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保鏢和司機隨機應變,配合繡芬的一切行動。
果然,十來分鐘後,身後的導遊和村民看姚鈴繡芬一行人越走越深入,甚至即將要超出果林的範圍,紛紛開口想要製止。
收到姚鈴信號的司機立刻將村民和導遊攔住,假裝好奇地詢問蘋果的價錢。
保鏢則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擋住村民看向姚鈴繡芬的視線。
繡芬走在最前端,越走越快,轉眼又快步走出了近百米的範圍。
直到看到一個廢棄的鐵籃子,繡芬才終於停下腳步。
“這裡是……”姚鈴看著鐵籃子疑惑地道。
“索道用的籃子。”繡芬道,“索道就在前麵不遠處,我從小在這長大,當年第一次和姚大姐見麵,也是在這裡。”
“也就是說,她的住所很可能在這附近?”沈惠惠道。
繡芬點了點頭:“崖子村不大,繞來繞去,總歸會回到原點,從索道後麵的小路走進去,能重新回到崖子村的中心。”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姚鈴道。
事不宜遲,趁著村民還被保鏢和司機擋著,幾人立即行動。
又往前走了十來米,一棟已經半倒塌的房屋出現在眼前。
繡芬看著這倒塌的房子,臉上神情僵硬,好幾秒後才緩緩道:“這就是我以前的家。”
“看來已經人去樓空,許久沒人住,徹底廢棄了。”姚鈴道,見繡芬神情間隱隱有幾分痛楚,道,“別想了,也許那兩個作惡多端的夫婦,早就死了。”
知道姚鈴是在安慰她,繡芬扯了扯嘴角,勉強壓下那些回憶,快步從倒塌的房子麵前走過。
在這之後,他們陸陸續續又看到了好幾棟廢棄的舊屋,裡頭無一例外都沒有人居住。
眼看繞過這些房子,又要回到崖子村的中心,不論姚鈴還是繡芬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難看。
這麽多年過去了,哪怕是偏遠落後的崖子村,都早已物是人非。
那一片房子全都廢棄,姚大姐又不見蹤影,莫非她已經……
“這村子有蹊蹺。”沈惠惠見兩人神情恍惚,隱約有些頹敗,連忙道,“暫且不提那一片倒塌的房子廢棄問題,整個村子幾乎隻有男人,女人都去哪了?”
第104章
◎一更◎
沈惠惠道:“一個村莊, 不可能隻有男人,沒有女人。那些女人去哪了?她們被關起來了?被賣掉了?姚大姐有沒有可能跟那些失蹤的女人一樣,也許還被人藏在某個地方?”
她話音落下, 不論是姚鈴還是繡芬,都立即振作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 先把人找出來, 一個個問,總能問到姚晴的下落。”姚鈴咬牙道, “即使人不在,那些過往也還在, 我姚家人, 可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就沒了。”
“整個崖子村都是他們的地盤,想要把人找出來恐怕不容易……”繡芬道。
沈惠惠想了想:“我有個辦法, 也許可以試一下。”
她說著, 壓低聲音在繡芬和姚鈴耳旁耳語了幾句。
幾分鐘後,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沖破雲霄。
崖子村地勢本就高, 女人聲音尖利, 瞬間在整個山頭傳蕩開。
不論是保鏢還是村民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連忙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穿過蘋果林, 沿著小路拐個彎, 再往前走個十來米, 眨眼間又回到了崖子村內。
隻見前方不遠處,生活助理小方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而繡芬和姚鈴一同蹲在地上, 扶著昏迷不醒的沈惠惠。
看到保鏢過來, 姚鈴立刻擡眸看了為首的保鏢一眼, 不著痕跡使了個眼色。
為首的保鏢當即心領神會,他臉一沈,第一時間轉過身,一把將那導遊的領子揪了起來。
保鏢長得高大魁梧,常年鍛煉健身,身上的肌肉十分發達,力氣大得驚人。
同樣是男人,他竟然毫不費力地將導遊整個人直接拎了起來。
“你們竟然敢對她們動手?”保鏢怒喝道。
“我我我,我沒有啊!”導遊沒想到保鏢力氣這麽大,一下子就把自己像小雞仔一樣拎過去。
領子被抓著,連帶著脖頸都被勒到,導遊的臉憋得通紅,連忙抱住保鏢的胳膊,急切道:“冤枉啊!我一直都跟你們在一起呢,哪有機會跑到前頭去啊!快快快……快放手!”
後頭的村民見導遊被這樣欺負,頓時看不過去了。
“你想幹嘛,還不快放手!”
“外村的,勸你識相點現在立刻放人,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兄弟們,抄家夥!”
村民吆喝著,紛紛抓緊手裡的鏟子鋤頭。
其餘的保鏢見狀,也立刻握緊手裡的東西,圍成一團。
雙方一下子形成了對峙的局麵,眼看著都快打起來了,這時,崖子村的村長聽到動靜,連忙帶著人趕到了現場。
“這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情況?!”村長道。
他看起來年約七十左右,頭發花白,留著灰色的山羊胡子。
長期生活在高原,他的皮膚黝黑,一條條皺紋刻在臉上,渾濁的三角眼中目露精光。
“大白天的,鬧什麽呢?!有什麽事去村口說,別在這裡!”村長看了索道方向一眼,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地道。
“是他先動手的,現在還抓著人不放呢!”村民聽到村長的嗬斥聲,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的武器,指著保鏢控訴道。
村長聞言,目光緩緩落到了保鏢的身上。
保鏢恍若未聞,等著姚鈴的下一步指示。
意識到保鏢不是這一夥人中的領導人物,村長略微有些意外地跳了一下眼皮,然後沿著保鏢的目光緩緩轉動眼球,最終看向了姚鈴。
繡芬抱著沈惠惠,姚鈴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除了外套是小鎮上買的之外,其餘的衣物,全都是姚鈴自帶的。
雖然款式普通,顏色低調,但每件都是品牌定製,全身上下加起來上萬。
以九十年代的物價來看,姚鈴這一套放在後世,相當於百萬水平。
崖子村的人不懂什麽是品牌定製,什麽是奢侈品,不過身為村長,一點兒眼界還是有的。
即便不知道姚鈴這一身究竟價值幾何,他也能看得出來,這剪裁,這料子都非凡物。
繡芬經過一年多的調養,身體已經徹底恢覆,不僅身上的傷都好了,而且麵色紅潤,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以繡芬如今的樣貌,哪怕站在人群中,也美得十分奪目。
按理來說,她和姚鈴站在一塊兒,應當是繡芬更加搶眼的。
然而繡芬的氣質溫婉內斂,姚鈴則多了幾分世家女子的高貴,不論是神態還是儀態上來看,姚鈴都更加引人注目。
這是從小成長環境決定的氣質,成年後很難再改變。
意識到姚鈴身份不一般之後,村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過很快又斂了下去。
“這位小姐,來者是客,你們都是從外地來崖子村遊玩的,我們崖子村要是有什麽招待不周的,您可以直說,我們一定道歉負責,沒有必要動手吧?”村長對姚鈴道。
這裡的人都帶著很濃重的口音,唯獨這個村長,雖然一把年紀,但卻口齒清晰。
雖然還是帶著口音,但說起普通話,已經比普通的村民要標準許多了。
“這就得問你們崖子村的人了。”姚鈴道,“我們過來散散心,摘點農產品回去送人,在蘋果林裡待得好好的,你們崖子村的人突然冒出來,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當場就把我們家孩子給嚇到了,這事你們要怎麽道歉,怎麽負責?”^思^兔^在^線^閱^讀^
“突然冒出來?把人給嚇到了?”村長微微皺眉,“是什麽樣的人,他做了什麽?那個人現在還在現場嗎?”
姚鈴轉過頭看向繡芬。
繡芬低下頭,輕輕拍著沈惠惠的背,輕聲細語地哄了懷裡的沈惠惠幾句。
片刻後,原本在繡芬懷裡“昏迷不醒”的沈惠惠緩緩睜開眼睛。
她似乎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縮在繡芬的懷裡,隻露出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出來。
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沈惠惠怯怯地道:“我沿著果林的小路一直走,走著走著,突然冒出來了個人,比我高比我大,一把把我的頭發抓住,拖著我走了幾步,我嚇得大叫,還好媽媽她們就在附近,一下子就趕過來了。”
“那個人發現有人要追過來,立刻就把手放開,朝村子裡跑去。”
“我被抓著頭發,沒法往上看,看不清她的臉,但可以確定她腳上好像受了傷,像是跛腳,逃走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沈惠惠話音落下,所有人臉色微變。
村長更是脫口而出道:“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沈惠惠像是被村長嚇到一樣,一下子又縮回到繡芬的懷裡小聲哭了起來。
沈惠惠一哭,不論是繡芬還是姚鈴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姚鈴臉色一沈:“你覺得我們在撒謊?!”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好端端的,我們村子裡的人,怎麽會突然攻擊一個小姑娘呢。”村長壓下情緒,對姚鈴笑道。
“怎麽,打了人不想負責啊?”姚鈴說著,看向不遠處的保鏢一眼。
保鏢當即再次使力。
導遊脖子被勒得發疼,嘶啞著喉嚨叫了起來。
村民看導遊被這樣欺負,氣得拳頭都握緊了。
村長眼看著雙方又要鬧起來,重重敲了敲手裡的拐杖,對姚鈴道:“那小姐,你想要我們怎麽做呢?”
“把最開始動手的那個人揪出來,為這件事負責就行。”姚鈴道。
村長聞言,眼睛微瞇,上下看了姚鈴繡芬沈惠惠一夥人一眼。
就在沈惠惠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下一刻,卻見村長突然笑了一下,幹脆地道:“行,跛腳的人是吧,我把他們都叫過來,讓小姐好好認一認。”
說完,村長轉過頭,用本地土話對身後的人道:“去村子裡叫幾個臉生的人過來,讓他們裝一下跛腳,應付一下就行了。”
“好。”村長身後那個瘦小的男人應道,轉身就走。
“等等。”眼看著那人要走出去了,村長想了想,又把人叫回來,壓低聲音叮囑道,“讓麻子看好他家女人,確認是不是關好了,萬一真逃出來了,立刻給我栓回去,要是被這幾個外鄉人看到,壞了我們的事,我打斷他的腿!”
“不止麻子,還有虎子驢子那幾個,都讓他們注意一點,給我在家待著,白天沒事別出來瞎晃悠。”
“一會兒晚飯吃飽一點,晚上有的是活給他們幹。”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來了肥羊,別到嘴的肉被嚇跑了,全村人都得喝西北風!”
“是,明白了。”瘦小的男人說著,再次朝外走去。
吩咐完畢後,村長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