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過來了?”
“我以為你一開口就要質問我,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容嶼整理了一下蓋在自己腿上的毯子,一定要方方正正地蓋在腿上才行!
謝征冷哼一聲,“我為什麼要質問你啊,那家夥叫什麼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呢,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質問我的朋友,我又不是傻。”
“哦?”容嶼微微側頭,“你剛才也想那樣說?”
謝征搖頭,“換了我的話,肯定不能那麼說的,我畢竟隻是一個小新人而已,剛才的那些話你能說得,但是我不能,說了就是被人捏住了把柄。”
“你不覺得我那樣說就是破壞你的形象嗎?”
“當然覺得!”謝征一時間也有些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想到剛才容嶼也是為自己說話,這氣就怎麼也生不起來了,“但是你說都說了,反正後續的事情有阿卓處理,肯定會沒有問題的。”
隻是,謝征再次忽視了網友的力量……這件事情產生的後果,卻和謝征得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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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拍攝的時候,謝征才知道那個吊梢眼飾演的角色名字,至於吊梢眼的名字,抱歉,還真的沒人說……
那吊梢眼演的是被花店老板殺死的其中一人,名叫律鴻禎,是一個小老板,平時看上去倒是人五人六的,發妻貌美,兒女雙全,簡直是彆人眼中最完美的夫妻。
但實際上呢,這個叫做律鴻禎的不僅僅喜歡在外麵拈花惹草,還有家暴的傾向,隻是他妻子的那一身青紫都被掩蓋在厚厚的衣服之下,如果不是那對雙胞胎有一次在花店中說漏了嘴,恐怕虞修筠也會這樣以為。
孩子是最不會保守秘密的,因為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清楚將自己看到的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在虞修筠的引導下,再加上先前孩子們也不小心跟他說漏了嘴,很快,虞修筠就了解到了很多的信息。
“也許,你們可以勸一下你們媽媽,以家暴為理由申請離婚。”正午時分,店裡的客人不多,虞修筠一邊給鐵桶中的花修剪枝條,一邊給兩個孩子提建議。
兩個雙胞胎今年七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暴的原因,異常地聽話和懂事。
聽了虞修筠的建議,姐姐搖頭道:“我跟媽媽說過,但是媽媽說不行的。”
“為什麼?”
“媽媽說,這個地方的法官不會因為家暴出軌就判離婚。”說完,姐姐抿了抿唇,又開口道:“魚哥哥,我不太懂,法官大人不是最公正的嗎?媽媽被打得很慘,為什麼不能離婚呢?我和弟弟不要爸爸,隻要媽媽就好,我會煮米飯,弟弟會洗內褲,我們都是很有用的!”
七歲的孩子,還暫時不能理解什麼叫做出軌,但是家暴因為親身經曆過,所以能比較清晰的描述。
虞修筠握著剪刀的手停頓了一下,放下剪刀,他摸了摸姐姐和弟弟的腦袋,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隻能歎息一聲,將兩個孩子抱進懷裡拍了拍。
“卡!”杜導打斷了拍攝,“小魚啊,這個時候的虞修筠已經決定殺了那個男人了,所以剛才的那個眼神,應該更加冰冷黑暗一些。”
“還有兩個小家夥兒,待會兒要記得打一個寒戰,記住了,是在魚哥哥把你們抱進懷裡後的第五秒,知道了嗎?”
見兩個小家夥兒乖乖點頭,杜導重新回到了攝像頭後麵,“好,Action!”
再一次地拍攝從虞修筠將兩個孩子抱進懷裡開始。
通過攝影機,杜導清晰地看到,謝征的眼神在把兩個孩子抱進懷裡之後,驟然間變得陰森又可怖,甚至還有森然寒意釋放放出,懷裡的兩個小家夥兒因為離得最近,甚至不由自主地顫唞了一下。
“魚哥哥,好冷呀!”姐姐說。
“卡!很棒!”雖然兩個孩子不是按照他最開始要求的第五秒,但是這種生理性的寒戰明顯要比杜導之前叮囑的要好。
而下一場戲,就是謝征和吊梢眼了,對上吊梢眼的視線,謝征咧開嘴笑了笑。
看著那個長相豔麗的小新人,不知道為什麼,刁驊心裡莫名一突。
不用擔心,隻不過是一個靠著抱謝征大腿才上位的新人,沒什麼好害怕的,這人的演技肯定不怎麼樣,一邊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刁驊一邊走了過去。
《花店老板》中,謝征和刁驊的對手戲隻有兩場,一場是刁驊在虞修筠的店裡買花送給小三,一場是臨死前和虞修筠不甘的對視。
拍攝花店買花的時候沒出什麼問題,主要是靠謝征的發揮,但是拍到死前對視的時候,刁驊終於陷入了困境。
“卡卡卡卡!刁驊你那是個什麼眼神,死魚眼嗎!”
“刁驊!絕望!絕望,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不甘呢!不甘哪兒去了!”
一次次地重複跌倒,刁驊覺得自己的背肯定被摔傷了,但是沒有達到杜導的要求,隻能一遍一遍地重來。
第十二次,死之前的絕望和不甘總算是能展現出來了,但是,恐懼呢?
第十三次,杜導開口,“刁驊,你要是演不好,我也不介意換人。”
刁驊咬緊了牙關,衝著杜導深深鞠躬,“抱歉,杜導,這一次一定不會了。”
等轉向謝征的時候,刁驊臉上的恭敬迅速被嫌惡和痛恨所代替,都是他,如果不是這個人,他怎麼可能會卡這麼多次!
謝征眨眨眼睛,也在想,有這個變臉的演技,怎麼就是演不好這個角色呢?也是不明白啊不明白~
這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卻通過謝征的眼神原原本本地傳達給了刁驊。
刁驊瞪大了眼睛,正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杜導的聲音響起。
“Action!”
但是刁驊還沉浸在對謝征的痛恨之中呢,因此演起來的時候稍微有些遲疑,杜導眉頭皺了一下,但是見刁驊反應過來之後,到底沒有開口說卡。
第25章 新人的黑料
謝征演自己角色的時候仍舊遊刃有餘,從將花送進室內,到律鴻禎緩緩倒地,謝征臉上的表情也由一開始的熱情轉變為了冷漠,靜靜欣賞了一番律鴻禎死亡前的神色之後,虞修筠緩緩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似諷非諷。
刁驊無意中對上了謝征的視線,整個人一瞬間就僵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刁驊對上謝征眼神的時候,他眼睛裡的那種惡意,簡直讓人戰栗。
那一個瞬間,刁驊眼中閃現的,是真真切切的恐懼……
“卡!刁驊你到底會不會演戲!隻知道恐懼嗎!絕望和不甘哪裡去了!”
被杜導的聲音驚醒,刁驊這才回過神兒來,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演戲,謝征想要殺掉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回憶起剛才那人的目光,刁驊仍舊忍不住打顫。
“杜導,我……”刁驊想解釋,但是杜導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刁驊,如果你之後的幾天還是這種狀態的話,就乾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好了!”
“杜……”沒等刁驊多說什麼,杜導就徑自向著謝征那裡走過去。
看著杜導和謝征談笑風生的樣子,刁驊險些沒將自己耳朵手心給戳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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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嶼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謝征的身上,見那個叫做刁驊的人居然連累謝征一連十幾條都NG,眉心忍不住擰得緊緊得。
“這個人演技那麼差,為什麼不直接趕走?”容嶼對此很是不解,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兵一連出了十幾次一樣的問題的話……
不,容嶼肯定會在他第三次犯錯之後就直接將人趕走的。$思$兔$在$線$閱$讀$
沈芝低頭,道:“那個和謝影帝演對手戲的那個人是帶資進組的,杜導肯接受這個條件,也是看在他原本的演技還不錯的份上。”
“帶資進組?他有那麼多的錢?”容嶼有些驚訝。
“沒有,是包養他的金主出的錢。”沈芝回答道。雖然沈芝不是專業的助理,但是他的身上有光腦,那是遠超現在科技的通訊技術和網絡技術,因此,沈芝想查什麼事情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兒。
聽完了這句話之後,容嶼皺眉,“他自己都不乾淨呢,還敢挑剔彆人?”
“可能是嫉妒吧。”沈芝默默地的將包養了刁驊的那個男人的照片傳到手機上,給容嶼看。
“謝頂,啤酒肚,色眯眯的眼睛,對我的視覺是非常強烈的傷害。”容嶼淡定地評價了一句之後,就開始興師問罪,“這樣的照片也給我看,我還得洗眼睛。”
“抱歉,將軍,不會有下一次。”沈芝連忙將手機收了起來。
容嶼滿意點頭,“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就是那個破產的。”
“天涼了,讓王氏破產吧。”
“這句我喜歡。”容嶼嘴角微微勾起,“天熱了,就讓……這個男人姓什麼?”
“可巧了,也姓王。”
“哦?”容嶼將手肘支成在輪椅的副手上,撐著自己的下巴,“天熱了,就讓王氏破產吧。”
“將軍,是天涼了。”沈芝忍不住提醒,剛說過的,怎麼這就說錯了?難道將軍也染上了這裡發病率非常高的阿爾茨海默了?可是年齡不對啊。
“我們要與時俱進,現在氣溫不是在逐漸回升?沈芝,你就是太刻板了一些。”
“是。”沈芝低頭應道,接著就在自己的手機上點了幾下,剛才調查的時候,沈芝就順便收集了一些關於那個王姓老板的偷稅漏稅等證據,現在沈芝直接發送到了相關部門,同時也把王姓老板和某位不知名姓小明星直接的豔照門發給了王姓老板的死對頭。
絕對的匿名郵箱,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這個人還真的是罪有應得。”將王姓老板的各種劣跡簡略翻看了一遍之後,沈芝一開始對他的同情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拖欠工資,偷稅漏稅,以次充好,威脅受害人家屬……簡直罄竹難書。
沈芝想了想,又從王姓老板的口袋裡挖出來一筆錢,把拖欠的工資發了下去,賠償金也打到了受害人的賬戶。
睦嘉牢牢握著手機,“不行,真的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新人的背後是謝影帝,就算你真的爆出去了又能怎麼樣?肯定很快就會被壓下來!”
更加關鍵的是,明明就是你自己得罪人在先,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就算你真的爆出來了又能怎麼樣,難道彆人就爆不出來你的黑料了?
你覺得網友是傻子,但是人家真的不是啊!
刁驊冷哼,硬是扒開了睦嘉的手,手指上的戒指還在睦嘉的手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湧出,但是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睦嘉用紙巾捂住自己的傷口,滿臉絕望地看著刁驊擺弄手機。我要是現在投敵還要不要緊?為什麼自己跟的藝人這麼沒腦子?怪不得他的經紀人都懶得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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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微博小號就連續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