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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到他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蘇清晏睜開眼,抬起頭望向聞瑞霖,他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臉上有幾分憔悴,眼下還有明顯的烏黑,這是他昨晚一夜沒睡的證明。

他說:“我給江助理發信息讓他給你買早飯過來了。”他又起身拉起行李箱的推杆,“謝謝你這些年的幫助和寬容,我走了。”

聞瑞霖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昨晚跟對方說的那些話,當然,他並沒有後悔,這個結果五年前就已經提前預知的,隻是沒想到時間會長達五年而已。

他沒有半點沒留戀,但又多交待了一句:“行,不要落下東西,你走後我會改掉門鎖密碼。”

“嗯。”蘇清晏沒什麼精神地應了一聲,他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聞瑞霖,眼裡還伴著種種依依不舍。

他站在原地,臉上勉強撐起一個微笑:“如果你現在留我,我會留下來的。”

蘇清晏這個微笑其實跟往常有所不同,充滿真誠和留戀,但此時的聞瑞霖鐵石心腸,眉眼淡漠說道:“我不會收回我昨晚說過的話。”

蘇清晏低下頭苦笑了下,不再多說,他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紀三十出頭的男人,正是買了早飯回來的江助理。

他神情有些許意外:“蘇先生,我買了你的早飯,你不吃嗎?”

按道理來說,聞總在家的時候,蘇清晏是極少提前出門的。

蘇清晏略微疲憊地搖了搖頭:“不了,你把早餐給聞總送進去吧,我先走了。”

江助理讓他先出門,然後再進屋,等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看到聞總黑沉沉的眸子正盯著自己,趕緊將早飯一一擺到桌麵上。

聞瑞霖在蘇清晏剛剛低頭苦笑的那一瞬間,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就想昨晚那個夢,蘇清晏在他的那個夢中慘死在了冬天。

肯定是昨晚跟他談了不再繼續之後一事映射到夢中,隻是一個夢而已,和現實無關。

隻是今天的早飯吃的沒滋沒味:“這粥怎麼這麼稀,哪兒買的?”

江助說:“就是小區附近最好的那家餐廳,蘇先生平時來不及做早飯就點他們家的外賣,你之前也吃過。”

可是聞瑞霖就是不滿意:“我隻吃疏菜餡的包子,不吃肉餡的。”

江助詫異:“抱歉,聞總,之前都是蘇先生買的,我不知道。”他平時也不負責聞總的日常生活,他以前覺得老板很好養活的,蘇先生給啥吃啥,今天怎麼就這不吃那不吃了。

“算了,不吃了。”聞瑞霖沒了吃早飯的心情,他放下勺子和包子,“我昨晚讓你給我訂的包間訂好了嗎?”

江助說:“訂好了,就您常去的那家私人菜館,我跟老板確認過了。”

聞瑞霖又跟他交待第二件事:“今天把蘇清晏和我的協議處理一下,該結清的就結清,我不希望他會成為我的麻煩。”雖是件小事,但他也不想惹麻煩,更不希望文珺哥從彆人口中得知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威脅到他追求文珺哥。

江助現在不僅僅是詫異了,心裡隻能用震驚來形容!

聞總和蘇先生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怎麼突然說結束就結束,但想到他們之間有協議,江助也不好說什麼,老板說什麼他做就是了。

早飯沒吃好,聞瑞霖想見文雲珺的心情也打了折扣。

他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出門去理了發,認真捯飭一番。

下午四點準時開車前往機場接人。

五點整,他等候多時的國際航班落地,半個小時後,他在出口等到了人。

聞瑞霖朝他等候多時的雲文珺走了過去,見著他,他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激動。

“文珺哥,這裡!”

-

另一邊的蘇清晏從公寓出來後跟公司請了一天假。

他回到自己買的第一套房子,比起昨晚到處充滿兩個人生活的公寓,這裡倒是更像單身人士住的地方。

屋裡整潔乾淨,卻也沒什麼煙火氣,因不長住,家具上的防塵罩都未取下,靠近陽台的地方,在陽光的照耀下,還能看到飄在空氣中的灰塵顆粒。

昨晚收拾行李也耗費不少時間,又刻意撐著一夜沒睡,現在困得不行,蘇清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洗了個澡後直接往自己的兩米大床上一躺。

和聞瑞霖住一起的時候,兩人擠一張床,時常睡得不是很安穩。他得注意睡覺時離聞瑞霖遠一點,聞瑞霖的睡相不太好,到半夜總會把腿搭在他的大腿上,經常很突然地把他弄醒,而他的睡眠質量本來就差,醒了之後就再難入睡。

現在能自己獨占一個空間,一張床,他想,很幸福了。

蘇清晏睡到下午兩點才爬起來,拿起手機看消息,選擇了幾個重要的回複之後,才看到江助給他發的微信,主要是跟他談和聞瑞霖協議一事。

他和江助約半個小時後麵談。

江助到的時候,蘇清晏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意麵,這是他從早上到現在的第一份食物。

江助關心道:“你怎麼這個點才吃東西?”

蘇清晏跟著聞瑞霖多少年,他們就認識多少年,都是同為一個老板服務,隻不過一個是私生活,一個是工作而已。

“剛睡醒,聞瑞霖讓你和我談什麼?”蘇清晏用紙巾擦了下嘴角,直切主題,他現在眼裡哪裡還有早上對聞瑞霖的不舍,眼神比聞瑞霖表現出來的更加淡漠,連聞總都不再叫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江助把之前的協議拿出來,聞瑞霖給了他兩套房產,還有一筆可觀的現金,蘇清晏簽完字後,這些都是他的。

江助收起合同後,他還是出於關心問道:“你在華勝的工作怎麼安排?”

蘇清晏喝了一口沒加糖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味蕾中蔓延,扯出一個不鹹不淡的輕笑:“就這樣吧,我畢業那年憑自己實力拿到的OFFER,沒理由讓我離開。”

這是他用自己的能力換來的工作。

他目前是華勝設計部的一名珠寶設計師,他當時與聞瑞霖有不可告訴人的關係,但卻也沒想過靠他得到一個設計師的崗位。

他記得當初剛拿到公司的OFFER時,第一時間就回家跟聞瑞霖分享這個消息,可是當時的聞瑞霖卻因計劃著前往法國給雲文珺過生日,隻能自己默默自己慶祝,吃掉懷著愉悅心情準備的一桌飯菜。

那天晚上,他吃得撐到了喉嚨,最後還全吐了。

進華勝是他作為一個珠寶設計專業畢業生的夢想,彆人不在乎他,隻有自己在乎自己,所以,即便他跟聞瑞霖現在沒有了情人關係,也不影響他繼續在公司當一名小設計師。

江助是有點同情他:“蘇先生,我提前跟你透露一個消息。”

他猜蘇清晏可能還不知道聞總的決定。

“你說,能告訴我的,說明也不需要保密。”蘇清晏知道江助的職業操守還是值得信任的。

確實是這樣。

江助說道:“聞總邀請雲先生擔任設計總監一職,接下來您都會跟雲先生一塊兒共事。”

蘇清晏半點不焦慮,隻是單純地笑道:“那多好啊,我記得他是法國國際設計大師的學生吧?能向他學習新的理念,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江助也沒想到他會從這個角度出發。

江助也不再多說,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分開了。

江助走後,蘇清晏直接回家,將那份已經沒有用的情人協議塞進了碎紙機,看著協議紙變成了一條條碎紙,他將自己甩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

雲文珺是聞瑞霖的執念,也快成為他的執念了。

馬上就要跟對方成為同事了,想想還挺期待的,一個被神化的人,即將出現在他麵前。

發完呆後,蘇清晏則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坐在電腦前看新下載的資料,開始構思新的設計方案。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他肚子餓了才休息,打開手機點外賣,這個時候能點的就隻有宵夜了。

外賣到了後,他打開了平板上的一款小說APP,邊聽小說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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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聞瑞霖和一群熟悉的朋友一起給雲文珺辦完接風宴後,親自送雲文珺回家。

雲文珺下了車,他神情有些疲憊,但依舊十分謙和:“瑞霖,謝謝你到機場接我,還特意送我回來,今天太麻煩你了。”

“應該的,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小事而已,你今晚先好好休息。”聞瑞霖現在已經懂得收斂自己的感情了。

雲文珺:“好,明天公司見。”

聞瑞霖:“你可以多休息兩天,公司的事不急。”

雲文珺:“那可不行,我是你推薦過去的,也沒有特權。”

聞瑞霖:“好吧,我明天順路過來接你一起去公司。”

相互道彆後,雲文珺推著行李箱往的所住的樓下走,隻給聞瑞霖留下一個背影。

不知怎麼的,他腦子裡閃過的是早上推著箱子離開的蘇清晏,他甩掉腦子裡的身影,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家。

為了早起,他回到了昨晚的公寓,那裡離公司最近。

他今晚又喝了酒,歪在沙發犯困時,口乾舌躁,不自覺喊道:“蘇清晏,給我倒杯水。”

大半天沒人應,聞瑞霖意識蘇清晏被他趕走了,心裡莫名有些氣,他扔掉懷裡的抱枕,自己到廚房倒水,按了半天,杯子一滴水都沒有,飲水機裡麵空空如也,並沒有水,他倒了個寂寞。

這個時間也懶得雲超市,在廚房裡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個燒水壺。

水好不容易煮好了,聞瑞霖倒水的時候著急了點,水壺沒拿穩,往自己的拇指上一倒!

他疼得罵了聲:“槽!”竟然一個不注意就把手給燙傷了!

聞瑞霖連忙把手放到水裡衝洗,水太燙,皮膚一直辣得疼,又到冰箱裡找冰塊敷上,還好冰箱裡有冰塊。

他手指疼得難受,顧不得那麼多,直接給手機通話最多的那個人撥出去。

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接他電話,再撥第二回 後,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找我有事?”裡麵傳來的是蘇清晏聽起來像是感冒的聲音。

聞瑞霖像往常一樣相當硬氣道:“我手燙傷了,你過來給我處理一下。”

電話裡頭安靜了一會兒,聞瑞霖隻聽到裡麵有骨頭落在桌麵的聲音,而他這邊隻有他氣憤走路的回響聲。

聞瑞霖又重複了一遍:“蘇清晏,我說我的手被沸水燙傷了。”

那頭的蘇清晏清咳了一下,今晚點的燒烤太辣了,他喝了一口水:“聽到了,但我幫不了你,不是很嚴重就抹點燙傷膏,嚴重麻煩自己去醫院掛號。”

蘇清晏的態度過於冷淡,聞瑞霖不由蹙起眉,手指還疼,又急忙問他:“燙傷膏在哪裡?”

蘇清晏看著手中的烤串不緊不慢地說:“在藥店裡。”

聞瑞霖一急脾氣就上來了:“你說的什麼廢話,家裡藥箱沒有嗎?”

另一頭的蘇清晏咬了一口烤串,依舊十分平靜地回他:“藥箱裡沒有,你點個外賣叫人送吧,我要睡覺了。”

說完,蘇清晏毫不猶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