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1)

墊肚子,現在摩天輪也坐了,遊玩結束,也該出去吃點好的犒勞一下胃。

附近就有家不錯的日料店,除了價格貴點,沒彆的毛病,食材新鮮味道一流,衛生也很好,環境清雅,幾人選在這兒,吃到一半時沈鈺手機響了,他拿起來聽了電話,心頭一動,麵色卻不顯,有些話不好當著其他人的麵說,他語氣聽不出起伏,是很平常的口%e5%90%bb道:“好的,謝謝,你發我消息我看看。”

對麵大概也意識到沈鈺此刻不方便用聲音詳談,答應著掛斷電話,電話掛斷,沈鈺卻不急著看手機,把手機收了起來。這麼一看,似乎隻是一個普通電話,也不是什麼著急要處理的事務,起碼言安安和蘇小樂都沒發現不對勁。

又吃了兩口,沈鈺道:“我去趟洗手間。”

言進也來了句:“剛好,我也去。”倒不是說他們真的非得隨時隨地、每次上洗手間都必須黏在一塊兒,而是沈鈺說話時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言進,言進會意,知道沈鈺有話要避開兩人跟他單獨說,於是他們一塊兒出來,也沒去洗手間,而是到了店外,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言進:“怎麼了,跟那通電話有關?”

“嗯,清弦傳過來的消息。”沈鈺把手機屏幕豎給他看,“你之前追著周欄成的蹤跡,不是查到過他幾個舊的落腳點麼,他們如今又找到一個,也是舊地址,約莫一年多以前他待過,這應該就是我們目前能掌握到的,他最新的蹤跡了。”

就算對他們來說是最新情報,可那也是周欄成一年多以前留下的蹤影了,如今不知道又躲到哪兒。

言進微微蹙眉,將手機接過來仔細看,一年多以前……這人當真能跑,尾巴留的長,可就是還沒薅到真人在哪兒。沈鈺繼續道:“這次他們發現了點新消息,根據他們的調查,他們判斷有人在找周欄成,而且可能是因為周欄成懷疑自己被發現了,才導致了他再度搬家。”

言進目光登時一凝:“但是一年多以前,我連他下條尾巴在哪兒都沒找著,不是我;另一家受害者的家屬,在周欄成逃跑後也和我有聯係,我們說好有線索會互通,顯然也不是他們。不是我們兩家——那還會是誰。”

答案有很多種,如果這次躲閃與當年事無關,有可能周欄成又惹上了什麼人,在躲;如果與當年事有關……沈鈺沉聲道:“他家往上數三代,都跟言家無冤無仇,當年事如果真有隱情,也不可能是他自個兒想出來的,他精神又沒毛病。那除了我們,剩下還有人在找他的,很可能就是當年另外的知情人士,而周欄成送孩子出國、一次性結清賠款的錢,甚至都可能出自該人之手。”

換而言之,也就是害言進父母出事的真正幕後之人,而他找周欄成乾什麼,總不能是為了好好聊天。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想把事情真相永遠埋葬。

言進把手機還給沈鈺:“要是真有這麼個人,如今打算做點什麼,當初在國內為什麼不做,難不成他知道我一直在關注周欄成,怕做了之後太過顯眼,反而引我刨根問底?”

“一個謊要多個謊去圓,謊言疊得太多,破綻就越多。他沒及時動手,估計也顧及這一點,怕破綻留的太多。或許也沒想到,你能執著地盯著周欄成這麼久。”沈鈺麵色也很嚴肅,某些話他們沒明說,但心中都已有了自己的計較,沈鈺抬手接手機,卻沒急著撤回手,搭著言進的手指,他放輕了聲音,但神色依舊是說不出的凝重,“這件事背後的真相……或許我們得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言進皺著眉頭,沉默半晌,最後深吸一口氣,衝沈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嗯,我知道。”

“沒事。”他抬手在沈鈺眉心撫了撫,“彆跟著我皺眉啊,我不是個天真無邪的,該想到的……我也想過,真相是什麼就是什麼,我隻是要為我父母討一個公道。”

沈鈺把眉心展開,低低應了聲,心裡卻在歎氣:事實自然不會變,隻是等著人們去找出來,去知曉,但即便想到了,難道還能阻止心臟不去難受麼。

言進放下手:“我們回去吧,替我謝謝白清弦,改天等他有空,我親自謝。”

沈鈺:“我會轉達的。”

他倆回到飯桌上,沒讓對麵兩人察覺出絲毫端倪。沈鈺和言進不喜歡曬動態,蘇小樂和言安安卻喜歡,兩人正說著今天拍了不少好照片,回頭挑一挑再發動態,沈鈺很捧場:“一定點讚。”

總之,氣氛完全沒受到影響。等吃完飯,就該各回各家,有男朋友在場,哥哥當然不會搶他的活兒乾,蘇小樂負責送言安安回家,沈鈺和言進不用操心。隻剩他倆的時候,便接著聊正事。

他們回了家,把白清弦發過來的全部資料細細看過,這次調查比以往獲得了更多信息,比如還有一撥人馬也在找周欄成,甚至比他們的動作快,言進他們若是想得到真相,恐怕必須得比這撥人先找到周欄成。

遺憾的是依然沒能查出他又去了哪兒。周欄成用了假名,據鄰居們回憶,此人深居簡出,也不參加周圍的鄰居派對,他剛搬來時還有人去邀請他串門,後來便沒人跟他來往,由於過於低調,鄰居們對他也沒彆的印象了,他更不可能跟人主動說過他會去哪兒。

此人簡直小心到了極致,但是人生過著這樣的日子,真就是他曾經期待過的?他不知從哪兒得了一筆巨款,人們工作賺錢是為了享受生活,他捏著錢,卻過起了東躲西藏鑽老鼠洞的日子,有家不能回——哦,沒家了,老婆已經是前妻,是有個兒子吧,但兒子也不管他叫爸啊,管他前妻的現任叫爸呢。他既然躲躲藏藏,想必也隨時是心驚膽戰,這樣的生活,真就比沒什麼大錢,但安穩度日,老婆孩子炕頭熱的生活強?

不過他即便後悔也晚了,人是要為自己的所做作為付出代價的。

沈鈺和言進把先前收集的情報也放到一起,與新的情況一起分析,結果差強人意,沈鈺還拿了副眼鏡戴上,金絲邊,偶爾工作強度大時他會戴,沒度數,保護眼睛用。電子、紙質資料都在他們麵前,言進抬起頭來,因為經曆過太多次一無所獲,所以即便他心頭依然會失望,麵上表情也不重,他起身開始收拾:“好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沈鈺也將散開的紙質資料重新聚起,邊角都整理得齊齊整整,收拾好資料,他要抬手摘下眼鏡時,言進把他的手一捏:“等等。”

沈鈺偏了偏頭:“怎麼?”

言進把沈鈺的一縷鬢發撩到耳後:“你戴著眼鏡氣質變化可真大。”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沈鈺先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勾唇朝言進笑笑,“好看?”

“你什麼樣不好看?”

言進湊上去,側頭親了親他,沈鈺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嗬氣:“戴著眼鏡玩?嗯……我想想,我是不是該扮一個斯文敗類?”

他說著,手從脖頸到言進的肩膀,再慢慢下滑,言進笑:“為什麼不是文質彬彬的才子?博覽群書,自帶書卷文氣。”

沈鈺抬起一根手指頭,漫不經心挑起言進下巴,漂亮的眸子隔著玻璃鏡片望出來,瞧進言進眼裡,渾身上下的蘇勁兒天成,全都散出來了,他懶懶開口:“因為……本色出演,不費勁啊。”

他最後一個詞是帶著氣音嗬出來的,要多故意有多故意,言進一手攬著他的背一手卡住他的腰:“斯文敗類,隻好配衣冠禽獸了。”

他們這會兒正在書房,書房終究也沒能逃過倆不知羞的主人的荼毒,眼鏡到後麵還是被摘下,沒辦法,顛簸起來再高的鼻梁也架不穩眼鏡,隻好將它放在一邊,沒了道具,也不耽擱沈鈺“本色出演”。

斯文敗類沒學過幾句安慰人的軟語,但狼崽難受的時候他會陪在旁邊,切身告訴他自己在這兒,這可是他家養的狼,他不疼誰疼。

天理昭昭,善惡終有報,他們一定能把真相挖出來,還逝者與執著的生者一個公道。

=思=兔=網=

第55章

又過了小半個月,言氏集團的諸位發現他們言董近來愈發暴躁,也是,說起來前幾天言董經曆了場不算愉快的公關,雖然事情沒啥吧,但一些媒體沸騰了,並且最近還有想撿餘熱的時常在公司大樓周圍晃悠,搞得言利不勝其煩,再加上近來諸多事情都不順心,言利脾氣根本不可能好。

脾氣不好的言利還打電話把在澳門逍遙玩耍的言梁罵了一頓,言梁平白受了頓氣,簡直莫名其妙,掛斷電話他朝伍小忘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更年期?”

伍小忘眼珠轉了轉,輕聲細語道:“言叔叔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不知道啊,”言梁沒心沒肺,“要麼是跟相好鬨不愉快了,要麼是生意上的事,嗐!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找我撒什麼火呢。”

伍小忘笑笑,過來給他捏肩:“我看言叔叔也沒哪次是真跟你動火,長輩麼,嘴上說兩句,說了就過去了。”

言梁愜意的享受著,哼哼道:“是啊,再說我爸的日子順風順水,能有什麼真特彆生氣的……嘶,我想起來,還真有一件!”

伍小忘捧場地露出好奇的表情,言梁摸摸下巴回憶著:“幾年前吧,我無意中聽到他的電話,好像是我爸想找什麼人,沒找著,哦對,是‘又沒找著’,那天我看他是動了真火,發了好大的脾氣,小梅都不敢上去勸他。後來我好奇問了句是什麼事,謔!你是沒見著我爸那眼神冷的,說讓我彆管。”

言梁伸著腿,搭著抖腿:“不管就不管,凶什麼,我不就關心一句麼。我反正隻負責玩樂,想讓我操心我還不乾呢。”

找人,找什麼人?能發這麼大的火想來不是小事。伍小忘慢慢給他捏著肩膀,但此刻已經不合適再問,過於多嘴會顯得刻意,改天有機會再試試。

言梁閉著眼享受了下,轉身把人摟過來:“行了,睡了,明兒我們接著去賭場。”

言梁在文去顧的帶領下在這邊賭場玩了起來,最初是贏的,玩到現在,有輸有贏,跟一般的賭好像也差不多,雖然每次價錢對尋常家庭來說嚇人,但總體算下來,言梁並沒輸多少,他心說也沒什麼特彆的,再玩幾天覺得無趣了就走人。

伍小忘卻總覺得哪兒不太對,他彆的不行,看人還是行的,文去顧不是什麼好東西,言梁是按照承諾給了文去顧一些錢,算作他當導遊的費用,但一個背著債務的人所圖能這麼小?反正伍小忘不信。

但言梁覺得文去顧並不能拿他怎麼樣,因此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目中無人習慣了,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絕對聽不進去彆人的勸,伍小忘並不自討沒趣,他自己小心著,就想萬一言梁真翻車了,他怎樣無所謂,自己是一定要保證安全的。

為利益建立起的交往,就是這麼現實,連同林鳥都不算,有事時各自飛得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