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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所做的一切隻為殺他而已,他讓自己稍作平靜,問道:“你不怕安乾道君知曉你為了殺我不惜放浪形骸?”

她一臉無所謂,“要達到目的,自然要做出犧牲。”

許昭月一雙纖纖素手勾上他的脖子,她笑靨如花,十足誘惑,“你不想要我嗎?”

她說罷,傾身上前,嘴唇就停留在距離他嘴唇的一寸上方與他說話,嗬氣如蘭,口中香味濃鬱芬芳。

他看她的目光漸漸轉冷,他捏著她的胳膊想要將他推開,然而手指快要落在她胳膊上的時候卻突然轉了個向,一把抱緊了她的腰,對著那近在咫尺的唇,不顧一切,狠狠欺上去。

他的唇冰冷,然而動作卻急切火熱,似乎這樣%e5%90%bb著還不夠徹底,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抱著坐於自己腿上。

不知為何就如此了,像入了一場無法控製的心魔,他想到了心魔中她對他張開雙腿,他想到了那一瞬間的驚駭與悸動,他毫無招架之力,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e5%90%bb著這張唇。

他清冷的修道之心在這一刻徹底粉碎,他背叛了他所信仰的修仙之道,從那高高在上的神壇之上跌落入人世,徹底背棄了他的信仰。

不知%e5%90%bb了多久他才鬆開了她,許昭月喘著氣目光迷離,如此劇烈的%e5%90%bb,他的眼波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隻有幾許迷離籠罩在眼底。

“你為何會喜歡我?”她對著他的目光問道。

“不知如何而起。”

她突然笑了,“可你知道的,我是來殺你的。”

話落,她念動法決召喚出的水液將他緊緊捆綁,許昭月從他懷中逃開,她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那眼底的迷離之色已消失不見。

他也沒動,任由那水液綁在身上。

“其實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她突然說道。

“何事?”

一個要他死,一個也不反抗,兩人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絲毫不露任何殺機,仿若隻是朋友之間的閒聊。

“我想知道,你當年殺了薑夢予之後是否有過後悔?哪怕有那麼一刻後悔。”

“沒有。”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便說出這句話。

她笑起來,“真的沒有後悔過嗎?我記得你曾經告訴我,你第一件做錯的事情就是為了雲喬皙殺了薑夢予。”

“我知事情是錯,可亦並無後悔。”

“原來如此。”

隻見那纏繞在陽城子身上的水液一瞬間凝固,從側邊生出無數尖刺,驟然從四麵八方紮進了陽城子的身體裡,他本就身受重傷,一道道尖刺襲入他體內時,哪怕如他這樣的強者也疼得蹙了一下眉。

可他卻還是望著她,好像要把她的整張臉都印在眼睛裡。

許昭月突然笑出聲來,“陽城子啊陽城子,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沉於美色,被美色所傷。”

“你是誰?”他卻問了一句。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嗎?”她麵色嘲諷,“你不是喜歡我嗎?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他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仔細打量著,模糊的視線,可他還是認得出她的輪廓,他隨即閉了一下眼睛,說道:“也是,她做不出你這樣的%e5%aa%9a態。”

“她?她是誰?”

“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她在他眼底一直都是不重要的,他從未在意過她,自然也不會有半分珍視之心,即便明知是錯,也不後悔殺她。

“你為何不反抗?你若反抗,我定殺不了你。”

“你既想殺我,又何須在意我反不反抗?”

他被冰棱紮傷,血液從傷處流出來,瞬間在他身下蔓延開,他話落,驟然將身上的冰棱掙脫開,冰刺脫離□□時,又讓他疼得蹙了一下眉,他卻並未在意身上的傷口,而是突然催動法力驟然將她拉於身前,他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對著她的臉,問道:“你如實告訴我,你是否也對我有片刻傾心?”

誰能想到那個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陽城老祖也會如此卑微詢問一個女人是否對他動了心。

就連許昭月對著他這模樣也不禁出神,他的聲音放軟了,清越動聽,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如此在意著她麵上的表情,哪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不放過,他好像將全部的身心都落於她身上,她可以掌控他的所有情緒。

那一刻,她甚至都軟了一下心腸。

原來他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這般模樣,他清冷出塵,她總習慣於見他的嚴厲與冷漠。

她猛然推開了他,她目光冰冷,麵上的茫然瞬間散去,“我怎會對你動心?”

“我雖一直修道,可我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方才親熱時我能感覺得到,你對我並非無意。”

她突然感覺悲哀,他能感覺到,這麼多年了,即便曾經死在他手下,即便那麼恨他,卻還是能讓他感覺到她對他的喜歡。

因為她根本不是許昭月。

“我並不求全然占有你,隻念你能時而來這處與我對弈,或者哪怕隻是坐著與我說說話便可。如果安乾道君發現了,若他答應,我也願與他交好,若他不答應,隻要你願意,我便不會讓他阻擾你。”

聽到這話的她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難過,原來他也會有如此卑微的樣子?原來他也會為了心愛之人放下尊嚴,甚至說出不求全然占有的話。

他竟願意與安乾道君共享。

他可是陽城老祖。

“你可答應?”他問她。

化成許昭月模樣的薑夢予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運轉法力於手心襲向他頭頂。陽城子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她要做什麼。

他眼底有痛色浮現,似乎不太敢相信,“你果真要殺我?”

“對,我要殺你。”

她無法分辨陽城子看著她的眼神究竟包含著什麼,難過,痛苦,疑問,就如當初他突然出現抽走她元神時那般。

她想到她曾經立於他身前,告訴他,她願意永遠忠於他。她愛慕著他,崇拜著他,她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可為什麼他可以對她毫不手軟,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能說出不悔的話。

她的手腕驟然被他拽住,陽城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許冷意,他問道:“你是薑夢予?”

他凝氣於指尖,隻要發現她身上有一絲薑夢予的痕跡,他便可以徹底讓她煙消雲散,而他的動作許昭月自然也發現了。

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毀滅般的想法,她笑道:“為何你總覺得要殺你的就是薑夢予呢?你為什麼就覺得我不會殺你?”

“你記清楚,我是許昭月,是許昭月要殺你。”

他眼底的那一抹冷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洞,就好像所有的生機在那一刻全然化為灰燼,是哀莫大於心死。凝在他掌心的那一股法力也漸漸被他收了回去,他頹然放下了手,在那一刻散儘了所有法力。

她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要抽走一個大乘期強者的元神談何容易,然而他斂去法力的那一刻,她也成功抓住了他的元神。

他沒說話,目光靜靜望著她,如一片死水,片點感情都沒有。

可是,她沒有心軟,她抓住他的元神,對著他的眼睛,用著許昭月這張臉,一點點將他的元神拉出來。

當年他也如現在這般,在她眼睜睜的注視下,將她的元神一點點抽走。

第68章 陽城子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抽走元神的痛苦他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在他的元神完全從身體剝離的那一刻,失去元神的他如一根木頭樁子一樣倒在床榻上,可那目光卻依然注視著她所在的方向。

就如當年她被抽走元神時, 她也曾這般用著最後一絲力氣,一瞬不瞬注視著他。

太過劇烈的感情起伏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閉上眼睛平複了一會兒, 緊緊捏著他的元神準備離開, 然而裙擺卻突然被人抓住,她低頭看了一眼,是他留著最後一絲力氣抓住她。

他唇中溢出微弱的說話聲, 透過寂靜的空氣擴散在她耳中。

“昭月。”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叫許昭月的名字,明明說話的聲音那麼微弱,可這簡單的兩個字卻分明帶了濃濃的不舍。

薑夢予深吸一口氣,連頭都沒有轉一下,她冷冷抽出裙擺,直接走出了這間屋子。

她失魂落魄般,漫無目的走出了清虛派,不知走了多久,她驟然一陣心悸, 重重跌坐在地上,她抹掉了臉上的易容, 痛哭失聲。

她報仇了,她終於也讓陽城子嘗到了被心愛之人抽出元神的痛苦, 可為什麼卻沒有她以為的那種痛快, 為什麼心裡難受得要窒息了。

忘了哭了多久,待她緩緩站起身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了, 眼淚乾了,隻在臉上留下淡淡的淚痕,她的麵色也漸漸趨於平靜。

薑夢予沒有元神,她知道這具身體不能占太久,這具身體的主人原本得了重病快死了,在原主人剛好離世的那刻被她奪舍,不過沒有元神支撐,她占有不了太久。

她的殘魂原本與許昭月的魂魄相連,所以許昭月會的東西她也會,許昭月會用水液她也會,許昭月會易容,她也會。所以她易了容,找到陽城子報仇,而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拿著陽城子的元神找人幫忙讓她魂魄輪回。

薑夢予去了東海外,在海中一淺汀上等船,識亦曾經告訴過她來找尋他的辦法,還特意給了她一枚星月閣的族徽作為信物,果然等了沒一會兒就有一撐船的老伯來了,薑夢予拿出族徽上了船,一路非常順利,她很快就見到了識亦長老。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如今你該兌現對我的承諾,助我輪回。”

“這是自然,助你輪回的元神我早已準備好。”

薑夢予將陽城子的元神拿出來,“用這個。”

大乘期強者的元神識亦自然也認識,他麵色變了一下,“你……”

“我已報了仇,就用他的元神助我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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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乾道君經過幾日的調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許昭月留在醫心穀閒來無事就去找荀青串門,在荀青的指導下她的刺繡水平越來越好了。

這天荀青從外麵進來,慌慌張張把門關上,經曆過妖族入侵的事情,許昭月變得很警惕,見狀忙問道:“怎麼了?”

荀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今日有一虹光派的弟子來穀中治療,我聽他和師弟們聊到最近清虛派發生的事情。”

虹光派自從掌門一家死了後一直處於內亂和外亂狀態,許昭月也時常聽說有虹光派受傷弟子被送到醫心穀治療。

不過許昭月覺得奇怪,虹光派和清虛派一向不和,清虛派發生的事情虹光派怎麼會過問?除非是一件讓人震驚的大事。

“清虛派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說清虛派師祖陽城老祖被人殺了。”

許昭月被驚到了,她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