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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不打擾你了,我繼續過我的單身日子去。”

言進哼笑一聲,鄭浩文看著淡然,還不是個耍嘴皮子的,如果真遇上心愛的,他自個兒就能把多少話咽回去。

言進回家後,直接往後花園涼亭去,因為開車前他跟沈鈺通過電話,知道沈鈺已經先到家,在涼亭呢。

後花園裡開放著當季的花朵,涼亭周圍的柱子上纏有花藤,沈鈺靠在椅子上,耳朵裡塞著耳機,放的是舒緩的音樂,閉著眼小憩,沒聽到言進的腳步聲,但在言進走過來時睜開了眼。

言進湊上去:“怎麼就知道我來了?”

沈鈺已經摘下耳機:“估摸著時間,覺得你也該到家了。歡迎回來。”

言進在他唇上親了親:“我回來了。”

沈鈺唇齒間都還殘留有茗茶的芬芳,似乎還能品出點花香來,也不知是因為空氣,還是因為人。

言進用手指摩挲著他的唇瓣:“中午酒局喝了多少?”

“你不先問問談得怎麼樣?”

“在你麵前,這些都得往後排。”言進歎了口氣,“有時候真不想讓你再去赴這些局。”

但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他和沈鈺都是生意人,隻要還在生意場子裡,就不可能完全避免酒局,況且沈鈺也是真心對待自己的事業,言進可不能說出什麼你不用工作的話來。每個人有自己的想法,家家有不同的經,給對方的,得是合適的。

沈鈺唇瓣貼著他的手指,輕輕開闔:“成就越多生意越大,必須喝酒的局就會更少。”畢竟作為東家時,喝不喝可以自己說了算。沈鈺數著中午的量:“差不多兩瓶?紅的,度數一般。”

“喝多了就吃些解酒藥,好受些。”

“嗯。”

言進在他唇上稍微用力按了按,沈鈺眼睛裡帶笑,回應著親了親他手指,言進眼神一暗,俯身,兩人交換了個更有深度的%e5%90%bb。

沈鈺歎息:“怎麼總也親不夠呢。”

言進低沉道:“自然不夠,你滿足了?”

“沒說你啊。”沈鈺抬手環住他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說我自己呢。”

言進手指一動,再側過頭時,這人卻拉開些距離,眼裡還帶著含情脈脈,嘴裡卻已經轉了個話題:“新區競標,有你們公司。”

言進手握在他的腰上:“這就來打聽消息了,美人計?”

沈鈺與他分開些,一雙桃花眼情深地瞧著言進:“管用嗎?”

“對我自然是管用的。我也正想朝你問問。”

沈鈺大大方方:“來,你先問。”

言進:“出差的人裡有我,我想知道你們的名單裡有沒有沈鈺。”

“這麼巧,”沈鈺道,“還真有。”

“好了,那咱們住酒店可以省一間房的錢了。”言進說,“你問。”

沈鈺遺憾道:“可我已經沒想問的了。”因為他們想問的事同一件事,這回可以去同個地點出差了。

“那我不是占了沈總便宜,怎麼好意思。”

“彆急啊,說點彆的來換。”沈鈺可算是繞完了彎子,“比如說,最近有遇上什麼糟心事麼?”

第38章

人們在戀愛或者婚姻裡,偶爾會遇到來自愛人的“靈魂拷問”,題目各不相同,但精髓大同小異,言進和沈鈺的戀愛進程與旁人不大一樣,在此之前他也沒機會感受什麼叫“送命題”,不過好在他智商跟情商在線,迅速從沈鈺的問題中嗅出危險氣息,警鈴拉響,腦子裡飛快把近期的事過了一遍。

糟心的?值得說的大事感覺沒有啊,那就不是大事,小事的話,今兒言梁鬨這出算不算?

說言梁的事就得拉出文去顧,幸運的是,言進給出了正確答案,沈鈺聽完,就知道言進之前果然是沒放在心上,覺得不用說給他聽。

所以過日子麼,無論是有何種默契、有多深的感情,合在一起也是要磨的。

沈鈺道:“你是不是覺得事小,就不必跟我說?”

言進還真是這麼想的,但此刻能直說嗎,不能啊,他立刻捏住沈鈺的手指,態度良好:“我錯了。”

沈鈺失笑:“不是對與錯,是我也想聽聽除工作外的事。我很合作也好當對手也罷,正事上的交流加起來居然是最多的,家裡人要說些家事,哪怕是小事我也想聽。”

沈鈺的話可是戳到言進心坎上了,他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以後都注意著。”

“嗯。”多說家事,不意味少聊正事,沈鈺示意言進鬆開他的腰,理了理衣服,“中午酒局上示意得差不多,接下來就看他們什麼動靜,若是不夠,我們再加火。”

言進:“等我們出差回來,應該就能看到初步效果了。”

兩天後,言進從公司裡與公司的人一起出發,鄭浩文跟他坐一輛車上,車上除了他倆就隻有司機,司機是言進的人,他們也不用裝不熟。

鄭浩文瞧言進拿了好半天的手機,出聲道:“待會兒酒店你倆就能見,現在還聊這麼火熱?”

他猜言進肯定在跟沈鈺說話,猜的很對,言進頭也不抬:“你不懂。”

“嘿!”鄭浩文咧了咧嘴,“你把預定的房間都退了,所以我有事想找你的話去哪個房間找?”

言進報了個房號,鄭重囑咐:“來找我前先跟我打個電話,我要是沒回,證明我很忙,如果沒有急事,你就等我忙完給你回。”

想著知道他說的忙是忙著乾什麼,鄭浩文爽快點頭:“那有急事的話,不接我電話我就直接殺過來,再忙你都得開門。”

言進橫了他一眼,卻沒有反駁,如果真有什麼事不能耽擱,他確實不能把人攔著,當然是期望沒什麼突發狀況了。

競標場地選在一家溫泉度假酒店中,前來競標的各位都把住宿訂在該酒店裡。酒店的溫泉分了幾種池子,一種是公用大池,有房卡就能去泡,人很多;另一種是聯排屋子帶的溫泉,一個池子供幾個房間的人共用;最後一種是獨棟屋子帶的獨屬溫泉,最舒適的享受,配合極致的價格。

公司出差,安排住宿是有費用標準的,而沈鈺的標準當然夠得上獨棟屋子,言進的行李跟他在一個屋,結婚的人在一個地方出差,當然要住同間屋子不是?

大夥兒到達的第一天,晚宴是在一塊兒用的,東道主安排好,各家公司都在,沈鈺帶著自己公司的人,言進則跟鄭浩文等在一起,畢竟代表著不同公司。有不少人前來打探,想看看沈氏和言氏對這個標的重視程度,也在心底估摸著自己能拿出的價位。

言進這邊又送走一撥人後,稍微空閒了下,鄭浩文瞧了瞧沈鈺那邊:“大忙人,這兩年沈氏的風頭可比我們公司高,瞧瞧,他周圍還有人等著排隊呢。”

周圍有不少人視線都落在沈鈺身上,雖然他們此刻正說著自己的話,但眼神不離,就是在等,等沈鈺麵前的人走了他們好立刻上去,可不就是在排隊?

鄭浩文:“沈總也是好酒量,喝了不少吧?”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言進晃了晃杯子裡透明的液體:“白水,進門時我親自給他拿的。”

鄭浩文:“……”他默不作聲掃了眼言進的杯子。

言進奇異的瞧了他一眼:“不會吧,你杯子難不成真是酒?”此人有這麼老實?今晚這種場合,全是競爭對手,還拿白酒跟人一杯杯乾?

“哦,那沒有。”鄭浩文抬了抬杯子,“四十五度的水,剛好入口。”

那看我的杯子做什麼,做的事兒不都一樣麼。

而且沈鈺到現在還沒添過水,來一撥人他喝一口,沾點唇意思意思,身邊也還有公司的人擋酒,一杯白水,敬完整個場子。他曾經是不屑於愛惜自己,不是不會,如今有了心思,不是做的很好麼。

散場後,多少人希望能約到沈鈺或者言進去續個場子,沒一個成功,因為兩人都說想回屋休息,眾人隻好悻悻離開,回去關了屋門,可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房間帶的溫泉是露天池子,在屋外,周圍築了高牆圍著,抬頭可觀天,兩人泡進池子裡,挨在一塊兒,沈鈺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單手掬起一捧水,看著水從掌間滑落,大珠小珠跌落:“池子不錯。”

“嗯。”言進靠在旁邊,抬頭看了看夜空,月明星稀,言進抬手,將一點兒水花漫不經心打在沈鈺身上,沈鈺偏頭瞧他,言進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也該跟你說說。”

沈鈺頷首,示意他有在聽。

言進視線有片刻的出神,他收了收下巴,語氣沒有姿態那麼放鬆:“我在查我父母的車禍事故。”

沈鈺本來放鬆著,聞言倏地抬起眼,眼下是精光:“你懷疑有問題?”

十多年過去,早已定案,哪怕當初真有什麼問題,多少證據也該沒了,如果言進是如今才開始查,不好查是其一,其二是總得有什麼契機令他生疑。

“當初那是個連環車禍,三輛車相撞,我父母的車被擠下高架,肇事車主重傷,另外那輛車中一死一傷,傷的那位成了終身殘疾,至今離不開人。”

沈鈺朝言進身邊又靠了靠,胳膊貼在一塊兒,他沒出聲,默默聽言進說。

言進頓了頓,繼續道:“肇事的沒喝酒沒吃藥,最後案子定成民事案件。我爸媽在那場事故裡全沒了,很多人都帶著陰謀論,爺爺自然也是要查的,但結果還是一樣,就是個意外事故,路滑導致肇事車輛失控,錄像看也是這樣。”

言進說到這兒,語氣和眼神漸漸沉了下來:“我一直有關注著肇事那家子,我沒對他們做什麼。但是你知道嗎,我恨,我是真的恨,剛失去父母那段日子我恨不得把他——他側滑從側麵撞過去,住了三天院,打著繃帶哭著要給我們下跪的時候,我一點兒沒感觸。另一家受害者家屬裡,一女孩兒直接上前甩他巴掌,要不是當時我牽著安安,我能比她更狠。”

沈鈺在水底下握住他的手:“但是你沒有。言進,你是真君子。”不僅指的是當時年幼的言進沒有上前打人,更是指後來。言進長大了,若想要報複,手段多的是,更激進可怕、把自己也搭進去的手段先不提,讓這家子人賴以生存的事業做不下去,對言家來說不是什麼麻煩事。

言進的爺爺在世時沒有做,言進也沒有。

至於言進時不時還關注那家人,存在這種舉動……人無完人,沒了父母的恨是可以記一輩子的。旁人沒必要站著說話不腰疼,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要求言進必須放下,言進如果能放下,那是他大度,如果要記一輩子,沈鈺也絕不會指責他小心眼。

這是他看得起,愛得上的男人。

言進深吸口氣:“後來年紀大了,雖然心頭還是放不下,但是也知道,意外事故,他也不想的。老婆跟他離了婚,一年後重新嫁人。他還背著債,賠償金他一口氣還不起,房子也賣了。我還專門開了個賬戶存他還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