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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芬和沈惠惠給接進去,也算說得過去。

結果又折騰了十來分鐘,人沒請進去,反而和保姆杠上了,也不知道到底要追求個什麽樣的結果。

周先生忍不住道:“蘇少爺有什麽想說的,不妨直接點,我們都在聽。”

蘇誌宇聞言,心中一緊。

他自然聽出了周先生話語中的不耐煩。

不過好在,周先生的話,也算是遞出了個台階。

接下來隻要張阿姨把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仔細說一遍就行了。

蘇誌宇再次看向張阿姨,等著她開口。

此時張阿姨心裡快恨死沈惠惠了。

蘇誌宇滿腦子都是討好周先生,根本無視了別的人。

隻有張阿姨注意到剛才沈惠惠的眼神。

她哪有那麽好心,突然叫住蘇誌宇,替她解圍,分明就是看出了她和蘇誌宇之間的矛盾,故意激化!

有周先生這句話,張阿姨現在要是不說,得罪蘇誌宇。

說了,那更慘……

畢竟從繡芬和沈惠惠剛才進別墅到現在,才過去半小時。

繡芬和沈惠惠要是真的摘花吐痰了,林蔭道裡,肯定還有痕跡。

她隻是說了句沈惠惠是個沒福氣的掃把星,繡芬就像變了個人似得護犢子。

要是再拆穿她在蘇誌宇麵前撒謊,背後造謠,到時候不僅繡芬會罵人,更是在周先生麵前鬧了笑話。

萬一不小心鬧大了,連帶著整個主家顏麵受損,指不定她這份保姆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左右都是得罪人,兩權相害取其輕,張阿姨自然是寧可得罪蘇誌宇,也不想丟工作!

反正這個家,還是白夫人和蘇小姐說了算的,蘇誌宇雖然是個男丁,但畢竟還沒成年呢。

想到這,張阿姨當即道:“這事都怪我,早晨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有貴客登門的消息,興奮得一整天都沒休息好,做了很久的準備工作,深怕客人上門被怠慢了。好不容易見到客人,太高興了,就昏頭了,就忍不住吹牛起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原本是希望她們能在裡頭住的舒心,沒有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惹大家不高興了……”

說完,張阿姨不自覺看了沈惠惠一眼。

雖然心裡不斷咒罵沈惠惠,但不得不承認,大家都很吃沈惠惠賣慘那一套。

此時蘇誌宇盯著自己的目光,簡直快噴火了。

張阿姨忍不住模仿起沈惠惠,做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隻是沈惠惠長得好看,個頭小,又瘦得皮包骨,賣慘的時候,更襯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動人。

張阿姨一把年紀了,學著沈惠惠小孩的姿態。

不僅沒有半分可憐的感覺,反而十分違和,尤其是那雙小眼睛,更給人一種心機深沈,狡詐的感覺。

蘇誌宇看著這樣的張阿姨,氣得拳頭都快握起來了。

讓他把繡芬和沈惠惠沒素質的一麵說出來,她倒好,不僅半個字不提,反而還強調了一下自己是怎麽仗勢欺人吹牛皮的?!

蘇誌宇也不傻,很快看出了點兒貓膩。

張阿姨死活不肯聽他的吩咐,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故意和他對著幹。

畢竟平日裡張阿姨都是聽母親和姐姐的吩咐,蘇誌宇在她眼裡,就是個小孩子,張阿姨是故意不肯聽他的,和他作對。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張阿姨撒謊了。

繡芬和沈惠惠根本沒有摘花吐痰,張阿姨為了逃脫罪責,在他麵前編織謊言,結果圓不回去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

蘇誌宇信任她,才選擇相信她的話,結果轉頭被擺一道。

不僅惹得周先生不耐煩,張阿姨這個罪魁禍首,現在竟然還在他麵前賣慘起來了?!

兩人站在一塊兒,張阿姨一臉愁苦,蘇誌宇滿麵怒火,乍一看,就像是蘇誌宇在欺負人似的。

這一瞬間,蘇誌宇突然理解繡芬和沈惠惠,為什麽才剛走進去,就被張阿姨給氣出門了。

要是他,他也會氣得不想進別墅的!

不過好在,他和繡芬沈惠惠不同。

繡芬和沈惠惠是從農村來的,沒什麽根基,而蘇誌宇本身就是別墅的主人之一。

繡芬和沈惠惠被張阿姨氣到,隻能自己離開。

而他被氣到,那倒黴的,隻會是張阿姨。

蘇誌宇當即斥責道:“張阿姨,你也是在我家工作很多年的老人了,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你心裡清楚。繡芬阿姨和惠惠妹妹都是貴客,你沒招待好人就算了,還犯了這樣原則性的錯誤,丟的不止是你自己的臉,整個家裡人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蘇誌宇冷著臉道:“既然你已經累了一整天,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幾天都不用上班了,等休息夠了再說吧。”

張阿姨預料到她沒有按照蘇誌宇的想法去做,蘇誌宇會不高興。

畢竟十七歲的小孩,正是青春叛逆期,最討厭別人忤逆他。

但張阿姨怎麽也想不到,蘇誌宇不僅斥責了她一頓,而且竟然還要她這幾天都別上班了?!

她們的工資都是月結,按照天數來算的,一旦休息,不僅要扣掉當天的工資,甚至連這個月的全勤都沒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家和白家都是有錢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保姆傭人。

她停工的這幾天,蘇家缺了保姆,肯定會從別的地方招新的過來,萬一新的保姆站穩腳跟,那豈不是沒她什麽事了?!

“蘇少爺,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休息幾天,而且我是蘇小姐招進來的,照顧白夫人很久了,萬一白夫人回來看到我不在——”

蘇誌宇一聽她拿母親和姐姐壓他,就更加不耐煩了。

“那你就等她回來之後再說好了。”蘇誌宇直接打斷了張阿姨的話,“這裡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說完後,蘇誌宇不在理會張阿姨,看向繡芬和沈惠惠道:“繡芬阿姨,惠惠妹妹,裡麵已經備下了各種好吃的好喝的,房間也都收拾出來了,這回我親自招待,就等您和惠惠進來了。”

說著,蘇誌宇又看向周先生道:“周先生,我知道您是個大忙人,不好久留您,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了,等天黑了開夜車也不太安全,不如先進去休息一下,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周先生沒有立刻答覆下來,而是看向繡芬和沈惠惠。

繡芬看著明顯已經產生矛盾的張阿姨和蘇誌宇。

雖然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好端端的,突然變成這樣了。

不過張阿姨對她們態度不恭敬,現在蘇誌宇讓張阿姨停工休息,親自招待她們,也算是給足了麵子。

繡芬當即看向沈惠惠。

畢竟她回來,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孩子。

沈千恩選擇留在福水村,現在隻有沈惠惠跟著她,繡芬很重視沈惠惠的想法。

沈惠惠說完那句挑撥離間的話後,又立刻縮回到繡芬的身後當隱形人,深藏功與名。

這會兒蘇誌宇和張阿姨鬧翻,張阿姨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沈惠惠自然不會反對進別墅,畢竟她還一直等著享受現代科技生活帶來的便利呢。

見沈惠惠沒說什麽,繡芬最終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誌宇親自邀請客人進門,而且周先生還開著小汽車,幾人肯定不能再走小門了。

最終蘇誌宇、繡芬和沈惠惠一同坐上周先生的車,從大門車道入內。!思!兔!在!線!閱!讀!

剩下張阿姨一個人站在小門邊上。

她看不起繡芬和沈惠惠,想帶著她們走傭人通道羞辱她們。

怎麽也沒想到,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搞僵了她和蘇誌宇的關係,自己甚至還被迫停工了?!

繡芬和沈惠惠毫發無損,反倒是她明明是白夫人身邊的得力幹將,卻和白夫人的兒子起了內訌。

白夫人不在,蘇誌宇看她不順眼,張阿姨哭訴無門,就算氣得心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小汽車載著繡芬和沈惠惠,風風光光進別墅去了。

而另一邊,周先生的小汽車內。

走在林蔭道裡,滿目都是綠色植被,繡芬對別墅的奢侈還沒什麽概念。

此刻坐在小汽車內,透過玻璃看著窗外的風景,她這才清晰地意識到,這棟別墅有多奢侈好看。

不僅地方大,而且設計雅致,平坦寬闊的車道,兩邊是綠意盎然的綠色植被,偶爾點綴著明艷嬌嫩的花朵。

從這裡可以看到林蔭道的入口,傍晚的陽光斜照下來,米黃色的指路標,古銅色的路燈下,還有休憩的長椅。

車道盡頭,是兩棟白色的小洋樓建築,此時已經亮起了橘色溫馨的光。

繡芬沒讀過什麽書,也沒怎麽見過外麵的世界,她對城市的認知,大多來源於偶爾看上一眼的電視劇。

原以為城市裡的高樓套房,已經夠高大上的了。

然而眼前的別墅,卻超乎了她的想象。

除了“好看”兩個字之外,她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詞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神仙居住的仙宮,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隻是,這麽大的房子,一路行來,冷冷清清,別說老人和小孩了,連年輕人都沒怎麽瞧見。

繡芬心中有無數疑問,想到剛才蘇誌宇和張阿姨的對話,繡芬忍不住詢問道:“誌宇,白琴現在不在家嗎?”

蘇誌宇似乎早就預料到繡芬會問這個問題,一聽到繡芬的詢問,他立即道:“是這樣的繡芬阿姨,媽媽她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您剛回來,她怕把病氣傳染給您,所以這幾天暫時不在家。”

繡芬沒想到白琴因為這個原因不在家,驚道:“生什麽病了,嚴重嗎?我身體好,不怕傳染的,惠惠身子弱了點,但也沒那麽嬌貴。生病的人別到處跑了,趕緊讓她回來吧。”

蘇誌宇沒想到繡芬會說這話,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道:“就是……感冒,也不嚴重,就是怕傳染,萬一給大家帶來麻煩就不好了。她已經出去了,我現在也聯係不上她,等過幾天她康覆了會回來的,放心吧。”

繡芬聽完,不僅沒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她對白琴的感官很微妙,但並不希望一個生病的人,因為她的到來而帶病離開溫暖的家。

她被沈勇毆打後,經常一個人帶著傷治療,那種孤獨的感覺,再清楚不過了,並不希望別人因為她也感受這種痛苦。

繡芬皺眉道:“那父親——我是說,白老先生和老太太,也讓她病著離開,沒有攔著點嗎?”

蘇誌宇聞言,沒有立刻回答繡芬的問題,而是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繡芬一眼。

當發現繡芬是真的不知情後,蘇誌宇有些驚詫地轉過頭,看向周先生。

周先生一臉平靜地看著車,似乎蘇誌宇和繡芬之間的交談,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蘇誌宇在周先生這兒得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