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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半會兒接受不了罷了。

他聽沈鈺說沒關係,心頭很不是滋味,堵得難受,攪動著半天沒喝的咖啡:“那沈叔叔呢?他,他知道後還好嗎?”

沈叔叔說的是沈鈺的老爸、沈老爺子的小兒子沈默。沈鈺他爹不會生意上的事,也不管,但還挺出名,不為彆的,因為他因心理疾病差點鬨出過事。

沈老爺子能乾優秀的大兒子英年早逝,小兒子又心理有毛病,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愛拿這事兒嚼舌根,看沈家的笑話,仿佛為此多笑兩聲,他們就能比沈家高出一頭。

沈默經曆喪妻喪兄後本來就強撐,前些年某件事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崩潰發病,差點成功自我了斷。蘇小樂不知道沈叔聽說自己兒子要為集團搭上婚姻後會作何感想,萬一心態又崩了怎麼辦。

“我沒跟他提過言進。”沈鈺道,“他社交圈子小,多是大學同學和老師,都是做音樂的,他們跟我和言進都不沾邊,我倆不和這件事他不知道。”

白清弦懂了:“所以你哄著他。”多半說結婚對象是自己心儀的人。

沈鈺沒肯定也沒反駁,於是蘇白二人以為他默認了。

友人新婚本來是值得慶祝的喜事,可蘇白兩個人都沒誰笑得出來,連聲“恭喜”都卡在嗓子眼,說不出口。平日裡太陽似的蘇小樂肉眼可見的蔫了,他一唱三歎:“啊都是什麼事兒啊!我已經可以預見你倆未來雞飛狗跳的日子了!”

還沒完,越說越離譜:“然後等你倆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就該上演豪門狗血虐戀、多角關係、明爭暗鬥,爭奪財產甚至是——啊啊啊,越想越可怕!”

蘇小樂抓狂,沈鈺真誠道:“少看點狗血電視。婚內我是不可能出軌的,老爺子要臉,我要是做出抹黑沈家名聲的事,他能打斷我的腿。”

白清弦:“我們相信你的人品,那言進呢,聽說他很受歡迎啊。”

沈鈺:“他也不會。”

白清弦露出微妙的表情,上下打量沈鈺:“你能肯定?”

“多年死對頭,這點了解還是有的。”沈鈺老神在在,十分放心,“他不會,也不敢。”

蘇小樂和白清弦不著痕跡交換了個微妙的眼神。

沈鈺抬手看了看表:“過幾天我和言進結婚的消息就會傳出去,該知道的都能知道,今天來,我就是覺得該親自跟你倆說。”

蘇小樂:“嗚嗚我懂,好兄弟,我可憐的鈺哦!”

“誰可憐了。”沈鈺放下手腕,“下午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小樂:“很急嗎,不急的話再聊會兒?”

沈鈺:“按照流程,我們要互送結婚禮物,時間快到了,今天得把禮物定下來。”

蘇小樂發出了自己的疑問:“流程?”

“之前不是說了有策劃麼,從互送禮物到媒體前秀恩愛再到婚禮舉辦,一條龍服務,都有劇本的。”

劇本!真專業演員白清弦簡直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你們還真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婚姻啊!”白清弦是演員,他自己家就是開娛樂公司的,沈鈺選的咖啡店私密性好,在店內白清弦是不用戴口罩墨鏡偽裝的。

“可不是。”沈鈺無所謂的笑笑,“走了。”

沈鈺先走,也是他埋單,剩下蘇白二人,蘇小樂聽了沈鈺的事,對桌上的咖啡和點心都沒了胃口,愁啊:“你說這新婚祝賀該怎麼說,都是什麼事兒啊!”

白清弦歎了口氣:“他從以前開始,有什麼就愛埋在心裡,越苦越不說,外麵都說他心機深沉看不透,不過是沒用眼看而已。我馬上要去外地,最近你多陪陪他吧。”

蘇小樂點點頭:“我也這麼想,多陪陪他。唉,能起到點兒安慰作用就好了。”

白清弦拍拍他的肩膀,互相鼓勵。

三天後,沈鈺和言進分彆收到了自己的新婚禮物,沈家送出一座酒莊,言家送了一座小島,因此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各種證件及資料,作為禮物還精心包裝了一番。

沈鈺拿著手裡的資料,自言自語道:“你說他是罵我呢罵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屋子裡另一人蘇小樂一頭霧水:“啊?怎麼說?”

“你看,”沈鈺示意他看小島的圖片,“島嶼周圍的凸起,整個形狀怎麼看都是隻烏龜吧?”

蘇小樂:“……你怎麼不說是星星呢?”

“星星才不長這樣。”沈鈺手指在圖片上打了個圈,“頭、四肢和尾巴。”

蘇小樂本來不覺得,被沈鈺這麼一帶差點跟著帶偏,他雙手托著下巴一屁股坐在旁邊:“我看你就是恨屋及烏,隻要是言進送的,怎麼都能挑出毛病。”

沈鈺“唔”了一聲,不置可否,蘇小樂道:“你該不會準備給小島起個‘烏龜王八島’這種名字吧?”

島的位置在國外,買家買下後擁有命名權,沈鈺闔上資料夾:“不起名,我準備賣掉。”

“啊?”蘇小樂吃了一驚,“新婚禮物,能賣?”

“能。按照流程應付的禮物,是為了撐場子用的,就跟我這邊一樣,他們準備幾個方案,我選一個。又沒什麼實際意義,留著也無趣。”

沈鈺心說如果全程讓言進自己選,送島嶼就不是言進的風格。

蘇小樂咂咂嘴:“行吧……我現在有點好奇,開局如此離譜,你倆這婚姻能維持多久。”

沈鈺:“誰知道呢。”

與此同時,言進拿著手裡的資料,自言自語道:“你說他是咒我呢咒我呢還是在咒我呢?”

除了他就他妹妹言安安在,言安安抬起頭來,滿臉疑惑:“啊?”

“你看,酒莊的位置。”言進給妹妹看,“隔著兩個山頭就是舊火葬場。”

言安安不覺得是什麼問題:“我知道這兒,隔著兩個山頭,兩個,遠著呢!”

言進:“直線距離真不遠。”

“哪有你這麼算的,”言安安無語,“那邊的公路也不是穿山路,是盤山啊。再說火葬場都搬走多少年了,舊址上都修房子起樓盤了。”

言安安數落他:“我看不是地址問題,送禮物的人名叫沈鈺才是問題吧?”

“算了,”言進把資料放到一邊兒,“賣了吧。”

言安安愣住:“新婚禮物,這,合適嗎?”

“肯定是彆人準備的方案,他最後挑一個拍板簽字而已,沒心沒意的,有什麼意思呢。”

言進心道,如果全程讓沈鈺自己決定,他肯定不會送這個。

“哥,”言安安在他對麵坐下,嚴肅道,“你跟叔叔對著乾不是一兩天了,婚姻大事,怎麼你就由著他做主了?”

言進和言安安幼年沒了雙親,跟著爺爺,還沒過多久,言老爺子也沒了,父係這邊長輩就剩個叔叔。好在老爺子遺囑立得清楚,記著他們兄妹。饒是如此,成年後言進從自己叔叔那兒取回東西也不容易,他今天能在公司裡站穩,是拚出來的。侄子太能乾,他叔叔又是個心%e8%83%b8狹窄的,兩人關係可想而知。

現在公司的一把手還是他叔叔,從這個層麵來說,繼承人也是他叔叔的兒子,而不是言進。

“不是我由著他,”言進道,“沈鈺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叔叔可不希望我有沈家助力,但沈老爺子開的口,他不願意也得願意。他肯定想讓自己兒子跟沈鈺結婚,”言進不屑一笑,“也不看看他兒子什麼德行。”

言安安眨眨眼:“你是在拐著彎誇沈鈺?”

“哪有?”言進道,“瞎說。”

好吧,確實不可能。言安安咬咬嘴唇,眉頭皺得死緊:“但是但是,你跟沈鈺合不來啊,我是一直盼著你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

言安安委屈得緊,從小缺失的就更想要,她對溫暖的家庭有種骨子裡的渴望,言進揉了揉她腦袋,安慰道:“沒事,就結婚來說,他挺合適的。”

“哪裡合適,出身和地位麼?”言安安撇嘴,“最重要的“喜歡”你們分明沒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言進摸了摸下巴:“還有臉啊。”

言安安被他說糊塗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言進的話是接著“哪裡合適”這句,言進是在說,還有臉合適。

言安安哭笑不得:“啊你是要氣死我!我怎麼覺得,你從聽到消息開始就沒急過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喜歡的人結婚呢!”

言進岔開話題:“少生氣多睡覺,保持你皮膚青春靚麗。我心裡有數,彆擔心我。”

言安安哼哼兩聲:“做的事就沒法讓人不擔心。說好給我找個全世界最好的嫂子,結果跟死對頭結婚。”

言安安想著想著,憂心忡忡:“商業聯姻,你倆肯定要互相利用,萬一日後離婚糾紛太嚴重可怎麼辦,離了你就是二婚,心上人嫌棄你怎麼辦。”

自己妹妹什麼都好,就是腦洞太大,操心一籮筐,言進屈指往她額頭上一彈:“你哥剛結婚呢,你就想著離婚二婚了,少看點狗血小說,有時間多陶冶下情操。”

“我看現實比小說還狗血呢,你都能跟沈鈺結婚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言安安下意識揉了揉並不疼的額頭,拎著自己包包起身,“不陪你了,湊一塊兒也是我瞎操心,證都領了,婚禮也要辦,這關橫豎逃不過。”

她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轉身:“你以後要是遇上真正喜歡的,一定要說出來,離婚要是被掏空錢財,大不了我養你!”

“不至於。好了,去給自己選選新衣裳,漂漂亮亮參加我的婚禮。”

第3章

雖然領了結婚證,但沈鈺和言進還沒有開始同居,房子選好了,也寫了兩人的名字,同居的項目在策劃清單上排在婚禮之後,因此這段時間兩人還是該乾嘛乾嘛,各回各家,完全不像已婚人士。

沈鈺在公司處理完了手裡的事務,接了蘇小樂的電話:“沈鈺,來喝酒!”

沈鈺示意助理將文件拿走,邊道:“聯誼局不去,已婚人士怪不合適的。”

“哎呀知道,不坑你,就幾個朋友,聊聊天。”

“好,位置發我。”

蘇小樂他信得過,沈鈺開車到了地點,進門時發現門口堆著禮物塔,店內也十分熱鬨,他找到了蘇小樂在的卡座,算上他一共五個人,蘇小樂招呼他坐下,沈鈺道:“店裡有人慶生?”

“是啊,”蘇小樂點頭,“我們也是來了才知道。”

看著是包了半個店,可人數不少,擠得慌。熱鬨是好,胡亂擠成一堆就沒勁了,沈鈺給自己倒了一杯:“這麼多人,怎麼不包全場。”

蘇小樂:“可能說晚了吧?店裡位置多俏你也知道,不熟的多半招呼打晚了,包不了全場。”

沈鈺點點頭,順口一個話題罷了,反正跟自己無關。他覺得無關,不料那頭的壽星卻看見了他。

“鈺哥,你也在這兒喝酒啊!”

來人左擁右抱,一手攬著一個美人兒,剛好男女成對兒,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