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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起來才夠味。

蘇誌宇一邊吃一邊在心裡想著。

三人正饑腸轆轆,飯菜又過於美味,很快就全部吃完。

吃飽後,沈惠惠提議出門走走消消食,順道去蘇誌宇提議老街賓館看看。

蘇誌宇沒想到沈惠惠居然這麽配合,見她一臉躍躍欲試,似乎確實很感興趣的模樣,蘇誌宇心中大喜,當即起身朝外頭走去。

結賬櫃台位於包廂之外,沈惠惠帶著繡芬先走出包廂,直接朝門外走去,蘇誌宇第三個走出來,拿著錢包就去櫃台付錢。

老街這種地方,常來的都是省城裡的本地人,消費水平不高,再加上他們今天點的大多是素菜,應該花不了幾個錢。

蘇誌宇抽出了兩張十元錢,正準備付賬,下一刻,卻聽服務員報出了個四位數的價格。

蘇誌宇一楞,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多少錢?”

服務員也有些奇怪地看著蘇誌宇。

會進入這裡消費的,基本都是老顧客,尤其是剛剛那個小女孩,更是一副老熟人的模樣,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價格?

見蘇誌宇一臉震驚,抓緊了手中的錢包似乎不打算付錢的模樣,服務員連忙看向身後幾個坐在角落的大漢。

這年頭,能開得起這種私房菜店鋪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沒點兒人脈勢力,還真經營不下去。

吃霸王餐的人,他們也不是沒遇到,有的是辦法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蘇誌宇呆呆地看著服務員,又看了一眼那幾個坐在角落的魁梧大漢,最終在震驚和恐懼下,幾乎將錢包完全掏空,才從店內走了出來。

老街繁華,就是這樣的犄角旮旯,偶爾也會有人路過。

路上的行人和之前一樣,但凡路過這家店,都小心翼翼繞開,深怕不小心走了進去。

蘇誌宇之前以為這些人嫌棄這家店破敗,直到此刻吃完飯,交完錢出來,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路人臉上的神情,哪裡是嫌棄,分明就是敬畏地避讓!

直到交錢的那一刻,蘇誌宇才知道,這家看似不起眼的鋪子,竟然是一家隻做私房菜的百年老店!

一般情況下,店裡隻招待熟客,還有預約的顧客。

普通人進來,就算是想消費,也沒有資格。

恰巧今天沒什麽生意,沈惠惠、繡芬和蘇誌宇三人的組合十分怪異,服務員才上前主動詢問,而沈惠惠又一副老顧客的模樣,服務員才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上菜了。

普通人別說進來消費了,連這家店的位置在哪兒都不知道。

就比如蘇家,對比普通人也算是家境殷實的有錢人家,別說蘇誌宇了,連白琴和蘇濤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家店的存在。

能進來消費的,都是有錢有人脈的大佬,所以店內的菜單,沒有標注價格,也不提前收費,等客人吃完後再結賬,給足了客人麵子。

哪裡想到,遇上了毫不知情的蘇誌宇。

在服務員和大漢鄙夷的目光下,蘇誌宇近乎是含淚將錢包掏空,才渾身完好無損地走出來。

正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蘇誌宇的心卻像被挖了個大洞,渾身哇涼哇涼的。

他忘不了剛剛那幾個大漢站起來後可怕的威懾力,忘不了服務員鄙夷的目光,更讓他痛苦的是,結完賬後,他的零花錢幾乎要被榨幹了!

白家蘇家雖然有錢,但蘇誌宇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不可能交太多錢到他手上。

手裡的幾千塊錢,還是他攢了好幾年的過年壓歲錢,結果就這麽輕飄飄地一頓飯,吃的還大多是素菜,就全花沒了?!!!

一擡頭,蘇誌宇便看到沈惠惠和繡芬正站在前方不遠處等著他。

當他望向她們時,沈惠惠也在轉頭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少女笑容甜美,蘇誌宇卻覺得渾身一冷,從來沒有這麽清晰地意識到沈惠惠的可怕。

每當他感覺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最終總會給他來一場暴擊。

而且每一次暴擊,都越來越狠!

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沈惠惠怎麽會知道這家店的?

連蘇家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沈惠惠怎麽可能會知道?!

又或者是……運氣好,歪打正著?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這都歪打正著多少次了,回回都把他克得死死的!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這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帶著滿腹的怨氣,蘇誌宇走到繡芬和沈惠惠麵前,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麽,沈惠惠竟然還主動道:“誌宇哥哥,照相館就在前麵,我們現在去拍照嗎?”

拍……拍照……

在他花了四位數吃了一頓天價私房菜後,還要他出錢給她們拍照……

蘇誌宇一聽,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周扒皮都不帶這麽狠的,真不把他當人了是吧?!

……

一個小時後,繡芬和沈惠惠滿意地從照相館出來。

兩個小時後,繡芬、沈惠惠和蘇誌宇三人乘車重新回到別墅內。

出發前,蘇誌宇春風得意,臉上全是誌得意滿的期待。

繡芬和沈惠惠餓著肚子出門,倒是沒什麽精神,尤其是沈惠惠,打著嗬欠走的,困得都快睡著了。

回來時,不論繡芬還是沈惠惠,都一臉滿足。

唯獨一旁的蘇誌宇,與去時截然相反,臉色灰敗,垂頭喪氣,猶如被人毒打過一番,所有的精氣神都沒了。

他們三人才剛一回到家,就看到張阿姨準備一把覆古油紙傘。

因為沈惠惠要把池塘重新清理修整一下,中式庭院搭配覆古油紙傘更有氛圍。

麗莎一看到他們回來,就泡好茶送上來,然後又立刻鉆進廚房準備晚餐。

因為沈惠惠說了,今天晚上想吃惠靈頓牛排。

什麽,不會做?這麽出名的菜都不會做?

問她哪裡看到的,昨天電視上看到的呀。

麗莎哪裡敢反駁,勤勤懇懇忙碌去了。

主樓客廳外,司機將車子停好擦洗,園丁吭哧吭哧地修剪枝葉……

蘇誌宇可以確定,短短幾天內,別墅內的工作人員,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所有人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在聽從沈惠惠指揮。

蘇誌宇原本以為,他們在沈惠惠的指揮下幹完活,會滿腹怨氣。

然而詭異的是,經過沈惠惠的提點,整個別墅確實從很多細微處開始,逐漸煥然一新。

勤勤懇懇工作完之後,立刻可以看得到成效。

而且完成任務後,沈惠惠不會讓他們再做重覆的工作,甚至允許他們把分內的事情做好後,提前去休息。

如此一來,導致大家不僅沒有半分怨念,反而對工作的熱情更高漲了一波……

此時蘇誌宇看了眼已經在客廳坐下看電視喝茶的繡芬和沈惠惠,又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隻覺得短短一天下來,他臉上的黑眼圈眼袋,好像又更重了。

走了大半天的路,甚至左邊膝蓋都有點兒隱隱發疼。

他這條腿出過車禍,醫生說必須要好好養著,以後才不會落下後遺癥,也不知道現在疼是心理錯覺,還是真的不小心傷到了。

蘇誌宇原本想保住別墅,保住白琴的護膚品,所以寧可自己掏錢,也要把繡芬和沈惠惠送出去。

結果今天外出了一趟回來,人沒送走,反而把他的零花錢全都掏空了!

早知道還不如留著這些錢,賠給白琴算了。

好歹錢還在自家人的手裡,而且白琴畢竟是他的母親,就算暫時把錢收下了,遲早也會還給他。

哪像現在,花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私房菜上,別說要回來了,今天沒被人打一頓,都是幸運的!!

但凡他今天少帶一點錢出門,指不定都回不來了……┅思┅兔┅網┅

想到這,蘇誌宇心中一抖。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和沈惠惠一戰的勇氣,今天過後,那是徹底沒有了。

不僅不想再和沈惠惠繡芬糾纏下去,蘇誌宇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到她們。

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明確自己不是沈惠惠的對手,也明知再這樣下去,等白琴一回來,他肯定要被挨罵。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者行為。

蘇誌宇做試卷的時候,不會做的題目向來是跳過,隻找自己專長的題目攻克。

不論是老師還是家中長輩,都誇讚他及時止損,十分明智。

想到這,蘇誌宇緩緩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兩天後,蘇誌宇乘坐前往京都的飛機離開。

又是三天過去,某溫泉度假酒店內,白琴收拾好行李箱,乘車回到了別墅。

繡芬被找到後,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是白琴,而是蘇心憐。

白老太太年輕時,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子女大多都繼承了她的美貌,隻有白琴,長得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平平無奇,像是繼承了父母雙方的缺點長出來似的。

白老爺子愛妻如命,眼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不像他也不像妻子,大失所望。

再加上白琴性格也不討喜,經常惹白老太太生氣,多年來,父女關係十分一般。

直到白琴生下了蘇心憐。

蘇心憐小時候,長得和白老太太幼年時期有幾分相似,再加上聰明機靈,很快就討得了白老爺子的歡心。

這些年來,蘇心憐一直是白家第三代裡,最受白老爺子寵愛的小輩。

當知道真假千金這個真相後,蘇心憐費了不少工夫,才成功勸說白家先將繡芬安置在白琴名下的別墅裡,為的就是給白琴爭取時機。

白琴知道女兒的意思,但一想到要麵對繡芬,她就煩躁不已。

恰好這時蘇誌宇提出由他來處理,白琴正心煩著,索性將這件事情先交給小兒子,讓他先會會繡芬,給她探個路。

白琴自己則出去度個假,散散心,等調整好心態後再回來。

此時經過幾天的休息,白琴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繡芬的基本情況,她大概知道一些,麵對繡芬,除了血緣上的劣勢之外,其餘無疑全都是白琴占優。

繡芬從小在農村長大,農村婦女,無疑就是兩種。

要麽是沒有素質的潑婦,要麽就是唯唯諾諾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白家是經商發家的,白老爺子是個成功的商人,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才會同意蘇心憐的提議,暫時不讓繡芬回白家。

由白琴招待繡芬,是一場考驗。

考驗的人,不僅僅是繡芬,還有她白琴。

誰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得更優秀,誰就更有資格繼續待在白家。

想清楚這一點後,白琴頓時坐不住了,當即收拾行李重回別墅。

近日天氣極好,陽光明%e5%aa%9a地照耀著整個別墅,綠色的植被欣欣向榮地生長著。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