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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208 字 6個月前

地來它域陪考,除非這一屆裡有自家的孩子。但誰讓這次九星門派的首席弟子都到齊了呢,套不上近乎,挨個看一遍,也夠他們吹個百年的了,誰都不會想要錯過這等機會的。

“也不知道這鄒屠域何德何能,竟然能攤上這樣的好事。”不少城域之主在私下裡都有過類似的腹誹,反正他們是不信什麼隻因為一個公子陶,就能引來這麼多各派首席。

這公子陶資質再好,能有多好?!這麼多年過去,也不曾聽說公子陶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唯一轟動過的一次,也隻是他在龍塚法會的首席戰裡為天衍宗拿過一個第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公子陶在那之後就徹底銷聲匿跡。修煉一事,如逆水行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顏君陶又有什麼變化呢?

反正,危機感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鄒屠的公子陶能有多好的發展。

比起相信公子陶,他們更願意相信首席齊聚,肯定還是與之前鄒屠邊疆的異動有關!

與鄒屠域的胖皇帝最不對盤的是萬蒼域的瘦皇帝,一個高胖,一個瘦小,仿佛天生對立。小矮子的瘦皇帝最先對胖皇帝開了嘲諷:“沒想到竟有能看到你來主持收徒法會的一天,老弟你可不要再藏著掖著了,把那些年藏起來的天才都拿出來吧。要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鄒屠翻來覆去就一個公子陶,再無其他了呢。”

收徒法會能夠參選的弟子年齡,最大是一個甲子(六十)以內,畢竟三千世界、奇遇難料,誰也沒有辦法料定某人不能笨鳥先飛,收徒的年齡限製便一直十分寬鬆。

而鄒屠在顏君陶出生到現在的這五十多年裡,真心沒一個拿得出手的。

胖皇帝不是很高興地在心裡哼了一聲,卻又沒有辦法辯解,因為瘦皇帝說的是事實,鄒屠真的一直是在走下坡路,人才凋敝。他隻能從彆的地方找補回來:“老哥此言差矣,可不能再叫公子了,如今是尊者。”

越是下界下城,越是注重階級劃分,從服飾到稱呼,是絕對不能亂了一絲一毫的禮數的。

反倒是上界門派要相對寬鬆一點,畢竟你在這個百年內為難了彆人,指不定彆人在下個百年就會有什麼奇遇機緣,跨越境界的天塹,在修為上迅速趕超於你,到時候再見麵就尷尬了。

而在下界的種種稱呼裡,“公子”隻是對一些未來很有前途的年少之才的尊稱,甚至都不需要很有前途,有個好的出身那就是公子、娘子,好比公子陽此前雖然一直不被看好,但他還是顏家的公子,外麵的人誰也不敢小瞧了去。

“尊者”卻是對元嬰期以上——這種下界絕對接觸不到的高深境界者的統稱。

“!!!”瘦皇帝差點驚呼出“這不可能”,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公子陶也就五十多歲,五十多歲的元嬰?!這、這他穩了好一會兒心神,才說服自己,尊者又怎麼樣,九星門派裡哪個首席不是尊者?就他們萬蒼域還供出來過一個元嬰呢!隻不過對方如今年紀已經很大了,當不了什麼首席。

各大門派的首席並不隻看境界,也看歲數,一旦根骨過了百歲,那就要自動退位讓賢了。

顏君陶無疑是曆屆首席裡最年輕的,也是修為最高的,在他飛升之前,他大概會一直是天衍宗的首席,壓得所有首席抬不起頭來的彆人家小孩。

在萬蒼域的瘦皇帝和鄒屠域的胖皇帝暗藏機鋒、你來我往得好不快活的時候,四個清淨天地的看台上,已經悄然出現了隱隱綽綽的人影。四個門派的首席不知何時已經全部到齊!他們並不需要什麼氣派的出場,什麼萬人矚目的高台,自然而然就是令人屏息凝神、忍不住仰望的存在。本來還在竊竊私語、一片嘈雜的八神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四方首席倒是安之若素,各自為營地端坐於蓮台,一起用法力看著唯一一個還空著的清淨天地,遙遙等待著真正的主角。

不一會兒,九星門派的小輩弟子就紛紛從看不到真人的紗罩結界之後走了出來,聲如洪鐘地表達了希望在場的眾人能夠自便,不要拘謹的言辭。

八神坊這才稍稍恢複了一些人氣,至少再不複剛剛比墳場還要肅穆的氣氛。

有對九星門派的敬畏者,自然也有想要表現者。

就聽萬蒼域的瘦皇帝,以一種明明恨不能翹起尾巴炫耀卻偏要故作謙虛的語氣道:“也不知道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小子能不能趕上這次的靈根檢測,唉,他也是的,早不頓悟,晚不頓悟,偏偏在老弟這邊鐘聲響起的時候得老天垂憐,真的是急死我了。”

胖皇帝把砂鍋大的拳頭攥得哢哢響,自家的法器沒能幫助到自家域的人,反倒是幫了隔壁域的人,隔壁域還不說好話,得了便宜賣乖,他心裡能爽才有鬼呢。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陣悅耳的百禽鳴叫聲後,最後一個到場的顏君陶,已經帶著顏家人和天衍宗的弟子穩穩地出現在了清淨天地的台子之後,仿佛連紗罩結界都沒有被驚動。除了其他四派的首席,沒有人能夠看破顏君陶是怎麼做到的。

瘦皇帝故意奇怪了一聲:“咦,不是說那鐘聲對越有天資的人越有用嗎?怎麼”

怎麼不見成為尊者的顏君陶頓悟呢?

“顏尊者當年已經頓悟過了。”胖皇帝忍無可忍,開始挽尊。

“唉,所以說,還是我家那個小子不懂事,三天兩頭地頓悟,不像人家,頓悟一次,就齊活兒了。”瘦皇帝繼續以一種讓人沒有辦法說他不是的自謙方式開著嘲諷。

恰在此時,顏君陶所在清淨天地由靈力組成的紗罩一反常態地被緩緩拉開,為的是讓裡麵修為不夠的顏家人能夠看清楚台上的靈力檢測。而從紗罩後露出來麵容的人,不管是顏家的人還是天衍宗的弟子,都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瘦皇帝所在的方向。

瘦皇帝本以為會收獲一籮筐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但等他定睛一看,得到的卻隻有同情。

同情?!

他們在同情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3)當然是在同情你家兒子是不是三天兩頭頓悟頓的已經走火入魔了泥垢

大概隻有陶陶同學會發自肺腑的羨慕這種走火入魔。

第18章 十八條鹹魚不翻身:

沒等萬蒼域的瘦皇帝搞清楚自己怎麼就被九星門派的弟子莫名其妙地同情了,其他九星門派的首席,已經學著顏君陶拉開了眼前的靈力紗罩,露出了簾子後的廬山真麵。

少年意氣,少女英姿,每個人看上去都充滿了靈動,猶如一幅盛世畫卷。

而瘦皇帝那邊也有隨從來報,他家兒子頓悟完畢了。嗯,頓悟就是這麼短,前後大概不足一炷香的時間。

但瘦皇帝卻顯得很高興,因為這已經是他兒子頓悟過的最長時間。與天地同感這件事,在修真常識斷層嚴重的城域,一直屬於捉摸不定的東西,有說要看個人悟性,也有說要看運氣,更有傳什麼天道寵兒。

特彆是最後一種說法,如果讓上界仙國聽到,大概能笑到腹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個最簡單的駁論——連小孩子都知道,修真者是要逆天而行,方能得成大道。那麼問題來了,老天爺是要有多受虐狂,才會視一個逆旅人為自己的寵兒?

頓悟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通過正確的修行之法,在某個不確定的時間突然得到靈感,由此將以前積攢的量變引起質變,達到瞬間提升修為的玄妙之境。換言之,頓悟的長短,一方麵是取決於是否掌握了正確的方法,另外一方麵則是取決於能從這個突然得到的靈感裡引起多大的質變、提升多少修為。

瘦皇帝的兒子頻繁頓悟,證明了他確實是有這個慧根的,也已經積攢到了水滿則溢的程度,可惜始終不得頓悟要領,能帶來的質變又實在是太少。

顏家人不懂這個,天衍宗的弟子卻已經收起了同情的眼神。沒想到原來一次頓悟可以這麼短小,怪不得不會走火入魔呢,這怎麼走火入魔?對於見識過顏君陶隨便一次頓悟就是三天六夜的人來說,他們真的很想問,確定這真的是頓悟,而不是打了個瞌睡嗎?

突然,一隻黑底紅紋的紙鶴,悠悠揚揚、晃晃蕩蕩地從隔壁飛到了顏君陶的眼前,紙鶴渾身上下包裹著一層霸道的紅黑色氣息,很明顯是屬於坐忘心齋首席的東西。

坐忘心齋的首席姓聞,是個連發梢都仿佛有火焰在跳躍的清秀少年。一言不合就發飆的暴脾氣,和他“柔弱、無助、可憐”的小清新外表形成了鮮明對比。眉心一枚紅到發黑的烈火紋,仿佛有著誓要燃儘世間一切不平事的霸道氣息。再搭配一身坐忘心齋極具辨識度的火雲紋“校服”,旁人想不覺得他是一個不好惹的魔修都有點困難。

從聞首席的外表就能看出來了,他是單係火靈根,修的是後天霸之一道,正契合了坐忘心齋的帝係修仙。

雖然後天霸之一道已經無數人探尋過了,但真正合道成聖的修者卻沒有任何一個,至少在顏君陶上輩子死於大荒崩塌之前,他沒聽說有誰成功過。聞首席注定成不了聖,不過成仙倒是綽綽有餘了。

不等顏君陶抬手去接那活靈活現、好似用火做的紙鶴,容兮遂已經一個抬手,用白藍色的火焰把紙鶴給燃了個乾淨。

“抱歉,一時沒控製住。”容兮遂這個道歉真的是敷衍到了極致。

在對方最引以為傲的方麵,用對方慣用的手段,輕鬆贏過對方,還特特解釋了一句不小心整個天衍宗的弟子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容前輩真的不能得罪啊。這不就是明晃晃地想要氣到對方道心不穩的挑釁嗎?!

隔壁清淨台上的聞首席,果然是受不住這樣的挑釁的,當下就要催動靈力,來與容兮遂做過一場。但卻被身邊軍師樣的師弟,給及時攔了下來,用的是一件罕見的可以使人冷靜下來的法器,專為聞首席量身設計。

那紙鶴是聞首席用自己的靈力幻化出的靈物,充滿了同境界內唯我獨尊的霸道,對方的境界若不比聞首席高至少兩個大境界,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燒了紙鶴的。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聞首席根本打不過容兮遂,連一絲一毫的可能都沒有。未免聞首席因為戰敗而道心出現裂痕,坐忘心齋這邊是絕對不可能讓他上的。

但硝煙已經迅速在天衍宗與坐忘心齋之間彌漫開來,空氣中的膠著對峙,就仿佛即將點燃的火藥,一觸即發,讓台下不知情的人都在暗歎,道魔之爭,果然還是不死不休。

這次的靈力檢測,無疑是曆屆裡壓力最大的一回了。

各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能彙聚,名門林立,七八星門派來的甚至已是長老級彆,其次的就隻可能是掌門,要不然都會顯得對九星門派不夠尊重,更下麵的小型門派甚至連掌門都不一定有上前說話的資格。

萬年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