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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得到了彆的信息,言梁信誓旦旦說沈鈺是被言進的皮囊迷了心竅,難過美人關,但伍小忘知道為美色昏頭這事兒不可能發生在沈鈺身上,那也就是說,沈鈺對言進,要麼是覺得他還有利用價值,要麼就是……真心喜歡。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說明沈鈺在言氏這邊選擇了言進。

沈鈺是瞄準了言氏集團嗎?伍小忘深吸幾口氣,心跳加速,眼裡是興奮的光芒:那他有沒有可能幫上沈鈺的忙?目前他在言梁這兒還沒有失寵呢!雖然跟在言梁身邊好像也做不了什麼……但是萬一呢?

伍小忘想著,手心甚至都有些冒汗。他如今是有沈鈺的聯係方式的,那是某次他趁言梁睡著後,偷偷從他手機裡拿到的電話號碼,存在自己手機裡後,沒敢寫沈鈺的名字,也一直沒敢聯係過,他怕一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就會被沈鈺拉黑,所以打招呼之類的廢話他是不敢發的,以後若是能幫上忙,他就跟沈鈺聯係。

……儘管沈鈺大概、不,不需要用不確定的語氣,沈鈺不想跟自己產生關係,也就不想要、也不需要自己幫忙,伍小忘苦笑一下,破掉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黏上。

言梁又打電話催他,問他人尋得怎麼樣,伍小忘想了想,這麼回答:“照著模子刻的真沒有,但我有兩個朋友,身量高,身材很好,也很英俊,是兩個剛出道的男模,他們也想認識認識貴人,我之後把照片發你,你看看能不能行吧。”

伍小忘是從來不會爭風吃醋的,發帥哥美女照片什麼的他完全不擔心,因為言梁那德行,沾花惹草慣了,必然會腳踏幾隻船,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前有個被言梁疼了好一陣的,就是耍脾氣沒事找事,還吃大醋,沒多久就被言梁踹了,伍小忘能黏著言梁這麼久,自然也摸出了規律。

兩個男模不用真的像言進,符合言梁審美觀就行,隻要言梁看著覺得好,被美色糊了眼,就不會怪他事沒辦成。果然,照片一發過去,言梁就給了回複:“可以!今晚我在XX酒吧喝酒,你叫上他倆一起過來,我請喝酒,看看他們性格如何,能不能哄沈鈺開心。”

伍小忘料的就很準,他打字:“好,我們待會兒就過來。”

兩個男模一聽能接觸言梁,立刻答應了,馬上把晚上的時間空出,火速趕來。在言梁這兒,隻要是外貌能被他看上,無論性格怎樣,幾天之內肯定不會厭倦,因為大部分人哄金主,頭回見時都是什麼好聽說什麼,就算有個性,也得時間長點才能看出,因此言梁對他們挺滿意,滿意了,就要給沈鈺打電話,約他出來玩。

言梁已經喝得醉醺醺,伍小忘按了按他的手:“梁少,時間不早了,你就是要約那也得等明天啊?”

言梁已經捏著電話就要打,聞言停下手,打著酒嗝,口齒不清:“不是還早麼,嗝!我也還能喝!哈哈哈,來我親一個!”

淩晨兩點,某種程度來說是挺早。言梁抱過來後電話也掉了,伍小忘看這人醉得亂七八糟,也打不了電話,就將他掉落的手機擱一邊,由這醉鬼瞎鬨騰。

言梁是第二天下午才爬起來的,一起身,就忙不迭給沈鈺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玩,他腦子裡都把歡快的場景過了好幾遍了,獨獨沒有想過,沈鈺可能會拒絕他。

因此聽到沈鈺說著“不好意思時間不行”的時候,他還愣了愣,隨即一拍腦門:也對,沈鈺是那種要去公司上班的,自然不是什麼時間都行。他還沒意識到問題,樂嗬嗬道:“那鈺哥你什麼時候有空?”

沈鈺在辦公室裡,筆尖在文件上劃過,慢條斯理道:“最近都很忙,實在沒時間出來玩。”

最近都不行?言梁一噎,下個月他就要去澳門玩了啊,這,他急得抓了抓頭發:“鈺哥,我找了兩個人,到時候陪我們一起玩,人多熱鬨,這兩人我覺得你肯定喜歡,他們類似言進那款——”

沈鈺劃線的筆一停,語氣陡轉:“哦?”可惜言梁沒能當麵瞧見他的表情,遲鈍地嗅不出危險的味道,還樂顛顛道:“對對,真的!”

“言梁,”沈鈺直呼他的名字,“我說過我家教不準我在外亂來,你這是想讓我被沈董收拾嗎?”

言梁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習慣性把日常跟狐朋狗友的對話搬沈鈺這兒了,他本來之前還想過,哪怕沈鈺嘴上說家教嚴,隻要人來了,瞧見了,動了心思,那剩下的事還不是順利成章?急忙找補:“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

“嗯,你不用說了。”沈鈺不疾不徐打斷了他,沒打算繼續跟他浪費時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腦子也不知怎麼長的,言家從他們這輩開始,往上數三代,言梁算是裡麵畫風最清奇的一個,還想出拿人來哄他的主意,還跟言進類似?

世上或許有跟言進外貌氣質相近的人,但是言進隻有一個,是他沈鈺獨一無二的愛人,彆的誰都不行。

也不管那頭言梁是不是還在吱哇辯解什麼,沈鈺利索地掛了電話。

第48章

言梁聽著手機裡掛斷的聲響,腦子還是懵的,伍小忘瞅著他的表情,對這人出師不利一點也不奇怪,但他從不當麵拆言梁的台,他道:“沈總是沒空嗎?”

言梁:“……啊,是。”

“太遺憾了,那也沒辦法。不過我這兩朋友也不是白來一趟,他們不是見著你了麼,你也是貴人。”

伍小忘的話讓言梁心裡舒坦了些,他知道自己剛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錯了話,但能在外人麵前承認麼?必須不能。他拉過伍小忘揉了揉,覺得伍小忘是越看越順眼,便道:“我下個月去澳門玩,你跟我一起吧。”

伍小忘倒是無所謂,有人出錢請他玩,當然可以。反正這也是言梁的日常生活,各種玩,換著地方玩,不過既然要去,總得有什麼吸引言梁的點,伍小忘隨口問了句,言梁露出個神秘兮兮的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能夠長期跟在言梁身邊的人,在看到他神秘笑容時,第一反應都不是期待“驚喜”,而是祈求他不要搞什麼過分的幺蛾子,或者說千萬彆把他們拖下水就成,要作自個兒作,大家夥兒就算能了解他的德行,也時常跟不上他的“奇思妙想”。

伍小忘想過,言梁去澳門可能跟賭有關,他以前就說過想去當地試試,一直還沒得到機會,看來是終於找到了懂行的熟人,這下可以去了。如果隻是這樣那問題不大,反正他是沒錢賭的,陪著言梁長長見識就行了。

此時的伍小忘尚且不知道,言梁究竟能玩到什麼程度。

其實言梁小時候,爺爺還在時,又有言進這麼個優秀的表哥,他也認真念過幾天書,後來發現自己成績一般,念書又實在不好玩,加之言利的各種繁忙中並沒有忙著教育孩子的選項,小孩兒麼,不懂事,再沒有引導教育,就愈發不懂事,放飛自我,飛過頭,放飛成了如今的模樣。

言梁曾朝言利告狀,說言進的不是,言利出手,那是為了幫兒子嗎?不是,是在幫他言利自己的臉麵。“不能欺負我兒子”整句話,擱言利看來,重點隻在一個“我”字,言梁卻跟著得意洋洋,情商跟智商都徹底沒救。

還是言進的父母會教人,他們曾在言進和言安安心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以至於經曆了殘酷的磨難後,倆孩子心底的薔薇也沒有衰敗,還能留著溫暖,也自律自省,把自己磨礪得足夠優秀。比如言梁隻知道通宵胡鬨,醒了滿腦子裡依舊是不著調的東西,言進卻趁著時機大好,抓緊挖言梁他爸的牆角。

言進對麵坐著兩位言氏的股東,此二人在李暢禮退出時屬於兔死狐悲的款,同時也貪心小氣,反正他們內心悲涼歸內心,行為上也不肯出手幫幫李暢禮。

若我接手公司,他們也得被換下去,言進放下茶杯,漫不經心地想。可是現在為了能接手公司,還用得著他們。

言利當時提上來一撥人,畫餅,結果等他坐穩了位置,大家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再想吭聲已經沒有底氣了,隻敢附和言利,因為附和他還能撿點小甜頭,對著乾,那可就什麼都沒了。°思°兔°網°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笑嗬嗬開口:“言總,這麼好的項目,你卻想著給我們牽線,讓我們……實在受之有愧,你自己明明能拿下,卻一心想著我們,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言進心中冷笑:老狐狸。無非是覺得甜餅太可口,怕事有蹊蹺,試探他呢。言進態度十分大方:“何叔,瞧您說的,怎麼就有愧了。項目很好,但我近來有彆的計劃,便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首先就念著你們,這事有我牽線十拿九穩。一個人力量終歸是有限的,這胃口嘛,也該有限,才好與大家共進退,大夥兒一起吃飽。”

言進瞧了瞧他倆,給了他們一點緩衝時間,這才慢條斯理道:“……兩位如果近來手頭緊,實在不方便投資,也沒有辦法,那我就跟我另一個朋友說了,唉,我是真優先想著咱們公司自己人的。”

言進拋出來的項目是實打實的好,確實是他靠自己人脈爭取上的,兩人一聽,立馬道:“欸言總彆急,彆急啊,我們沒說不成呢!”他們跟著言利,言利卻不是個會把肥肉放給他們的,好久沒嘗到這麼香的肉味,要讓饞嘴的放棄道嘴邊的肉,他們自己能行嗎?

言進完全不急,不怕他們不咬鉤。

彎彎繞繞聊到最後,他們果然還是沒法放手,吃下了這塊肉,言進的用意他們也能猜到,雖然言進嘴上什麼也沒說,不過他們心底也開始估量起來:以前言利坐穩的時候他們沒得選,如今是不是可以為自己考慮下,考慮下……究竟跟著哪位姓言的更有前途。

李暢禮的例子就在眼前呢。

事情談完,兩人起身客客氣氣告辭,言進卻沒急著出茶樓。他們說話的地點選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樓裡,樓內格局設計巧妙,空間切割得很好,就是方便大家彼此不受打擾,有個能安心聊天的環境,言進從包間出來,走了幾步,拉開另一扇雕花木門,裡頭是個兩人隔間,沈鈺正坐在那兒悠悠品茶。

兩人隔間該對坐,言進卻直接坐到沈鈺身邊,沈鈺放下茶杯:“談完了?”

言進:“嗯。”

沈鈺了然,那就是成功了。

他想起一兩小時前接到的言梁的電話,偏頭瞧著言進,覺得這兩堂兄弟真是沒一點相像的地方,從裡到外都是,不得不感慨基因可真是神奇。

沈鈺掛完言梁的電話後就準備下班,知道言進在茶樓談事,便過來要了個座,不打擾言進說事,邊悠閒地喝茶,邊等人。

言進發現沈鈺盯著他的臉打量,便湊近了些,語調上揚:“看什麼呢,嗯?”

沈鈺抬手捏著他下巴,言語裡也都是茶香:“看你好看啊。”

言進視線落在他被茶水潤透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