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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餘人的理解卻是:沈鈺這是在說,他碰過的,哪怕是欺負著玩,那也是他的樂子,彆人就該收起自己的眼珠子,少覬覦。

人的思想怎麼能這麼複雜呢?唉,還是以前他倆關係不和深入人心的鍋啊。

第41章

雖然言進和沈鈺已經結婚,但對員工們來說實感不大,畢竟隻在公開社交場見過這兩人站在一塊兒規規矩矩的樣子,沒見過彆的場合他倆靠一塊兒,因此言氏集團的幾個工作人員帶著古怪的氣氛攏在兩人身後,愣是沒人敢吱聲。

沈鈺還禮貌的朝他們點了點頭,見幾人緊繃的表情,他笑笑:“我又不是你們上司,這麼嚴正以待做什麼。”

沈總的樣貌殺傷力果真厲害,他笑一笑,足以讓多少人腦子發暈,但是這些人依舊沒敢搭話,深諳職場道理:老板有時候對你客氣,那真的隻是客氣客氣。

沈鈺:“還是說你們言總平時嚇人得很?”

言進不急不慢道:“瞎說。”

言進的語氣很放鬆,反正聽著兩人不像要吵架,終於有個員工看了看沈鈺又看了看言進,小聲道:“沒有,言總平時對我們很好。”

雖然害怕,但還是要在他人麵前維護自己上司臉麵的!

在公司裡,言進在員工們口碑之間很不錯,你看,在公司這種地方,他們稱呼言進為言總,遇上偶爾來的言梁卻隻叫他梁少,從稱呼上就直接區分了兩人在公司裡的地位,也是他們在員工心裡的位置。雖然言梁是言利的繼承人,但員工們認言進,有些新來的員工還未必知道言梁模樣呢。

言進剛到公司被言利找各種理由折騰的時候,他曾跟員工一起待在公司裡奮戰,幾天沒回家,累了就縮回自己辦公室睡會兒,也算與大夥兒同吃同住了,言進也收獲了不少死心塌地的屬下。

他在公司裡施展不開,主要原因還是在言氏集團的上層,大老板決策不行,底下人急破腦袋也沒用。

沈鈺望著出聲的員工,表現出了興趣:“哦?怎麼個好法?”

那人本來隻是想幫著言進說一句,萬萬沒想到沈鈺居然要跟他繼續搭話,而言進也偏過頭來,員工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繼續道:“工作上言總一直安排得好,事情總是條分縷析,若是方案不通過,給出的建議都能讓人獲益,平時對我們也很照顧……”

他本來隻是被沈鈺趕鴨子上架,沒想到開了話匣子,發自內心越說越多,言進打住他:“行了,停,底兒要掉光了。”

沈鈺聽得津津有味,戲謔地瞧了言進一眼,言進不為所動,十分端得住。

言進的助理抓緊時間問了一個重要問題,他小心翼翼看了沈鈺一眼,谘詢自己老板:“言總,那回程的車,您準備怎麼……”

“他坐我的車。”沈鈺開口道,“言總,賞個臉?”

言進:“沈總說笑了,你的邀請,我能不答應嗎?”

鄭浩文知道這倆是調情,可落在彆人耳裡,比如方才幫言進說話那員工,他就覺得言總簡直被沈鈺吃得死死的,完全是屈服銀威不敢反抗,太憋屈了!替言總鳴不平!

小夥子,你這就很不懂他倆調情的精髓,此時無聲勝有聲,明裡暗裡都是糧啊。

言進在員工不忍的注視下,心情愉悅上了沈鈺的車,跟沈鈺坐一塊兒,沈鈺笑:“你在公司還挺受歡迎。”

言進咂摸一下:“你這話……我需要多層理解嗎?”

沈鈺:“嗯?”

言進剖析給他聽:“是字麵意思呢,還是暗示我你吃味兒了,我該表示一下。”

司機是沈鈺的人,職業素質極高,對後麵兩人話語充耳不聞,認認真真開著自己的車,做好本職工作,隻聽沈鈺笑了,樂不可支,他抬手放下了前後排之間的隔板,還司機眼睛一個徹底的清淨,沈鈺伸手摸摸言進的下巴:“提醒我了,你該怎麼表示?”

沈鈺當然不可能連這也要吃醋,言進也知道他沒有,說這話,就是找個由頭,就是他們之間變著花樣調情。

“這樣表示。”

言進湊上去,叼住某人。

親完一口,沈鈺卻道:“不對。你要表示,分明應該是我來,你要乖乖任我擺布,屈服在我這個惡人的脅迫下。”

被“欺壓”的良家總裁表現得十分配合,甚至比惡霸積極:“來,需要我怎麼服軟?”

沈鈺沒忍住笑出聲,他拍拍言進的臉:“你說今兒其他人是不是這麼想的?那些公司的,看著你我的眼神,嗯,肯定以為你就是被我放在屋裡各種玩的。”

“你玩啊。”言進牽起沈鈺的手指親了親,“我任你玩,都可以配合你。”

“不敢玩大了,”沈鈺道,“腰疼。”

昨晚在溫泉裡主動一回,現在腰還酸著呢,好在不影響走路,不然其餘人看的就不是言進的腰了,不過他們多半也隻會認為沈鈺原來喜歡在下啊。

“還酸?我揉揉。”

言進攬過沈鈺的腰,不輕不重揉著,自從沈鈺酸了幾回腰,言進是真學了學怎麼按,實踐機會自然都在沈鈺身上,言進一邊按著,一邊道:“沈總經驗不足,但聰慧,多來幾次就能找著法門,我相信你。”

昨晚他剛主動的時候……確實有點不得章法。

沈鈺任他按著,按捏一下確實好多了,他乾脆靠著言進:“看我心情。我還是喜歡你伺候我,省勁兒。”

“得沈總一回伺候可真不容易,”言進偏頭碰了碰他腦袋,“不過能者多勞麼,我懂。”

沈鈺輕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他們小兩口在這兒如膠似漆,有些人的家裡事卻不怎麼好看,胡武冠焦頭爛額在家裡打轉,又接起一個電話。

“喂?來找我?祖宗你彆給我添亂了行不行!阿蘭現在都已經回娘家了,她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嗎,知道嗎!?”

電話那頭正是胡武冠養在外麵的情人,胡武冠妻子在沈鈺的暗中幫助下終於查實了情人的存在,怒不可遏,胡武冠現在著急挽回妻子,不為彆的,一是錢財,二來,他妻子手上真有他把柄。

情人卻不以為意:“離就離啊,你也該跟她離了好娶我了,這麼多年我藏著躲著不難受嗎?既然她知道了,我們就攤牌,我直接來找你有什麼不行。”

胡武冠之前喜歡她,是喜歡她的貌美與天真,天真麼,激起他的保護欲,而這時候心煩了,目光和那點玩樂的感情也是會變的,比如聽到她的話,就覺得人還是得長點腦子。

“你說得輕巧,這麼多年,我也沒能把家裡財政權全拿過來,她捏著財產,還有我的把柄,這婚一旦離成了,我倆都得完蛋你懂嗎!”

情人從來被胡武冠寵慣了,難得聽他說幾回重話,此刻一聽,彆的未必往心裡去,但“財產”聽進去了,而且看情況,他那老婆如果要對付自己,胡武冠可能還攔不住!^_^思^_^兔^_^網^_^

這下她可慌了:“我、我先前不知道……那這可怎麼辦,我、我……”

胡武冠苦口婆心勸她:“你彆有動靜,彆給我添亂,記住了,我來想辦法。”

彆給他添亂就不錯了!辦法……他也想知道有什麼辦法還能挽回他妻子的感情!不就出軌,至於鬨成這樣麼,大不了他把人踹了啊,可前提是他老婆還願意聽他說,現在除了離婚問題都不肯跟他聯係了,他能怎麼辦!

屋漏偏逢連夜雨,胡武冠家裡鬨起來後,李暢禮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公司上家要錢的事,原本資金池裡的錢都被他們挪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胡武冠心煩意亂:“先填著,把盤再撐兩年,我們穩賺不賠。”

李暢禮:“可是要補的資金數目不小,我先給你報個我能補的數,你看你能出多少。”

胡武冠心底冷哼一聲,要補多少他當然知道,現在要錢的隻是少數上家而已,他們要填補的資金根本沒有多少,李暢禮這鐵公雞,是在跟他裝窮呢,麵上他客客氣氣:“行,算個數大家一起分擔,沒事,我們要做的是長期生意,哪能這點投資也不給。”

某些個上家要錢很正常,胡武冠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他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知道與以往情況不同,並非是幾家心血來潮,而是有人在針對他,眼下需要補充的錢對他來說還隻是小數目,但很快,他就該真正叫窮了。

也是時間選的好,家事正纏得他脫不開身,目前在他看來,穩住老婆才是頭等大事,不然等她心一橫把證據找齊,再把某些事捅出去,他就完蛋了。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他不曾出軌,就不必懼怕老婆,如果他沒有想投機取巧昧著良心掙錢,也不必擔心被沈鈺等人抓著把柄,造成他今天困境的,不是彆人,是他自己。

沈鈺最多隻是幫他自取滅亡的腳步加了個速而已。

胡武冠就是把頭發急禿了也跟沈鈺無關,他此刻和言進已經到了家,今天兩人都不準備去公司了,從前出差沒什麼特殊感覺,這會兒踏進家門,兩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歸家的安定感。

這就是有家的不同啊。

第42章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家裡的狗窩,果真被窩還是家裡的最舒服。

離天亮還有一兩個小時,沈鈺在言進懷裡緩緩睜開眼,做了些混亂的夢,不算噩夢,因此沈鈺情緒還成,意識先清醒後,便注意著自己的動靜,沒有驚動言進。

在跟言進同睡之前,沈鈺總結了下自己的睡眠規律,十天夜裡,約莫會有兩三次驚醒,兩三次驚醒之中,負麵情緒極度擴張的概率不定,也隻有被極端的情緒埋沒時,沈鈺才會有大的情緒波動,遇見言進前,除開夜晚驚醒時間,他已經有十來年沒什麼大的情緒起伏了。

人有情緒起伏是很正常的事,不是說他非得經曆啥特彆大的事,遇見小事也可以特彆高興,某個點被觸動了也可以感動落淚,而沈鈺有十年來的少年歲月,對周遭一切近乎是麻木的。

電影院裡播悲劇,所有人哭得稀裡嘩啦,他心頭無動於衷,遇上本該特彆高興的事,他心底也毫無波瀾。顧姨說他感情上出現了缺失,他很認同,他可以裝作難受裝作高興,與其他人打成一片,他靠演繹來找回丟失的感覺,就像是強行激活一架遲鈍的機器,有時候裝得多了,似乎也真能品出一點開心的滋味,本來也是一種讓生病的心治愈的方式。

但在跟餘風交往的時候,他發現愛這種感情是不同的。多年來,他找回了些情緒,交友、待人沒問題,唯獨愛太不同了,本以為相處感覺合適,他們可以試試,真正開始交往後,沈鈺敏銳的發現了不同:自己依舊是個病人,不是正常人。他也想用真心,但是……他找不到,找不到適合戀人的“愛”在哪兒,麵前是餘風日益疲憊和神傷的臉,沈鈺想,他沒辦法與普通人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