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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的是外麵請的一個施工隊,分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不太擅言辭的樣子。

楊一葉現場交代圖紙時,分包隻是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很少插話。

楊一葉暗自皺眉,這並不是個什麼好兆頭。

設計師在出設計方案時,考慮更多的是效果好看,而往往現場很多情況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展現出設計師想要的效果,現場交底時,怎麼都會根據現場實際情況作出改動。

就比如楊一葉現在自己看著圖紙走著現場,都發現好幾處根據現場需要改動的地方。

分包做施工出身,在施工方麵,自然是比作為設計師的楊一葉更為專業,如果他在交底時,什麼建設性的方案都不提,隻有兩種情況。

要麼是楊一葉她們這邊施工圖紙太過完美,一點出錯的地方都沒有;要麼,分包對工藝不大懂,或者,完全抱著交差的態度,反正他按圖紙施工,最後就算出錯,也能推卸責任。

楊一葉留了心,交底時每一張圖紙都看得很仔細,生怕遺漏什麼。

在現場看到不大合理的地方,她拿出筆在圖紙上作出修改,最後交底完後,主動跟分包說回去立即再改一份新的出來。

一千多平方,楊一葉細到連個插座的位置都沒放過,一站就是一上午,跟在一旁的小李暗歎楊一葉敬業的同時也叫苦不迭,腿都快站廢了。

下午機電的要過來,機電設計雖然不在楊一葉所設計的範圍之類,但她怕牽扯到什麼改動,留了下來,讓小李先回去改圖紙。

中午,甲方管施工的楊總喊楊一葉一起去吃飯,楊一葉雖然不喜歡應酬,但眼下這種情況她也不好推諉。

楊一葉跟楊總在對方案時有過幾次接洽,許是立場原因,感覺比較嚴苛,也總是他在催趕圖紙。

楊一葉不擅應酬,也不懂酒桌上的什麼彎彎道道,上桌後就在一邊安安靜靜坐著,等菜上的差不多後,她沒有看到服務員上酒,心裡暗鬆口氣。

楊總:“楊工,這一旦開了工,以後你就得多跑跑現場,這次做完效果好,以後的合作還多得很。”

這種場麵的客套話,楊一葉聽得多,笑著提前打預防針,“該跑的那是得跑,楊總,我們出的效果圖您那邊都是滿意的,您見得多,相信您也知道這效果圖和最後出來的成品多少有點差距再所難免,不過隻要施工上做好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楊總看向分包,“老張,你們這邊施工得做好啊,人楊工剛才都說了,最後呈現的效果你們是關鍵,彆人家設計出來的你們最後給做成四不像。”

老張:“這個沒問題,隻要圖紙沒錯,我們按照圖紙施工,最後肯定能做出效果。”

楊一葉眉心微皺,分包這話裡的意思,明顯有想最後要是出什麼問題,把鍋往她身上推的苗頭。

其實設計公司出完設計圖紙,甲方的設計費已經付的差不,一般隻要不出原則性的大問題,甲方也不會找到設計公司。至於效果上,影響的因素多了,稍有改動最後都會不一樣,甲方就是存心想找茬,設計方也能有說辭應付。

按理來說,工地開工後,最需要操心的是分包,工程上的款項,也不像設計那麼好結,一旦做的不好,尾款拖個一年半載都是常有的事。

設計上的尾款甲方就算不給對設計公司來說沒什麼影響,但施工不一樣,尾款一旦拿不到,這個工程多半就是虧的。

所以以往每次開工,分包都會主動配合設計師希望把工地做好,一點小細節都會主動跟設計師討論,這樣才避免以後出什麼紕漏,你好我才大家都好。

楊一葉接觸過不少施工方,像今天這種不大負責任的分包不是沒見過,但她以前工地都比較小,最大的也不過三四百平方,隻要圖紙出的仔細點也沒出過什麼大的問題。可眼下這種將近兩千個平方的工地,要是還遇到這種不大負責任的施工方,一旦出現問題處理不及時麻煩可就大了。

一頓飯吃的楊一葉壓力甚大,她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下午和機電對完點位後,又待在工地上一個區間一個區間的對著圖紙,確認早上有沒有什麼沒有注意到的問題。時間過得很快,等她發現天暗時才意識到已經不早了。

工地位置離楊一葉住的地方較遠,她回去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一路上她滿腦子都在想現場和圖紙的事,搭地鐵時差點坐過站。

出電梯走到家門口時,她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立在門口。

一瞬間她以為是什麼不法分子心一下就提了上來,等看清來人後,不僅沒有絲毫輕鬆,心卻揪的更緊了。

楊一葉還沒走到門口,走道聲控感應燈就熄了,她看不清季則修臉上表情,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時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楊一葉腳步緩慢,她邊走邊從包裡摸著鑰匙,鑰匙剛拿出來,麵前突然傳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刹那間,她整個人就被抵在門邊,還不及反應,唇畔被狠狠堵住,夾雜著煙草的味道。

……

第三十四章

他的%e5%90%bb並不輕柔, 帶著鋪天滿地的壓迫感, 男性特有的氣息飄入鼻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仿若被侵占,楊一葉很快便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好在這時,季則修鬆開她, 灼熱的氣息滑過耳畔,“抱歉,我不想再等。底牌我都攤了, 也再沒車馬可走, 你不給我個答案,我隻能自己來找答案。你看,你沒有推開我,說明心裡還是想跟我在一起的不是嗎?”

自那晚醉酒荒唐一|夜,季則修就再沒打算放手。

本來攤牌後, 他並不想逼得太緊, 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但這幾日,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煎熬無比。

特彆是看到她躲著自己,連正眼都不敢看,季則修沉不住氣了。

他知道她現在考慮的很多, 怕她繼續鴕鳥下去,就再也不敢伸頭邁出那一步。

既然她不肯給個回應,那他就幫她做個選擇。

剛才那一%e5%90%bb,楊一葉此刻身子都是軟的, 什麼推開,根本就完全抗拒不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清心寡欲,除了工作賺錢,除了對季則修那份埋藏在心底逐漸淡去的執念,她對男人沒感覺。

帥不帥,有不有錢,她都沒有興趣,要不是自己是獨女,不想讓父母操心,她是有一輩子一個人過的打算,反正她一個人也能活的很好。

結婚有什麼好呢,結婚後,生孩子,各種家庭瑣事,哪一樣光想想都讓她心裡產生未知的恐懼,更何況,跟她生活在一起的還是她不喜歡的人。

但季則修的出現,打破了她對婚姻的惶恐,甚至都幻想跟他一起生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楊一葉:“我從來就沒否定自己喜歡你,可我……”

不敢。

如果家裡沒有欠債,如果不是和他差距太大,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楊一葉。

季則修打斷她,“沒有什麼可是,喜歡這兩個字就足夠。”

季則修說著,拿過她手裡的鑰匙開門,門一開,還沒等楊一葉換鞋,他直接攔腰抱著她進了臥室。

楊一葉立即明白他想做什麼,臉更燙,紅至耳根。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季則修,燈光下那張英俊逼人的臉眉心緊鎖,漆黑深邃的眼底似隱隱在閃動些什麼,寒氣外迫,讓人不敢直視,偏又%e8%83%b8口滾燙無比,就像快要爆發的火山。

楊一葉睫毛輕顫,麵前的男人,她愈發不認識起來。

以前她以為他是高冷淡漠,但現在,她卻覺得他越來難以捉摸,時而霸道,時而溫柔,時而冷靜,時而卻又衝動。

“你不要這樣,我……還沒準備好。”

季則修把她丟在床上後傾身壓了上去,一隻手脫著自己身上的外套,另一隻手則解著楊一葉外衣的紐扣。

“你要不願意可以直接推開我,我也不會勉強。但你要隻是口上說不要,身體卻沒有作出任何行動,我就隻當你口是心非。”語氣十分強硬。

這句話讓楊一葉十分難為情,她承認自己是口是心非,他一靠近,身上的氣息傳入鼻尖時,她的整個人就仿若不是自己的一樣。

大腦不會思考,腿也無力,心口像是被螞蟻在咬,癢癢麻麻。

她努力保持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在沒有完全淪陷之前,伸手就要去推季則修,胳膊卻被遏製住壓|在頭頂。

這不完全就是賴皮嘛!

“你不是說……”楊一葉輕咬嘴唇,眼神透著羞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米黃|色的燈光下,她這副無辜又小白兔的模樣,直惹得季則修心火更旺,隻想狠狠的吃乾抹淨。

季則修脫衣服的動作不耐煩起來,三兩下,楊一葉身上隻剩貼身衣物。

他低頭,在她耳畔貼近低語,“從現在才開始算。”

楊一葉見識過他在床上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跟他清冷的外表完全不一樣。

那天晚上,她像死了一次,然後又重生。

在他開始的時候,楊一葉心裡其實有點害怕,那次後,她一連幾天骨頭都仿若散架一般,可隨著動作的繼續,她滿腦子就隻剩下享受。

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在他停下時,她卻還想要更多。

要死了。

結束後,楊一葉一點力氣都沒了,她閉著眼睛輕喘著氣,空氣裡還彌漫著曖|昧的味道,思緒逐漸拉回時,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太丟人了,他一定覺得自己……楊一葉身子縮了縮,離身後那滾燙的肌膚遠了遠。

季則修伸手把她重新拉回懷裡,跟想的一樣極為香甜可口。

“明天我把我東西拿過來。”

楊一葉睜眼,眸色氤氳了一層淺淺的霧氣,目光先是迷茫,逐漸又變得清晰且堅定。

她放棄了,放棄去思考各種現實問題。

她喜歡他,隻要喜歡這兩個字就足夠。

季則修見她沒說話,唇畔微勾,“去洗澡?”

楊一葉把頭往被子裡埋了埋,“你,你先去。”

季則修挑眉,“你還有力氣自己去洗?”

楊一葉:“……”

季則修:“又或者,你還想繼續?”

楊一葉:“……”

男人床上跟床下真的是判若兩人。

楊一葉根本不是季則修對手,最後還是季則修抱著她一起去衛生間,楊一葉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全身,雖然隻瞟了一眼後就再也不敢抬眼,但腦海裡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那血脈噴張的畫麵。

她第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竟然那麼色,哪裡是對男人沒興趣,隻是那個男人不是他而已。

重新躺回床上,楊一葉明明困得不行,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心裡因裝著事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黑暗裡,輕輕推了推身旁的人影,小聲道,“睡了嗎?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