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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不必了。”雲長思打斷了承恩公雲長德的話,“我知兄長心中的憂慮,既然一心想送芙君入宮,明日我會派下我宮中經年的老嬤嬤下來,她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讓她重新學過之後再入宮,我雖不恥她,卻也不會看著她進宮就填命,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今日折在國師手中是她的造化。”

“這……”雲長德怒氣衝衝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

雲敏之滿心惶恐,額上冷汗直冒,“爹,是芙君的主意,我一向寵她就、就同意了,唉......”

“閉嘴吧,什麼榮耀的事兒嗎,值得你大庭廣眾的說。”雲長思冷斥。

承恩公見狀,急忙走至賈璉跟前賠罪,也不問緣由,徑直打躬作揖,態度十分誠摯。

賈璉連忙扶起,笑言都是小事,揭過便是。

承恩公感激不儘,忙命人來把賈璉請至了忠信王下榻之處。

忠信王得知太後到了,便急忙想來請安,雲長思卻已乘車而去。

太後一走,忠信王沒給承恩公好臉色,帶著賈璉就揚長而去,把自己的側妃留在了承恩公府。

側妃知自己被落下,一下就慌了,顧不得自己的臉麵和娘家的臉麵,連忙追了上去。

事後,承恩公得知了雲芙君算計賈璉的始末,在雲芙君哀哀可憐的認錯之下,長歎一聲,打發了兩車厚重的賠罪禮分彆送往了國師府和忠信王府。

自己寵縱出來的孫女,苦果隻能自己咽,還要給她擦屁股,難不成打死她嗎,孫女裡隻有這一個是最有希望登臨後位的。

卻說雲長思乘坐馬車離去,路上心中似有所感,掀開車簾朝外望去驀地就看見了一個幾乎思念了一生的男人。

“停車!”

“娘娘?”在馬車裡服侍的女官一麵令禦前侍衛停車一麵疑惑的詢問。

雲長思探出頭去再看,街角恍惚看見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她苦笑,心中至傷,擺擺手道:“走吧,是我眼花了。”

是啊,一定是她自己眼花了。

他早已死去了,怎麼還是風華正茂的少年模樣呢。

仁懿,你真的投胎轉世去了嗎?

真的忘了我嗎?

可我每日都在想念你。

我在佛前苦求了一生,願你走慢一點,奈何橋上等等我。

雲長思合目斂殤,淚早已流儘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看文愉快哈~

關於更新,大山菌很認真哈,隻要身體允許,寫作順暢就一直在碼字~

有時候你們看到的一章是大山菌刪改幾遍的結果~

(大山菌已經在改善身體了,報了頸椎按摩,據說有疏通排毒通道,疏通腦部氣血的功效,希望能緩解偏頭疼)

下本書開坑前,大山菌一定要存很多很多的稿子,一定不讓你們再苦等~

握爪,我發誓~!

第89章 龜仙尋仇徒做嫁裳

臨近年關, 亦是王熙鳳產期將至,向來從容淡定的賈璉也有些慌忙了, 保胎符幾乎把榮禧院貼滿, 連小小的芃姐兒都奶聲奶氣的抱怨沒有下腳的地兒了。

賈璉緊張的情緒感染了府中上下的人, 個個如臨大敵一般,反而是孕婦王熙鳳十分淡定, 滿麵開心。

老太太把芃姐兒苒姐兒,孫美嬌姐妹和惜春都接到了榮慶堂, 一怕王熙鳳分心,二則生子是血腥危險之事,怕這些未出嫁的姑娘們經曆了那種陣仗嚇到心裡去就不好了。

王熙鳳已挪到了早已備好的產房居住,賈璉也跟了過去, 每晚都會陪她入睡。

這日深夜, 雪降如鵝毛,萬籟俱寂,王熙鳳發動了, 好在一切都準備就緒,還有平兒麝月這兩個乾練的總管事指揮若定,賈璉就被趕出了產房,憂心忡忡的在榮禧堂門口蹲著。

若此時有煙, 賈璉肯定已吸上了。曾經在現代時有一段時間他嗜煙如命,後來戒了, 再也沒有犯過煙癮,像今夜這樣走動不安, 心頭焦慮的感覺已是久違了。

尤其當聽到產房裡傳來王熙鳳痛苦的喊叫聲時,他就暴躁的不行。

“怎樣了?”李紈披著素青鬥篷,戴著鬥笠,由丫頭婆子簇擁著趕來,關心的詢問從產房跑出來端熱水的小紅。

“大奶奶安。產婆說我們奶奶已開了兩指了。”小紅說完從善姐手裡接過熱水就急忙走了進去。

李紈也跟了進去,她有生產經驗,即便幫不上忙,守著王熙鳳說話鼓勵兩句也是好的。

不一會兒大太太二太太也都來了,二太太又告訴賈璉說,老太太原本也是要來的,隻是想著她若來了又給這邊添麻煩,大家還要顧及著她,她就不來了,在榮慶堂守著,若有了好消息即刻遣人告訴也就是了。

賈璉胡亂點點頭,請兩位太太廳上坐。

就在這時國師府上空金光大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獸呼嘯衝天,虎嘯龍%e5%90%9f,雀鳴展翅,玄武昂首。

賈璉驀然站起,抬頭望去就見在白茫茫大雪的反光下呈現蒼白之色的天幕上,爬來無數穿著龜殼的白骨架,裹挾著陰靈之氣猛烈撞擊護宅金光。

“賈璉,你殺我愛徒毛人壽,我龜仙真人來領教你的玄法,出來受死!”

這一聲怒喝猶如穿透雲霄星辰從天外傳至,一聲聲回還反蕩開來,震懾四方。

驚的寧榮二府諸人全都一個哆嗦,膽小的急忙畏縮躲藏雙股顫顫,膽大的則從屋內跑到庭院,仰著頭往天上看,憑他們的肉眼自然看不見那些龜甲骷髏,卻隱約看見了呈憤怒狀的鎮宅神獸,陰風襲骨,讓人渾身寒毛直豎。

便是看不見來犯之敵是什麼東西,心裡也惶恐不安起來。

邢夫人嚇壞了,扶著門框躲在門檻後頭顫聲質問,“賈璉,你又招惹了什麼人,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快、快出去。”

賈璉回身冷冷睨了邢夫人一眼,那一眼直接讓邢夫人軟了膝蓋。

“賈璉,出來受死!”

又是一聲恫嚇,整齊劃一,顯示門外除了毛人壽的師父龜仙真人之外還有彆的人,說不得便是龜仙真人帶來助陣助威的嘍囉。

“大爺,大奶奶受驚了,您快想想辦法。”這時平兒從產房慌忙跑出來求助。

“知道了。”賈璉麵沉似冰,雙眼如凝霜雪。

他真的怒了。

走至產房門外跏趺而坐便似一尊佛陀,他攤開一雙手,拈成一種可勾動天地道法的符形。

刹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血肉之手寸寸化為金光星點,直達手肘。

那是一雙功德金光手,乍然望去似佛祖拈花指,再一細望卻是以極速在演化“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九字法印,印起印落,大日明月、不動明王、大力金剛、寶瓶獅象諸般法相在其身後交替顯化。*思*兔*網*

賈璉盤坐入定,眉心起一道黃金豎線猶如第三隻法眼,驀然睜開,射出一瀑金光虛影飛升上空,那是賈璉的功德法身,是賈氏神相一脈累世的積攢,更是賈璉自身所得的功德金光凝聚而成的實體。

黃金法身站了起來,若神祇臨塵,法相莊嚴。

在這一刻,邢夫人嚇癱在地,兩眼呆滯。王夫人吃驚的微微張開了嘴,渾身一酥,心悅誠服,下意識的雙手合十虔誠的垂下了頭顱。

老太太也被驚動了,由鴛鴦等丫頭媳婦簇擁著站在庭院裡,仰頭看著夜空上那個如神如仙的法相,雙手合十,嘴唇蠕動念叨的不是阿彌陀佛,不是無量天尊,而是賈璉的名字。

與此同時,不僅榮寧二府的主子下人們做了這樣雙手合十的動作,榮寧街上,周圍人家,凡是察覺了異常,仰望星空看見了賈璉這尊黃金法相的人,都虔誠的信仰起來。

如煙似霧,如夢似幻的信仰之力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進入了賈璉的法相身,使得那尊法相腦後形成了微薄的一層光圈,越發神異莊嚴了,令人虔誠信服。

黃金法相一揮袖,龜甲骷髏儘崩裂,寸寸成讖;

黃金法相一握拳,遍插國師府周圍的龜文鬼幡齊齊飛來,被攥成粉;

黃金法相一低頭,黃金大手往黑暗虛空裡一抓就抓來一個驚恐盾走自以為逃出了一條命卻原來逃不出人家手掌心的駝背道人。

——麵若少年,烏發長垂,四肢短小,神似烏龜。

“你就是龜仙真人?”黃金法身微微勾唇,伸出一根食指就劃破了他威風凜凜的道袍,就見他周身遍布龜鱗,背脊長出了一張龜殼,他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了,生命氣息雖蓬勃,血氣雖頂沸,卻是回光返照之相,壽命無多。

“本道乃方仙道教主,得知皇帝封了國師,特來一試深淺,不曾想國師大人如此高深莫測,佩服佩服,本道服了,從此後必以國師馬首是瞻,誤會一場,還請國師大人饒恕則個。”龜仙真人諂%e5%aa%9a如狗,漆黑如豆的眼睛因內心的驚恐而瞪的極大。

他一瞪眼,額頭上就浮現了兩道如溝壑一般的皺紋。

這兩道皺紋十分奇特醒目,是歲月刻畫出來的紋路,猶如大道烙印。

法相頓時就“咦”了一聲。

“國師,我與龍虎山掌教是故友,全真教道長是我半個徒弟,國師你放我一馬,我回去之後就替你一一拜訪這兩大教派,定要他們以你為尊,國師你放心,我龜仙真人得了大造化,活了兩百多年,這點麵子他們一定會給的。我們道教講究一個清靜無為,本就與世無爭,不會覬覦國師你的權利,國師大人,你趕緊放我走啊!”龜仙真人見法相始終不為所動急的火冒三丈,生怕被一下子捏死。

“放你走?你不是來替你徒弟毛人壽報仇的嗎?就這樣走了好嗎?”

龜仙真人連忙道:“國師既然殺了他,那就是他做錯了事,是他咎由自取,國師怕是聽錯了,我哪裡敢來尋國師大人您的不是,我隻不過是代替道教眾人來、來試探,不是,來叩拜您的,您是國師啊,我等心悅誠服,特派小道來頂禮膜拜。”

法相發出一聲輕笑,“將鬼幡插遍我的國師府外,構成陰魂喪命陣,這就是你的頂禮膜拜?”

被頂天立地的黃金法相像捏螞蟻一樣捏著後背的龜殼,龜仙真人快哭了,哀求道:“國師大人,小道費儘心力活了兩百多年不容易,求您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來冒犯。”

“讓我想想。”黃金法相沉%e5%90%9f,道:“你說你是方仙道教主?”

龜仙真人連忙自貶道:“小道哪裡是什麼教主,在您麵前便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求您大人大量放過小老兒吧。”

“方仙道,修長生不死之法的道教分支,我所記不錯,此傳承已斷絕了千年有餘了,你又哪裡來的功法修煉了兩百多年?”

龜仙真人黑豆似的眼珠亂轉,絞儘腦汁的想欺騙之法。

法身冷嗤,淡淡道:“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