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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304 字 6個月前

扉,而漏聽了真正重要的東西。

“想必你已經發現了,我們一家都不是人。”

有著月拋型丁丁的親爹,確實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普通人。

“我們是海兔一族,又叫海蛞蝓,海兔不是海裡的兔子,而是一種海螺。”母親說的話又快又急,她已是強弩之末,撐到如今,隻想把最重要的內容都告訴她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兒,他們想保護她的天真,卻反而造成了如今的局麵,她不能帶著秘密離去,讓一無所知的女兒受苦。

“我們奉命,世代在大雩城守護加吉秘境的鑰匙,等待主人一族的族長王者歸來。而在此之前,每一百年,我們家都會按照天機,把鑰匙送給一個有緣人,請他,請他”

母親最終還是沒能撐到把所有的話說完,也來不及告訴女兒她和丈夫有多麼愛她,就這樣很突兀地離開了。

而被封了口、根本說不出話,也就無從打斷母親的有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痛哭出聲。

隻有施術者死了,術法才會不攻自破。

從未有哪一刻,有螺是如此渴望著能被母親繼續封住嘴。她上前抱住母親慢慢變回原形的身體,不斷地呼喊著母親,一遍又一遍。但直至她想明白她全家大概就是因為這秘境之匙而惹來的殺身之禍,她也沒能阻止母親徹底變回海兔,再不為人。

母親死不瞑目,一直在死死地看著她,好像在說,不要自責,你能在事發時不在家,我和你爹不知道有多慶幸。

但這種事情怎麼能夠不自責呢?她在她的家人最需要她的時候,一個人坐在湯食鋪裡開開心心地喝著四果茶。而她甚至沒有能力為她的家人複仇,找到幕後真凶。

於是,身世很像修真話本主角的有螺,做了一件一點都不像是主角會做的事情。

她沒有隱姓埋名,也沒有改頭換麵,甚至是用前所未有的高調,帶著母親的屍體回了大雩城,直接跪在了大雩城的城主府門前。

她用擴音法器,一遍遍地喊著自家上下幾十口,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慘遭血洗的遭遇。她解釋了他們家之所以會這樣,是因有人貪圖他們家手上世代負責守護的加吉秘境的鑰匙。她法力低微,不能為全家報仇,所以,她決定以加吉秘境的鑰匙為懸賞,誰能找出滅門真凶,為她全家報仇,她就把加吉秘境拱手送上,日後再不過問。

她還特意強調,不管是殺了她,還是刑訊逼供,在沒有見到仇人的首級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加吉秘境在哪裡的。

哪怕是魔修搜魂,在她的記憶裡也不可能找到一絲半點的痕跡。

這樣的循環播放,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夠引得全城的好事者來圍觀了。

加吉秘境,整個大雩城都聽過它的傳說,這秘境百年一開,一期一會,據說秘境之內有著數不清的來自上古的天材地寶、秘籍功法,伊耆藥宗的防風骨和甘木等稀有藥材,基本都是加吉秘境的產出。

可惜的是,這麼一個秘境,每次打開的時候都很低調,入口也沒有什麼規律,幾乎一閃而過。剛剛察覺到有重寶現世,加吉秘境就已經帶著有緣人關閉了。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今從有螺口中才算是真相大白。

加吉秘境是有鑰匙的,隻有拿到鑰匙的人可以進入秘境。在打開的刹那,觸碰鑰匙進去,可不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嗎?

人人都想要那鑰匙,想要得眼睛都紅了,可是有螺已經心甘情願地當著眾人的麵,演示過了,不用管是怎麼樣的搜魂,都不可能從她的身上得到鑰匙的下落。她拚著變成個傻子、瘋子的風險,讓魔修隨意搜魂,就是為了證明給所有人看,隻有幫她報仇,才能拿到鑰匙!

她這個人沒什麼彆的本事,忍痛的閾值卻高得沒有上限。雖然她始終沒有辦法幻化回海兔本來的模樣,但她覺得這種忍痛能力應該就是她的原形給予她的。

大雩城的城主也被驚動了,不得不出來主持了此事,請大家互相監督、各憑本事得到鑰匙。

但隨著加吉秘境又一次打開的時間越來越近,有螺家的仇卻始終沒有得報,有越來越多心術不正的人決定了再一次鋌而走險。

在伊耆藥宗的玄級醫師下令封鎖了大雩城之後,更是讓不少人都覺得這是伊耆藥宗也要摻和加吉秘境的信號。雖然伊耆藥宗已經很多年沒再關注過這個他們已經去過的秘境,但誰知道伊耆藥宗是不是最近缺藥了,想要再去補一批貨呢?

伊耆藥宗封鎖了大雩城,也就說明了伊耆藥宗覺得或者已經查明凶手還在大雩城裡,隻待來人,一舉殲滅。

然後,大家就等啊等,等到了今天,也不見伊耆藥宗有什麼動靜,好像他們的使命就是封個城。隻許進,不許出,連根雞毛也不放過。

本來因為伊耆藥宗的“加入”,而更加心急的人,就決定不管不顧地放手一搏了。

可也有覺得他們應該遵守對天道發的誓,並且也希望彆人一起遵守,不要通過投機取巧的手段拿走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寶物的人,開始自發地保護起有螺。

***

顏君陶帶隊來的這一日,正是保護有螺的人越來越少,她馬上就堅持不住的時候。

陽光下的仙船,就像是奇跡一樣,閃著最矚目的光彩。

至於為什麼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這麼肯定顏君陶就一定是有螺的幫手,因為在他的七寶仙船之後,是浩浩蕩蕩插著“臨”字旗的伊耆戰修艦隊。他們就是醫師臨為顏君陶準備的“行李”之一。

伊耆藥宗都是一群沒了靈力就抓瞎的戰五渣,他們又要走南闖北地做生意,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和手段的。

這些穿著統一黑甲、在頭盔上刻著伊耆宗徽的戰修,就是伊耆藥宗的王炸。

戰修是修真界一種極其特彆的修士,他們名字裡的“戰”,和道修、劍修、佛修是不一樣的,戰並不是一個體係,而是一個字麵意思。為戰生,為戰死,他們的修為都是利用伊耆藥宗的藥物秘技驟然拔升的,可以一下子成為大能尊者,卻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寸進,並且與宗主有血脈感應,絕無可能背叛。

這些戰修都是自願的,不自願,那血契就不會生效。

他們大多都是一輩子修為本隻可能卡在煉氣期的修士,甚至有些連修士都不是,就是普通凡人。他們通過伊耆藥宗的秘技,獲得無上法力、高階修為,代價就是為伊耆藥宗賣命,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就是一種人生選擇而已。

好比薑老爺子的妻子,就不願意戰鬥,所以看著唾手可得的壽數與修為,她選擇了像個凡人一樣安安心心地活過百年就死去。

但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死的。

伊耆戰修與伊耆藥宗的醫藥丹三宮一樣出名。帶著這樣的黑甲戰修出門,幾乎就像是被打上了鮮明的伊耆藥宗的烙印。

至於為什麼醫師臨可以公器私用

因為這公器就是他發明的啊。

在醫師臨還沒有第一次飛升之前,他在下界搗鼓了不少東西,都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對付他的母親有蟜毒女。雖然最後有蟜毒女是在仙界輸給了醫師臨,這些昔日發明的東西都沒了用武之地。

如臂使指的黑甲戰修,黑壓壓地在整齊劃一的各個船頭,聲勢震天,氣吞山河,隨時可以如猛虎下山,拿下任何一個顏君陶想要拿下的城域,乃至一界。

但顏君陶要這些能乾什麼呢?

他隻是來找雞而已。(:3))

第35章 三十五條鹹魚不翻身:-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顏君陶到達大雩城的時候,大雩城的城主正在床上和狐妖情人顛鸞倒鳳, 當渡劫期大能降臨的十二仙魔曲響起的時候, 他毫無心理準備,被嚇得直接從情人的肚皮上滾到了地下, 好兄弟都縮回了家。

他抵死不願意麵對現實地問了一句:“是彆派的渡劫尊者嗎?”

下仆很遺憾地告訴自己城主,沒彆的渡劫尊者, 就是顏君陶,醫師臨親自寫信過來表明要好好招呼的那個顏君陶。

“天!要!亡!我!”的驚呼響徹整個城主府。

然後, 城主就也顧不上什麼身體適不適了, 隨便撿起散落在滿屋的衣服, 抱著就衝了出去, 一路狂奔,一邊慌亂地套著怎麼都套不上的衣服, 一邊瘋狂祈禱, 三清在上, 跪求顏尊者不要覺得這是他們招待不周啊啊啊。

大雩城的城主不知道顏君陶可怕不可怕, 但他很清楚醫師臨有多可怕。

他明明之前已經打聽過消息了, 顏君陶才從伊耆藥宗出發不久, 怎麼著也應該在路上花費個一天半夜的吧?結果從他得到消息到顏君陶來,這前後有三個時辰嗎?!

顏尊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是因為顏君陶有天衍宗的七寶仙船啊。這九桅十二帆的五層仙船, 除了氣派以外,最大的特性就是你能夠給予的靈力有多精純, 它就能夠在天際翱翔得有多快, 穿梭界壁, 來去自由,就和鬨著玩似的,不會有任何阻塞感。

“阻塞感?”顏君陶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的所知,其實遠比他以為的要少。

龔寶寶也是一頭問號,作為一個有錢可以得到全世界的土豪紈絝,他也不知道什麼阻塞感。

反倒是他們之中看上去最不食人間煙火的容兮遂,給出了答案:“材質不同,靈力不同,穿過界壁的用時也會不同。”

好比七寶仙船,也更好比顏君陶的渡劫期,那就是隨便穿的,恍若根本沒有障礙。

但是“市麵上大部分的跨界船都還做不到這樣,有好有壞,最好的也差不多需要一個時辰。最劣等的穿雲梭,破個界壁都和水磨功夫似的,能浪費一天一夜。”

更不用說,跨界進港的時候,船隊還需要排隊。

有伊耆藥宗的黑甲戰修加持,顏君陶自然是不用有這方麵的顧慮的,準確地說,他甚至不知道穿過界壁的時候還需要排隊。真正的特權階級就是這樣,他們生活在其中,潛移默化得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特殊對待了。

等大雩城城主衣衫不整地跑去城門口迎接的時候,顏君陶自然是已經不在了,連看熱鬨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完了。

大雩城城主一下子跌坐在了地麵上,身披亂七八糟的情人衣服,臉色煞白,印堂發黑,仿佛隨時可以著手給自己準備上好的金絲楠木。

“城主,城主,小的已經打聽到了,顏尊者就下榻在龔爺的那個五穀園裡。以您和龔爺的關係,咱們趕緊提著禮物上門,應該還可以試著搶救一下。”幾個下仆一邊上前攙扶起了已經嚇得腿軟到沒有辦法站起來的城主,一邊給他重新當街更衣,“隻是有一個微小的,真的很小的小問題。”

“還、還有什麼事?”大雩城城主根本不信什麼小問題,但他已經這樣了,還能倒黴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