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愛的人才對,但他偏就是這樣子,非要在倪雲修身上確認,他是倪雲修的全部,倪雲修不會離開他。
一個大男人,總糾纏這些事,就挺讓倪雲修奇怪的。
如今,喻迦一個三十出頭的大老爺們,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爭風吃醋,倪雲修覺得簡直是無理取鬨。但倪雲修轉頭一想,又認為這樣的喻迦挺可憐。
倪雲修伸過手握住瑜伽的手,輕聲對他說:“你和點點是不同的人啊。我對你們的感情自然也是不一樣的。對點點的愛和照顧,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他又認真看著喻迦,說:“但對你的愛,是我的需求和渴望。這樣你明白嗎?”
喻迦聽了他這樣的話,怔了好幾秒,才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的臉上隨即帶上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笑。那笑容那樣淺,但其中隱含的羞澀的快樂和幸福,倪雲修看得那麼清楚,以至於讓他動容。
倪雲修也笑了,說:“你和點點是不一樣的。你清楚的吧?”
喻迦乖乖點了頭,他對倪雲修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在趕去機場時,倪雲修便和喬媽媽打了電話,對喬媽媽說,他有工作得馬上趕回 S城處理,所以他改簽了航班先走了。又讓喬媽媽她們不要擔心,他為她們改簽了航班,讓她們推遲幾天回S城。她們可以在北京多待幾天,這幾天,喻迦為她們定了新的酒店,並安排了司機這幾天作為她們的地陪,帶她們四處遊玩。
喬媽媽擔心這太過打擾喻迦,倪雲修讓她不要擔心,又安撫了她們幾句。
就孫雅維的事,倪雲修又說,他聯係上了孫雅維,隻是孫雅維的手機沒有電了,等孫雅維手機充好電,就讓她給喬媽媽回電。喬媽媽聽聞女兒沒什麼問題,倪雲修談起孫雅維時語氣也沒異常,想來兩人沒鬨矛盾,喬媽媽這才長鬆了一口氣,覺得之後再在北京玩幾天挺好。
辜老板定的地方是S城郊縣的一個度假彆墅山莊,從機場直接過去倒比先回家過去更近,所以倪雲修和喻迦下了飛機後,便直接上了喻迦安排好的車,趕去辜老板給他們的地址。
喻迦擔心到時候會有衝突,害怕出什麼安全問題,便打電話叫了幾個人一起去那裡。
倪雲修聽了之後,便問:“是叫了保鏢過去嗎?”
喻迦點了點頭,說:“是的。都是很有經驗的人。不過未免讓姓辜的精神敏[gǎn],我讓他們不必跟著我們一起去見姓辜的,他們隻是在周圍策應而已。”
倪雲修心說,還是喻迦比較有經驗。想了想,倪雲修不由問喻迦:“喻迦,你家有錢,你小的時候,不會遭遇過被劫持做人質這種事吧?”
他覺得瑜伽那麼缺愛,很像小的時候受過什麼心靈創傷。
喻迦詫異地說:“你怎麼這麼想?”
倪雲修說:“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嗎?而且新聞裡也有看到過。”
喻迦道:“以前的確發生過很多這種事情,不過,我們成長的年代,國內就已經很安全了啊,哪那麼多綁票事件。不過呢,我爸媽的確很擔心,所以他們一直都讓我小心些,我才幾歲的時候,他們就安排我做被拐被抓的應急演練,還讓我去學強身健體的散打,我身邊也經常有好幾個人保姆啊保鏢啊,所以我沒有發生過你剛剛講的那種事。”
倪雲修道:“那就好,人生最幸運的事情,就是無災無病,是吧?”
喻迦笑道:“是啊。蘇東坡不是也說,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嗎?”
倪雲修對這句話不以為然,說:“除非生下來就是公卿階級,不然怎麼可能做到愚且魯,還能當公卿。”
喻迦含笑說:“那倒是,這就是做得好不如生得好,就像我。”
倪雲修給了他一個白眼。
兩人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到了辜老板定的地方,司機將車停在停車場裡,然後和兩人一起去找辜老板發給他們的彆墅樓號。
這個彆墅度假山莊建築修得較為密集,小彆墅一棟接著一棟,每棟樓都修得差不多,彆墅前麵的小花園很小,小花園裡的花樹也是統一栽種統一管理的感覺,沒什麼審美,都長得差不多。
每棟彆墅間沒有大路,隻有花園圍欄隔出很小一條小道,僅供兩人通過,顯得非常逼仄。
喻迦看到這些房子,不由吐槽:“這個開發商怎麼回事,用得著這麼摳,每寸土地都舍不得浪費啊,把這個彆墅區修成這樣,恐怕建築設計師都沒舍得請個好的,全都用的同一張圖紙吧。”
倪雲修本來心情沉重得很,聽到他這吐槽,不由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好笑。
因這些房子幾乎一模一樣,一行三人依靠門牌號來分辨每一棟彆墅的差異,找了十幾分鐘,才在這些相似的彆墅裡麵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幾人一路走來,完全沒有遇到其他人,這裡雖然打理得算很乾淨整潔,想來是有人入住的,卻又的確沒有看到其他人。
倪雲修心中惴惴不安,擔心到時候沒有救到孫雅維,又讓喻迦遇險。
三人觀察了這棟辜老板發給他們門牌號的彆墅,這棟彆墅和其他彆墅沒看出什麼差異,花園裡的綠植修剪得規規整整,房子客廳是落地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樓上的房間,窗簾也關著,一眼看過去,裡麵像是沒有人。
司機對喻迦說了一聲後,就上前去按了彆墅花園上小門的門鈴。
三人站在那裡等著,又等了一兩分鐘,才有一位二三十歲身材精乾麵貌凶戾的年輕男人推開彆墅門,從裡麵出來了。
他一路快步走到花園門口,打量了站在門口的三人,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們有三個人?”
喻迦說:“辜老板在吧?”
那個年輕男人目光定在喻迦身上,大約他看出喻迦身份不一般不好惹,他語氣還算客氣,說:“我們老板在裡麵,但是你們不能進去這麼多人。”
喻迦說:“行,就我和他兩個進去。”他指了指身邊的倪雲修。
那個年輕男人見到站在院門口的三人,便有了判斷。
其中喻迦和倪雲修看著就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不像是有什麼武力威懾力的人,但是,站在兩人身邊的司機,長得又高又壯,眼神銳利凶悍,一看就並不好惹。
這位年輕人擔心這個高壯的保鏢樣人物進了彆墅之後,會生變故,故而剛才才有那麼一說。
這時候見是這兩位比較白淨的男人跟著進去,他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開了門,帶著兩人穿過小花園進了彆墅房門。
這個彆墅裡麵並不大,客廳大約隻有二三十平方,裡麵窗簾拉著,開了燈,此時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女人,兩人看著都比較浮躁油滑,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這兩人中沒有辜老板。
喻迦問:“孫雅維在哪裡?”
這時候,那位中年女人才過來說:“你們等一下,我去叫辜總來。”
那位中年女人走樓梯上了樓,過了一兩分鐘,辜總下來了。
這位辜總此時比之前偵探拍下來的樣子看著要年輕一點,她畫了精細的妝,厚重的妝容雖然掩蓋了她的老氣,讓她顯得容貌姣好些,但是那份用脂粉堆積起來的油膩和浮誇味道卻非常明顯。
倪雲修並不是一個習慣於審視他人的人,他此時有些著急,正要上前找辜老板要孫雅維,喻迦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後麵輕輕拉了一點,製止了他的衝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喻迦對辜老板說:“辜小姐,你好。我就是喻迦。”
辜老板臉上帶上了友好而甜美的笑容,走到兩人跟前,將一隻白白膩膩的右手伸出來,要和喻迦握手。她的右手手指上戴著兩枚綠寶石戒指,手腕上戴著白玉手鐲。
喻迦沒有和她握手,而是說道:“辜小姐,我們之間就不用這樣客套了。就直說吧,我們很擔心孫雅維的情況,所以請你現在帶我們去見她就好了。”
辜小姐說:“我可以馬上帶你們去見她,隻是未免出問題,還請你們把手機先交給我們保管。”
喻迦麵對她笑盈盈的臉,說:“辜小姐,我想這就不必了吧。”
辜老板說:“這還是必要的。”
喻迦態度強硬,說:“你這樣做的話,就太沒有誠意了。如果我們真有心要針對你們,那現在你見到的就不隻是我們兩個人了。”
辜老板收回了伸出的右手,用右手抱住了左胳膊,一時沒有其他表示,但也沒有退步。
喻迦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眼神卻陰沉沉的,他並不著急,隻是看著辜老板,等著辜老板的反應。
見喻迦並不是好拿捏的人,辜老板隻好說道:“那成吧。隻是你們最好不要兩個人去見,一個人去就行了。就這位先生吧。他是孫小姐的丈夫,對吧。”她指了指喻迦身邊的倪雲修。
其實倪雲修也希望自己一個人先見孫雅維,他現在不知道孫雅維的狀態如何,如果喻迦和自己兩人去見,也許孫雅維見到喻迦這個陌生男人會更受刺激。
而且如果隻有他和孫雅維獨處的話,他就能和孫雅維講一些體己的話,假如有喻迦在旁邊的話,這些話就說不出口了。
不過喻迦不是這樣打算的。
喻迦實時扣住倪雲修的手腕,對辜老板說:“不行,要見的話,必須我們兩個人一起去。”
辜老板說:“小喻總,您這樣的話,就太強人所難了。”
喻迦絲毫不想退讓,態度堅決,道:“這叫什麼強人所難,是你把我朋友的……夫人扣押了起來,說是劫持也不為過。這可是犯罪。我們手裡有之前和你打電話的錄音,你也不要想著隻有我和我朋友來了,我也算是一呼百應的人,再叫一些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們到你這裡來了,現在你卻在這個關頭上麵卡我們,又是何必呢?沒有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僵,是吧?既然我們之前就已經答應了你,會勸孫雅維。那我們就會勸她。這種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吧?我們是很有誠意的,而你剛剛的那些要求,就完全是在故意刁難我們。
“事情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故意刁難我們,有什麼意義呢?大家都在S城, 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總會有其他接觸,多個朋友多條路,是這個道理吧。”
辜老板笑了起來,說:“小喻總,還是你會講話,這什麼道理都讓你講了。”
喻迦道:“那是因為我講的,的確有理。你說是不是?”
辜老板說道:“那好吧。那就你們兩人一起去見她吧。不過,孫小姐性格太烈了,你們兩人去的話,要是我們放開了她,她又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我們可就不負責了。”
喻迦心說,你負責你又能負什麼責?你把事情搞成了這個樣子,還一副白蓮花的做派。
雖然心裡對辜老板充滿了厭惡,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