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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說明他中蠱的時間相當長。

聽到雪眠蠱三個字,眾人的臉色都渾然一變,齊齊看向已經疼得昏迷過去的李軒。

“阿琢,給我護法!”仲孫沅的靈力順著指尖流入李軒的經脈,沒多久,兩條糾纏廝打的蠱蟲便出現在“眼前”,固神蠱的氣息越來越薄弱,而那條害人的雪眠蠱卻越戰越強。

更加令她倍感棘手的是,這條雪眠蠱和之前發現的雪眠蠱不一樣,更加毒辣不說,它還是一條子蠱!換而言之,要是被母蠱操縱者知道這個變故,李軒可就要倒黴了。

“這條雪眠蠱是子蠱,看氣息應該是用鬼嬰靈血為蠱引培養出來的,其中的血怨之氣十分強勝。”雖然都是雪眠蠱,但因為培養步驟和使用的蠱引不同,導致總體實力和能力也不同。

之前碰見的雪眠蠱都是用常規手段批發製作的,屬於流水線生產,這種辦法有明顯的好處,產量大,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也少。缺點就是容易被人攻克,一旦破解,所有蠱蟲都可以用同一種辦法解除。而這種用特殊蠱引培育的蠱蟲,則明顯不同。

前者是流水線生產的大眾貨,李軒身上這條則是精心製作的高定產物!更彆說製作蠱蟲的蠱引還是鬼嬰的靈血,這種充滿陰濁氣息的蠱引培育出來的蠱蟲,大多都相當難纏。

阿琢聞言,右手一振,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黑長窄刃,以此為陣眼,張開一道結界。

仲孫沅祭出自己的劍心,在手心一劃,一道血痕赫然在目。

她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氣血,引動靈力將這些血液逼到一處,然後以血液為材料,以李軒的脊背為繪製原圖,雙指並攏呈劍指,指尖沾著鮮紅奪目的血,筆走龍蛇,一道道暗含玄奧之氣的紋路布滿暗暗抽搐的脊背,豆大的汗水冒了出來,卻詭異得沒有融進仲孫沅的血。

陣眼中心,便是那個凸起蠕動的蠱印!

隨著繪製逐漸步入尾聲,蠱印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但蠕動掙紮的幅度卻越發激烈,一道道黑紅血氣縹緲而起,一股說不出的腥臭氣味在空中漸漸彌漫開來。

仲孫沅繼續往其中注入精純的靈力,將那條囂張的雪眠蠱逼入死角絕境。

噗——嗤——

一聲輕微的切開皮肉的聲音響起,仲孫沅黑沉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手印陡然一變。

“啊……”薑瀾月看到那個凸起的點冒出類似螳螂的鐮刀狀前足腿節,愣是從內到外戳穿了李軒的皮肉,陡然嚇了一跳。不過她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眾人的聽力都十分優異,自然能聽到那隻詭異生物切開皮肉時候的撕拉聲。沒過多久,一隻渾身漆黑的蟲子從李軒體內爬了出來,從外形來看,和之前的雪眠蠱截然不同!

第510章 誰給李軒下蠱中

“吱——”一聲慘烈的叫聲響了起來。

還沒等眾人看清這條外貌體型都十分惡心的雪眠蠱,仲孫沅已經出手。

隻見她的雙指迅如閃電,猛地夾住那條蠱蟲,然後一個用儘就將它捏碎,與此同時還用神識侵入蠱蟲體內核心部位,化為一道利刃將其刺破,“哼,膽子真是大破天了!”

在很多人看來,母蠱和子蠱之間都是單線控製,持有母蠱的人可以隨意操控子蠱。仲孫沅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隨著她對蠱書的進一步研究,卻發現這個說法根本靠不住腳。

母蠱可以控製子蠱生死,這的確不假,但子蠱本身和母蠱也有玄奧聯係,若是方法得當,也能通過傷害子蠱的方式,達到重創母蠱的目的。仲孫沅心眼兒小,怎麼會放過這個。

她將那條死得不能再死的雪眠蠱丟到阿琢遞來的餐盤上,眾人仔細看了眼那條蠱蟲的死相,頓時惡心得沒了胃口。這時候,他們就挺羨慕薑阮了,看不到也就不糟心啊。

“阿琢,去把家裡的醫用箱拿來,然後再拿兩個乾淨的器皿,準備好一副蠱針。”

養蠱是一門學問,要是真正去精細研究,裡頭的門道可不比機關術少。不說彆的,光是養蠱期間使用到的工具,那就是千奇百怪。養一些珍貴稀有的蠱蟲,簡直像是在伺候祖宗。

所謂蠱針,造型類似醫用針灸的銀針,不過蠱針不是用來治病的,而是用於培養蠱蟲,也可以用作解蠱時候的輔助工具,還能用於分析蠱蟲成分和作用,仲孫沅也是最近才沾手這個。

阿琢點點頭,轉身去準備需要用到的東西,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盤子東西過來。

仲孫沅以劍氣凝出一枚劍刃,這比手術刀還鋒利,而且乾淨衛生連消毒這個步驟都省去了。

輕輕劃開本就破了一道口子的皮膚,往裡頭神了兩分。古怪的是,裡頭竟然沒有流出多少血,就算有點兒,那也是黑得發臭的細小血塊,還帶著些說不出的腥氣。

看了眼醫用箱裡頭的東西,仲孫沅拉開下層抽屜,取出裡麵放置的無菌手套包。幾下功夫,她就動作熟練地將手套戴上,左手控製劍氣氣忍,右手手指將李軒背上的傷口撐開。

“嘶——”葉蓮娜耳聰目明,仲孫沅周邊的光線又十分充足,她一下子就看到傷口內部的景象。且不說那麼大的傷口,擱在李軒身上有多疼,光是看到傷口裡頭的東西,她就受不了!

唯一值得幸運的是,李軒從頭到尾都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昏迷著,要是醒著,也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不過,哪怕昏迷這,他但眉頭也一直深鎖著,讓人忍不住伸出手將痕跡撫平。

“這是蠱巢……幸好裡頭的蠱蟲都是蠱繭狀態,並沒有孵化蘇醒,不然的話,李軒死定了。”

蠱巢,顧名思義自然是由一大群蠱蟲聚集起來形成的巢%e7%a9%b4。要是讓這些蠱蟲破繭而出,李軒恐怕要被從內而外吸食乾淨,到時候隻剩下一張人皮和累累白骨了!

雪眠蠱隻能控人心智,還害不了人命,可蠱巢裡的蠱繭卻不相同!

仲孫沅隻是稍稍看了幾眼,就認出不少能要人命的蠱蟲蠱繭。讓這麼多蠱繭待在體內,等它們全部破繭而出,彆說是李軒,就算是現在的她,估計也是難逃一死。

仲孫沅麵色陰沉地接過阿琢遞來的鑷子,將傷口裡頭的東西夾了出來,看得人頭皮發麻!

那個蠱繭看著不大,呈現不規則的水滴狀,長短和嬰兒的小拇指差不多。然而蠱巢雖小,可裡頭的蠱繭卻不少。蠱巢外頭有好幾層%e4%b9%b3白色的半透明薄膜,將所有的蠱繭包裹起來,

仲孫沅冷冷看了眼那個蠱巢,然後將其放在阿琢準備好的器皿之中,說道,“處理了。”

她說的處理,自然不是講蠱巢燒了。裡頭的蠱繭可有研究價值,直接燒了太可惜。

阿琢心神領會,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這些蠱繭都是被人做了手腳的,不然待在李軒身體裡那麼久,早就被這具年輕力壯的身體刺激蘇醒了,哪裡還會維持蠱繭狀態?

隻是,仲孫沅將它們取出來,對於蠱繭而言動作太大,要不了多久它們都會破繭而出。阿琢要做的就是平複蠱繭的躁動,讓蠱繭的生機保持在破繭標準線以下,不讓他們蘇醒過來。

取出蠱巢,仲孫沅還將那些汙血血塊清理乾淨,為了防止有零散遺落的蠱繭,她還用神識將李軒的四肢百骸都細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了,這才著手治療他的傷口。

“這部分血肉被雪眠蠱和蠱巢占據太久,導致肌理經脈破碎,元氣耗損,需要好好進補。”

一邊說著,仲孫沅一邊將所有材料都隔離起來,免得它們汙染其他地方,傷害彆人就不好了。將那些東西清理乾淨了,李軒傷口流出的血終於是正常乾淨的顏色,也沒腥臭。

取出幾條補元蠱,直接丟在李軒的傷口,任由幾條小家夥爬了進去。葉蓮娜看得頭皮發麻,但她相信仲孫沅不會傷害李軒,硬是忍下出手阻止的念頭,雙眼死死盯著幾條胖家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來也驚奇,補元蠱爬進去之後,很快就融成一團透明的液體,滲入李軒的血肉傷口。

被迫開的猙獰傷口像是注了一支加速血肉生成的藥劑,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隨著雪眠蠱和蠱巢分離,傷口愈合,李軒蒼白的麵色終於緩過勁兒來,漸漸有了血色。

“阿琢,去做一桌大補的補品,等李軒醒了就給他灌下去。”

至於會不會虛不受補?

嗬嗬,這小子身子骨健壯得很,再補的東西灌下去,他也能吸收消化。

被滿含血怨之氣的蠱蟲寄生,還拖家帶口附上一座蠱巢,要不是李軒運氣好、底子好、元氣充沛,早就被吸食成人乾了。現在怎麼補都不怕,就怕怎麼補也補不回之前缺損的元氣。

眾人見李軒已經沒事,高高吊起的心這才慢慢落地。薑瀾月聰明,自然猜出李軒這症狀和蠱蟲有關,頓時生出不少同病相憐的同情,“沅沅,這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她知道雪眠蠱的威力,那種被蠱惑、身不由己的感覺,至今還殘留在腦海,每次想起都令她不寒而栗。她不能想象,自己要是真的被控製傷害至親好友,那該多麼令人絕望。

同樣,她也不能想象有朝一日被最信任的夥伴捅刀子,偏偏對方還身不由己,那該多悲哀。

“不會,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這次被折騰了,再腦殘又能腦殘到什麼程度?”仲孫沅冷笑著嘲諷一句,對李軒的智商報以強烈的鄙視,“也不知道下蠱的人腦子怎麼想的,將那麼多蠱蟲都浪費在他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嘖,對付起來,根本沒有半分難度麼。”

雖然是嘲諷李軒和下蠱的家夥,但誰都能聽出來她語氣中的火氣。

說不講理,仲孫沅有時候喜歡一板一眼,令人想要腹誹她死板,不變通!

說她講理,偏偏她又是個護短起來就凶殘無比的人,一句話,李軒是她罩著的,哪怕這傻瓜再怎麼熊,那也隻有她可以欺負打罵,外人想要附和一句,鐵定要被她拉進黑名單。

薑瀾月剛醞釀出來的氣氛,被這話打得七零八落,瞬間就哭笑不得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該羨慕李軒走了什麼狗、屎運,被仲孫沅如此看重,還是該同情他。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十三娘彆氣,事情都要往好處想想。”

出了李軒這件事情,大家夥兒自然沒有胃口繼續吃飯。葉蓮娜在李軒身邊照顧,薑瀾月回了自己暫時入住的房間,國葬期間有很多地方都要忌諱,她要好好梳理一下,免得犯錯。

普通人可以隨便一些,但世家家族卻不能,要是被人抓住錯,到時候摁一個“不敬元帥遺靈”的罪名,然後宣揚出去,那就糟糕了。口誅筆伐,流言害人,從來不是說說。

民眾基數大,也是最容易被人誤導的群體,特彆是在元帥新喪的關頭,甭管是以前尊敬或者不尊敬太叔妤瑤的,這會兒都不允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