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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的另一邊 南枝 4226 字 5個月前

那位倪老師居然會不願意為了他離婚。

辜雲紅心說, 難道那位倪老師和那位孫小姐是真愛?既然是真愛, 又為什麼還和喻迦攪在一起呢,還是舍不得他的錢?

辜雲紅再想,又不覺得倪老師和孫雅維之間是親密的真愛。

辜雲紅是個成功的為人排憂解難的皮條客, 她見了不少有錢有閒有老婆孩子又非要“真愛上”彆人的成功人士, 這些人得不到真愛的回應,他們的痛苦是真實的,辜雲紅知道這時候自己對著喻迦, 決不能流露出見多識廣後的淡定, 她要真心為喻迦的這種痛苦出謀劃策。

辜雲紅說:“小喻總,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喻迦坐正身體,臉上表情已經帶上了一些憂鬱, 說:“倪雲修就是太正直太有責任感了,孫雅維的小孩兒孫點點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但他還是把孫點點當自己的親生女兒愛護,為了孫點點,他也不會願意和孫雅維離婚。除了這個小孩兒外,孫雅維精神有問題, 她當年受了刺激,得了嚴重抑鬱症,動輒就要去死,她又不喜歡孫點點,她要去死,說不得還要把孩子拉著。這種情況下,倪雲修怎麼可能答應我和孫雅維離婚。”

喻迦滿臉愁緒,說完還歎了口氣。

辜雲紅真愕然了,她甚至有些奇怪地看了喻迦一眼。

她在錢權色的圈子裡摸爬滾打,即使想相信人間有“真情”,也覺得這真情隻是因為利益而已。

喻迦這話這道理,按照辜雲紅的既有邏輯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辜雲紅一向能說會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喻迦這話了。

喻迦神色真摯,看向辜雲紅,說:“沒彆的辦法,我答應了孫雅維,幫她找到孫點點的親生父親,然後她就會和倪雲修離婚。這是完全沒有任何後遺症的辦法。我為孫雅維解決她一直以來的心魔,孫雅維的心理問題就能得到解決;孫點點的親生父親找到了,孫點點的問題也就解決了。我不想在和倪雲修之間的關係裡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對他坦坦蕩蕩的,我愛他,我願意理解他,為他排憂解難。他提不出口和孫雅維離婚,這事就由孫雅維提,他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辜雲紅身體都僵了一下,心說,看來這位小喻總倒真是一位情種了。

辜雲紅笑了笑,說:“小喻總,那位倪老師遇到您,還真是有福氣呢。您什麼都為他著想。”

喻迦扯著唇角露出一絲笑,說:“是他的福氣嗎?”

辜雲紅頷首:“那是當然。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比您還會為愛人著想的人。我家那位,唉……不說也罷。”

喻迦多少知道些辜雲紅和她老公的事,辜雲紅的老公免不了俗,吃喝賭睡女人,隻是沒有特彆過分,所以辜雲紅一直和他相安無事。

喻迦說:“但他是直男,要給我做老婆,我不知道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辜雲紅疑惑問:“有真的直男嗎?我是沒有真見過。再直的,也能被掰彎。就看辦法對不對。”

喻迦:“……”

喻迦心說你是女人,你怎麼會明白。

他又說:“雲紅姐,你看,這就是我的請求,就是要知道當年睡了孫雅維的人是誰。找出這個人了,孫雅維和倪雲修離婚了,她就去和這個人折騰,不要再綁住倪雲修了。”

辜雲紅苦惱道:“小喻總,我一直就是講的實話,我是真不知道。”

喻迦挑了挑眉:“一點頭緒都沒有?有一些線索也行,後續我會去處理,不會牽連到你這裡來。”

辜雲紅歎道:“說實在的,真太多年了。”

喻迦強調道:“雲紅姐,你好好想想當時的事呢。”

辜雲紅道:“我隻能把我知道的告訴您。”

喻迦說:“可以。”

辜雲紅認真回憶起來,講了她能記起的一些事。

因為辜雲紅一直做這物色“高端”美色的拉皮條生意,在她身邊發生的很多事重複發生,所以對當時發生在孫雅維身上的事,她記得並不確切了,她能完全肯定的很有限。

根據她所說,她第一眼看到孫雅維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子應該會比較值錢。

孫雅維長得高挑美麗,眼神和氣質都比較單純文靜,還是知名大學的大學生,這種女孩子較受歡迎。

辜雲紅當時是想為孫雅維介紹最好的金主的,因為她覺得孫雅維值得。

那天,她帶孫雅維和另外幾個女孩子去了白雲居,是想讓她們去見見世麵,孫雅維一直以來就不太合群。

辜雲紅看得出來,孫雅維家裡不是很富裕,但應該也不貧困,屬於一般人家,孫雅維不太虛榮,不太和其他女孩子攀比衣服、包包和首飾這些東西,直接把她介紹給有錢人,恐怕她是不太會願意的,所以,第一步還是要腐化她,帶她去見一下可能會對她有意的人,有金主爸爸看得上她的話,有人願意對她付出時間,滿足她的清高欲,去走偶遇追求的路子,那也是一段佳話了。

辜雲紅最喜歡這種“浪漫喜劇”,願意為這種浪漫喜劇出力,做一個稱職的紅娘配角。辜雲紅因此和挺多她促成好事的妹妹們做“閨蜜”,後續還有不少好事發生,促成辜雲紅的更多生意。

在這種情況下,辜雲紅並沒有想要傷害孫雅維,因為這不值得,她一向是走“精品”路線,和那些隨意帶一群什麼都假造的外/圍去釣/凱/子的人不一樣。

喻迦靠坐在椅子裡,聽著辜雲紅這話,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和神色變化,大概是他對這些事心知肚明,沒什麼可驚訝的。

倪雲修卻是在此前全沒有聽過這些事,此時乍然聽聞,不由覺得很憤怒,甚至懷疑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辜雲紅看喻迦聽得很認真毫無排斥,她就知道喻迦對她的這些生意很清楚,而且這在圈子裡並不算什麼秘密,大家都清楚都懂,所以辜雲紅並不避諱。

辜雲紅繼續講下去,她說她促成過挺多良緣,很多人感謝她,有妹妹即使至今依然和她是好朋友,過節都要給她發信息給她送禮物,有好事發生說不得還要給她包紅包感謝她。

她從不做逼迫人的那一套事,還說:“我自己就是女人,我做不出那種逼良為娼的事,那種事太low了,太害人了,而且沒意思,平白得罪人,事也做不長久。說實在的,那種事,賺不到什麼錢,又是犯罪,風險大,不是正經生意。”

喻迦低笑了一聲,說:“是這個道理。”

辜雲紅說:“想來小喻總您知道我的口碑,很多人都找我介紹良緣,這都是因為我口碑好啊。”

喻迦幽深的眸光瞥了辜雲紅一眼,點了下頭,不知道是表示認可,還是覺得無語。

辜雲紅找了這些理由,就是想說,她的確沒有謀害孫雅維的心思。

她那次帶孫雅維去白雲居,主要是想讓孫雅維長長見識,讓她知道有錢人到底做些什麼交際,高檔會所是個什麼樣子,上等人士在過什麼樣的生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很多女孩子,一開始即使非常淡然,非常清高,堅決不為金錢腐化,但真正見識到貧富差距,見彆人吃一頓飯的花費是自己一年的收入那麼多後,就會心態失衡,特彆是看到以前和自己差不多的姐妹,因為找了個“好老公”,就有豪車和奢侈品使用,不努力隻躺平就能過上優渥的生活,心態的變化會特彆大,即使辜雲紅不去找她們,她們也會主動聯係辜雲紅,希望她可以幫忙介紹,還會給她返利。

辜雲紅接著說:“我那天帶了好幾個妹妹去,因為小維太拘謹了,什麼都放不開,我不好太難為她,就沒管她要做什麼,等我忙完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我費了些力氣才把她找到……”

辜雲紅說到這裡,語氣出現了沉重的停頓,在喻迦的注視下,她憤恨地說:“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給她下了藥,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雖然衣服還穿得好好的,但很顯然是被人用過了,我給她做了檢查,沒發現有人把精/液射進去,在那間房裡也沒找到保險套,還以為沒什麼事。我當時很生氣,但隻能當吃了個暗虧,就帶小維走了,在酒店給她開了房,要是她之後全然不知道發生過的事,對她來說是好事,我就沒告訴她。”

喻迦眉頭微皺:“你真不知道是誰做的?當時在那裡的人有哪些,你不清楚?”

辜雲紅說:“我也不想吃這樣的暗虧,我去打聽了。但那天在那裡的人不少,我不能查得太過,的確沒有查到是誰做的。”

喻迦沉著臉一時沒說話。

辜雲紅看他很不高興,就解釋說:“要是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也不是好惹的,肯定要找回場子。小維長得好,氣質好,她這下被人破了/處,被用過了,那就不一樣了,一下子就貶值不知道多少,我也難受。我本來以為她發現不了,那她不會有什麼在意的,哪想到她還是發現了問題,來找我鬨,我本來就吃了暗虧,又被她鬨,我不更煩嗎?這也就罷了,哪想到那個龜孫子還讓她懷孕了,我都檢查過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居然還懷孕了,我也懷疑,那個小孩兒真是那晚上有的?”

喻迦不動聲色地審視著辜雲紅,也許辜雲紅這些話裡的確有撒謊的成分,但大方向應該沒問題才對。

喻迦想了想,說:“那個陳祈年是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對孫雅維說是陳祈年嗎?”

辜雲紅尷尬道:“那天,那個陳祈年的確是在那裡。我印象挺深刻,他想帶我手裡的兩個妹妹出去,嘴巴也很不乾淨,他是我最不喜歡的客戶,我不確定那天是不是他,就給小維說了,可能是這個陳祈年。哪想到不是他。”

喻迦說:“那天有哪些人,隻要你記得的,你都告訴我,我會去想辦法的。”

辜雲紅說:“都好幾年前的事了,我記得的也有限。”

喻迦說:“沒事,把你能確定的告訴我就行。”

辜雲紅便說了一些人,喻迦用手機記下了,喻迦不全信辜雲紅的話,但想來裡麵總有真實信息。

喻迦說:“那多謝你了,雲紅姐,之後你再想起什麼來,都請聯係我。”

喻迦把一個本來放在他椅子旁邊的袋子提起來放在桌子上推給辜雲紅,說:“我知道這點謝禮對你來說不值什麼,但還是請你收下。”

辜雲紅說:“您太客氣了,小喻總。本來是我沒有把小維保護好,害得她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又間接給您造成困擾,我哪好意思還收您這個禮物嘛。小喻總,您能讓小維理解我,讓她知道我當年的確沒有謀害她,我的確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做的那些事,我就夠感激您了。”

喻迦說:“一碼歸一碼,這個是本來就說好要給你的謝禮,你拿著就是了。以後說不得還有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