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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245 字 6個月前

的腦回路真的蠻病嬌的。

也因為顏君陶的折騰,道主一直沒空去找容兮遂的麻煩,顏君陶幾乎無時無刻不精力充沛,那個小腦瓜子裡總能想出各種折騰人的主意,還隻折騰道主,不蔓延任何仙宮裡負責陪著他的人。哪怕累了想要休息了,顏君陶也非要道主在身邊陪著,稍微走動一下都不行,顏君陶會驚醒。

連負責照顧顏君陶的妖仙宅老,有時候都忍不住心驚肉跳地想要勸顏君陶收一收,但道主卻反而詭異地很滿意顏君陶的這種依賴程度。

某日,萬法仙尊本人親自來了小羅天。

發現仙宮內外隻要會走人的路上,都鋪滿了各種柔軟的皮草與綢緞,仙力十足,光腳踩上去也不用怕涼了,相反還會很舒服。哪怕仙人其實本身就不用擔心著涼的問題。

“……”道主什麼時候換了這麼浮誇的裝修風格?萬法仙尊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旁人有接引的仙臣,恭恭敬敬地給出答案:“是因為顏仙主。”

顏君陶最近迷上了光著玉足在遊廊下肆意奔跑,就像是個真正的孩子。一堆小仙、妖仙在後麵賠著小心地追他,又不敢超過他。隻求他能穿上珠履,小心滑倒,在顏君陶一次次拒絕之後,道主索性就給整座仙宮都鋪上了皮草,一天一換,還有花瓣。每一個拐角處甚至有一個小型的防碰撞陣法,整個仙宮都改造成了顏君陶的遊樂場。

如此這般折騰之後,顏君陶反而漸漸有點不喜歡玩了。

萬法仙尊聽完之後都不會說話了,因為他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聽到這一切後的心情。

偏偏沒走幾步,他還遠遠地看到了話題中心的正主顏君陶。應該是顏君陶吧,萬法仙尊不確定的想到,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變成了一個孩子模樣,穿著紅色的燈籠褲配一件同色的罩衣,站在小羅天仙宮最高的地方,眺望著遠方從中心穿越而過的建木。

這還是他知道的那個小羅天嗎?

當年某任天帝的坐騎頑皮,進入小羅天稍稍就比仙宮最高的地方高了一截,都被道主下麵的門客生生截斷了四肢。沒有人可以比道主的居所高。

如今卻輕易的就讓顏君陶這麼踩在頭頂上玩?

“您沒眼花。”仙臣再次友情提醒,他們道主談戀愛就愛談的這麼轟轟烈烈。

“這哪裡是談了一次戀愛啊,根本就是重新投了次胎啊。”萬法仙尊忍不住感慨,一把打開折扇,給自己的腦子降了降溫。沒降成功,他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朝著顏君陶所在的方向就飛了過去,一點點拔高,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果不其然,在即將超過最高的屋頂高度時,萬法仙尊感受到了一陣不比雷劫差多少的電流,打過了他的全身。那酸爽,誰試誰知道。

萬法仙尊強忍痛意,好不容易才平穩落地。

顏君陶也帶著人飛了下來,精致的腳踝上戴著叮叮當當的金鈴,走到哪裡都格外地清脆響亮,讓仙宮的小仙知道要及時退避,不惹麻煩。

“你沒事吧?”顏君陶幾步上前,表達關心。

“無礙。”萬法仙尊搖搖頭,雲淡風輕的大佬人設不能崩!他用一雙狹長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顏君陶好久,暗暗想到,嘖,沒想到道主竟然好這口。

然後,這段小插曲就過去了。

顏君陶繼續飛到小羅天仙宮最高的地方,眺望建木外的世界,他已經好奇好久了,這日才終於問出口:“小羅天外麵有什麼?”

“大羅天。”妖仙宅老回道。

“大羅天之外呢?”顏君陶再問。

“之外就是上界仙國的其他三十五天了啊。”東南西北各方天帝各占八天,剩下的都屬於中央天帝,“外界人心險惡,勢力錯綜複雜,著實不是什麼好去處。三十六天下麵還有修真界,上麵是大荒。不過,我們隻能在仙界活動。”

“那阿遂呢?”

“道主超然物外,不參與俗物。”換言之就是他比所有人都牛逼。

顏君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萬法仙尊告彆顏君陶之後,就去正殿找到了正在給顏君陶煉仙器的道主,他總覺得顏君陶不夠安全。萬法仙尊也不管道主在忙什麼,直接就一股腦的把最近最大的麻煩,擺在了道主眼前。

光幕裡,各方天帝齊聚,正在討論通天之路的事情。

南方的代理天帝位置還沒坐穩,是中央天帝最死忠的馬仔,為中央天帝搖旗呐喊,身先士卒。話太文藝又文縐了,道主和萬法仙尊都懶得聽他說,隻是在心中高度總結凝練了一下對方長篇累牘的中心思想——【那趙進寶簡直目中無人!他當年自己通過通天之路違規上了仙界也就算了,如今竟然直接修複了通天之路?是要鬨哪樣啊?嚴懲,必須嚴懲!】

是的,如今上界仙國關注的已經不是趙掌門帶了多少人上來的問題了,而是大桃樹這條通天之路直接給修好了。

連趙掌門和夢口時夜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而通天之路之間一直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在大桃樹的作用下,最中央的建木,也是最老牌的通天之路,開始有了鬆動的跡象。等派人去查才發現,他們在下麵鄒屠域的撼天仙劍陣被人動過了!

至於是誰被動的,誰也不知道,南方的代理天帝就把賬一起算到了趙掌門頭上。

北方的天帝不樂意了,他說的是大白話:“怎麼就一定是阿寶做的呢?他一心都在專注大桃樹的修複,這點他自己從沒有否認過。哪裡有空再去動鄒屠的劍陣?”

“你彆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和那個趙招財之間有問題,才這般維護趙進寶!”天帝們在私底下討論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外麵以為的那麼夾槍帶棒,他們更喜歡直接把問題擺在明麵上。

“人家才是一家人,不維護自己人,維護你?”東方的女帝也開了口,表情不怒自發,頭發一絲不苟,但口中護短的意思卻很明顯,天衍仙宗就在她的八天之內,甚至她的兒子就拜師天衍仙宗,“絕地天通是上一任先帝因一些特殊理由下的命令,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看早就該把天路打開了。”

哪怕是仙人,也都有親人,他們這些飛升早的還高,把親人通過通天之路都接到了天上,倒是不用愁。但是其他後來飛升的仙人呢?就活該享受孤獨,父母子女不能團聚,恩愛道侶天人永隔?這到底是上界仙國,還是“見不得人好”拆遷團?

簡直莫名其妙!

“你不能因為天衍仙宗就偏這樣的心。”

“我為什麼不能偏心?我修的又不是什麼公正公平之道。”東方的女帝一直都不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卻特彆坦白自我,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而對道主道,“聽說顏君陶在您這裡?您也知道,顏君陶是天衍仙宗費心培養了這麼多年的不世之才,又曆了三災九難,這邊還指望他成聖呢……”

“君陶在我這裡很好,你們大可以放心,不信也可以自己去問。”道主表現得很大方,一片坦然,根本不懼這些顏君陶根本不認識的人。

事實上,這些天來道主這裡求情找人的人,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撥。

戮力魔尊是其中最積極的。

道主對此的感覺就是,與其和我說這個,不如繼續討論通天之路。等大家再一次回到通天之路的正題時,他又很光棍地表示,這又關我什麼事呢?

繼續開著通天之路,還是再次徹底封印,道主都不是很在意。

就在此時,一陣警鈴響徹了整個仙宮。道主長歎一口氣,顏君陶果然抓緊機會跑了。仙宮守衛看似鬆散,實則內緊外鬆,根本不可能給顏君陶機會。

怎麼就這麼不乖呢?

不過,比起顏君陶為什麼會這麼叛逆,道主更想知道在他的表演裡,到底哪裡出現了破綻,讓顏君陶發現了端倪?

當然是因為……

顏君陶沒了下界的記憶,卻有上輩子的記憶啊。他重生之後就發現自己儲存聖人那一段的記憶空間出現了一些異變,目前來看,這種異變還算是個不錯的好事。〓思〓兔〓在〓線〓閱〓讀〓

道主頂著一張容兮遂的臉,讓顏君陶怎麼可能不發現他有問題?

第58章 五十八條鹹魚不翻身

月明星稀, 烏鵲南飛。

顏君陶躲在一處無人之地很久了, 至少他感覺是很久了,有一種度日如年的緊張與焦灼。他已經好多年不曾體驗過這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心跳劇烈得就像是隨時會從%e8%83%b8口裡蹦出來。

刺激死了。

可惜, 依舊沒有引發出什麼導致仙氣逆流、靈台不穩的心魔,為這場刺激蒙上了一層遺憾的陰霾。

顏君陶已經做了一切他可以去做的努力,至於最後到底能不能逃出去,那就要看天命了。他在幾次深呼吸之後, 這才屏息凝神,開始安靜等待命運的審判, 最終的結果。

說實話,雖然這麼形容有點不嚴肅,但其實當顏君陶明白事已至此、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之後,他反而覺得等待的有點無聊了。大概心大就是這麼感覺吧。顏君陶很順便的梳理了一下他最近的遭遇。

一夜之間,大荒崩塌,六百年的努力化為虛幻泡影,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變故。哪怕是道心穩固如顏君陶,都罵了臟話,可除了保持微笑、坦然赴死以外, 他真的再也做不了其他事情。

小時候總被告知,聖人無所不知, 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長大後才知道,傳說都是騙人的。

顏君陶在人生走到儘頭的時候, 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漂亮到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人。那人是他的第一個道友,也是曾經最珍視的存在,最後他們卻以割袍斷義而慘淡收場。

顏君陶都本以為他已經能把容兮遂忘在腦後了,沒想到重生醒來後對容兮遂的記憶變得更加清晰了。

甚至有點清晰得過了頭。

這幫助顏君陶在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認出了眼前穿著雍容紫袍的男人長了一張容兮遂的臉。

可惜,顏君陶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再一次昏了過去,很顯然這是人為的。等顏君陶第二次醒來,事態的發展就像是乘著飛劍,“噌噌”地往上亂竄。沒有一點點防備,顏君陶就被那個長著容兮遂的臉的人告知,他飛升時出了岔子,失憶了。

最重要的是,他倆還是道侶關係。

等顏君陶確認他還是顏君陶,這是五百多年前後,他就明白了自己大概是重生了。同時,顏君陶還堅定了一個想法,眼前這人既不可能是容兮遂,也不可能是他的道侶,他更不可能在飛升的時候出現問題,特殊的靈體就是可以這麼自信。

在更加深入地搞清楚事情之前,顏君陶的仙力出現了暴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他的腦海。最終卻被道主又給壓抑了回去,顏君陶什麼都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