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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夢裡的言進沒有察覺,麵上也沒有變化。明明是做夢,手掌緊緊交握的感覺卻非常真實,因為足夠安心,因為足夠喜歡,他才能隨時還原這份感覺。往事不可追,大學時代他沒能牽起的手,如今握住了,可就不會放開了。

出差的第二天,沈鈺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推進工作上,下午不用他跟著,事情分派下去後總得給人家時間來完成,他可以明天再來看看進展情況,如果有需要,到時候再提出調整意見,也就是說他下午的時間空了出來。

他來C市出差,順便可以拜訪朋友:白清弦正在C市拍戲呢。聊天時候白清弦說拍攝日程緊張得很,那他就以探班的名義去吧,也不耽誤白清弦多少時間。對了,跟他簽了對賭協議的那位明星也在同個劇組,探班白清弦的同時可以順便跟他打個招呼。

沈鈺買了些吃的,跟白清弦說好後,就帶著慰問品去找他,為了更好塑造這部戲裡的角色,白清弦整個人狂瘦了兩圈,如今弱不禁風的鏡頭拍完了,可以正常吃飯了,他胃口可大著。

沈鈺買的東西還是他指名的,聞著是香,但是看著沈鈺就覺得膩,白清弦打開盒子,毫無障礙就往嘴裡放,沈鈺看得稱奇:“你這是餓了多久?”

“三個月零五天,”白清弦記得可清,“好幾次差點給我餓暈,營養也沒跟上,剛恢複正常飲食時我都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好容易把胃口養回來,唉,吃貨萬歲。”

沈鈺給他擰開瓶水,覺得他也不容易:“行,你慢點,彆噎著。”

其實白清弦吃相很優雅,此刻速度是快了點,但也依然優雅,舉手投足間的風範是常年養成的,並沒有破防。他咽下東西,喝了口水,朝沈鈺道:“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讓些個在國外靠譜點的朋友留意著,不過至今為止,也沒人查到新線索。”

沈鈺點點頭:“是不好找,否則不至於躲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他。”

沈鈺要幫言進找周欄成,白清弦捏著水瓶沉默一會兒,歎了口氣:“我總覺得這事可能不簡單,那種層麵上的……以你的性格,你恐怕也想過。”

兩人打著啞謎,沈鈺知道他說什麼,淡淡:“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但我希望真相不要那麼不堪,所以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討論這個。”

白清弦悠悠感慨:“你可真是喜歡言進。”處處都為他著想啊。

沈鈺垂了垂眼瞼:“我其實欠他良多。”

白清弦把吃乾淨的盒子蓋上,扔進垃圾口袋裡,聞言奇異抬頭:“你為什麼這麼想,心理上的問題又不是你的錯,想這麼多,你牛角尖鑽習慣了?”

“沒鑽,我也不是因為內疚才顧著他,是因為喜歡,這個關係彆弄錯。隻不過……”沈鈺頓了頓,才繼續,“當年我的行為傷了他,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若要說無愧,我還沒那麼厚臉皮。”

“哦,我懂了。”白清弦點點頭,“也就是你們情感之間一點調味劑,不影響你倆蜜裡調油,行了知道了,不用秀了。”

沈鈺戲謔地看他一眼:“先不說我沒打算秀,其次,你什麼時候在意彆人在你麵前秀恩愛了,白聖人不是向來視若無睹的麼?”

白清弦聲音好聽,語速也跟小溪流水般,不快不慢剛剛好:“分人,你的氣焰,我必須打壓一下。”

“你如果這麼說——”沈鈺拉長聲音,緩緩收聲,“那我也隻好讓著你。”

白清弦的助理剛靠過來,就聽了這麼一耳朵,沈鈺尾音又輕又蘇,饒是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多年,各路人見過不少,助理仍然被他蘇得小臉一紅,話都說不利索了,白清弦歎口氣:“又一個被你騙著的小可憐。”

沈鈺清清白白:“我可沒有。”

助理是來告訴白清弦又要開拍了,需要再補妝準備,既然要工作,沈鈺便起身告辭,白清弦也不跟他搞客套:“那我就不送你了。事情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沈鈺:“多謝,有勞了。”

沈鈺走後,白清弦笑自己助理:“眼珠子收回來了,還黏著呢?”

助理知道沈鈺和白清弦多年好友:“職業病,就覺得那張臉也太適合鏡頭了,各種鏡頭。白哥,你當年怎麼沒把他也拐來當演員呢,如果成了,沒準……嘿嘿。”

白清弦自己家是開文娛公司的,他也喜歡演戲,沈鈺跟他能一樣嗎?再看助理那充滿幻想的笑容,白清弦兜頭冷水讓他清醒:“收收你花癡的表情,想什麼呢,人名草有主的。”

助理眨眨眼:“我聽過點傳聞,不是據說沈總跟他家那位關係不太好嗎?”

“消息落後了,”白清弦慢條斯理說著,語氣不重,但莫名令人信服,“他倆好著呢。”

第50章

沈鈺跟那位與他簽了對賭協議的明星隻簡單打了招呼,帶的也是食物,是些小吃,比給白清弦帶的那些要清淡,此人倒是想跟沈鈺多說說話,不過劇組要開拍了,他也得準備,再說,就算他跟沈鈺拉近關係,沈鈺也沒可能給他降低協議裡的金額呀。

打開手機,言進發來的上一條信息在半個小時前,隻有兩個字:想你。沈鈺坐在車上,拿著手機輕輕歎了口氣,心說不妙,今晚怕不是又要戴著戒指才好睡了。

之後幾天,言進過得不輕鬆,想著沈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自打言利相信沈鈺站在言進這邊後,他的針對性就更強了,不過言進如今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揉圓搓扁的小孩了。

公司裡神經敏銳的已經隱隱嗅到了他倆之間的火藥味,不同與以往,以往是言利單方麵的為難,言利有一票否決權,公司上下他說了算,但凡他表示否決,言進往往不會再提——畢竟提也是白提,做無用功,而這次言進卻把先前一個被否決的提議再次拿出來,擺在言利麵前。

單純點兒的人大概隻覺得言進好執著,稍微多想點的人就會覺得此舉有他意,言利剛好屬於後者,因此他在看到文件內容後,眼睛一眯。

“言董,此項方案對公司未來的發展真的很有利,我又完善了部分地方,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或者把它拿出來讓大家都討論一下,看看能否可行。”

言利隻看了標題和前幾行,知道言進是舊事重提後就扣上了文件夾,並不打算再看,他用視線慢慢打量了言進一番,言進不卑不亢,甚至朝他彎彎嘴角,言利隻覺得他表情刺眼,冷淡道:“我覺得不行,也不用多議了。”

“是麼。”言進表情波瀾不驚,他仿佛早料到言利不會同意。所以他來這一趟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對結果越是淡定,舊事重提的舉動彆人就越覺得有深意,言利沒忍住抬手敲了敲桌麵:“言進,公司路線怎麼走是我該操心的事,我也比你看得遠,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彆因為跟沈總待久了,就想些不該想的事。”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眼神都沉了,帶了威懾意味,意思是彆以為有沈鈺幫你,你就能肖想我的位置。可言進似乎聽到的是什麼有意思的話:“瞧您說的,我跟沈總待著時在想什麼,那可都是我的私房事,不好拿出來說。至於誰看得更遠……”

言進話沒說完,以一個氣音的哼笑作為結尾,言利給他來句意味深長,他回以同樣,個中意味留給言利自己回味,當然,恐怕言利不覺得有什麼好滋味。

本來也就是堵他心口的話。

言進跟言利之間的小插曲很快傳遍了公司,叔侄倆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微妙,若是真的要將不合擺上台麵,那就不僅僅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而是整個公司的大事。眾所周知,言梁不是個做事的料,哪怕是目前站在言利這邊的人都必須承認,這是客觀事實。言梁這麼廢物,有人是開心的,部分討好言利的人心裡也抱著這樣的想法:言利如果不能把公司托付給兒子,那有沒有可能交給他信任的股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畢竟言利也沒培養彆的繼承人啊。哦對了,如果言利鐵了心要把公司給言梁也沒關係,把他架空想必不難,其餘人依然可以把公司攥過來,或者從內部搞垮言氏集團,自己賺的盆滿缽滿然後走人。

言家是有個優秀的言進,但言利明顯不會主動把公司給這個惹自己討厭的侄子,以往言進也一直退讓著,怎麼,如今是要趁勢而起,終於要跟言利對著乾了嗎?

那公司的走向可就不好說了,部分人一心隻想吃瓜,還有人已經在為自己的事業考慮了。

更何況言進已經在朝某些人拋橄欖枝,第一步不是畫餅,而用了實打實的利益,在言利那兒憋屈久了的人,嘗到甜味後也得多想想。

在公司給言利添完堵,言進回到家中,沈鈺出差的日子裡,他一直算著沈鈺回家的時間,明天下午沈鈺終於能回來了,可算能結束孤枕的日子,他可得好好歡迎人回家。

第二天下午,言進去機場接人,沈鈺返程時間選得不錯,從機場回家後正好趕上晚飯,言進在機場等到人,跟著沈鈺的其餘人一看,都很識趣地拉開距離,自動告辭。自從上回競標時沈鈺扔下他們跟言進一塊走了,眾人對他倆關係就有了新的認知,總之這種時候不去打擾老板最為明智。

言進把他的行李箱提過來拉著,煞有介事在人臉上看了看:“嗯,沒瘦。”

沈鈺一笑:“不是去吃苦,一個星期哪能就瘦了。”

言進拉著他的行李箱,兩人並肩朝外走,言進道:“一個星期啊……總覺得過了好長時間。”

機場裡人來人往,沈鈺裝作不經意地靠近,用手背碰了碰言進手背,言進扭過頭來,沈鈺輕聲道:“是啊,好長。”

都說小彆勝新婚,他倆在機場見麵時沒有擁抱,行路時更沒有牽手,仿佛時隔一星期的會麵平淡似水,可當坐進車裡關起門來,外人瞧不見的時候,他們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因為嘴被堵上了,說不出。

水麵下洶湧的思念翻滾而上,言進恨不能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而沈鈺的唇舌也在無聲訴說著他的思緒,他們都在想念彼此,並不是一人獨念。

把沈鈺逼得氣喘籲籲,言進再狠狠%e5%90%bb上沈鈺額頭:“想壞我了,寶貝兒。”

沈鈺喘了喘,聲音裡帶笑:“我也是……心肝兒。”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當初看“恩愛劇本”時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兩人同時笑出了聲,言進坐直了,把手放方向盤上:“先回家。今晚王叔可準備了不少好菜。”

沈鈺:“那我可等著了。”

不僅王叔準備了好菜,言進還做了一個大菜,隻是時間不允許,出門後由王叔看著火候,兩人用餐的地點也挪到了樓頂。前段時間他們在樓頂上新搭了個玻璃小屋,如此一來,寒冷天氣裡也能在小屋裡享受露台風景,若是冬日裡下雪,在玻璃小屋裡朝外望去,想必能有美妙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