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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恩賜放到一旁,她站起身慢慢向雲喬皙走過去。

雲喬皙現在難過極了,念皙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他死了,她的悲痛絲毫不亞於許昭月,她望著許昭月走近,她亦慢慢站起身,麵上的難過漸漸轉化為憤怒。

如果不是她,念皙也不會死,五師叔也不會離開,師祖也不會受傷,師父也不會成為廢人,她都已經是死人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雲喬皙握著撻龍鞭,她定要殺了她。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原本還有幾步之遙的許昭月一瞬間移到她跟前,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許昭月的手指便鉗上了她的脖子。

“你的大力丹已經沒用了。”許昭月麵無表情對她說。

雲喬皙不甘心,她催動法力,可全然沒用,她完全被許昭月壓製,她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雲喬皙,不知你可否還記得當年死在赤蚺身下的趙晴鳶?”

雲喬皙被她捏著脖子,許昭月的法力強過她,她捏她就像捏一隻小雞仔,她哪裡還能說得出話。

“不記得也無所謂,反正你去見了她,她自會讓你想起來的。”

“你用了薑夢予的元神才輪回,用了這麼多年了,也該還了吧?”

雲喬皙的眼底漸漸露出驚恐之色,許昭月以手成爪落在她頭頂。

“且慢!”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許昭月的動作,許昭月側頭看去,便見一直在打坐的陽城子已經站起身來,他能說話,想來那紮在他啞門%e7%a9%b4的冰棱已被他融化,不過那冰棱多少損了些他的脊髓,他的身體也有所損毀,即便能正常行動,可看著還是比正常時虛弱一些。

陽城子手心上多了一枚丹藥,他衝她道:“安乾道君燃燒元神,身上又有噬魂毒,這枚丹藥可幫他修複元神,如若他元神不早些修複,他被噬魂毒折磨,必死無疑。”

許昭月知道有一種丹藥叫遐微元丹,是修複元神的神藥,可是這種藥不是一般的丹修能煉製的,不過陽城子也不是一般的丹修,他能煉製出這樣的丹藥並不奇怪了。

陽城子又道:“這枚丹藥換她性命。”

許昭月卻沒動,她道:“你本就想致道君於死地,我如何相信你這枚丹藥是真是假?”

“你可以選擇不信,你也可以殺掉她,但安乾道君元神若不及時修複,他必死無疑。”

許昭月猶豫了,如果她放了雲喬皙換陽城子的丹藥,如果陽城子的丹藥是假的,那麼她將輸得一塌糊塗,如果她不要丹藥直接殺了雲喬皙,而安乾道君……他燃燒元神,又中了噬魂毒,凶多吉少。

要麼放了雲喬皙換一枚丹藥,或許能救安乾道君一命。

要麼殺掉雲喬皙,而她並不能保證安乾道君還能撐多久。

她必須得賭一把,賭陽城子會不會騙她。

許昭月並沒有猶豫多久,她將雲喬皙放開,陽城子將丹藥遞過來,雲喬皙從她手中逃離,急忙躲到陽城子身後,許昭月拿過丹藥,看了一眼躲在陽城子身後此時正一臉慶幸卻又不忘對她露出一抹嘲諷表情的雲喬皙。

好像在對她說,你比我強又怎麼樣,你依然殺不了我。

一次,兩次,三次。

你一次都殺不了我。

許昭月冷笑一聲,指尖凝聚出水液,眨眼間凝聚的水液便成一股繩子把雲喬皙捆住。

看來陽城子受到的損傷比許昭月以為的還要嚴重,雲喬皙跟他靠那麼近,他竟然都來不及出手護住她。

雲喬皙被水液捆住,一時害怕起來,她急忙衝陽城子道:“師祖,師祖幫我。”

夬陰天書出自陽城子之手,他自然知道怎麼將水液打散,不過受傷的陽城子動作和反應顯然比平時慢了很多,在他出手之前,許昭月念動心法,那捆住雲喬皙的水液瞬間化出一根根尖針。

許昭月猛然一揮手,那堅針便從四麵八方紮進雲喬皙身體裡,直接釘入她的五臟六腑,雲喬皙還來不及驚恐便感覺一陣劇痛襲來,成股的血從她口中流出。

五臟六腑可是藏魂養魄的地方,傷了五臟六腑,魂魄自然也會有損傷。

陽城子抱住她倒下的身體,他看向許昭月,倒是也看不出他臉上喜怒,他問她:“不是說好留她一命的嗎?”

許昭月道:“我下手有分寸,並未全部損毀她的五臟六腑,隻打了她二魂六魄,她還剩一魂一魄,足以保命。隻是少了二魂六魄,往後隻怕她要麼變癡傻,要麼半身不遂,又或者又癡傻又半身不遂。”

此時二魂六魄尚還未散去的雲喬皙聽到這話頓時一臉驚恐,她衝陽城子猛搖頭說道:“師祖,師祖我不要,師祖救我快救救我。”

雲喬皙可不是陽城子,陽城子可用內力將冰棱融化,可雲喬皙法力不夠,而且用了大力丹之後被反噬,她現在根本沒法運轉法力,哪怕陽城子想用法力助她也趕不上冰棱傷人的速度。

雲喬皙會一點一點的疼,慢慢的看著自己變癡變傻,慢慢的看著自己的手腳失去知覺。

陽城子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再找麻煩了,許昭月拿著丹藥匆匆回到秘境,在回去之前也沒忘記將化成原身的恩賜帶上,再怎麼也是曾經的靈獸,她不能讓它曝屍荒野。

許昭月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阿醜正圍在溫泉邊走來走去,一見到她便像是見到主心骨一般衝她道:“你快看看道君,我一直叫他他都沒動一下。”

許昭月見他靠在溫泉邊,垂著頭一動不動,她心頭一咯噔,急忙走過去喚他。

“天戟?”

他沒應。

許昭月心裡發慌,眼淚已不受控製溢了出來,她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試探著去探他的鼻息,手還未伸到鼻端,就見一直垂著頭的安乾道君微微抬了一下頭,他略顯疲憊,雙眼微闔,待看清是她,他輕聲道:“你可真是讓我好等。”

他聲音虛弱,幾不可聞,許昭月見狀卻鬆了一口氣,她破涕為笑衝他道:“是我太慢了,讓你久等。”她拿出陽城子給的丹藥遞到他口邊說道:“先把它服下去。”

她近來喂他的丹藥也不少,他已經習慣了,沒多想就直接吞了進去。溫泉裡的水已經被他的血染紅了,許昭月費了些力氣將他從溫泉中拖出來,又將他扶到石頭房子裡放在床上,他元神受損法力微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法用法力烤乾,還得許昭月用法力幫他弄乾。

許昭月解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那傷口實在觸目驚心,而且還在不斷惡化,許昭月運轉水液裹住他的傷口,她的水液能讓傷口愈合,就是不知道對於太過嚴重的傷作用大不大。

服下陽城子給的丹藥,他的狀態似乎真的好了一些,之前一直很虛弱,連眼睛都不太睜得開,此番躺在床上,他卻能一直睜著眼睛盯著她看。

許昭月注意到他的目光,急忙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雖然他此時虛弱,可許昭月還是看到了他眼底劃過的一絲銳利,他衝她道:“本君不會死。”

許昭月鬆了一口氣,還有力氣跟她說這些話,精神頭是好了很多,她笑道:“好,我知道,你不會死。”

安乾道君又睡了過去,許昭月這才有時間去處理恩賜的原身,許昭月本以為恩賜已經死了,不料她正準備找個地方將他原身埋了的時候,就見那埋在身體裡的碩大蒼狼腦袋慢悠悠的抬了起來。

許昭月心頭一喜,她急忙走上前探了一下它的脈息,它脈息尚在,不過修為全失,現在就真的隻是一隻蒼狼了。

許昭月給它喂了一顆丹藥,摸了摸他的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命在將來還是可以化出人形的。”

它的大腦袋輕輕在她手心蹭了蹭,繼而又埋進身體裡修整了。

許昭月回到石屋中的時候安乾道君已經醒了,許昭月急忙走過去問他:“你感覺好點了嗎?”

“你回來時給我服下的丹藥是誰給你的?”

安乾道君也察覺到了他的元神在慢慢修複,能修複元神的遐微元丹並不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能煉製出來的。

許昭月也沒打算瞞他,如實說道:“是陽城子給我的。”

“他為何會給你?”

“我要殺掉雲喬皙,他用遐微元丹換雲喬皙一命。”

“陽城老賊弱成這樣?能讓你當著他的麵殺掉他的徒孫?”

許昭月想了想,也沒瞞他,“我先重傷了他。”

“重傷?”

“我……用了一些小騙術,趁他分神的時候出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安乾道君目光微眯,“用了什麼小騙術?”

此時他麵色依然蒼白,無血色的唇透輕抿著,看上去很虛弱,可他微眯的雙眼卻有點點鋒芒聚集。

許昭月不敢告訴他真相,她道:“我與他下棋……”

她話未說完手腕驟然被他抓住,雖受了傷他力氣依然大得嚇人,索性許昭月及時歪了一下`身體沒壓到他傷口上。

“你乾什麼?差點碰到你傷口了。”

他冰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目光鎖在她臉上,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告訴我,你如何能重傷陽城子?”

他眼神鋒利逼人,直刺人心底,受了傷的強者,氣勢依然將她死死壓製著,“告訴我。”

語氣發沉,濃濃的逼迫感撲麵而來。

許昭月軟了聲音哄道:“等你養好了傷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他傷還未好,她不想讓他受到刺激。

“告訴我。”

“……”

明顯她不說他便不會罷休,許昭月歎了口氣,說道:“我以色-誘惑他,讓他放下戒備。”

眼底殺意瞬間洶湧而上,那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也在下意識收緊,他受了傷聲音嘶啞,然而氣勢卻不減半分,“如何以色-誘惑?”

“道君,等你傷好了……”

“告訴我。”

“投懷送抱。”

那捏在她下巴的手重重鬆開,他沒說話,猩紅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

許昭月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她道:“除此之外我彆無他法,我和他硬打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不重傷他,那麼他勢必會對道君產生威脅,那種情況下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眼底情緒湧動,麵色緊繃,突然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拉近,咬著牙問道:“他碰了你哪兒?”

“他哪兒都沒碰。”許昭月摟住他的脖子,“天戟很抱歉,那種情況下我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我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他。”

他的唇欺上來,狠狠將她%e5%90%bb住,霸道又毫無章法將她口中%e5%90%bb了個遍,他問:“他有這樣對過你嗎?”

許昭月忙道:“沒有。”

“果真沒有?”

“我騙你做什麼。”

許昭月毫無退縮麵對他的逼視,似乎確定了她並未對他隱瞞,他眼底的冷意漸漸散去,他捏著她的下巴,嘴唇再次欺過來,狠狠在她唇上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