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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的另一邊 南枝 4191 字 5個月前

是我們的事,還牽涉挺多其他人,小喻總,你也不想因為這麼一個人就一下子得罪一大幫子人吧。”

喻迦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喻迦找人查她,要是喻迦想對付她,她知道這事肯定沒法善了。

喻迦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我會給他交代一聲。”

喻迦姿態很隨性,好像完全沒把這事往心上放,這次陪倪雲修前來帶走孫雅維,也隻是陪朋友來解決一件事而已。

他這種沒把辜老板這裡的事往心上放的姿態,反而讓辜老板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喻迦想整她,隻是孫雅維要鬨一鬨,她覺得是沒多大問題的。

辜老板這才說道:“那成,多謝你了。我去打個電話交代一聲。”

辜老板到一旁去打電話了,說了幾句什麼,讓她的人把白軍給放了。

此時,臥室裡,倪雲修坐在床邊,輕聲和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孫雅維說道:“維維,媽媽和點點都是離不開你的,沒有任何事,值得你拿你自己的健康和生命為代價來交換,彆的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和辜老板這事,我們應該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不要意氣用事。”

孫雅維眼神恍惚,靜靜看著倪雲修,過了一會兒,她才說:“哥,你以前不是問我,點點的親生父親是誰?”

倪雲修溫柔地看著她,說:“維維,你不想講的話,就不必講,我不是非要知道這件事不可。”

孫雅維輕輕搖頭,說:“不是我不想講,是我也不知道。”

倪雲修震驚地看著她:“什麼,你也不知道?”

孫雅維臉上是悲涼中夾雜恨意的表情,說:“對,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誰迷/奸了我。”

第三十四章

孫雅維的話讓倪雲修一時之間震驚到無法出聲, 他沒有想過真實情況居然是這樣。

孫雅維曾經經受過那樣的事情,倪雲修在此時非常憤怒,又感到極致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大腦在這一刻幾近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什麼,才能在這時候給予孫雅維一些安慰,讓孫雅維稍稍感覺好一點。

孫雅維似乎明白倪雲修的想法, 講完那句話後,她又恢複了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

孫雅維說:“哥,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也許會因為這件事情難過自責, 所以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倪雲修這才回過神來, 說:“維維,你不要這樣想。這樣大的事,要是我一直不知道, 我會更加自責,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那我們應該想辦法來解決它。”

孫雅維安靜地看著倪雲修。

倪雲修遲疑著伸出了手去,想為她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孫雅維這次沒有再避開他, 隻是安靜地看著倪雲修的動作, 她的這種安靜,也讓倪雲修難過。

辜老板沒有讓人把孫雅維的繩子綁得太緊,倪雲修很快就把繩子給解開了。

很快, 他又這樣為她把腳腕上的繩子解了。

他要伸手為孫雅維揉揉被捆綁過的腳腕和手腕時,他伸出的手在碰到孫雅維之前又頓住了, 他再次看向孫雅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倪雲修在此時才確切明白,為什麼孫雅維會那樣厭惡彆人的觸碰。

記得兩人去辦結婚證的時候,孫雅維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五六個月了, 不過因為她長得很高又瘦,所以在穿寬鬆的衣裙時,她的肚子並不明顯,周圍沒有人知道孫雅維懷孕了。

兩人辦了結婚證,倪雲修送孫雅維回家,在爬台階時,倪雲修怕孫雅維摔跤,就伸手要扶她。他的手才剛碰到孫雅維的小手臂,孫雅維就像被火燙到了一樣,身體迅速一縮,又驚詫地看了倪雲修一眼。

她當時的動作讓倪雲修非常吃驚,因為孫雅維當時的表情帶著驚恐和一絲厭惡,她的表情讓倪雲修甚至生出了慚愧之情,好像自己是在對孫雅維進行性騷擾一樣。

後來,他就特彆注意不要和孫雅維有什麼肢體接觸。孫點點出生之後,在照顧孫點點的過程中,兩人不免會有一些肢體上的接觸,那時候,孫雅維又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倪雲修發現自己每次不小心碰到了孫雅維,孫雅維就會露出難以忍受的神情。

倪雲修隻能更加注意自己的動作,讓自己不要碰到她,或者是走近距離她一米的地方。

本來倪雲修以為孫雅維隻是介意自己,後來,他發現孫雅維會刻意避開任何男性,倪雲修便猜測,孫雅維是否具有異性接觸恐懼症,因為她的那些應激反應已經達到了恐懼症的標準,而不僅僅是一般的不喜歡。

雖是有這種猜測,但倪雲修不知道應該怎樣和孫雅維談這件事情,所以一直以來,他並沒有直接詢問孫雅維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直到此時,他才明確知道,是因為有一個罪犯一個人渣,曾經對孫雅維做出了犯罪行為,這件事對孫雅維產生了永久的巨大的傷害。

這種傷害到底有多大,倪雲修雖然能夠想象到,但他知道,他作為一個男性,要真正地感同身受,是非常困難的。

就像以前孫雅維有嚴重的抑鬱症,他知道抑鬱症很痛苦,但他其實無法感同身受,隻是按照醫生的醫囑,照顧和安慰孫雅維,希望她可以戰勝病魔好起來。

孫雅維認真說:“哥,你不用這樣。我不希望這件事將我們所有人都拖入不幸。不必這樣。這件事情,請你務必向媽媽和點點保密,我不希望媽媽知道,更加不希望點點知道,我希望她們終生都不知道這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倪雲修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放心吧。”

孫雅維發現倪雲修想為她揉揉手腕腳腕,但她無聲地拒絕了,她輕輕動了動身體,避開了倪雲修的手,然後說道:“哥,不解決這件事,我不知道當初是誰傷害了我,對我做了那種事,我就過不了心裡這道坎。我每次看到點點,我就會想到當初那個強/奸我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點點是他罪行的證據,我想愛點點,我就愛不起來;我想恨她,我又知道我不該恨她,我每次看到她,我就很痛苦,但我每天都得和她在一起。哥,你明白我的感受嗎?”

倪雲修隻能靠想象去理解孫雅維的這種感受,他雖然認為自己是明白的,但他也知道,可能自己感受到的痛苦甚至比不上孫雅維的萬分之一。

他記得在孫雅維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孫雅維幾乎完全無法睡覺,每天睡下的一兩個小時,也隻是淺睡眠,因為一點聲音就會驚醒。她時常一整夜都不睡覺,坐在窗台上,一直往下看,看黑夜中的地麵。家人都被她這種行為嚇出冷汗,怕她會推開窗戶就跳下去。除了睡不著覺,她又像一具行屍走肉,在家裡遊蕩,無論誰叫她,她或者不答應,或者眼神幽幽地看過來,讓人覺得瘮得慌。當時倪雲修和喬媽媽都被她嚇壞了。

倪雲修能理解孫雅維是生病了,但他不能感同身受這個病情有多痛苦,也不能感同身受她到底在經曆怎樣沉痛的折磨。

此時,倪雲修感到痛苦,又感到羞愧。

他說:“你沒有錯,你不喜歡點點沒有錯,你想知道點點的遺傳學父親是誰,這是最正當的訴求。我也會幫你,我們一起去找,一定要讓這個人付出代價,要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孫雅維扯著唇角露出了一點笑意,隻是這笑意十分怪異。

倪雲修說:“是不是辜老板知道那個人是誰?”

根據孫雅維非要和辜老板死磕這件事情推斷,倪雲修認為定然是這樣。

孫雅維道:“當時,我隻是想做一份兼職。那天晚上,我們做完了禮儀工作,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幾個女生,我們待到了比較晚的時間。辜雲紅就說,可以請我們吃點宵夜,她回城時就開車順便送我們回去。當時辦活動的酒店比較偏僻,我要回學校也沒有公交車了,打車又很貴,其他人情況也和我差不多,所以,大家就希望可以蹭辜雲紅的車回城裡。那時,辜雲紅一直以來對我們就表現得很大方爽快,很為我們著想,所以我們都很喜歡她,把她當成知心大姐姐,我們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去吃宵夜。

“我們被她帶去了一家不知道叫什麼的會所,因為是夜裡,一切都沒看清楚,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裡。裡麵是深宅大院,院子很大,還有紫藤花,有人在院子裡做燒烤。我們就參加了這個燒烤會。當時,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幾個陌生人。因為我當時比較累又比較警惕,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玩,所以就坐在院子裡的沙發裡打起了瞌睡。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和我一起的幾個女孩子都不見了,辜雲紅說她們和另外幾個朋友一起在房子裡唱歌去了,問我要不要去。我當時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就沒有答應。我想回家,辜雲紅說我們在的地方比較偏僻,她要帶著大家一起才能回去,不然沒有車送我一個人。沒有辦法,我隻好繼續待在那裡,因為吃了燒烤,後來我實在太渴了,就喝了一杯果汁,之後的事,我就沒有了記憶。

“等我醒過來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當時是在一家酒店裡。我完全沒有前一天晚上的記憶。我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沒有記憶。我也找酒店詢問具體情況,根據酒店描述,說我應該是被辜雲紅一人送到房間的,監控也顯示是她送我去了酒店,沒有其他人在之後進我的房間,所以,如果我出事,應該是在我被送去酒店之前。後來,我就給辜雲紅打電話詢問這事。她說是因為我在那裡睡著了,那裡又沒有床給我睡,於是開車把我送到了酒店裡麵睡覺。我當時就覺得她在撒謊,因為要是我隻是睡著,把我叫醒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把我送到酒店,我雖然知道她在撒謊,但我沒有明確證據。我很害怕又很惶惑,我也到派/出所去谘詢了我的情況該怎麼處理,但派/出所的警/察說他們從我描述不能確定我是否遇到了什麼情況,他們也沒有給我立案。我隻好把這件事埋在了心裡,不敢告訴彆人,之後我再也沒有應過辜雲紅的其他工作介紹。直到後麵,到第三個月,我還沒有來月經,加上我心中一直有不好的猜測,我就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就對我說,說我懷孕了。我就知道,那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被人強/奸了,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給辜雲紅打電話問那天到底是誰,辜雲紅說她不知道我的情況,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一直推脫,一直撒謊,我當時就陷入了絕望,不知道該怎麼辦。後麵的事情,哥,你就知道了。我當時精神很不對勁,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活著,我滿腦子都是恨,我恨自己,恨辜雲紅設局害我,我恨那個傷害我的男人,甚至,也許不隻是一個男人,我恨所有的男人,恨這個世界。

“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