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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誕:“…………”

以前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之後,以溫瀾身份,她住在這裡,來往的都會是些什麼人?全家人哪個還能過得自在?

這一語,葉誕竟然無言以對。

溫瀾也不急著催他,繼續喝茶。

葉青霄眼巴巴地看著葉誕,很想和他爹說,他年紀也這麼大了,就彆耽誤他婚事了,再說了,溫瀾的腿都被他看光了。可怕他爹又給他來一下,著實不敢。

葉誕瞪著地麵看了許久,才緩慢地說道:“我還要再想想。”

溫瀾並不意外,利落地站起來,“那就回見了,伯父慢慢想,我且去同母親說話。”

溫瀾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葉青霄。

葉青霄半站半坐,不知道能不能走,大氣也不敢喘。

葉誕慢慢抬頭看著葉青霄,“滾。”

……

葉青霄狼狽地“滾”出了屋子,“我爹生氣了。”

溫瀾笑笑,任誰的兒子反被彆人的來提親,也高興不了吧,更彆提她的身份還不同常人,“沒事,伯父是聰明人,他會想明白的。”

這好像是威脅出來的吧,葉青霄想到溫瀾說的那句話,但是他必須說,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以他和溫瀾這繼堂兄妹的關係,放在彆人家裡,是萬萬不可能成的,就算她獨立一戶出來,也難得很。

溫瀾打量葉青霄幾眼,“在顯州勞累,倒是瘦了不少,也黑了。”

一提顯州,葉青霄心有亂跳了,眼神不由自主在溫瀾%e8%83%b8口也掃了幾下,“……你也是。我現在才知道,我真的是傻子,竟然從未想過你真就是三嬸的女兒。”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瞎子,那時撞見溫瀾換衣裳,才……

溫瀾:“主要怪我,怪我從前欺負你太狠。”

葉青霄:“……”

溫瀾看著葉青霄這憋屈樣,又忍不住伸手去捏他。

“咳咳。”

一聲清咳響起。

溫瀾若無其事地放下手,側頭一看,“霂姐兒。”

葉青霄也尷尬地偏開臉,“……妹妹。”

青霂也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了,緩步走過來對溫瀾一行禮,“我想著一直都未給姐姐道謝。”

“你是說台長府上?”溫瀾道,“那本就是職責所在,不必言謝。”

她伸手去扶青霂的胳膊。

葉青霄看著覺得格外礙眼,尤其溫瀾今日穿的男裝,即便這是他親妹妹,定了親的親妹妹,他也有那麼些不自在。

青霂被四哥灼熱地盯著,不自覺站直了,又好笑地道:“看來如今揚波姐姐和四哥得償所願了,我給二位道賀了。從前我還想過,姐姐得自立一戶才有可能。”

溫瀾和葉青霄都笑而不語,到底葉誕那裡還沒有個準話。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青霂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那些繡活,都是姐姐自己做的嗎?”

溫瀾的笑意更大了,“當然不是。”

青霂鬆了口氣,隨即不好意思地道,“見笑了,我總想著,若是姐姐連刺繡也會,那真是……”

“那也太過分了。”葉青霄接了一句。

青霂卸下心頭的大疑問,回房去了。

……

溫瀾和葉青霄自往三房去,移玉與一眾皇城卒正在那裡等她,虹玉躲在柱子後麵,避著那些皇城卒的目光,也在等溫瀾。

虹玉一看到溫瀾,就興奮地喊了一聲:“姑娘!”

喊完又抿著嘴,小心地道:“是不是不該這麼叫?”

“你說呢?”溫瀾拍了拍這小丫頭的後腦勺,“你帶青霄到我房裡坐坐,我先去找母親。還有其他人也彆傻站著了,移玉你把他們帶去吃茶。”

“我不去嗎?”葉青霄有些猶豫。

溫瀾想想道:“不必了,我去吧。”

她們母子間單獨相處,有些話倒是好說一些。

移玉等人守在外頭,令整個三房的氣氛都為之一凝,待溫瀾進房,過了一刻鐘,裡頭就傳來徐菁的低泣聲,連葉謙都聽到了,在書房探頭探腦,又不好過去。

再過一刻,溫瀾才出來。

“揚波啊,這是怎麼了?”葉謙趕過來,一邊往裡頭走一邊問。

溫瀾沒說話。徐菁自從知道她是皇城司指揮使後,對她的婚事幾乎不抱期望了,滿腦子都是為國儘忠一輩子——這樣的身份,怎麼成親?

當她說要和葉青霄成親,徐菁除了驚愕就是歡喜了,哭出聲來,又傾訴了好半晌,這才安撫好。

溫瀾往自己的房間走,隻聽得身後屋子裡傳出葉謙一聲嚎叫:“什麼?!”

她腳步停了一瞬,隨即繼續走下去。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

葉青霄坐在凳子上,在窗紙上的海棠對麵添上竹子,自得其樂,見溫瀾回來,才放下筆,期待地看著她。

溫瀾對他點了點頭,溫和地道:“你繼續畫。”

葉青霄又提筆描竹子,心虛地道:“我見竹影正好映上來,這麼巧,才沒忍住……”

“沒事,你隨便畫。”溫瀾道。

葉青霄一愣,又莫名有點麵紅耳赤,偷偷去打量溫瀾。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試想了無數日後兩人成親,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大理寺的同僚,知道他要和“溫瀾的姊妹”成親,會不會嚇死?

看著看著,葉青霄不自覺說出聲來:“若是日後我調到州縣裡去,可怎麼辦啊。”

他總要謀外放的,現在已經苦惱起來,要與溫瀾兩地分離怎麼辦?

“你想得還挺遠。”溫瀾看到葉青霄窘迫,笑道,“好吧,若是你外任了,我也謀個走馬承受。”

走馬承受全稱是走馬承受公事使臣,差遣品級低,但位卑權重,是專門到各路去替皇帝奏聞當地一切事宜,包括官員言行。當初皇城司欲謀外地,就常充任此職行事,陳琦去世後再沒設立過。

葉青霄一聽,就忍不住道:“我看你是趁機再去謀劃其他州縣,完成未竟之業……”

溫瀾哈哈一笑,“那我還是留在京城等你?至多三任也就回來了。”

葉青霄:“……”

葉青霄知道溫瀾在說笑,瞪她兩眼後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問道:“我聽聞趙理之事,如此驚險,你是如何得知他謀反的?”

溫瀾笑容淡下去,沉%e5%90%9f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後事。”

如此玄妙的事,聽得葉青霄半信半疑,“夢到的?那你還夢到什麼了?可夢到我了?”

“夢裡沒有你。”溫瀾如實地道,隻見葉青霄臉一下拉了下去,便兩手交握抵著下頜,微微笑道,“……但我心裡有你。”

她的眼睛帶著笑意時不再冷淡,宛如山嶺積雪被春風含化,紅嫩的雙?唇吐露了令人心頭一動的話語。

葉青霄呼吸一窒,緊緊看著溫瀾,眼神溼潤地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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