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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上了抑鬱症,為了自救女人選擇遠離這一切,她提出了離婚。

男人同意了,他依舊在尋找女兒, 儘管希望渺茫,但隻要有消息他就會去看看。

男人的事跡在當地小有名氣,儘管《返鄉》是一部關注度並不高的劇,但還是有人發現了物料中公布的老照片上的孩子和男人經常拿著到處貼的海報上的女孩相似度很高。

如果確認是的,那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那個孕育了數個孩子的女人馬上就要擁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進展的那麼順利,男人名叫張平,在劇組在劇組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懷著急切的心情奔向此行的目的地,但麵對的卻是一扇已經緊閉的大門。

一個工作人員麵露難色,蹲在門外抽煙。

”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在張平來之前他們已經讓人去和這家人溝通了,為的就是怕到時候兩家產生激烈的肢體衝突,卻沒想到女人的父母在聽到事情後直接關上了大門,拒絕和外界再做溝通。

”這家人簡直蠻不講理,老太太年齡大了,一聽說我們說到買賣兒童的事情就倚老賣老,往地上一坐搞的就跟我們欺負她了一樣,還有她老伴唯唯諾諾的,除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句話也不說,我就一場務,怎麼還攤上這種事兒了。“

村裡呆了將近三個月,沒回家也沒見孩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他覺得這份工作已經很辛苦了,還要應付這種潑皮,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

”那怎麼辦.“很多時候大家不怕狠的就怕無賴,但緊閉的大門可能可以阻攔劇組眾人,卻絕對阻攔不了一個找女心切的父親。

張平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了門邊開始敲門。

”是這樣的,我叫張平,是個丟失小女孩的父親,她叫園園,我本身沒有惡意,就是想確定一些事情。“

餘杉慶幸這個男人在如此的苦難前還能保持最基本的禮貌和理智,隻是這種理智是會隨著情緒的崩潰而消失的。

當他覺得麵前這扇門自己永遠也敲不開時,他會選擇新的方式,比如-----暴力。

“園園,你在裡麵嗎?在的話應爸爸一聲好不好。”

男人喊完最後一句話,他聽見屋裡有聲音,隱約有孩子的哭聲,這哭聲成了壓斷他理智的最後一根弦,他沉著臉轉身從院子裡拿了一把劈柴的斧子,瘋狂的揮舞出去。

斧子砸在門鎖上發出一聲巨響,很快屋裡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們這裡沒有你找的這個!?老人喊道。

“有沒有我要親眼見到。”張平很執著,他的脖子爆著青筋,眼中也泛著血絲,大概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可能是清楚門外的男人不會就此放棄了,房子的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了。

出現在門外的是個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娃。

張平看著女人,眼淚“刷”的就下來了,他覺得像,覺得像極了。

於是他立刻丟了斧頭,掏出了小時候的照片往女人麵前送,卻被害怕的躲開了。

6歲的孩子是可以記事的,她隱隱認識眼前的個男人又覺得很陌生。

“園園?”

劇本中的事情成為了真實的結局,這是讓人振奮和欣喜的事情,已經可以預見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宣傳話題從天而降。

餘杉下午領盒飯的時候聽見了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情,大概便是張平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買賣兒童的那家老太婆可真不是個東西,讓人家父女倆分開了長達二十幾年。

可是守得雲開了嗎?

買賣兒童,買房和賣方都是利益的獲得者,受害人的父母與孩子因此分離,哪怕彼此再相見,隔閡與梳理感已經產生,怕就怕這種生疏最是傷人。

而事件也確實向著餘杉害怕的方向走去。

張平沒能接回女兒,餘杉看見他一個人默默在車裡以淚洗麵的樣子,長達二十多年的分隔,再見麵時女兒過的好那也就算了,可在張平這種接受過教育的人眼中,女人過著可悲且無力的生活,就如同這個躲在世界的一隅,害怕變革,若是無人問津,就會悄悄的腐爛消失的村落一樣。

園園的思想已經被同化,她恐懼於離開,習慣了服從,所以哪怕她認出了父親,也絕不會伸出手拉住他。

張平在和對方激烈爭吵的時候曾經說過他要報警,起訴,把他們統統都抓起來,這群搶奪彆人孩子的垃圾,但下一秒卻從女兒的眼中看到的深深的不解和譴責。

自此受害人張平成為了女兒生活的介入者。

當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多餘的時,這種絕望比無望的尋找更讓人崩潰。

這件事情的社會關注度越來越大,甚至有大量媒體前往大灣鄉進行采訪,隨著輿論的引導,這名站在漩渦中從小被拐賣至大灣鄉的女人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她爸爸找她找了大半輩子,聽說工作也丟了房子賣了,結果她還不領情#

#好生疏,這種人還不如不找呢#

#人怎麼能奴性到這種程度,居然幫著買賣孩子的人說話,張爸爸好可憐#

人們希望看到的是大團圓的結局,喜歡的是至情至孝的橋段,卻忘記了環境對一個人思想的改變多可怕。

這點在大灣鄉待了長達三個月的劇組最有發言權。

於是在多方考量下,編劇決定臨時更改張懷楠這個角色的結局。

現實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藝術更殘酷。

開學已經一個半月時,餘杉殺青了自己的最後一場戲。戲中父親離開了大灣鄉,走前張懷楠前來送彆,她來時沒有帶著孩子,自己獨自一人來的,手裡拿著點苞米,他們依舊生疏,車子開走時連一句爸爸也沒喊出來,可父親從後視鏡看過去時,從女兒不斷變小的身影中隱隱看到了小時候園園的影子,她站在溫暖的家玄關處,軟糯糯的說。

“爸爸上班路上注意安全,園園等著你回家哦。“

他們約定每年過春節,張平都可以來一趟,看看女兒,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日子總要過下去,而生疏感總有一天會消失,而人,總要有希望才能活著。

劇中的最後一幕是大灣鄉第一所學校開課了,隻有三個班,十名學生,男女主坐在坡上看著遠處亮著燈的土房子,胡永安說這些孩子會走出這裡去,有些人會返鄉,有些人不會,黑暗裡總有人執燈前行,村子在進步,腐朽的思想也會被代替,落後的生活也會逐漸變好。

他們都在儘量讓“園園”成為這個村子最後的受害者。

餘杉是等到全劇組殺青才走的,前後也不過才耽誤了一周左右,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沒有電子產品也沒有朋友,餘杉已經翻來覆去的把高二年級的課本翻了許多遍,陸予崢寄來了信件被郵差送到了自己手中,信中寫等她回家,他會出一份卷子,餘杉最好不要答不出來。

當然除了這點小小的威脅,陸予崢還說了許多家長裡短,很難想象他那種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性格會拿起筆寫這麼多雞毛蒜皮的小事。

餘杉想到便覺得他筆下的事情更有趣了些。

劇組殺青後,沈榮感謝了劇組演員,尤其表揚了在場的青年演員,吃得了苦磨的了演技,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而餘杉在這部戲剛殺青後就接到了下部劇的邀約。

第35章 李爸爸的感情之路

沈榮推薦餘杉去一部大製作電影裡露個臉, 飾演一舞驚鴻的狐妖,當然,考慮到餘杉還在上學, 隻是以客串的身份,鏡頭量不多, 但該片是新春賀歲片,且是續集, 有前一部票房冠軍做保底加上導演國民度極高,對於餘杉這種新人來說,這是彆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開拍時間是明年二月份, 經紀人李銳忙不迭的口頭定下了這次約定, 感謝沈導演能給牽線搭橋。

餘杉出現在濱江機場的時候, 李江海正站在接機口望眼欲穿, 他手裡抓著一隻巨型小熊貓玩偶, 因為常年從事體力勞動頗為健碩的身材配上萌萌的小動物,頗有些喜感。

這個主意是李爸爸自己提出的,他最近頗有些困擾。

網上公布了一則預告片, 《巫醫》定檔了, 就在本月二十號播出,他當晚守在電視前看著餘杉的鏡頭一閃而過激動的在家裡跳個不停,隨後家裡的電話就沒斷過。

“誒~老李, 電視上那個是你閨女吧,都長這麼大了呀, 太漂亮了我都沒敢認,我媳婦非要我問問。“

“啊,是,是我閨女.怎麼進的演藝圈, 我也不曉得,我就她拍完了我才知道的.\”

“喂,李江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藏的夠嚴實的啊,你女兒都成明星了前段時間你還跑我這裡讓我給你介紹砌牆的活,對了你最近在做什麼,是不是在家享清福了啊。”

“沒有沒有,那都是我們餘杉自己努力,是我總拖她後腿,她現在也很不容易,還是個學生,兼顧拍戲和工作比我辛苦多了。”李江海道。

起初李江海還會接電話解釋一下,順帶驕傲的和彆人介紹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可到了後來李爸爸就睡不著覺了。

他覺得這樣不好,他問了蛋糕店打工的學生,人家說了,明星是一定要分清楚事業和家庭的,好多明星都是因為家庭原因被罵到退圈的。

李江海不知道學生說的家庭原因是什麼,但決定此後保持低調,公共場合儘量不提及女兒,自然接機的這天也不能舉個牌子,上麵寫著餘杉兩個字。

於是他打算選一個吉祥物,陸予崢買來了這個可愛的小熊貓。

陸予崢懷裡也抱著一個,兩人就這麼站在顯眼的位置,等著餘杉出來。

確實顯眼,餘杉一出來就看見了他倆,一路小跑的過去,陸予崢自然的接過行禮箱,把手裡的小熊貓塞到餘杉手中。

“歡迎回來。”他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吃了沒,我在家裡弄好的飯菜,咱們回家熱熱就行。“李江海走到落客平台處,一輛寶藍色的車停在那裡,車窗被搖了下來。

“上車吧,後備箱我開了。”

餘杉通過車窗看見了裡麵的女人,她燙著複古時髦的波浪卷發,漂亮大氣,隱隱聞到桂花香,那好像是某個老牌潤發膏的味道,穿著一身素淨的旗袍,是個精致讓人覺得舒服的女人。

“餘杉,這位就是李叔叔現在店裡的老板娘,今天李叔叔請假說要來接女兒,多虧了老板娘願意借車。”

陸予崢看著餘杉,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

“謝謝姐姐。”餘杉立刻彎腰道。

“不用叫姐姐,我年齡都有兩個你了,喊阿姨就行。”女溫柔的笑道。

“您看起來很年輕,我就喊您姐姐吧。”餘杉立刻回複。

陸予崢微微扶額,他覺得餘杉可能有些缺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