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這片工業區被廢棄,還真是另有緣由。”仲孫沅嗤了一聲,做了個手勢,示意李軒他們遠離這裡,“嘖,你們離我遠一些,免得被波及……”
李軒不明覺厲,倒是坤看著仲孫沅微挑眉梢,然後一言不發地閃離原地。下一瞬,李軒也出現在坤身邊,麵色有些苦惱。他們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明知道薑瀾月在哪裡,也沒有過來。
現在可倒好,火種突然熄滅不見,他們又弄丟了薑瀾月的蹤跡。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一早就趕過來,打草驚蛇就打草驚蛇,總比現在被動要來得好,“十三娘要做什麼?”
李軒話音剛落,突然一陣震感強烈的地震波動從仲孫沅之前的方向傳來,地麵搖搖晃晃。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幾乎能震聾耳朵的衝天巨響。遠處天空,還十分應景地飄起蘑菇雲灰塵!
臥艸!那個人性戰爭機器又做什麼事情了!
李軒一時沒有站穩,差點從廢棄工廠的屋頂滑下去。不過在這件丟人事情發生之前,後領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然後像是提小雞一樣抓了起來,耳邊傳來某人冷嗤聲。
仲孫沅卻沒有在意其他幾個活人的心情,她此時正待在那間廢棄工廠的內部,腳下早已亮起龐大劍陣,劍心入手。這是她突破元嬰之後第一次亮出這位老夥計,一種久違的戰栗感從腳底直衝大腦。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沒有露出半點兒愉悅之色,反而冷得掉渣!
“果然,是在這下麵。”仲孫沅眼神複雜地看著腳下。除了她的劍陣紋路,被她砸出百米巨坑的地麵也浮現一層墨綠色的龐大紋路,這些符號她認識,而且還相當熟悉。
封靈巨陣!
她從沒有想過,截月星廢棄礦脈上的封靈巨陣會出現在這片地方!
虧她還在天辰星住了兩年多,竟然一直沒發現這片地方還存在這麼一個東西……不過,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綁架瀾月的人似乎也是那個神秘勢力乾的?
新仇舊賬,正好加在一起好好清算!
仲孫沅體內的靈力開始瘋狂運轉,一直安分不動的劍心光芒大作。
若是有修士在這裡,估計會發現此時的天空已經徹底混亂,五種屬性劍氣交織在一起,相生相克,稍微靠近都覺得皮膚密密麻麻地生疼,仿佛有萬萬千千的小刀子刮著。
“滌蕩乾坤,給我破!”
所有劍氣儘數彙聚在劍身之上,仲孫沅踏空而行,周身縈繞著一柄淡金色的透明巨劍。劍心攜卷著磅礴無匹的劍意落下,頃刻之間,那柄大得驚人的巨劍也轟然劈向地麵。
世界仿佛靜止了一秒,下一秒,更加瘋狂強烈的震感傳來。
轟轟轟——
第497章 差點被活埋中
薑阮愜意地坐在輪椅上,右手手肘支著輪椅扶手,麵向對麵的綁匪說道,“我人都已經到了這裡,你們總該讓我見一下我家妹子。不然的話,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耍詐?”
薑阮身後還有十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護衛,對麵則是此次要交涉的綁匪一夥。
雙方明麵上的力量勢均力敵……至少人數相當,彼此間的氣勢更是劍拔弩張,誰也壓不住誰……至於暗地裡藏著什麼後手,心裡有啥小九九,估計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這次的綁匪遠比薑阮以前碰到的要棘手多了,至少雙方智商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為了防止薑阮提前動手,綁匪直到約定時間前半個小時才確定約定見麵的地址,整個形勢和節奏掐地精確,心思也縝密,絲毫不給薑阮反應布置的時間。不過,這些手段對付一般少年還行,對付這位經常性被綁架,深諳其中門道規則的薑大少爺,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見?嗤,一向聽說薑家大少爺生來目不能視,現在這話說得不大妥當呢。”綁匪各個都蒙著臉,蒙臉的東西都是特質的,可以有效乾擾透視分析材料的儀器,保證綁匪身份不泄露。
對於如今的薑家來說,什麼話最不能說出口?
當然是薑阮的眼疾和腿疾!誰敢當著薑家的麵對這些指指點點,那就是赤果果打臉了。護短的薑家一向信奉一條規則,你讓我在意的人不好過,我就讓你全家都難過!
先是綁了薑家唯一的嫡小姐,逼著人交換人質也就罷了,現在還當麵羞辱譏誚薑阮大少爺的痛腳,這是要提前開戰的意思?暗衛長暗暗攥緊了拳頭,麵上卻是一派冷凝之色。
綁匪本以為可以借此激怒薑阮,誰知道這位大少爺像是自動過濾了他話中的諷刺,依舊維持著相當有風度的笑容,“哦?嗬,可是雙目不能視,並不意味著就真看不到了。”
連他的基因解鎖能力是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敢跑上來犬吠,也就這點兒負五渣的戰鬥力。
不急,等確保瀾月安全,他有的是時間和這些人好好清算這筆賬!誰敢動薑家的逆鱗,就該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不僅僅是這些綁匪,就連他們身後的幕後黑手,都要連根拔起。
自打懂事起,薑阮就知道自己要克製和隱忍的重要性。如果怒氣不能讓你如願以償,反而讓你失去本可以得手的利益,那就收起這種沒必要的負麵情緒,不然隻會越發虧本。
“我要見瀾月,確定她的安全。不然的話,麻煩諸位現在就通知家屬,來年清明記得上香。”薑阮強硬說道,根本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或者,你們也可以試著打嘴仗拖延一下時間。”
年輕儒雅的麵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是那麼溫暖的弧度,卻給人一種被狐狸盯上的錯覺。負責交涉的綁匪麵色一變,本來還隱隱占據上風的氣勢,竟然被薑阮給扭轉了。
綁匪現在手裡最大的王牌是什麼?自然是薑瀾月!
可是聽薑阮這話,如果他們繼續扯東扯西,這位大少爺就要動手了,並且還給綁匪一個十分隱晦的暗示或者說威脅——薑阮方麵已經暗中派遣人手搜查薑瀾月的下落,要麼綁匪現在識相把人交出來,要麼薑家隱在暗處的人手就會將他們的公主救走。
這就涉及到一個關鍵問題——薑瀾月在不在附近?
若是不在附近,綁匪肯定不能交出人。這說明啥?說明這些家夥想要空手套白狼,不想放了薑瀾月,又想套住薑阮這隻大肥羊,那就不能怪薑阮心狠,直接摁死這群膽大包天的綁匪。
至於說被掣肘,薑阮不敢對綁匪做什麼?開什麼玩笑,薑瀾月不僅是掣肘薑家的利器,也是掣肘這些綁匪的利器,這可是他們的保命符!綁匪隻要腦子不被踢了,不會輕易撕票。
若是在附近,那麼綁匪繼續扯掰,拖延時間,這反而給了薑家方麵尋找的時間。隻要先一步救出薑瀾月,綁匪沒了保命符,到時候怎麼搓揉捏扁,還不是依著大少爺的心情來?
綁匪暗暗咬牙,乾笑著說道,“薑大少爺何必心急,薑瀾月小姐怎麼說也是薑家公主,我們這些大老粗自然不能提供她和薑家一樣的優渥生活。這些日子下來,難免有些浪費,嗬,總該打扮打扮,這才好出來見人。要是薑大少爺看著薑小姐憔悴的模樣,估計您會心疼。”
薑阮被人明著暗著威脅,心頭的確火氣高漲,但他依舊忍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點輪椅扶手,身後的暗衛見狀,立刻將薑阮的命令傳遞給暗中搜救的人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明明才一兩分鐘,可薑阮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年。他的解鎖能力已經進一步成長,對周圍的感知又強了幾分,但薑瀾月的氣息卻十分模糊,很難定位。
綁匪在拖延時間,他其實也在拖延時間,不過他不能將自己的真正意圖表現出來。
此時此刻,薑瀾月的情形也有些不好過。她從警署看押室被轉移出來之後,就被再三轉手移到了目前所在的暗室。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她根本不知道過了幾天,現在又在哪裡。
偶爾清醒的時候,她會想起之前那位牢房室友,那個暴躁的紅發男人……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自己之前的暗示?不過,這件事情乾係重大,一般人還真不會跑過去沾染,生怕倒大黴。
她正意識模糊,眼皮沉重地睜不開,手臂傳來一陣冰涼的刺痛,一股說不出的清涼寒意傳遍全身。睡意很快就被打跑,薑瀾月的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你們……想乾什麼?”薑瀾月此時側臥在暗室地上,原本沒有絲毫光亮的暗室,此時亮堂堂的,讓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的刺痛。僵硬冰冷的手腳一時半會兒動彈不了,她除了眼睛和嘴巴還能動一動,其他動作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全部滾出去!”
兩名身穿白色大衣的家夥圍著她,薑瀾月暗暗打量,發現這些人手上戴著特殊材質的白色手套,一人端著一個透明端盤,上麵放著幾個圓形的器皿。她僅僅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一般,寒氣入侵全身,讓她有種突然被人丟到極北之地的錯覺。
對方沒有回應薑瀾月,隻見其中一人動作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透明器皿,右手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器皿中的東西夾了出來,手指微微有些發顫,好像那條蟲子有多可怕!
那是一條嬰兒小拇指粗細的半透明紅色肥蟲,遠遠看去,竟像是漂亮可愛的緋色寶石雕刻的一樣。仔細看,這條蟲子一點也不可愛,它的身上長著兩排細細密密的蜷曲蟲足,一頭長著一個小小的口器。看著蟲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看到的細節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細致!
“你們想乾什麼!”薑瀾月麵色變得蒼白,想要掙紮,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那條蟲子夾到自己麵前,然後放到她的手背上。
不僅如此,另外一人還夾了兩條比肥蟲纖細十數倍的古怪絲蟲,放在同一個位置。
絲蟲像是鑽子一樣蠕動著鑽進手背的皮膚,而那條肥蟲則跟著絲蟲一起蠕動鑽進去……
劇痛!明明是手背,可她卻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來了,隨著蟲子鑽入,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越發強勢,似乎要左右她的思維。薑瀾月眸子猛地張大,想起某樣東西……
她的母親,薑蓉當初也是被人用移魂蠱傷害,讓一個冒牌貨占據身體二十餘年……難不成,難不成這些東西,也有相同的作用?越這麼想,薑瀾月心中越是憤怒和惶恐。
絕對不能被那種詭異的思維力量左右!她也不能輕言認輸!
薑瀾月很清楚,目前薑家繼承人,她的哥哥薑阮不可能放棄她的。不管結果如何,肯定要將她帶回薑家。到時候,要是自己輸掉被控製了,而他根本不知道……那簡直是災難。
因為隱忍,薑瀾月很快就冒出一身冷汗,那些家夥就這麼冷冷地圍著她,看著那些蟲子鑽進去,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動手收拾端盤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