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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番外 巫哲 4382 字 6個月前

是不高,一束花而已,就是他既然開口說出來了,意思就肯定不是把花放車裡,上車的時候再給他,而是要抱著花在出口杵著,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就得抱著花迎上去。

這場麵,程恪覺得十年前自己乾乾還行,現在三十好幾的人了,抱一束花,等了半天接了個老爺們兒。

他躺在床上想想就樂了。

不知道為什麼,年紀越大,倒是越放不開了。

以前自己從來不會在意這些,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居然會想象一下場麵了。

“我覺得你三哥挺神奇的,”他翻了個身,在喵的鼻子上按了一下,“讓我明天拿著花去接他,突然一下倒回去十年的傻逼感。”

喵沒理他。

“挺好的,”程恪說,“我挺長時間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江予奪的飛機十一點到,程恪八點起床,先去買了張彩票,再去隔壁的花店買好了一束玫瑰花。

彩票站的老板說下個月要回老家了,不做了,程恪打算把手頭攢出來的那些彩票這次紀念日送給江予奪,然後再物色另一家彩票站。

不過從他來這兒的時候開始,這家彩票站兼小賣部就一直在,他買了好幾年的彩票,雖然除了買彩票從來不多說話,但就每次等打票的那兩分鐘裡,彆說老板了,就是常來買彩票的那些人還有那些人家裡的事,他都快了如指掌了……現在猛的一下說這店馬上就沒了……他還真是有些感慨。

有時候日子過得就是不知不覺。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變了,又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適應了。

就像他一直不願意自己的空間裡多出一個人,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多出了一個江予奪,又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就適應了。

不僅適應了,還非常愉快。

雖然有時候打架……江予奪真是個神奇的人,跟他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就不太能吵起來,容易直接打起來。

程恪開著車拐出小街,然後就被一輛麵包車堵在了路口。

車牌他非常熟悉,這是江予奪和陳慶的車,給喵奶茶拉貨用的,平時一般是陳慶開著滿處跑。

這會兒在自己的地盤上停車停得非常囂張,離路邊能有一米距離。

程恪按了一下喇叭。

過了能有一分鐘,陳慶才從旁邊一個小超市裡一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

“操,”看到他的車,陳慶愣了愣,走了過來,“你怎麼往這邊走?”

“我去機場,”程恪說,“把你那破車挪開。”

“那也是三哥的破車,”陳慶說,“你去接三哥嗎?”

“嗯。”程恪點點頭。

“等著,我往前點兒,”陳慶轉身快步往麵包車走過去,邊走還邊扯著嗓子,“早讓你倆搬家,就不搬,非得在這兒擠著,你看這路,過個車都過不去……”

麵包車往前開了點兒,挨著人行道邊停下了。

程恪把車開過去,經過陳慶身邊的時候放下車窗:“晚上過來吃飯吧。”

“你倆那個踢垃圾紀念日是吧?”陳慶問。

“嗯,”程恪應了一聲,“帶上小孫。”

“行。”陳慶愉快地點頭。

喵奶茶的生意現在挺火的,無論什麼時候過去,店裡一樓二樓都一堆客人,但是江予奪對於擴大經營沒有什麼興趣,不願意費神,所以這幾年一直就這麼做著,陳慶也沒什麼意見,三哥的話就是真理。

店裡現在唯一的變化就是多請了幾個服務員,江予奪和陳慶還有孫琴琴就不用每天都守在那兒了,主要是能給陳慶和孫琴琴騰出談戀愛的時間。

程恪覺得這樣也挺好,江予奪喜歡待在在習慣的軌跡裡生活,“熟悉”對於他來說就是安全感,這也是這麼多年他倆一直住在盧茜那套舊房子裡的原因,等哪天江予奪想搬家了,再一塊兒去看房子。

在機場停了車,程恪從後備箱裡把那一大束玫瑰捧出來的時候,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

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買過玫瑰,更沒送過玫瑰。

往出口一站,他就覺得自己立刻成為了焦點。

“接女朋友的。”旁邊有個大姐笑著小聲跟同伴說了一句。

接女朋友?

一會兒“女朋友”出來的時候千萬彆受驚。

“女朋友”可是掌管著好幾條街的老大,一米八多一臉凶相臉上還有疤。

不過大多數時間裡,還是很可愛的,非常幼稚,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都沒有成熟。

程恪掃了一眼前麵的玻璃門,發現門上正好映出了自己的臉。

……臉居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擅自露出了傻笑。

他清了清嗓子,收起笑容,看了一眼時間。

飛機晚點了二十分鐘,江予奪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程恪基本是秒接。

“我看到有人出來了,是你們那班嗎?”他問。

“不是,”江予奪聲音有些顫,聽得出是在小跑著,“我現在跑在第一個,馬上出去了。”

程恪笑著:“好,我就在出口這兒站著了,靠玻璃牆這邊,我穿……”

“你麵基呢?”江予奪打斷了他的話,“我還能認不出來你麼!”

“……那你快出來。”程恪笑了笑。

“讓你帶花,你帶了嗎!”江予奪邊跑邊問。

“帶了啊。”程恪說。

“什麼樣的花?”江予奪繼續問,“康乃馨嗎?還是月季?”

“康什麼乃馨,你是我媽嗎?玫瑰啊……”程恪說出這倆字兒的時候突然驚了一下,“我操,你不會……你不是想要玫瑰嗎?”

“你買玫瑰了?”江予奪聲音一下提高了,帶著笑,“你真的買玫瑰了?”

“廢話啊,你專門……”程恪壓低聲音,“讓我帶花,我不帶玫瑰我帶什麼啊?”

“其實玫瑰就是紅月季。”江予奪很愉快地邊跑邊說。

“操你大爺你能不能有點兒情調啊?”程恪壓著聲音罵了一句。

“程恪!”江予奪吼了一聲。

程恪感覺自己耳膜都要哭了:“乾嘛!”

“看我啊!我出來了!”江予奪又吼了一聲。

這回程恪倆耳朵裡都聽到了他的聲音,趕緊抬眼往出口裡麵看過去。

江予奪揮著胳膊跑了出來。

程恪盯著他,餘光裡能看到旁邊等著接人的一堆人都看了過來,那個說他接女朋友的大姐眼睛都瞪圓了。

“想我了沒!”江予奪衝過來連人帶花一把摟住了他。

“想,”程恪感覺到玫瑰花被壓扁了,“特彆想。”

“我也是。”江予奪鬆開了他,一把拿走了他手裡的玫瑰,“你買的打折花吧?都扁了。”

“你再使點兒勁,它們還能都掉了呢。”程恪有些無語。

江予奪非常滿足地笑了笑:“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比我牛,”程恪說,“我還沒收過玫瑰花。”

“是麼?”江予奪看著他,“那你沒什麼魅力啊。”

“我主要是不好意思跟人要。”程恪說。

江予奪笑了半天,邊笑邊往旁邊看了看,然後猛地收了笑容:“我操,都在看我們。”

“看就看唄,”程恪說,“又不難看。”

“走吧。”江予奪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晚上我叫了陳慶過來,”程恪打開後備箱,把江予奪的包扔了進去,“他倆上星期是不是吵架了?”

“何止吵架,”江予奪抱著花,把半張臉都埋在花裡頭,“陳慶的臉都讓小孫撓了。”

“是麼?我剛過來的時候碰到陳慶了,”程恪回憶了一下,“沒太注意……我好像就沒往他臉上看。”

“你看我的臉就行了,”江予奪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我開。”

程恪坐到了副駕:“過癮呢?我說給你買一輛你又不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又不跟你似的要享受,”江予奪說,“麵包車能拉貨能拉人,上天入地去哪兒都不心疼。”

“那你彆開。”程恪看著他。

“閉嘴啊。”江予奪發動了車子。

“三哥真威風啊。”程恪笑著說。

江予奪突然把車熄了火,轉頭看著他。

“操,怎麼了,要打架啊?”程恪說。

“親一下。”江予奪抓著他領口湊了過來,用力%e5%90%bb在他唇上。

一直到旁邊的車響了一聲,有人走過來了,他倆才分開了,江予奪抹了抹嘴,重新發動了車子。

“李大夫說什麼了沒?”程恪問。

“還算穩定,”江予奪說,“不過他想給我介紹個這邊的心理醫生。”

“你拒絕了?”程恪問。

“沒,我就是……先見了聊聊吧,”江予奪說,“我是信不過,但是也願意見個麵,李大夫說這個心理醫生對我這種情況比較有經驗,有過類似的病人。”

“嗯,”程恪摸了摸他的臉,“那約個時間去見見吧。”

“你陪我去。”江予奪說。

“好。”程恪應了一聲。

“會不會覺得煩啊?”江予奪說,“這輩子都這樣,穩定的時候還好,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發作就……”

“還行,”程恪說,“要說特彆愉快肯定是騙你,不過也沒到煩的程度,你也不是沒發作過,我的感覺主要就還是擔心。”

“嗯。”江予奪看了他一眼。

“其實你說也沒誰一輩子什麼事兒都沒有,發個燒感個冒得點兒什麼病的,不都一樣麼,”程恪說,“要這就煩了,有幾對兒能一直在一起啊。”

“你都沒怎麼病過。”江予奪說。

“我手還折過呢,你要特彆期待我生病的話,”程恪笑了,“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沒,你千萬彆配合。”江予奪皺了皺眉。

“我病了你伺候我麼?”程恪看著他笑著問。

“廢話,”江予奪說,“你問的這叫什麼屁話。”

“那你以後也就彆問我會不會煩了,”程恪說,“跟屁話也差不多。”

“……哦。”江予奪笑了笑,伸手在他下巴上用力捏了捏。

“好好開車!”程恪搓了搓下巴。

晚上有紀念日大餐,中午他倆就不打算吃得太麻煩,到家之前在小店裡吃了碗麵就回家了。

喵年紀大了以後變得非常像狗,從江予奪進門開始就一直粘在他身邊,一會兒喵喵一會兒蹭腿,江予奪坐到沙發上之後,它直接爬到了江予奪肩膀上,腦袋一個勁兒往他臉上蹭,就差搖尾巴了。

“哎,”江予奪把它拽下來放到腿上搓著,“你恪哥要有你一半粘人就好了。”

程恪進了臥室,從櫃子裡拿了個盒子出來,放到茶幾上,然後坐到他身邊,一邊往他身上擠一邊摸手到他衣服裡摸了好幾把:“夠粘人嗎?”

“不夠。”江予奪笑著說。

程恪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壓了上去,手往下:“那這樣夠嗎?”

“湊合夠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