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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則衍生出來的意識又如何,這又不意味著它就是天道代言人了,更加不意味著它可以為所欲為,天道最為公正,天下萬物對它來講都是真正平等的,天腦的舉動顯然打破了這份公正,天道運勢會在潛移默化間將扭曲的命軌重新扭轉過來的。

天腦能夠得意一時,卻不能得意一世,它爬得越高,以後摔得隻會越慘。

“托你吉言吧……”【王】有些歎氣,但內心對仲孫沅的話並不怎麼看好。

儘管受十大世家牽掣,但天腦是個能忍的,它為達目的甚至不惜蟄伏萬年,【王】無法想象如今的天腦暗中有多少勢力。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天腦的反撲和報複將是可怕的。

“不過……如果可以先天腦一步找到聖君的轉世,即使不能徹底收拾天腦,把握也能大一些……”【王】頗為自豪地說道,“聖君能封印它一次,照樣能封印它第二次!”

“聖君轉世?”仲孫沅蹙眉,她從【王】這裡聽到不下五遍這個人了。

【王】解釋道,“聖君就是最後一任落日宮守護者,算起來應該是第十任守護大能。天腦對他恨之入骨,當年還算計聖君受重傷,卻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焚燒魂魄為代價,召出之前幾任大能的殘魂,聯手布下十方封印,這一囚禁,便是十萬年有餘……”

仲孫沅麵色如常,語氣也不帶絲毫作假,“原來如此,那位前輩的%e8%83%b8襟倒是令人敬佩。”

不管天腦有多腦殘,但它維護的還是修真文明的傳承,而那位守護者二話不說封印天腦,甚至將它送給普通生靈,協助他們發展嶄新的文明……那也是一位狠人啊。

“隻是我有一個地方不明白,為什麼你說要趕在天腦之前找到他的轉世?”仲孫沅不解,假設性問道,“難道說,天腦也在尋找這人的轉世,想要先人一步鏟除他?”

【王】說,“天腦記仇,而聖君是得罪它最狠的人,它想要報仇,自然要拿聖君開刀,這樣才能徹底發泄心頭之恨。隻是,聖君魂魄進入輪回的時候,弱得幾乎要渙散……”

對於那種境界的大能來講,十萬年未必能恢複幾成實力,天腦又養精蓄銳多年,兩者真要是碰上了,聖君的贏麵十分小,說不定還會被天腦反過來壓製,徹底魂飛魄散。

“轉世……誰知道那位聖君轉世如今是什麼情況,找到了也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

仲孫沅並不樂觀,追溯前世記憶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反正她這點兒能力辦不到。

正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還不如求自己。

【王】訕訕地道,“說的也是……”

“十三娘,這個家夥現在怎麼處理?”

李軒用腳踢了一下柳亞德,對方也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他沒有勇氣自殺,也沒有這個本事逃開仲孫沅的“魔爪”,所以這些天都維持著消極的精神狀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仲孫沅說道,“留著,到時候交給家族的人看押起來,也許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這是不打算殺他了?

柳亞德晦暗的眼神亮了亮,能活著誰想要去死?隻是一想到以後要失去自由,心裡又有些鬱卒,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任由仲孫沅擺布安排,他還能有啥選擇?

不但要認命,他還要努力讓仲孫沅看到自己的價值,免得這個女人狠心將他放棄。

這還是柳亞德被抓之後,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維格茲死了……天腦不會善罷甘休的。”

仲孫沅聽後麵向柳亞德,柳亞德身子一顫,雙目之中帶著怯懦。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一世的李軒因為仲孫沅的影響,和上一世相差很大,而兩人之中做主的人也不是李軒,所以說,他想要活得好一些,隻需要想辦法“討好”仲孫沅就行。

“嘖,狗嘴裡能突出什麼象牙,十三娘,千萬彆被他糊弄過去了。”李軒滿臉不爽,有一種屬於自己的關注被旁人搶走的錯覺,偏偏搶的人還是柳亞德,他目前最討厭的家夥。

仲孫沅不在意地說道,“先聽聽他要說什麼再下結論,雖然不想點明,但在智商層次,你還未必玩得過他。他能用計把你玩個半死,而你隻會用拳頭找他麻煩。”

李軒:“……”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在維護柳亞德,但他卻感覺到一股沒有來的冷意,努力鎮靜下來,柳亞德在仲孫沅的示意下繼續說道,“上一世天腦借由訓練死了學生的借口向聯邦軍校發難……”

雖然那場幻境在第一天就被仲孫沅破解,其後幾天的訓練也十分正常,參與訓練的學生也沒有出事,但參加任務的幾個精英學生都不見了蹤跡,維格茲更是被仲孫沅挫骨揚灰!

“你是說,天腦有可能用那幾名學生的事情借題發揮?以它的風格,這的確有可能……”

仲孫沅雙手環%e8%83%b8,柳亞德說的她也考慮過,隻是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她心裡已經有完善的應對方法了,保證天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軒看看柳亞德,私底下跟仲孫沅說道,“你真想留著他,總覺得有些放虎歸山的味道……”

柳亞德就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哪怕現在受製於人,可一旦有了機會,絕對會反咬一口。

仲孫沅冷笑,“我可沒有這麼說,在解決天腦這件事情之前,暫時留著他的性命而已。”

柳亞德給李軒下的雪眠蠱很難培育,需要以剛死不出一刻鐘的嬰兒心頭血做蠱印,這嬰兒還必須是意外死亡的,或者死前經受折磨,這樣才能產生死怨之氣,不可謂不狠毒。

心頭血乃是人之精血,哪怕是一個成年人,心頭血也就十來滴,年幼的嬰兒也就一滴左右。

培育那條雪眠蠱,柳亞德每天至少要喂蠱蟲十二滴心頭血,連續喂養七七四十九天。

換而言之,為了這麼一條特殊的雪眠蠱,柳亞德至少犧牲了五百八十八個無辜嬰兒,仲孫沅若是就此放過柳亞德,這和她的道心完全背道而馳,現在之所以不殺,不過是他還有價值。

“留著他能有什麼用?”李軒不爽道,頗有些被搶了關注的小孩兒樣子。

“他是重生之人,換而言之就是天道軌跡之外的方外世人,本身具有一定特殊氣運的。好比你身負大氣運,所以碰見什麼事情都能化險為夷,而柳亞德則能更改既定的事情,不用背負因果。人的命運很難改變,可柳亞德沒有這個顧慮。你說,留著他有沒有用?”

必要時可,甚至可以抽取這份特殊氣運,更改某些軌跡之內的事情。

李軒聽得茫然,作為一個半吊子修士,讓他理解這些真是為難他了。

“雖然聽不懂,不過聽你這麼說,似乎留著比較好,那我就再忍一忍好了。”李軒不爽地摁下內心的煩躁,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明天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明明才十幾天,卻有種過了十幾年的錯覺……嘶,我有些想念葉連娜了,你想不想薑學長?”

仲孫沅莫名其妙道,“我想他做什麼?”

第594章 天腦出手中

李軒撇撇嘴,對薑阮升起些許同情,“沒點戀愛的自覺,我以為你都接受他了……”

碰見這麼一個感情遲鈍的,學長再繼續溫吞下去,煮熟的鴨子遲早要飛到彆人的嘴。

仲孫沅頓了頓,似乎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我和阿阮又不是什麼矯情女兒家。”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感情好又不用天天麼麼噠,將對方放在心裡就好了,她相信薑阮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李軒:“……說得好像你和薑學長是倆大爺們兒談感情一樣……”

不對……他好像聽到什麼世紀八卦了!李軒嚼著零嘴的動作猛地停下,努力回想仲孫沅之前的話,扭頭看向仲孫沅,那眼神帶著見鬼一般的味道,顫巍巍問,“你和學長,來真的?”

仲孫沅一臉迷茫,她又不是修無情劍道,弄得好像她和感情絕緣一般,“順其自然而已。”

在身邊所有友人當中,薑阮對她來講無疑是很特殊的存在。

她唯一沾得上“初戀”的,也就是對已故師尊的綺念,然這其中又夾雜著濃烈的依賴和尊崇,弄得她不敢肯定算不算喜歡。不過薑阮的話,給她的感覺更加純粹,讓她勉強能捋清楚。

如果那種感情算得上喜歡的話,她想自己是真的喜歡薑阮的,這很奇怪?

“我覺得……進展有些迅猛,差點沒反應過來。之前還發愁薑學長會不會讓溫水煮著的青蛙逃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承認……這個,學長知道麼?”李軒還是挺關心友人的感情的。

仲孫沅神色淡定,絲毫看不出半點嬌羞之色,“應該知道吧,他又不是你,智商沒那麼低。”

李軒嘴角一抽,對於這種不道德的人參公雞,他表示十分憤怒。

“錯了,這屬於情商範疇,智商再高也彌補不了的。”李軒高冷嗤了一聲,努力拿出戀愛大師的高冷範兒,旋即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薑學長的話,雙商肯定都高。”

被李軒認定雙商高的薑阮,最近總有種精力不濟的感覺,時不時還會覺得困乏無力,仿佛怎麼睡都睡不夠,不過他的膚色一向偏白,哪怕蒼白一些旁人也察覺不到。

更加令他隱隱恐懼的是,每每熟睡,夢境時不時就會出現雪中習劍的白衣女子,模樣從髫年之齡到亭亭玉立,氣質越發出塵冷淡起來,似乎沒了人氣,變得宛若冰霜凝成的冰人。

就這麼瞧著,薑阮總覺得%e8%83%b8腔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敲打,醒來之後更有壓製不住的澀意。

更加可怕的是,他似乎對夢境中的女子有了些許莫名情愫,這真是……薑阮頭疼地撫額頭。

幸好,很快就有其他事情占據他的心神,讓他忙得沒有其他時間去想東想西。

十五天生存訓練第一日,天腦方麵傳來一個十分不妙的消息,全體學生全部失聯,檢測不到絲毫信息。這件事情原本要鬨開,聯邦高層議會甚至想借此機會向軍校發難,卻被曲家、薑家以及太叔家族所屬的議員一力壓下,其中還有一些打醬油,沒有陣營的議員。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先試著聯係學生,請求救援麼,你們的關注點似乎有些偏離了。秋後算賬什麼時候都來得及,軍校如此大,難道還能搬著整顆搖光星逃路不成?”太叔家族的議員冷冷瞧著一屋子彆有用心的家夥,“而且,天腦在聯邦服役多年,誰能保證它沒有誤判?”

前一句還算是自保和推脫……畢竟十所軍校暗地裡算是太叔家族的產業,他們著急是有理由的,但是後一句卻是直接對天腦產生了懷疑,這令許多議員倍感憤怒。

天腦對於所有聯邦人類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夥伴和戰友。

說句難聽的,若是沒有天腦支持,更加不可能有如今的人類聯邦。儘管它隻是一台硬邦邦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