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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261 字 6個月前

告訴你。”容兮遂安撫的抱住了顏君陶,“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沒有辦法十全十美。”沒有第二種辦法的時候,容兮遂就隻能為了保護顏君陶,而去做一些不管對錯的事情了。“如果你的心裡過不去這個坎,我可以讓你忘記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為你,我願意做一切事情,好的,壞的,正義的,不公的。我可以為你變成一個更好的人,也可以變成一個更壞的人。

不,準確的說,為你,我才願意做一個人!

***

半年後。

顏君陶沒想到大道這一次這麼狠,功德一給就是半年,導致他本來隻是打算在太荒滯留一段時間的計劃,直接真的變成了在極瑤天擇一處山明水秀之地,感(旅)悟(遊)了小半年。

這半年裡,亭晚自然是選擇了待在邊城,當一個冒冒失失的青澀小子,進行著一場明晃晃的暗戀。至於老板娘知不知道亭晚就是她已經去世的龍族戀人,這個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總之,亭晚過的特彆開心。

亭晚在專注享受著他遁入空門前的最後一段時光,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狂歡。

當亭晚真正剃度出家的那一刻,他就會成為一個真正六根清淨的出家人了,心中隻有我佛,再不敢有她。

顏君陶沒準備去乾涉亭晚的人生與選擇,隻不過看著這樣的亭晚,讓他更加珍惜起了容兮遂,他們的緣分來之不易,又充滿了神奇。

顏君陶仍沒有放棄對容兮遂暗示自己是重生的。

於是,在某個陽春白雪的早上,顏君陶特彆焚琴煮鶴的沒去管著景色多麼富有詩意,隻很煞風景的追問容兮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天我沒有蹲在天衍宗的台階上鼓幼獸努力,你不會上前來詢問我,我們有可能就會錯過彼此了。”

“不可能!”容兮遂不假思索的就否定了,“沒有天衍宗的台階,也會有天衍宗的大殿;沒有你鼓勵幼獸,也會有其他的什麼來引起我對你的注意;我們是命中注定的。”

“我們就沒有可能會錯過彼此嗎?”

“隻有你不愛我這一種可能。”若容兮遂對自己真實身份的猜測成真,那就注定了他和顏君陶會是命運糾纏在一起的人,根本不可能分開。任何阻攔在顏君陶和容兮遂麵前的障礙,容兮遂都可以去解決、去鏟除,隻除了他無法去勉強顏君陶愛他。

“但是,假如,我是說如果,真的錯過你了呢?”

“我會繼續努力。”除非顏君陶對他明確的說,我不喜歡你,否則他真的沒有辦法放棄。當然,為了不給顏君陶添麻煩,他大概也會像亭晚一樣,選擇安靜的、悄悄的去暗戀,去幫助自己的愛人做些什麼。

“如果我死了呢?”

“嗤,連趙進寶都可以找到複活心心小師叔的不死藥,好嗎?”容兮遂不以為意,這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我會找不到複活你的辦法?”

“可萬一呢,你也救不了。”好比我成聖了,去了你到不了的地方。

“那就讓時空逆轉,喚你回來。”

“!!!”顏君陶本來是躺在容兮遂的大腿上的,聽到這樣的斬釘截鐵,他一下子就精神,並坐了起來,轉身麵對著麵,專注的看著容兮遂的眼睛,“你可以做到這個?時空逆轉?!”

“不知道。”容兮遂搖搖頭,他不想騙顏君陶,“我目前所知道的知識裡並沒有,我也不能對你保障什麼,但如果我被逼到了極限,類似於讓我意識到我有可能會永遠的失去你,那我大概就會做些什麼了。不,我一定能夠找到讓時空逆轉的辦法!”

不是顏君陶投胎轉世的下輩子,也不是過去的顏君陶,容兮遂隻想要屬於他的那個獨一無二的顏君陶。

所以,如果顏君陶死了,那容兮遂要做的大概就是讓屬於他的顏君陶重生了。

顏君陶怔怔的看著容兮遂,有些事情他覺得他大概已經明白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唐,但在大荒崩塌之後,幫助他重生的也許正是容兮遂。容兮遂想要他能夠活下去,也想要再給他們之間一次機會。如果一次、兩次都不行,那就還有三次、四次,總之是一定要給顏君陶幸福的。

“你一定有一個來頭大到嚇死人的身份。”顏君陶這樣感慨道。

“會嚇到你嗎?”

“如果你保證你會給我當靠山,就不會。”顏君陶開玩笑道。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容兮遂卻並沒有在開玩笑。

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條鹹魚不翻身:

等顏君陶的道德金光消失的那天,亭晚就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他早些天就已經和顏君陶通過了一次即見茶, 有了心理準備, 以及足夠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與老板娘告彆。

老板娘還是那樣美麗, 巴掌大的小臉一半明%e5%aa%9a, 一半大方,看誰都是素顏朝天,無所謂自己是不是隻有半張臉是好著的。

亭晚的光腦袋挺顯眼,一出現在店門口就被注意到了。

老板娘上前,巧笑盼兮,就像一個知心老友, 招呼著亭晚去裡麵坐,她釀的百年好酒今天剛剛從樹下起出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可真會趕時候。”

“我、我已經要出家了。”

“那不是還沒出嗎?快,趁著還能吃還能喝的時候,好好享受最後一把。以後見麵, 我是不是就該叫你大師了?”

“你喜歡什麼, 就叫什麼, 你叫我什麼,我都開心。”亭晚紅了臉。

哪怕有上一世的一些相處記憶,但從本質上來說,這一世的亭晚就還是個青澀的青年。他貪婪的看著老板娘的容顏,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這次一彆, 此去經年,他大概再不會輕易出現來給她添麻煩了。

老板娘也似有所感,卻沒有把再見真的說出口,隻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著,歡笑著,好像永遠學不會難過。

“你……還是隻喜歡那個人嗎?”

“從小我娘就說我倔,我以前還不服氣,非要和我娘理論我才不是那種牛脾氣,後來想想我可不就是倔嘛。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看見棺材也不會落淚。”

他們同時開口,表達了同樣的一個意思。

她心裡有個人,誰也沒有辦法跨越。

老板娘的眼睛瀲灩,唇色與眼尾一眼殷紅,她說:“嗯,我愛他,一直都愛,會永遠的愛下去。”

亭晚垂著頭,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哭他真的要放手了,笑他原來還會被這樣深愛。到最後,他也隻是低頭看著那碗酒,酒色清澈,香氣撲鼻,這還是他教她釀的。他當初騙她說這酒叫美人,一直沒來及告訴她酒其實叫相思。如今仔細想想,也差不多啊,自古美人和相思都是帶著毒的。

“我,我……”

“接你的巨鯨來了,你該走了,把酒帶上吧,但隻許你一個人喝。”

離開醉生夢死的時候,老板娘沒有出來送,亭晚也沒有回頭。隻是越身上了早已經等在門外的巨鯨少年的身,聽見店裡的夥計迎來送往的喊:“最新的相思酒,不醉不要錢。”

……

亭晚搭乘巨鯨少年,準時和顏君陶在極瑤天彙合了。彼時,酒已經喝完了,亭晚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甚至心情和精神麵貌更好了。

她知道那酒叫相思,她把相思送給了他。┆思┆兔┆網┆

巨鯨少年一見到顏君陶就開始瘋狂撒嬌,頻繁鳴叫,聒噪的抱怨著它在太荒裡遇到的種種。太陽太大了,沙子太多了,好玩的人類太少了,一趟旅行下來,承受了一個年幼的寶寶本不應該承受的熱。必須陶陶親親才能恢複!

這和它去接亭晚時的穩重又寡言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亭晚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了一頭精分鯨。

而亭晚身邊的容兮遂,正看著顏君陶在那邊又是摸又是抱的安撫一頭鯨,捏碎了手裡的竹杯。

亭晚頂著一個鋥光瓦亮的大腦門,不得不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問容兮遂:“一頭鯨的醋你也吃?”

“那頭鯨擁有正常人的智商,且和君陶有一樣的生命本源。”

“!!!”亭晚秒懂,因為他當年也是個特彆愛吃醋的類型。但不管有沒有當年,這種巨鯨真的不得不防啊,在仙界,但凡能夠和人類智商扯上關係的,哪怕是一根筆也要小心。

等顏君陶安撫好了巨鯨少年,一行三人外加一頭巨鯨就前往了……

鐘山。

裝滿上古洪水的水囊,被放入了龍族的族地。但那族地卻並不是如今龍族們盤踞的四海,也不是在廩君競選時會打開的那一處秘地。而是龍族在上古時期的族地,顏君陶當年在上古的時候要被龍族接去的地方,可惜,顏君陶最終還是沒能前往。

想要打開龍族的族地,需要九龍之匙。乍聽這個名字,會給人一種要九把鑰匙的感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九龍之匙在最初製造的時候確實有九把。

分彆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裡的九子所掌握。

但在上一任廩君和樸父換得水囊時,這九把鑰匙就已經被重新湊齊了,它們現在都被埋在九重泉壤之下。

九重泉壤聽起來和息壤好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息壤是能夠無限生長、如今困住了道主的神器,而九重泉壤其實指的是擁有墓%e7%a9%b4的地下,在九重之下。“天上有九霄,地下有九重”這種感覺。掌控輪回係統的地府都不願意待在九重泉壤之下,可想而知那裡得有多麼的陰森與黑暗。

龍族的廩君可以說是很有想法了,把九龍之匙藏在這樣的地方,算是一種陽謀,哪怕被人知道九龍之匙在哪裡,彆人也拿不到。

“我記得重泉壤的黑暗是可以被照亮的。”容兮遂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雖然如今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但並不代表著就沒有人知道了。

“是的,找到燭龍就可以了。”亭晚點點頭,“但卻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說動燭龍的。”

這是龍族廩君設下的第二道保險——燭龍。

燭龍是一位名聲不顯、神格嚴重被低估的上古神,甚至在不少人的印象裡,因為燭龍的名字而把燭龍和龍族混為了一談。

但事實上,燭龍是和盤古同期的人物,祖龍在燭龍麵前都隻能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輩。

不知道什麼原因,燭龍這樣身具開天辟地功德的大神,既沒有和後來形成自主意識的大道鬥個你死我活,也並沒有飛升大荒徹底和凡塵俗事訣彆。它一直安安靜靜的棲息在自己的老家,也就是鐘山之上,過著眼睛一睜就是白天、眼睛一閉就是黑夜的生活。

後麵這一句不是什麼俏皮的解釋,而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描述。這就是燭龍的力量之一,它睜眼便是白天,閉眼便是黑夜,它擁有可以指揮日月星辰的能力,而這隻是它通天徹地之能裡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