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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離,跟阿予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犧牲她去救?”

“如果不犧牲阿予,小離就回不來了,你知道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小離是誰我都不知道,她離開的時候我還未拜入清虛派,她的生與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識什麼小離,我隻識薑夢予,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薑夢予!”

駱修然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玄錚,很多事情我也進退兩難。”

紀玄錚冷笑一聲,“什麼進退兩難,不過就是在你看來阿予沒有小離重要而已,所以你覺得犧牲阿予救小離是值得的。”

駱修然被他堵住,一時間無話可說。

駱修然見他要走,忙問道:“你要去哪裡?”

“離開這裡,我不會再留在清虛派。”

“玄錚!”駱修然冷聲叫住他,“你要離開清虛派?你在發什麼瘋?”

“我沒有發瘋,我之所以留在清虛派,隻因阿予的轉世還在這裡,可是我現在知道,那不是阿予的轉世,這樣一個不顧阿予性命的門派,我留下來做什麼?”

“你且不可衝動,不管怎麼樣清虛派都是你的師門,是見證你成長的地方,你不準胡來。”

紀玄錚嗤笑一聲,“你知道的,我向來灑脫不羈,這些規矩也束縛不到我。”

他說完,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裡。

紀玄錚本來想去跟薑夢予告個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跟她好好聊聊心事,這兩天實在發生太多事情了,他的想法和認知也在這短短兩天裡被徹底顛覆。

可是站在她門口他卻許久不敢推門進去,雖然知道她還活著,可他也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時過境遷,不久前他還曾拿劍指著她恨不得她去死,縱然他並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可他也不是全然無辜。

他也實在沒有臉麵對她。

更何況她如今已是安乾道君的道侶,有了安乾道君在他也不怕她受人欺負。

一陣清風吹來,帶著夜晚的涼意,似乎還帶來了一股榛子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味道是被風送來的,還是從他記憶中而來。

和那一晚的夜風好像,他站在後山那顆高大的榛子樹上,她在下樹下一臉忐忑問他,“師兄你好了沒,彆讓師父知道我們來偷摘榛子了。”

他飛身而下,將兜住的衣袍展開,裡麵滿滿一堆榛果,她雙眼一亮,笑意盈滿了整張臉。

那時候正好有一陣夜風吹來,她晶亮的眸子裡,被夜風吹出點點漣漪,他覺得月色都不如她眼眸生動。

“喜歡嗎?”他問她。

“喜歡。”

“那你誇誇我。”

“師兄真好。”

收回思緒,紀玄錚也隻是自嘲一笑,無奈抖擻了兩下衣袖,默默後退兩步,而後轉身離開。

思無邪不僅給許昭月準備了豐盛的飯菜,還準備幾身換洗的漂亮法衣。許昭月在房中將法衣換上,她頭發挽了一個朝雲近香髻,上麵彆著精致的釵環,一身淡藍色的輕紗襦裙,裙衫層層疊疊,藍色中還帶著淺淺的粉,裙身上點綴著閃亮的珠子,就像是將裝滿星辰的淡藍天空潑灑在了衣服上。

許昭月望著鏡中的美人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黛眉彎彎,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瓊鼻高挺精致,櫻桃般的嘴兒不染而豔,再有額間那一點鑽石點綴,美豔又高貴,一顰一笑間%e5%aa%9a態橫生。

這身材被衣服修飾也是凹凸有致,曲線玲瓏,許昭月望著那飽滿的%e8%83%b8脯,不得不讚歎修煉的奇妙。

這臉蛋,這身材,禍國妖姬也不過如此了!許昭月對著鏡中擺著造型,微嘟嘴是我見猶憐,橫眉冷對是冷豔逼人。

絕!實在是絕!

就在許昭月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許昭月回頭看去,就見雲喬皙自門口走了進來。

雲喬皙看到她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許昭月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平日裡她也沒怎麼打扮過(主要是因為窮),所以她的美貌也沒有太張揚。可現在,穿著那巧奪天工的法衣,戴著精致的釵環,額頭上還點綴了閃亮亮一粒美鑽,人靠衣著佛靠金裝,她身上所有優點都在一瞬間放大,頓時豔光四射,帶著張揚的攻擊性。

許昭月冷冷掃了她一眼說道:“進門連門都不敲,真是沒有禮貌。”

“我不恨你。”雲喬皙一開口就是這話。

許昭月聽得皺了一下眉頭,她甚至向雲喬皙投了一抹懷疑的眼神,“你這話是對我說的?”

“對,我不恨你。”

“……”

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像她不恨她顯得她多麼大度一樣。

許昭月冷笑一聲,一點都沒客氣,“你哪裡來的逼臉恨我?”

“我也不想跟你爭辯什麼,我今天來這裡是想你把屬於我的還給我。”

“哦?我欠了你什麼需要還給你?”

“念皙,把念皙還給我。”

“你出來吧。”

隻聽得一陣風起,沒一會兒便見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房間中,許昭月神色淡淡道:“人在這裡了,要帶走就帶走。”

雲喬皙見到他,頓時眼前一亮,她急忙跑過去握住他的手。

“念皙,念皙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恩賜將手指從她手中抽出來,她走到許昭月跟前,跪俯在地上,“主人有何吩咐?”

“她是來找你的,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不要來煩我。”

“念皙你跪她做什麼?你怎麼還叫她主人?”雲喬皙伸手拽著他,“你快起來,你不要跪她。”

“她本就是我的主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的主人早就仙逝了,你好好看看她,她根本不是你的主人,她與魔族勾結,還打傷了我。”雲喬皙越說越委屈,“念皙,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不肯與我結為主仆,可為什麼要認這個人為主人?”

大約是她說得激動了些,氣血上湧,竟沒忍住溢出一口血,雲喬皙捂著%e8%83%b8口,疼得秀眉微蹙,“你剛剛也看到了她是怎麼傷我的。”

念皙偏開頭不去看她,許昭月實在欣賞不了彆人這麼激烈表達情感,她揮了揮手,“出去解決,彆礙我的眼。”

念皙這才從地上站起身,她路過雲喬皙身邊停頓了一下,說道:“你隨我出來,我正好也有一些話要和你說清楚。”

“念皙。”雲喬皙看上去虛弱極了,身體一歪就向恩賜倒去。

恩賜下意識扶了她一把,可意識到什麼,他急忙將她鬆開,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雲喬皙手上一空,麵上不免多了幾分失落,那一張白皙虛弱的臉看上去就越發楚楚可憐了。她眼中噙著的眼淚滾落下來,就這般咬著唇,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恩賜。

恩賜麵色緊繃,雙手握緊,冰冷冷將臉偏到一邊,語氣冷硬道:“你隨我出來。”

雲喬皙這才和他一起出去了。待那兩人一出去,許昭月就撚指一彈將門砰一聲關上,她沒那個興趣去觀賞兩人依依惜彆,也懶得去在意這兩人說了什麼。

陽城子正在房間中獨自對弈,他麵前擺了一張棋盤,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門驟然被人推開,他卻渾然未決,手指夾著一枚棋子慢悠悠落下。

雲喬皙失魂落魄走到他身邊,直接在他旁邊地上一坐,將頭靠在他腿上,她摟著他的腰,細弱的聲音中滿是委屈。

“師祖。”

陽城子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似早已習慣她的親昵,他撚起棋子,又落下一子。^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怎麼了?”

“我才知道,原來念皙一直在我身邊隻因他以為我是她主人的轉世,五師叔也一樣,隻以為我是薑夢予師姑的轉世,可是現在,薑夢予師姑變成了許昭月,他們都一心向著許昭月了。”

她抬頭,淚眼汪汪望著他,“你也是這樣的嗎師祖,你也是誤會了我是薑夢予師姑的轉世才對我好嗎?”

陽城子沒回答。

雲喬皙立馬抱緊了他,嗚嗚嗚哭起來,“念皙不要我了,五師叔也不要我了,師祖你不能不要我。”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著好不委屈可憐。

“得失隨緣,心無增減,違順風靜,冥順於法,有求皆苦,無求乃樂。”

他的聲音磁性動聽,莫名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雲喬皙卻還是搖搖頭,“不要,我想要念皙在我身邊,想要五師叔在我身邊,想要師父在我身邊,想要師祖也在我身邊,我想要你們所有人都在。”

“要離開的終究不屬於你,莫要太貪心。”

許昭月睡夢中隻覺得%e8%83%b8腔悶得難受,就像是四周空間都在向她身上擠壓,許昭月猛然驚醒過來,卻見她房間裡站了個人,有那麼一刻,她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定睛看去,房間裡確實是多了一個人。

許昭月很快認出了,來人是陽城子。

許昭月跳下床,手一伸,掛在旁邊的法衣便規整穿於她身上,她很疑惑,陽城子為何半夜出現在她房間。

屋中並未點燈,不過以兩人的修為,在黑暗中看清對方並不困難,他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她,眼神深不見底,就仿若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將人拉進深淵。

陽城子已知道了她就是薑夢予,許昭月猜想,他半夜造訪,應該也與她薑夢予的身份有關。

有薑夢予那一縷殘魂作祟,許昭月麵對陽城子時,心中總會生出憤慨,不甘心,仇恨,那想將他碎屍萬段的強烈想法總會灼燒著她的理智。

他曾是她最敬仰的師祖,他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神。

她對他虔誠,尊敬,忠貞不二。

可是此刻,望著黑暗中的男人,她卻麵帶嫌惡,語氣極不客氣,“堂堂清虛派師祖,趁我道侶不在半夜三更跑我房間毀我清譽,你是不是太無禮了?又或者說你本來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老東西。”

第23章 原來他嗬護長大的阿予會拿劍刺他……

對於她的話他並沒有任何不快, 他靜默片刻,開口說道:“本來想饒你一次,奈何你不知安分,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將你的魂魄也一起打散。”

他聲音中透著磁性, 總給人一種在默念經文普度眾生的感覺, 本該是梵音入耳, 可偏偏用如此清淡慈悲的聲音說出這些話。

“我不知安分?我卻不知我還要如何安分,難道不是你們一次次相逼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嗎?我一直潛心修煉,我從未招誰惹誰, 你想讓我變強那麼我便努力變強,可為什麼,為什麼要犧牲我?”

陽城子麵上半分漣漪也無,他總是如此平靜,就好像這世上的事情都微小到不足以讓他泛起波瀾,可有時候這樣的平靜卻讓人覺得涼薄殘忍。

他道:“我救你一命,你的命怎麼為我所用自該由我決斷。”

那平靜的表情,就好像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理,許昭月頓時就氣笑了, “你若是從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