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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264 字 6個月前

了心,不過歌舞表演倒也沒有看成。因為顏君陶替醫師臨做主,他覺得以醫師臨的潔癖絕對忍不了這個。

容兮遂發現這是個可趁之機,私下裡對顏君陶表示:“我也有潔癖,很嚴重!”

顏君陶開心:“好呀,好呀,那以後我一定會提醒你注意不要抱著我的。”

容兮遂:“”人設不能亂立!

***

顏君陶就這樣在伊耆藥宗住了下來,還是和在顏家一樣,天衍宗的弟子住在仙船上,顏君陶帶著容兮遂住到了醫師臨的藥宮裡。

顏君陶的住所明顯是臨時趕工建造的,因為充斥著各種粉藍粉黃等夢幻色彩的它,明顯和周圍的建築不是一個風格。連宮殿屋簷琉璃瓦上的五脊六獸,都帶著刻意幼年化的“俏皮”。大大的臉盤,短小的四肢,以及圓滾滾的身子,仿佛隨時可以站起來合唱一段“快樂的池塘裡麵有隻小青蛙,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了”,而毫無違和感。

鏤空的格扇門,彩繪的牆壁畫,簡直童趣到顏君陶恨不能自戳雙目。

哪怕是在顏家,顏夫人也沒誇張到給他準備這麼一個休息的地方啊。房間裡更不用說了,連邊邊角角都鋪滿了最柔軟的地毯,好像顏君陶還是一個一步三摔的稚童。

顏君陶站在門口樒汁沉默了好久,才鼓起勇氣住進了那樣幼稚的房間裡。

醫師臨得意的對薑老爺子道:“我就說吧,陶陶一定會喜歡的。”

薑老爺子:師伯您對自己的審美真是一點數都沒有呢。

幸好,顏君陶住在這樣的房間裡的折磨不算長,很快到了公子陽拜師的儀式。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惠風和暢的早晨,勝友如雲,高朋滿座。以表對公子陽這個弟子的重視,薑老爺子可以說是大擺筵席,廣邀門派。

當然,薑老爺子也不能否認,請了這麼多人,也是為了收份子錢。他笑的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都快給扯平了。修真界也是搭禮成分,薑老爺子總想把他送出去的錢再收回來點。但遺憾的是,彆人娶妻、生子、喪夫再嫁,總能沒完沒了的找到由頭。薑老爺子卻除了慶祝生辰與修為以外,,隻剩下了一個收徒。

所以說,收徒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啊!

“薑宗主沒有妻子?”顏君陶以前並沒有關心過這些。

此時此刻,容兮遂和醫師臨都沒有跟在顏君陶身邊,他們早上因為顏君陶該穿誰送的法衣而產生爭吵,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有事出去”了,至今未歸。

顏君陶閒來無事,隻能沒話找話聽八卦打發時間。

身邊負責來照顧顏君陶的藥童是個包打聽,又因為身為醫師臨身邊的人,誰的八卦也敢說,總能知無不言。

薑老爺子是有妻子的,隻不過他妻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沒有靈根與仙緣,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修煉。而自妻子去世後,薑老爺子就再沒有動過娶妻合籍的心思,而他的妻子也沒有給他留下孩子。沒有孩子也就沒有了隨之產生的孩子結婚,孩子的孩子的滿月酒,諸如此類。

“為什麼不再娶一個與你壽命一樣的修士呢?”有人曾經這樣問過薑老爺子。

有時候修士的婚姻不一定要因為愛情,更多的是大家都害怕寂寞,兩個孤獨的靈魂互相取暖,總好過獨自一人在逆天之途上苦苦掙紮。

“我總得找個比我娘子更好看的吧?”薑老爺子是這樣回答的,“可惜,遇不到啊遇不到。”

旁人不信:“你娘子是天仙嗎?修真界這麼多仙子麗姝,就沒一個比她好看的?”

薑老爺子一本正經的回答:“真的。”因為在他心中,他娘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啊,不服不辯。

哪怕她頭發花白、垂垂老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這回收徒,連老宗主的兒子龔寶寶也遊(亂)學(跑)回來了。老宗主對兒子到底有多寵溺,從“寶寶”這個名字裡就能看出來。龔寶寶同學資質不佳,也毫無上進心,整日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雖然爹仙逝了,但他還有薑老爺子這個知恩圖報的師兄。

當年就是薑老爺子救了龔寶寶,後來更是至於哦薑老爺子能夠勸住龔寶寶,兩人名為師兄弟,實則一直有點亦師亦父的感覺。

這也讓不少紅眼病都氣瞎了心。隻能罵一句,傻人有傻福。龔寶寶前半輩子有個宗主爹慣著,後半輩子有個宗主哥慣著,總是能那麼肆意,又那麼鮮活。

“喲,這小孩誰家的啊?”龔寶寶一眼就看到了獨坐一席的顏君陶,也不管周圍為啥沒人趕上來逗一逗顏君陶這麼一個仙童下凡似的孩子,大咧咧的就走上前來,“來,叫叔叔,你是誰家的寶寶啊,叔叔給你個大紅包。”

龔寶寶,江湖人稱散財童子,喜歡誰就給誰送靈石的毛病,諸界皆知。沒辦法,誰讓他爹有錢,他師兄也有錢,而他師兄也是個“對誰好就給誰靈石”的信奉者。

薑老爺子緊趕慢趕,還是沒能來得及趕上阻止龔寶寶作死。他已經他龔寶寶收拾爛攤子收拾習慣了,一套賠禮道歉的動作一氣嗬成,不僅自己跪下了,還從後麵一個猛壓,就扣著龔寶寶的頭一起磕到了地上:“師叔息怒,他就是個傻子,看不懂眼色,也不懂境界。”

“你說誰傻子呢?”龔寶寶不樂意了,“還有,他是你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我爹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師弟?”

“這是天衍宗渡劫期的顏尊者!”薑老爺子咬牙切齒。

“哦”龔寶寶終於懂了,怪不得沒人上趕上搭話呢,原來這是個渡劫期的大佬啊。沒想到大佬這麼年輕,大佬來喝果酒!

薑老爺子對這個師弟絕望了。

幸好,顏君陶卻樂的笑了出來:“您這個師弟真是個妙人。”顏君陶還蠻喜歡龔寶寶的,因為他活的是那麼真實。而且,一看就是會享受生活,明白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吃喝玩樂的。

龔寶寶立刻順杆爬上,他也喜歡顏君陶啊!

兩人一見如故,開開心心的又聊了起來。薑老爺子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一幕,最後也隻能無奈的說一句,傻人有傻福吧。

龔寶寶大腿一拍,覺得與顏君陶頗為投契:“吃喝玩樂,你找我就算是找對人了。顏師叔,來來來,讓師侄給您講一講”

龔寶寶是個活潑又嘮叨的人,思路還特彆跳躍,莫名其妙就說了:“就拿我之前遇到的一隻雞來說吧。”

“雞?”顏君陶正在尋找夢口時夜,對雞這個詞,難免敏[gǎn]。

“對啊,鬥雞了解一下,”龔寶寶熱心推薦,“可好玩了。”

容兮遂和醫師臨鬥法結束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顏君陶和伊耆藥宗最大的紈絝子弟玩在了一起。

但是不等醫師臨開口,這位紈絝子弟就像是提前預警到了危險的小動物一般,支棱起了一雙碩大的耳朵,回身,準確無誤的看到了醫師臨。他趕忙起身,整了整衣冠,仿佛自己是個人似的討好一笑:“師伯。”

“你和我弟弟在這裡說什麼呢?”醫師臨笑眯眯道。

“您,弟弟?”

雖然沒有辦法正式對外公布他們的關係,但醫師臨還是可以和顏君陶情同手足,以兄弟相稱。

師弟哢哢扭頭,和傀儡似的看著顏君陶:“你,是他弟弟?”

顏君陶仰著小臉開心的點點頭,有個需要他保護的哥哥感覺很不錯,有個一直在默默保護他的哥哥感覺也不錯。

“你們在聊什麼?”醫師臨又問了一遍。

“沒沒沒什麼!”師弟趕忙表明立場,把頭晃的像個撥浪鼓,連渡劫期都不懼怕的他,在醫師臨麵前就和個鵪鶉似的。對顏君陶語重心長道,“師叔您還小,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修煉,可不能玩心太重。長大後,您就明白我這一番苦心了。”

顏君陶:“”

然後,龔寶寶同學就馬不停蹄的溜了,甩開膀子撒丫子狂奔的那種,根本不給顏君陶任何挽留的機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顏君陶:qaq

“你想玩什麼,我都可以陪你。”醫師臨和容兮遂同時開口,然後互瞪雙眼,他們對對方還是百般的看不上,並且梁子有越結越大的趨勢。

公子陽默默當了贏小透明,哪怕今天他才是主角。

很快,賓客就到齊了。

薑水界的收徒法會召開在即,薑老爺子提前招收保送生,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不少人看公子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金光閃閃的土豪。

伊耆藥宗作為一個立誌於要成為商業帝國的神奇存在,除了行業壟斷以外,自然也開發了一些其他的相關產業鏈。好比,提前招收保送生。這些都是害怕自己走正規的收徒法會,沒有辦法被看上的,隻能用花錢的方式,得到一個來伊耆藥宗進修一年保送名額的人。

如果表現的好,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轉正留下。如果表現不好,那就對不起了,不退學費。

保送生的學費都是十分昂貴且嚇人的。

大家自然而然的以為公子陽屬於這一掛。

公子陽:你們開心就好。

等薑老爺子宣布了這是他的真傳弟子時,嚇壞了一群人,等聽說公子陽是顏君陶的哥哥之後,有忽然覺得好像也什麼不對的了。

收徒儀式一切順利,公子陽就這樣進入了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學習氛圍裡,與此同時,顏君陶也帶著天衍宗的弟子,把伊耆藥宗上上下下幾萬個山頭給逛遍了。下一步就是將版圖擴大到整個薑水界。出門一趟,天衍宗弟子多少都有所成長,不過成長最快的還是要數他們的世界觀。

在公子陽的開學後,鄒屠帝一雙龍鳳胎的兒女,就隨著顏夫人的家書,被一並送到了顏君陶手上。七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卻懂得衝著顏君陶笑,甜甜的叫“表哥”,簡直萌化人心。

醫師臨心念一動。

容兮遂卻難得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變小並不會有什麼用的。”

醫師臨:“”

顏君陶在陪兩個小孩玩了一會兒之後,就看起了他娘的來信。信裡沒什麼營養,無外乎是家庭的瑣事,以及來自母親的嘮叨與叮嚀,但顏君陶卻總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很久。

這也讓醫師臨無比慶幸著,他當年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顏夫人是個好母親,而顏君陶也應該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

信到的第二天,祭風節也終於到了。

這裡的“風”,不是東南西北風的風,是上古防風氏的防風。

防風氏是上古巨人的一個部落名,裡麵的巨人都長著“龍首牛耳,一眉一目,足長三丈”的奇怪模樣。他們世代奉命鎮守封、嵎二山,信仰一個叫厘的神明。相傳,所有防風巨人都有三丈三尺以上的身高,他們聚族而居,生活在一片汪洋的沼澤地裡。部落的領袖就叫防風氏,是與治水的那個大禹同期的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