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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受不了這對母子磨磨唧唧的模樣,在一旁笑道,“這會兒知道丟臉了,做事的時候過過腦子不就沒這些問題了。”

“白書你什麽意思,孩子犯錯,你身為長輩,在這裡幸災樂禍?”白琴不高興地道。

“這也不能怪我啊,做長輩的管天管地,還能時刻管住孩子的下半身不成?”白書道。

白琴臉色一變,瞪向蘇誌宇:“你在外頭交不三不四的女朋友了?”

“何止啊,孩子都有了。”白書道。

“哎,白書,少說點兒。”白棋道,“白琴啊,不怪爸生氣,這事確實是你們蘇家人做的太過火了。”

白棋說著,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一切還是那補習班惹的禍。

蘇誌宇想利用補習班拓展人脈,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早早就開始組建人手,聯絡同學嘗試給中學生們授課。

計劃是美好的,真正實施起來卻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他們不是官方組織,沒辦法實施嚴格的管理製度。

管理一旦鬆散了,人跟人之前的關係便逐漸變得不可控製。

大學生教中學生學習,在學校教室這些正規場所就算了,要是在小公園呢?在咖啡廳呢?在小旅館呢?

一來二去,補習班裡出現了好幾對情侶,蘇誌宇自己都交了個高中生小女友。

一開始,這些戀情對補習班並沒有造成影響,甚至還能讓學生老師們迸發出更多的熱情。

但時間久了,隱藏的問題爆發,第一個暴雷的不是別人,正是蘇誌宇的小女友。

他們沒有做防護措施,女生懷孕了!

“懷孕……”白琴瞪大眼睛。

在她眼中,蘇誌宇還隻是個孩子,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蘇誌宇居然要有後代了,她要當奶奶了??

白琴神情恍惚了一下,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沒、沒生下來,我沒有孩子!”一直不敢開口的蘇誌宇連忙辯解道。

“沒生下來,你還有臉說沒生下來!”白啟智吼道,“我白啟智怎麽會養出你這樣冷血的畜生!!”

原來蘇誌宇為辦這個補習班,花了不少錢,自己的錢是不夠的,又找了蘇心憐救場。

如今自己的女友懷孕,別人的女朋友很可能也會演變成這樣,蘇誌宇慌了,連忙找蘇心憐商量。

蘇心憐花了這麽一大筆錢投資,可不是讓蘇誌宇胡亂霍霍的。

據蘇誌宇說,那個小女友雖然長得漂亮,但性格內向,家裡應該是沒什麽背景,於是蘇心憐建議蘇誌宇及時止損。

“他把人家小女孩帶去黑診所,隨便找了個醫生就給人做流產手術,孩子是拿掉了沒錯,小女孩也大出血傷了身子,這輩子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白啟智怒吼道,“現在女孩失蹤不知道去了哪裡,蘇誌宇,你這和殺人有什麽區別?!”

對比憤怒的白啟智,白琴聽完,反而舒了一口氣。

孩子流掉了,這件事情就結束了,以後再想翻舊賬就難了。

至於蘇誌宇那個小女友是死是活,跟白琴有什麽關係。

她隻要確保自己的兒子不會被影響就行了。

白啟智注意到白琴的神情,心中無比失望。

他自覺也是個冷血沒心肝的人。

一生摯愛妻子,連親生孩子都隻是愛屋及烏,勉強盡個父親的職責養大,更不用說外人了。

從一個窮小子變成如今的豪門家主,這一路走來,白啟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紀舒華之外,任何人他都可以放棄,連他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更何況對待別人?

但即便如此,白啟智也是有底線的。

他手上沾血,商場上毫不留情地將對手坑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一切都是因為他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誰敢攔他,他就將誰除掉。

但他並不會主動去沾花惹草,做出這種下流沒品的事。

那小女友隻是個學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蘇誌宇的事情。

枕邊最親密的女人,說拋棄就拋棄,帶去黑診所不顧她的死活,弄死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蘇誌宇平日裡看著沒什麽本事,關鍵時刻這般無情狠辣的手段,連白啟智看著都有幾分膽寒。

這竟然是他親手養大的後代?

不僅蘇誌宇如此,再看白琴,甚至蘇心憐,都是讚同蘇誌宇的做法的……

白啟智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蘇心憐的身上:“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蘇心憐心中一緊。

現在整個白家上下都知道,白琴不是白啟智的親女兒,蘇心憐和蘇誌宇跟白啟智之間,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們之所以現在還能齊聚一堂,是因為白琴身後代表的利益,更重要的是,白啟智很看重她。

不是他們,是她!

白琴這個小家庭中,白啟智隻看重蘇心憐!

所以這句話雖然說的是你們,但實際上,隻針對蘇心憐一個人。

蘇心憐心中也很冤枉,很煩躁。

自從回國之後,事事不順,她跟霍承軒的關係莫名其妙變得冷淡就算了,家裡人還一個接一個拖後腿。

親媽不靠譜,親爸靠不住,親弟弟甚至還把她拉下水!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才懶得管蘇誌宇死活,現在她出了個主意,讓蘇誌宇永絕後患,沒被表揚就算了,居然還挨罵?

做錯事情的人是蘇誌宇啊,怎麽就罵到她頭上了?!

蘇心憐不甘心地解釋道:“計劃生育那麽嚴,一對夫妻就隻能生一個孩子,誌宇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至少二十年內,都不能再生第二個孩子了……”

白琴一聽,頓時連連點頭。

蘇誌宇還是個大學生,不說以後前途如何,以白家蘇家的身份地位,他未來的妻子身份必須精挑細選。

蘇誌宇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來,這輩子就不能有別的孩子了,這和不能生有什麽區別?

甚至比不能生還糟糕,帶著這麽個拖油瓶,蘇誌宇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麽好姻緣,這輩子都別指望有個靠譜的嶽家扶持!

“爸,誌宇還小,這個年齡的男人,血氣方剛的,一定是那個狐%e5%aa%9a子勾引誌宇,才讓誌宇犯下大錯!”白琴連忙道。

白棋和白書聞言,在一旁冷笑。

他們兩人雖然不成器,但這方麵和白啟智卻是想法一致。

都說商人重利,就算是他們這群天天做生意的,都幹不出蘇誌宇做的這種事。

要知道,蘇誌宇可是白家寄予厚望的讀書人啊!

讀書讀書,讀的是書,修的是心,雖手無縛雞之力,心中卻大有乾坤。

蘇誌宇這幾十年的書,怕是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品行不端,也配當讀書人?也配開補習班,做教書育人的工作?!

“你們回去吧,以後沒什麽事,別來白家了。”白啟智道。

白琴蘇心憐蘇誌宇臉色一變。

白啟智這意思是,要跟他們斷絕往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喧嘩聲,管家小跑了進來:“淩家的淩梅

女士過來了。”

“淩梅?”白啟智一楞,怎麽也沒想到淩梅會突然拜訪。

白棋白書和白琴都是一臉茫然,倒是蘇誌宇猛地擡起頭,看向蘇心憐。

蘇心憐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就說她看到的未來,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原來是有驚無險,轉機在這兒。

這個時間,淩梅沒有預約突然拜訪,顯然是有要緊急事發生。

看來她之前在沈惠惠那邊埋下的那步暗棋起作用了。

她沖蘇誌宇點了點頭,然後拉著白琴蘇誌宇坐到了旁邊角落的位置,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等待著淩梅入內。

接下來是沈惠惠的舞台表演時間,他們可不能搶了沈惠惠的“風頭”。

淩家的整體實力在白家之上,淩梅又是淩家的家主,雖然她的年紀比白啟智小,但身份地位是高於白啟智的,白啟智連忙起身,親自到外頭迎接客人。

片刻後,淩梅邁著高貴優雅的步伐,走進了白家。

地上的茶杯碎片已經被收拾了,但落在地上的茶水一時之間還沒法幹透。

淩梅眼睛何等毒辣,看了看地麵的水漬,又看了眼四周齊全的白家人,緩緩道:“白先生跟家人似乎有事在談,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她人都找上門了,說這話無非就是客套。

白啟智心情不好,懶得跟淩梅兜圈子,直接道:“淩家主大駕光臨,有事不妨直說。”

淩梅笑了一下:“行,那我就單刀直入了,白啟智,沈惠惠是你白家的人吧。”

白啟智怎麽也想不到,淩梅大老遠的跑過來,問的居然是沈惠惠??

如果是以前,白啟智肯定直接否認。

但自從沈惠惠高考成績出來,逐漸嶄露頭角,而且還將白畫一點點治好之後,白啟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白啟智遲疑,淩梅隻當他覺得難以啟齒:“不用隱瞞了,前些年壽宴的事鬧得那麽大,白家封鎖消息,能瞞得住底下人,難道還以為能瞞得過我淩家?”

白啟智見淩梅有備而來,便也不在隱瞞,直接點頭:“是,她確實是我白家後人,不知淩家主找她有什麽事?”

淩梅眼眸微瞇,嘴角露出了個冰冷的笑容:“白家好本事,養出了個如此厲害的人。”

她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從沈惠惠勾引淩嘉石,讓淩嘉石為她破費幾千元請客吃飯開始,到她進了淩家後,給淩家帶來的痛苦和災難。

“我原想著嘉石喜歡,沈惠惠又是白家人,真要在一起,成全他們也不是個問題,可沒想到沈惠惠恩將仇報,傷我兒子,血染淩府……這是將我淩家的顏麵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羞辱!”淩梅怒道。

聽完淩梅的話,別說白啟智了,連蘇心憐和蘇誌宇這兩個一手促成此事的當事人,都驚呆了!

他們做好了沈惠惠跟淩梅對上,兩人看不對眼鬥法的準備,但腦補的都是各種宅鬥小家子做派,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鬧得這麽大。

淩嘉石的手受傷,玉姑的雙手直接廢了?!

這可是淩家人啊,被沈惠惠折騰成了這樣,淩梅這口氣能忍得下去才怪!

在沈惠惠的對比之下,蘇誌宇的風流韻事都顯得沒那麽荒唐了。

畢竟一邊是無權無勢的女學生,一邊是比白家還要厲害的淩家。

沈惠惠惹上了淩家,連帶著整個白家都跟著倒黴受累,這可比蘇誌宇的事情要嚴重多了!

白啟智看著淩梅,饒是他這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此刻也驚呆了。

玉姑他見過,淩梅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可以說是淩梅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淩嘉石更不用說了,淩梅愛子到偏執的程度,所有認識淩家的人都知道此時。

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