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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說話呀!為什麼不說了?”謝征忍不住催促。

“你說誰是神經病?”身後傳來了容嶼的聲音。

謝征訕訕回頭,“沒說誰,說我自己呢。”

誰知道容嶼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謝征看著對麵那張自己的臉,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管他怎麼回答,按照容嶼那神經病的性子,肯定都會扯到他自己的身上去。畢竟謝征現在用的可是容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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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麼了這是?”杜導見那個長得特彆豔麗的年輕人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也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剛才臉色是不是真的太臭了?

但是,出了這種臨拍攝前換演員的問題,還不能讓他不滿一下嗎?可是看容嶼坐著輪椅教訓小新人的模樣,那些冷嘲熱諷,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誰想發生車禍,隻能說是天意吧,可能謝征就是和自己這部戲沒緣分。不過說起來,杜導摸了摸下巴,小新人長得是真的好,隻要演技過得去,其實他也不虧啊!

“好了,先試鏡吧,不過,醜話我可得說在前麵,要是那個新人演技不好,我可絕不會要的!”

“放心。”容嶼神色淡定的跟杜導握了握手。

杜導見他神色淡定,以為他是對自己推薦的新人非常有信心,於是,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將其他的心思都放到了一邊,杜導翻了翻手上的幾個片段,開口道,“之前給你的幾個片段都看了吧?隨便挑一個來演就行了。”

“好。”

杜導這一次的劇本,講的是一個花店老板的故事。

主人公叫虞修筠,在一個小城市經營著一家花店,他不會說話,但是寫的一手好字,口袋中總是帶著一支筆和一個小筆記本。

他的店很精致,透明的玻璃嵌在木質的窗欞上,每天都會被主人擦拭得乾乾淨淨,室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鐵桶,桶裡麵裝滿了鮮花。在配上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俊美年輕人,整個場景美好地仿佛一張油畫。

玫瑰、百合、洋牡丹、滿天星、雛菊、繡球……一踏進他的小店,就會被滿目的鮮花包圍。

而虞修筠平日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親手紮出一束又一束的花束,然後工工整整地擺上木架,等待著喜歡它們的人來將它們買走。每次

隻是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買走奪命的那一束。

謝征選擇試鏡的一幕,是男主在包紮奪命花束的一段。

謝征,哦不,此時應該稱呼那人為虞修筠才是。

隨著他一步步走過來,杜導忍不住屏起了呼吸,像,實在是太像了。在杜導的心中,那個花店老板的形象就應該是溫和儒雅的。

原本杜導還擔心大部分人的視線會被集中在小新人那張豔麗地過分的臉上,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沒有化妝沒有造型的情況下,靠著眼神和麵部表情的控製,愣是讓人見他的第一眼會忽視掉他的臉蛋兒,將重點放在氣質上。

這一點,不容易啊。

尤其是,容嶼的新人,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涼薄與嘲諷,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已經足夠了。

為了這個試鏡,來之前隋鴻卓已經準備好了必備的道具,一大捧玫瑰花,還有一疊各種各樣的包裝紙。

此時,虞修筠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拿起一捧鮮紅色的玫瑰,將多餘的葉子、%e8%8c%8e乾剪掉,絲毫不顧及自己已經被刺傷的手掌,修剪了幾下之後,大概是嫌留下來的鮮血弄臟了花%e8%8c%8e,他眉頭微微蹙起,抬起手看了看,片刻後厭惡地拿過一塊是手帕,狠狠地將手上的血跡擦去,但是,因為太用力,傷口又滲出來不少鮮血,越擦鮮血越多,越多他越想全都擦掉……就像是一個無法停止的循環,但他仿佛是神經質了一般,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直到,被一個人抓住了手。

虞修筠猛地抬頭,來不及遮掩那眼中的厭惡與惡心,就那樣直直地撞進了另外一個人擔憂的眼眸中。

“你怎麼了?”容嶼捉著謝征的手,不讓他再動,輕聲問道,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謝征,不,是虞修筠嘴唇動了幾下,最終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發出了幾絲模糊的氣音。

“你……不會說話?”

虞修筠點點頭,將手抽了出來,比劃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見他用仍舊流血的手去拿花枝,容嶼忍不住又要阻止,卻被他躲開了。

帶血的手指在包花的紙張上隨意劃過,片刻後稍微頓了頓,仿佛是挑選出了合適的紙張,接下來,或折,或皺,或剪……

眼花繚亂地幾步之後,一捧完美的花束就出現在了容嶼的眼前。

將花束塞進容嶼的懷裡,掏出口袋中的紙筆,他飛快地寫道:“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很感謝,花送你。”

容嶼看著懷裡那一束鮮紅色的玫瑰,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而此時,謝征退後幾步,衝杜導鞠了個躬,“杜導,我演完了。”

嗯?啊,演完了啊!

在場幾人都有些愣,這就,完了?好,好快!

不僅是杜導愣住了,就是容嶼也愣在了原地,剛才,他做了什麼?他明明在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旁邊看謝征試鏡,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容嶼低頭看著謝征已經漸漸止住了血的手,剛才,他是在心疼嗎?可是,為什麼?

而杜導看著這個新人的眼神也變了,一是為他的演技,二是為他的身份,能夠讓謝征親自上去給他對戲,這個新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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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已經是月上中天,為了表示對杜導的歉意,隋鴻卓表示,晚上這頓一定得他們來請,杜導沒有擰得過,幾人便一起去了杜導推薦的一家餐館。

餐館的名字普通也不普通,叫做有家餐館。看名字,這餐館的主人說不定還是個武俠迷。

餐館雖然看著不大,但是打理得非常乾淨,木質的桌子椅子,上麵都鋪著一次性的桌布,沒有那種油膩膩的感覺。也是巧了,問了問才知道,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包間,隋鴻卓自然是離開就訂了下來。

第18章 你讓我演它

坐下之後,隋鴻卓就將菜單遞給了杜導。

杜導擺擺手,“菜單你們看就行了,這餐館的老板手藝不錯,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他家的麻辣小龍蝦,量大,味兒足。”

不過,很快杜導就扭頭衝著謝征說道:“小容啊,你吃上一個嘗嘗味道就行了,手上有傷,不能吃辣,而且海鮮又是發物,能不吃還是不要吃的好。”

謝征:“……”早知道就不那麼拚命了QAQ

倒是容嶼,見謝征那驟然間變得有些委屈的眼睛,心裡頓時湧上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隻是那感覺很快就被隋鴻卓的聲音打斷了,“那是肯定的,今天的小龍蝦謝……容嶼一個都不能吃。”對於杜導的這個決定,隋鴻卓非常擁護。

於是,一桌五個人,隻有謝征的麵前是清湯寡水的青菜……

謝征吃一口就看一眼那小龍蝦,吃一口就看一眼,怨念深重的樣子。

突然間,麵前伸過來一雙筷子,夾走了幾根青菜。

扭頭一眼,居然是容嶼,這就過分了啊!不僅吃他現在不能吃的麻辣小龍蝦,現在還在跟他搶菜吃!還是不是人了!

容嶼吃了幾口,咂咂嘴,“還是小龍蝦比較好吃。”說罷,夾了一隻小龍蝦,哢哢哢幾下,就把殼給卸了。

看著那鮮嫩的蝦肉被容嶼塞進了嘴裡,謝征也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塞進嘴裡食不知味地嚼著,視線也收了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咦咦咦?眼前怎麼出現了蝦肉?

在那一個瞬間,謝征什麼也沒想,啊嗚一口,就將那塊蝦肉咬進了嘴裡,唔,味道怎麼有些奇怪?比起以前吃過的小龍蝦要淡了很多。

“好吃嗎?”旁邊傳來容嶼的聲音,“我剛用水泡了一下,應該不會辣了。”

……

用水泡過的小龍蝦?還有這樣的吃法。

“所以吃過了,就不用怨念地看著小龍蝦了。”容嶼慢條斯理地拆了第二隻小龍蝦,轉頭衝著謝征,咧嘴一笑,異常陽光,異常燦爛。

謝征,“……”

炫耀,那是□□%e8%a3%b8地炫耀,媽的這飯沒法吃了!

將麵前的一盤青菜吃完,其餘幾人已經將一盤小龍蝦解決了,正在解決第二盤。

旁邊容嶼吃得慢條斯理,沈芝刻板地像是他的那張麵癱臉一樣,一步一步,拆的異常認真,仿佛他在吃的不是一隻沒多少肉的小龍蝦,而是被烤糊了的雞腿,得一點點削掉的那種。

至於隋鴻卓和杜導,杜導麵前的小龍殼是最多的,看杜導一臉嚴肅剝蝦的動作,謝征默默低頭,隻是左手悄悄地伸出去,片刻後,那手指間夾了一隻小龍蝦。

容嶼眯著眼睛看了看,最終也沒說什麼。

————

經過一頓飯,杜導的戲算是解決了,但是送到謝征手裡的劇本可還有不少呢,難道也是像今天這樣?讓謝征用容嶼的身體去試鏡?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杜導一樣好說話的。杜導主要看的是人究竟是不是適合演他的戲,至於那些流量啊什麼的都得往後站,隻要能讓杜導覺得這個角色非你不可,那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但其他的導演可不是這樣的,他們遞本子過來,看中的除了謝影帝的演技長相,還有就是他那不輸於流量小生的號召力。

現在讓容嶼去演,能演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實在不行,那些主演的就都推了,理由也是現成的,得好好養身體。”隋鴻卓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接新戲,一些戲份比較少,也沒那麼難的角色,可以斟酌著接幾個。”

除了劇本的問題之外,還有現在謝征怎麼出道的問題。

一個弄不好,可能謝征以後就隻能走黑紅的路線了,畢竟一個以前一點兒名聲都沒有聽說過的新人演員,居然能夠代替謝影帝去拍杜導的新戲?雖說杜導用人一向不拘一格吧,但仍舊是從影帝手裡搶來了角色啊!

想想自己微博上的粉絲數量,謝征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然,不然直接在微博上出道好了。”

“嗯?”隋鴻卓看向他,示意接著說。

謝征建議道,“之前不是一直沒人肯和我一起拍視頻的嗎?現在有容嶼在,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我這裡還有好幾個想拍的片段呢!”一說起自己想拍的片段,謝征的眼睛亮了起來。

隋鴻卓沒應聲,而是再次看向了容嶼,這事兒能不能成,最終還是得看容嶼肯不肯乾。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琢磨了一會兒之後,容嶼開口道。

謝征狂點頭,“是啊是啊,真的很有趣啊!”所以快點兒來幫我搭戲吧!不會沒關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