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子身體裡的二十四根釘骨釘受到感應,刷刷刷飛出來, 規整無誤又重新回到傘骨中。

這把鳳鳴傘不得不說真是巧奪天工, 可攻可防, 還有暗器出其不意,尤其是這個細釘,看似纖細, 卻有著細密的倒刺,脫骨而出的時候,不僅會刮骨還會刮肉,修為不夠的人甚至會被活活疼死。

而他竟一點防備都沒有,在細釘破體而出的時候,他才施轉法力為自己療傷,陽城子在身上點了幾處%e7%a9%b4,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這鳳鳴傘是出自你之手,你是不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它所傷, 說來也真是諷刺。”

薑夢予並沒騙他,她確實就是很不爽他, 每次她要殺雲喬皙,他都總能及時出現維護, 真的讓人很憤怒, 可偏偏還打不過他。

如果不是她誤打誤撞猜到了這個人的心中所想,隻怕她和薑夢予的那縷殘魂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原來你這麼需要知己啊?原來你這麼想要一個懂你的人來帶你走出困境啊。對,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 可我偏不!憑什麼要幫你?

他微斂眸光,輕聲道:“原來如此。”

好似沒有憤怒也沒有失落,好似他早已猜到冥冥中注定會如此,他不會有知己,他注定了永遠孤苦掙紮,無法逃脫。

可終究那句“原來如此”帶著一聲輕歎,始終還是遺憾的。

他一揮手,兩人身邊的結界瞬間消失不見,雲喬皙急忙走過來,她瞧了一眼陽城子,看出他麵色不太好,雲喬皙一臉不敢置信,“師祖,你……你受傷了嗎?”她看向許昭月,忍不住驚呼出聲,“你竟傷了師祖?”

雲喬皙揮起鞭來,陽城子不待她出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腕,“皙兒,不得再魯莽。”

“師祖?我一次次退讓換來她一次次變本加厲,就連師父也因為她廢了修為,師祖為何不清理門戶?我已不想再容忍她了。”

“皙兒!”陽城子的聲音嚴肅了許多。

雲喬皙愣了一下,師祖從未對她有這般嚴肅的時候,她目光含淚向他看去,眼神帶著詢問,那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惹人憐愛。

陽城子並未向往日那樣和緩下來,隻見他對著虛空某處說道:“既然來了便現身吧。”

他話音剛落,便見半空之上憑空多了一抹月白身影。

陽城子道:“道君來者是客,修然,你好好招待著。”

駱修然拱手應了一聲,陽城子便轉身離開了,不知道雲喬皙是不是懼於安乾道君,隻能暫且放下對許昭月的敵視,也跟著陽城子離開了。

安乾道君緩緩落於地上,駱修然急忙迎上去一臉客氣道:“道君遠道而來,請隨我一道進去喝一杯清茶。”

“本君沒興趣喝茶,滾吧。”

駱修然也沒生氣,依然客氣道:“道君請隨意。”

許昭月一早就猜到,方才身上多出來的那力道是出自安乾道君之手,看到他真的出現了,她卻還是不敢相信,那一日,他明明對她動了殺心,不知他為何還會出現,為何還會幫她。

“道君怎麼會來此地?”許昭月問道。

虹光派和清虛派是死對頭,兩派的人可不會輕易串門。

“你乃本君道侶,自該留在本君身邊。”

他說得一臉理所當然,許昭月想到那日他對她動了殺心,後來她逃跑了他也沒有追來,她本以為他們就這樣分道揚鑣了,沒想到他又找上來,看樣子和她雙修確實於他有利,他甚至不惜闖入清虛派也要將她捉回去。

“道君且先等一等,待我了卻了一些俗世再隨道君離開。”

安乾道君沒說話,倒也沒說不可,許昭月便匆匆回了周司檸的房間,周司檸已經醒了,這會兒正掙紮著爬起來,許昭月見狀急忙將她扶到床上躺下嗔道:“還沒大好怎麼還亂動?”

“我剛剛聽到外間有爭吵聲,發生什麼了,師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許昭月從懷中拿出林景湛給她的包裹,她道:“我在路上遇到你哥哥,他本來囑咐我拿這些找個好一點的醫修,不過我現在有事要走了,這些你先收著,待我走後找個平日要好的師兄姐,讓他們幫你找。”

周司檸卻著急道:“你怎麼突然有要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昭月怕她擔心沒細說,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實在幫不了她什麼,許昭月正要安慰她兩句,卻聽得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昭月回頭看去,就見阿醜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周司檸看到阿醜卻嚇了一跳,“媽呀,那是什麼鬼東西?”

阿醜一聽這話就不爽,他從門口跳進來說道:“給我仔細看看,我是什麼鬼東西嗎?有見過我這麼英俊瀟灑的鬼東西嗎?說話怎麼那麼沒禮貌?”

周司檸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離得近看著更嚇人了,師姐,這……這……”這究竟是個什麼鬼玩意兒。

許昭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他是安乾道君的靈寵。”

“安乾道君?安乾道君來了嗎?”周司檸下意識捂住嘴,媽呀她居然說安乾道君的靈寵是鬼東西,要是道君聽到了會不會殺了她?

阿醜雙手抱%e8%83%b8冷哼一聲,非常滿意周司檸驚嚇的表情,說道:“不知天高地厚,我本還想著救你一命,誰叫你這麼沒禮貌。”

許昭月聽到這話忙問道:“阿醜你有辦法救她嗎?”

“你可彆忘了我乃道君胞衣所化,我渾身上下可都是寶貝。”

許昭月也沒細想,一心隻想救周司檸,她忙道:“你既然可以救她,那你便行行好。”

阿醜哼了一聲不為所動,許昭月又道:“往後我再種些好吃的瓜果給你吃。”

阿醜大約是想到了門缶果的美味,略微有所動,他考慮了一會兒勉強答應道:“行吧,我便勉為其難救她一次。”

他說完就見他用手指頭在那形似鼻孔的小洞裡麵挖了挖,挖出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搓成團遞給許昭月,說道:“給把,喂給她吃。”

周司檸頓時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許昭月的表情也是一言難儘,“這個……這個……”

阿醜看得出來他被嫌棄了,不快道:“我說了我渾身上下都是寶,你若不要那便還我。”

許昭月及時縮回手,說道:“怎麼會不要呢。”她嗬嗬笑了笑看向周司檸,周司檸嘴巴緊閉衝許昭月搖頭。

“司檸,我們試一試?”

周司檸一臉抗拒猛搖頭,許昭月又誘哄道:“你就閉著眼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下就吞下去了。”

周司檸一臉死也不屈服的表情,許昭月沒辦法,想著周司檸最怕癢,便伸手在她腋下撓了撓,周司檸受不住,張嘴大笑的時候許昭月找準機會直接將小黑團塞到她口中。

周司檸猝不及防將它咽了進去,她猛然坐起來,又捏嗓子又咳嗽,想將那小黑團弄出來。折騰了一會兒都沒用,周司檸很快發現身體不太對勁,她竟然可以使勁了,她又試著打坐運氣,周身氣息通暢,竟比她病前還要活絡幾分。

“師姐,師姐,我好像沒事了。”

許昭月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看著周司檸安然無恙她也放下心來,她抱住周司檸拍了拍,說道:“好了好了,沒事就好。”

周司檸這才明白那醜青蛙並不是在捉弄她,雖然有點惡心,可畢竟人家也救了她一命,她還是想道聲謝,周司檸衝阿醜拱了拱手,“謝謝道友。”

阿醜一臉傲嬌,抱著手出門去了,離開前還衝許昭月說道:“快些出來吧,道君耐心有限。”

許昭月也知道她沒法再耽擱了,她跟周司檸告彆,周司檸不太舍得她。

“師姐,我們還能再見麵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然能,不過你往後可不能再冒險了。”

“我知道了師姐,我會想你的。”

兩人又抱了抱許昭月才從房間出來,門外那六隻熟湖獸拉的車已經等著了,許昭月上了車,安乾道君和阿醜已在車上了,阿醜坐在他左下首位置,許昭月在阿醜對麵坐下。

安乾道君坐在上首閉目打坐,許昭月衝阿醜擠了擠眼睛,用眼神交流。

“你怎麼跟道君在一起,你能出秘境?”

“你和道君怎麼回事?為什麼上次你沒有和他一起回去?”

安乾道君睜開眼正好看到兩人擠眉弄眼的模樣,此時兩人一看到他睜開眼,急忙眼觀鼻鼻觀心。

“滾回秘境中去。”

安乾道君話落,就見他輕輕抬了抬手,隻見一陣勁風襲來,阿醜那求饒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毫不留情推出了窗外。

許昭月倒抽一口涼氣,嚇得動都不敢動,隻在心頭乞求阿醜安然無恙,也不敢問他要帶她去哪兒。

直到熟湖車停下,許昭月從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牌匾上大大氣磅礴的“虹光派”三個字。

許昭月驚到了,安乾道君居然把她帶到虹光派來了。

“道君怎的帶我來虹光派?我雖然已經離開清虛派,可畢竟曾經入過清虛派門下,虹光派和清虛派向來不和的……”

雖然安乾道君去清虛派的時候陽城老祖和駱修然都對他挺客氣,但他畢竟是幾大巔峰強者之一啊,換做陽城老祖來虹光派彆人也得客客氣氣的,可她就不一樣了,她就一普通弟子,跑到死對頭的地盤來,簡直就是找死嘛!

安乾道君理都沒理她一下,先一步進去了,許昭月沒辦法,隻能跟著他進去。

虹光派門口站了一群戍守的侍衛,見到安乾道君,頓時一臉惶恐跪下行禮,許昭月跟在安乾道君身後進了虹光派大門,沒一會兒便見一男子急匆匆跑過來顫顫巍巍衝安乾道君拱手道:“道……道君,掌門和掌門夫人得知道君回府,讓我過來傳話,讓道君先去一趟弘正堂。”

弘正堂是虹光派的議事場所,建的莊嚴肅穆,大氣莊重。許昭月隨安乾道君進了堂中,就見上首主位之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麵相方正,一派溫和儒雅,女的雍容華貴,溫婉端莊,兩人身邊各站了一個男子,左邊那個麵容端素,一臉正氣,右邊那個身形瘦削,顯出幾分病弱。

許昭月猜測,坐在上首的多半就是虹光派的掌門和掌門夫人,站在兩側的應該是安乾道君的兩位哥哥。

安乾道君和他的家人們長得都不太像。

安乾道君踏進殿來,掌門蔣正罡便溫和笑了笑說道:“小三兒,一路回來辛苦了。”

許昭月聽到這稱呼下意識蹙起眉頭,小三兒……她側頭看了一眼安乾道君,這稱呼和他的氣質還真是一點都不搭。

蔣正罡目光掃到許昭月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安乾道了微勾嘴角,笑得頗有深意,“這位是我的道侶,清虛派,許昭月。”

許昭月有點詫異,倒不是說安乾道君介紹她是他的道侶,而是從他口中聽到他念她的名字,總感覺這個人不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