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本來想,不就這樣那樣嘛,躺一躺、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當他的唇落下,當她的唇齒間沾染他的氣息,當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她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想的那樣簡單。

有種感覺,很奇怪。

其實,她也沾了些藥,但並不多,小腹有一絲絲異樣的燥感,和之前黑蓮子帶來的熱燙感並不一樣,有點……渴求著什麼。

她坐在門口不遠處的石凳上,吹了會風才覺得好些。

約莫過去兩刻鐘,她估摸著大師兄應該沒事了,猶猶豫豫打算回去。

她現在兩隻腳踩在大師兄的地盤上,肚子裡又有那麼可怕的東西,躲,是躲不過的。

大師兄這回肯定又被她氣著了,他那麼小心眼,也不知能不能哄好。

門被輕輕推開。

季攸攸光著腳丫,踮起腳尖走進屋子,繞過屏風,探出一個小腦袋看向床榻。

床榻上的人盤腿打坐,雙目緊閉,周遭氣流平和,看上去已經恢複了。

她看了他許久,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稍稍放下心,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走到床邊,扶著床沿坐下,抬頭看他謫仙般的容顏。

大師兄是真好看,也是真記仇。

半晌,她伸出手去,揪住了他衣袖一角,輕輕晃了晃:“大師兄。”她試探著喚他。

她看到他眉心一皺,她的心忍不住慌亂一跳,語速也加快了些:“大師兄,我真的已經痛改前非啦,往後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好好對你,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嘛。”

輕柔的聲音入耳,藺修遊隻覺可笑,她痛改前非?他曾經也信過,下場如何?

有些人,不值得信,她騙他,他也不妨哄哄她。

他睜開眼睛,低頭,看到她拉住他衣袖的手。

她仍穿著他的衣服,發絲淩亂,巴掌大小的臉蛋微微泛紅,眼眸含著乞求和點點淚光,楚楚可憐,嬌軟可欺。

若不是對她太過了解,他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柔弱天真的女兒家。

嗬,柔弱?天真?方才她算計他的一幕尚在眼前,而他體內的藥性才剛散去。給他下藥啊,嗬嗬,他會記著的。

他單指勾起她的下巴:“大師兄那麼對你,不怨?”

“是我應得的。”她垂眸,黯然,“大師兄對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想留在大師兄身邊?”

季攸攸乖乖點了點頭,她敢說不想嗎,她的命都被他拽在手中呢。

“妖界不同於人界,想要活著,就要憑自己的本事,大師兄可不會護著你。”

“護、護一點點也不行嗎?”她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像極了可憐的小鹿。

藺修遊看著她,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笑得肆意:“你總得知道,大師兄是怎麼在妖界活下來的。”

一個人,受著傷,無依無靠,被一群下等的妖怪圍攻。他們嘲笑他、羞辱他、想要他的命。

便是從那時起,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幾經生死,一點點變得強大,在妖界為自己殺出一條活路。

他隻知道,他不能死,他要活下來,向那個美麗又惡毒的少女複仇。

他要把她鎖起來,狠狠地折磨、蹂.躪,毀了她全部的驕傲與自尊,讓她生不如死,恨不得從未來過這世界。

雖然她如今的性子變得有些不一樣,但他的願望,永遠也不會改變。

*

季攸攸在榻上醒來的時候,藺修遊不在房間。

陽光從窗子打進來,照得她身上暖洋洋,她睜開眼,忍不住一聲歎息。

每次都夢想著一覺醒來就能離開這個世界,每次一睜開眼認清現實,她就失望得心情低落。

可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大師兄擺明了不會管她的死活,她得自立自強,自食其力。

她起身下榻,拎了下過分寬大的衣服,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打算給自己換一身行頭。

她翻了藺修遊的衣櫃,選了件大紅色的衣袍,依著自己的身材改了一下。

很少有男人喜歡穿紅衣,因為很容易就顯得騷氣加娘氣,可大師兄偏偏把一身紅衣穿得風華絕代,天下間再無人能媲美他的風姿。

上個世界,季攸攸穿成官家小姐,學過女紅,所以改起衣服來並不費力,很快就把衣服改得合身了。

她還把多出來的布料做成一根腰帶,束在腰間,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纖細柳腰更顯婀娜。

滿頭青絲被她紮成俏皮可愛的丸子頭,清爽自在的感覺讓她覺得宛若新生。

隻是,還差了一雙合適的鞋。她低頭看了眼光%e8%a3%b8的足,打算到外麵碰碰運氣。

打開門,陽光透了進來,照在她白皙粉嫩的臉龐,熠熠發光。

她剛打算伸個懶腰,一個充滿殺意的東西向她飛來,她慌忙躲開,隻聽到響亮的一聲“啪”,一根長鞭打了個空,在半空發出空響。

季攸攸扭頭一瞧,是一個身材高大、麵色冷峻的青衣男人,手中長鞭墨黑,泛著冷光。

這麼蠻不講理、草菅人命的嗎?季攸攸看著他手裡的長鞭,一陣後怕,她要是閃躲不及,被這鞭子抽上一下,可不得皮開肉綻?

妖怪們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雲天寂無視她的震驚:“妖尊有命,讓我帶你去鬼霧林。”

季攸攸抿了抿唇,按捺下心頭不快,一臉請教:“這位小哥哥,請問你哪位?”

小哥哥?雲天寂嘴角一抽,聲音更冷:“祭月城刑獄堂堂主雲天寂。”

聽起來好像挺厲害。季攸攸點點頭,又問他:“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罪人季攸攸。”

“……”季攸攸沉默了好一會,他知道她的名字,定是大師兄告訴他的,他把她定義為罪人,也定是大師兄的意思。

過去這麼多年了,大師兄對她還是充滿恨意啊,就算她向他示弱求饒表真心也是沒用呢。

她低頭看著自己%e8%a3%b8露的蜷起的腳丫,一臉黯然:“小哥哥,可以先給我一雙鞋子嗎?”她柔柔弱弱地問。

雲天寂順著她的視線瞟了眼,又迅速移開,沉聲說了句:“等著。”

季攸攸很快穿上了鞋子,沒再多說什麼,乖乖跟在他身後,打算先看看大師兄究竟想讓她做什麼。

走在前麵的雲天寂察覺到身後人的安靜乖巧,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他不知道妖尊為什麼要針對這樣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姑娘。

不要弄死了就行。

他至今還記得妖尊那句薄涼而無情的話,這小姑娘究竟是怎麼得罪妖尊的?

昨日,妖尊將她抱在懷中,明明是一副很在意的模樣,怎麼一夜過去,妖尊竟要把她丟到鬼霧林。

那可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鬼霧林是犯了重罪的妖被懲戒的地方,林中環境極其惡劣,常年陰暗濕冷,充滿瘴氣,唯一的食物是一種極其難吃的荊果。

妖怪們為了活命,會自相殘殺,食屍果腹。

讓這樣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她怕是連半個時辰都活不到。

可妖尊又說不讓她死。

這就很讓人犯愁。

季攸攸跟著雲天寂進了鬼霧林,剛踏足這個地方,她就感覺到一股陰森可怖的寒意,令她渾身發冷。

直覺告訴她,這裡很危險。

她眼眸沉了沉,心思百轉,一把拉住了雲天寂的衣服,語聲顫唞:“小哥哥,這裡好可怕,我不要呆在這裡。”

然而,雖然雲天寂確實對她有一絲憐憫,但身為刑獄堂堂主,掌管刑典律法,他的心是冷硬的。

他扯回自己的衣服,臉上神情未見波動:“你好好在這呆著,妖尊認為你可以出去時,自會有人接你。”說完,他沒再逗留,身形一晃,離開了。

被丟下的季攸攸撇了撇嘴,卸下了小可憐的模樣,認真查探起周遭環境來。

鬼霧林啊,還真像鬼住的地方,陰森森,一點陽光都沒有,林中霧氣繚繞,看著灰蒙蒙,像是瘴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樹也沒一棵有生氣的,光禿禿的枝乾,零落的幾片乾枯的樹葉,看得人毫無希望。

她從隨身空間拿了顆清心解毒的藥丸服下,希望能抵禦這裡的瘴氣。

也不知道大師兄究竟想把她折磨到怎樣的地步,若他真想要她的命,她是閉眼等死呢還是再掙紮一下?

“咕咕……”

肚子又餓了。她愁眉苦臉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心道: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彆的修道者幾個月不吃都沒問題,就你一天吃三頓還不滿足!

這鬼地方看起來也不像有好吃的。

而且,她肚子裡有那要命的蓮子,她也不敢吃東西。

就在這時,她察覺林子裡有了動靜,很駭人的動靜。

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說:

大師兄:我過分嗎?我還可以更過分。

第8章

◎想吃了她。◎

林中瘴氣濃鬱,季攸攸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影子,看不真切。

她的心跳得飛快,說不害怕是假的,未知的恐懼支配著她,令她渾身冰冷。

她想後退,但後方無路。

慢慢地,林子裡的那些東西現出了身形,看清那些東西,季攸攸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殘破的、血肉模糊的、充滿死氣的……行屍走肉?

它們像是死了,又像是吊著一口氣,看不出是人還是妖,有的缺了半邊身體,有的沒了大半個腦袋,有的肚子上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身體支離破碎。

它們的眼睛無神,卻直勾勾地盯緊了季攸攸,以她為目標,慢慢向她靠近。

它們的動作很慢,但它們的數量龐大,十幾個、幾十個、成百上千個……從密林深處洶湧而來,密密麻麻。

季攸攸惡心得想吐。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

她渾身顫唞著召喚出神劍丹凰,想要禦劍逃離,卻發現在這個地方,丹凰居然不聽她使喚了!

“丹凰!”淩厲的神劍通體泛紅,在她手中躁動不安,她幾乎拿不住。

丹凰是上古神劍,是她的那個好人爹爹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威力強大。

平時她也就拿來禦個劍,鮮少用來對付敵人,眼下她落入險境,這劍居然這麼不靠譜的嗎?

眼看最前麵的那幾隻怪物要碰到她,她情急之下揮出一劍,隻見一片紅焰掃過,迫近她的怪物瞬間灰飛煙滅。

神劍終究還是神劍。

可她還沒鬆一口氣,後麵的怪物又慢慢湧了上來,而她再次揮劍時,這劍又不聽使喚了。

她急出一身冷汗,就在那些怪物即將觸碰到她之際,一道靈光強勢而來,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