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村長:“村裡的雞鴨牛羊有沒有丟失的?”
“還沒聽說。”
“前三個孩子都是什麼時候失蹤的?”葉曼琳再問。
楊大樹回想道:“二月三號,三月六號,四月一號,幾乎是每隔一個月失蹤一個。這麼算起來還真像是蟒蛇吃的。”
“葉警長,那我們是不是該找一個會追蹤的獵人,大家集合起來搜山,直到把蟒蛇抓到為止,總不能讓村裡的孩子以後再陷入這種危險。”鄭村長一把年紀了,說話的時候急得全身顫顫巍巍地發抖。
☆、尋找巢%e7%a9%b4
“可以。”
葉曼琳讓治安隊長楊大樹儘可能多的召集人手。齊峰和苗二青則找村子裡熟悉山路的人去繪製地圖。
梁定斯跟著村長了解村裡的情況,記錄村裡現有的人口,繪出各家各戶的住處分布圖。
葉曼琳和陸鈞禮則繼續留在現場,查看了葡萄架上下,菜園附近,以及屋頂、牆麵和房後的情況。倆人最後什麼都沒有搜到。
“你想找什麼?”陸鈞禮問。
“看看還有沒有蛇皮。”葉曼琳道。
陸鈞禮又在屋後的草叢裡認真找了找。但鄉下地方蟲子比較多,陸鈞禮很煩這個。
“誰叫你好好的不休息,非跑來這裡。”難得有機會說他,葉曼琳當然不能放過。
“不識好歹。”陸鈞禮冷冷淡淡地瞥一眼葉曼琳,乾脆不找了,回車裡呆著。
葉曼琳獨自在屋後麵呆了一段時間才回來。
陸鈞禮正靠著汽車站著,陽光燦爛,曬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葉曼琳從警局的車裡拿出一把傘,遮在陸鈞禮的頭上,也靠在車邊。
陸鈞禮冷冷瞥她一眼,接過傘,把傘的大半部分挪向葉曼琳那邊。
“你覺得凶手是誰?”葉曼琳問。
“你不認為是蛇?”
葉曼琳和陸鈞禮對視,發現他眼中有明顯戲謔之意。他的想法應該和她一樣。
這時候齊峰幾人回來了。
葉曼琳先拿來梁定斯繪製的村中村裡各戶分布圖。他們正在第四次失蹤孩子的家門口,往東是李大誌和鄭村長家,西邊隔兩戶是楊大樹家。
村民李大誌因為就住在隔壁,趕到現場比較早,所以他到達現場時,發現野草被蛇壓過的痕跡,也算合理。
剩下的還有二十幾戶人家,家中老老少少都有,葉曼琳讓梁定斯特彆注明條件較好和經常出門的人家,共有八戶。
這時候治安隊長楊大樹帶著二十幾個年輕的村民回來了。跟他一塊走的有個中年男人,40歲上下,人很消瘦。楊大樹和葉曼琳等人介紹,這是他們村裡最打獵最厲害的,蛇也最怕他,隻他要上山,小蛇見了它都一動不敢動,還打過碗口粗的蟒蛇。
“他姓曲,又因為滿臉長著麻子,我們都叫他曲麻子。”楊大樹拍了拍曲麻子的肩膀,讓曲麻子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一說。
“看這掉下來的蛇皮,至少比我們農家用的大陶碗粗,得人手一個刺刀,多帶雄黃,拿著火把。能掏了它最好,掏不到大家都保護好自己,彆因此喪了命。”曲麻子囑咐道。
四個失蹤孩子的父母們聽到這話,氣得直喊作孽,發誓一定要把蛇弄死替他們的兒子報仇才行。
李大誌攥著一把自己剛自製的刺刀,咬牙切齒道,“還等什麼,趁著天沒黑,我們趕緊上山找!”
齊峰看向葉曼琳。
“你們帶上槍,跟著去吧。”葉曼琳道。
梁定斯驚訝問:“葉警長不去?”
村民們立刻都看向葉曼琳,本來一開始來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女警長,大家也都沒指望她能上山。不去就不去,眾人亮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漂亮女人做警察就是用來看的花瓶,中看不中用的。其實隻要是個男人,誰不喜歡漂亮女人。但是在人命麵前,女人漂亮能頂什麼用,真不知道上麵人怎麼安排的,派了個花瓶女警來糊弄他們。聽說還是個警長,剛來的時候有模有樣的調查,還以為多厲害,結果還是他們以為的那種有門子才當上的花瓶而已。
現場的人中齊峰和苗二青最驚訝,因為隻有他們兩個是老警察,深知葉曼琳破起案來以前有多拚命。這次突然‘嬌貴’起來,讓他們倆很意外。
“真不上山?”
“不上,一條蛇你們都解決不了?”葉曼琳反問。
齊峰點頭,“好,我們去。那陸醫生也不去吧?”
陸鈞禮理所當然地點頭。
李大誌道:“那警長和陸醫生先就去村長的家等著吧。”
楊大樹應承,隨後他就和和齊峰一起,就帶著治安隊和一眾年輕的村民上山。
四個失蹤孩子的父親也在其列,加上李大誌,五個人衝在前頭,直喊著快點快點,就怕天黑了還抓不到蛇。
多等一天,村裡的孩子們就多一天危險。所以大家都卯足勁兒上山,誓要把那害人的蛇抓著弄死。
一群人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了山中。
鄭村長笑眯眯地請葉曼琳和陸鈞禮去他家坐坐喝茶。
“先不去了,我們在這呆會兒。”
葉曼琳打發走村長後,開車門坐進了陸鈞禮的車裡。
陸鈞禮跟著進去了,坐在葉曼琳的旁邊,“怎麼不去?這可不像你作風。”
“你心知肚明,還問我。”葉曼琳相信以陸鈞禮的聰明腦袋早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陸鈞禮輕輕笑了下。
“笑什麼?”
“心知肚明卻未必要講出來,比如你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就從來不說。”陸鈞禮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什麼意思?”葉曼琳理了理額頭上的碎發,不解地問。
“算了。”陸鈞禮轉頭看風景。
梁定斯氣喘籲籲地跑到他們跟前。
“怎麼回來了?”葉曼琳驚訝問。
“齊隊長看我沒用,就把我趕回來了。”梁定斯不大好意思地耷拉著腦袋道。
葉曼琳立刻明白齊峰的用意,他一定是感覺到自己留下來是有原因的,所以把梁定斯留給了自己。
梁定斯卻不知道,真以為自己被齊峰嫌棄了,磕磕巴巴地跟葉曼琳鞠躬道歉。
“行了,你本來就該跟著我混的,沒事!”葉曼琳拍拍梁定斯的肩膀,安慰她。
陸鈞禮立刻斜眸看他們。
“都彆磨蹭了,開始吧。”陸鈞禮道。
“什麼開始?”梁定斯懵了,不解地問陸鈞禮。
陸鈞禮冷冷回看他一眼,周身都透著疏離,顯然他根本不願搭理他。
“搜查。”葉曼琳解釋。
梁定斯驚訝之餘,好好動了動自己的腦子,“難道葉警長覺得這件事不是巨蟒所為,是人做的?”
“哪個巨蟒這麼挑食,不吃被滿山野放的牛羊牲畜,偏偏挑孩子,還是男孩。”陸鈞禮瞥眼梁定斯,“這麼笨還當警察,辭職吧。”
“我、我……”梁定斯慌忙地想證明自己,但又被陸鈞禮看了一眼,那目光冰冷冰冷地紮心,弄得他突然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彆害怕,他又不是警局的人,說話不算數。”葉曼琳安慰他。
梁定斯受到葉曼琳的安慰好了很多,可是在看陸鈞禮的時候心裡還是怕怕的。這個人的脾氣他好難琢磨,冷起來的時候很滲人。還有他和葉警長之間的關係,那也是一團謎,讓人琢磨不透。
葉曼琳告訴梁定斯,“你去通知村長,把村裡剩下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他家中等候,在蛇被抓之前,所有人都不要回家。”
梁定斯領命去了。
“你也覺得是他家,對不對?”葉曼琳問。
陸鈞禮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確認村長把所有人都召集走了之後,葉曼琳備好了槍就要去。陸鈞禮拉住了她,也拿了一把槍跟她一塊走。
兩人在共同懷疑的嫌疑人家的屋前屋後搜索了一圈,除了發現園子裡的鬆土上有蛇爬行過的痕跡,並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看起來真有蟒蛇,會不會是我們倆人都猜錯了?”葉曼琳問。
“不可能。”
陸鈞禮走到屋後,這裡的屋後也是連著一座山,靠近房子的山坡上的雜草都被鐮刀修理過了,散亂在地上,鋪了一層。還有些砍掉亂樹枝,也是胡亂散在各處。
相對於打掃得乾淨整潔的前院,這裡未免顯得太亂了些,像是刻意為之。
☆、破了案子
眼前這地方一定有貓膩,葉曼琳拿了一根棍子在地上到處試探,最終在一堆亂樹枝下敲到了咚咚的響聲。
葉曼琳和陸鈞禮移開樹枝,撥開上麵的一層枯草,看到了長寬大概一米半左右的木板。
陸鈞禮把木板掀開,裡麵好像是個菜窖,很黑,看不太清。
葉曼琳跑去取手電,給了陸鈞禮一個,倆人跳下去後,用手電照四周,是個四五米寬兩米高的菜窖,因為現在不是儲菜的時節。菜窖裡隻堆了一些地瓜土豆,再沒有什麼彆的東西。菜窖北麵有個破木頭櫃子立在那,有些突兀。
葉曼琳推開櫃子,一條隻容納一人進入的通道露了出來,看起來這條通道還挺深,方向應該是通往山裡。
葉曼琳和陸鈞禮打著手電筒,一前一後地進入。
四周都是潮濕悶久了的泥土味道,還混著一種說不清的臭味,總歸很不好聞。兩人走了大概兩分鐘的時間,終於走到了更寬敞一些的地方。
葉曼琳打著手電照四周,這是更深一處的地窖,有六七米長寬。最北邊放了一個籠子,裡麵躺著一個穿灰衣黑褲的男孩,大概十歲上下,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南邊還有一張床,一個櫃子。
葉曼琳和陸鈞禮互看了一眼,立刻朝男孩奔去,想確認他是否活著。
嘶嘶……
“等等。”陸鈞禮拉住葉曼琳,“好像有什麼聲音。”
葉曼琳也覺不對,似有一股涼意侵襲她的脖頸。
葉曼琳立刻甩開了陸鈞禮的手,慢慢地用手電筒往上照。
地窖頂懸著不少樹根,一暗棕色矛形斑紋巨蟒正懸空頭部,呈攻擊姿態對著葉曼琳。陸鈞禮也看到了蟒蛇,要去抓葉曼琳躲開。
“彆碰我!”葉曼琳立刻小聲喊,她努力讓自己的恐懼感已經支配她的理智。她最怕蛇了,一定可以哭出來。
哭哭哭,努力哭。
陸鈞禮注意到她的專注,明白葉曼琳的意圖。
蟒蛇吐著信子,蓄勢待發,不知哪一秒會突然攻擊。陸鈞禮抄起腰間的□□,時刻準備。
“啊——蛇!救命啊,救命啊!娘,爹,救救俺!”男孩被響聲弄醒了,他看到光亮,又看到蛇,大聲哭泣。
男孩翻身縮到角落裡,他的動作吸引了蟒蛇的注意,蟒蛇立刻朝他爬了過去。
鐵籠杆子間孔隙很密,蛇根本進不去。但男孩卻恐懼到了極點,嗷嗷大叫。
葉曼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