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情況不便,兩位隨意。”
仲孫沅又是一怔,一旁的薑雅甚至有種莫名衝動,讓這個可以影響尊者的病秧子早死早超生。
不過它還算冷靜,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動作,隻是心中已經開始計算十字星的事情重生之聚寶千金全文閱讀。
它一開始隻是想要十字星的錢財而已,風險多大,得利多大,這個險冒得起。然而因為莫憂的存在,它反而開始小心眼兒了。隻是具體要怎麼做,回去之後還要和太叔大人商議。
仲孫沅閉了閉眸子,收斂自己心中多餘的情緒。
與其說莫憂的存在讓她失神了,還不如說他的出現讓她想起一些快被遺忘的記憶,多年未曾想起,如今依舊鮮明,讓她莫名出神罷了。
“我給你把把脈,順便看一下之前的脈案和藥方……”若是沒有具體的解決辦法,絕陽體質的人想要活下去,隻能依靠這種辦法抑製,老古醫經驗十足,各種措施都是十分穩妥的。
莫憂對仲孫沅並沒什麼好感,但也算不上厭惡。
哪怕她能救自己的命,但也帶來一個頂替他身份的人,莫憂的情緒本來就比較敏[gǎn],心思也多,能一見如故就扯淡了。
仲孫沅把過脈,心中有了底子,她打算回去再翻一翻自己的藏書,看看能不能製定一個更加穩妥的治療方案。至於薑雅,它就留下來,了解一下莫憂平日裡的習慣,為以後做準備。
仲孫沅走後,薑雅還算溫和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對著沒什麼精神頭的莫憂說道,“那個人,不管你以後怎麼接觸,希望你能保持基本的距離。不然的話,後果你未必能擔待得起。”
莫憂懶懶地將視線聚在薑雅身上,相似的音調帶著幾分調侃和厭惡,“這一點,大可放心。你也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多餘的事情不要去碰,十字星可不是什麼花團錦簇的繁榮之地。”
正確來說,這可是一個龍潭虎灘,危險林立。莫憂不知道薑雅為何會答應這個李代桃僵的計劃,一開始猜測對方是為了利益,但見了人之後,莫憂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為了小小利益而舍棄自己的名諱。李代桃僵?
倒不如說舍棄本來的自己,以另一個人的身份麵世,這對於性情清高桀驁的人來說,是一種羞辱。
對於薑雅的警告,莫憂並沒有放在心上。也許薑雅是仲孫沅的男友,也許是處於暗戀階段,警告自己一句也是正常行為。但莫憂沒想到,薑雅這麼做,可不是因為戀幕和嫉妒。
薑雅隻是單純不想有人能替代欒絳在仲孫沅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被替代了,它作為欒絳存在世間痕跡,又有什麼意義?
欒絳一直存在仲孫沅心中,它的存在也有了意義。
機關人,非人非鬼,非妖非魔,隻是一個由死物組成的另一個死物。
它什麼都沒有,仲孫沅是它一世效忠的尊者,它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欒絳小小的影子。
若是作為依托的欒絳都沒分量了,它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失去意義,它就隻是一個死物。
這種情緒,隻有機關人能懂,莫憂注定無法知曉。
倘若莫憂成了礙眼的阻礙,薑雅真的會下殺手!哪怕仲孫沅並不喜歡它的手染上血。
莫憂的精力很少,隻是清醒那麼一點時間,說了幾句話,身體又湧上陣陣倦怠之意。
薑雅在一旁守了一會兒,起身離開,眸子依舊漂亮,但卻不似以前那麼單純澄澈。
第276章 心塞
薑雅大概不知道,對於仲孫沅來說,它的存在便是意義,而非誰的替身或者影子。
欒絳無人可以替代,正如薑雅的存在也無人能替代一般,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仲孫沅回去之後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書籍,依舊沒什麼進展。
不知道是這幾日太疲倦了還是其他原因,仲孫沅睡夢之間又回到了一片冰雪飄渺的踏劍峰,那一株埋藏著師尊骨灰的雪鬆之下。隻是雪鬆下卻端坐著一個白色身影,長發如墨。
“師尊?”仲孫沅快步上前,對方似乎有所感覺,麵轉向她,嘴角似乎隱約柔和些許。
一如踏劍峰的清雪,師尊的聲音也是冷冷的,乾淨無垢,“都多大人了,還這般魯莽?”
兩人靜默良久,仲孫沅已經意識到這是夢境了。隻是知道這是夢,卻沒辦法突破夢境醒來,不是做不到,而是暫時不想這麼做。安安靜靜坐在師尊身旁,見他輕撫那柄長劍,白雪落肩。
“師尊,弟子發現自己在做夢,卻不想那麼早醒來。”仲孫沅五百多歲了,成為名正言順的劍尊也有多年,但在師尊麵前卻拿不出那份成熟,“弟子愚昧,窺不破其中迷障。”
劍修誠於心,不該被虛幻蒙蔽雙眼,她這種行為放在平時,足夠師尊責罰她了。
“難得良辰,窺不破又如何?”出乎預料,夢中的師尊可比現實中的好說話多了,不但沒有責罰她,反而伸出手輕撫她的發髻,十分柔和。她耳邊傳來歎息,“徒兒心中可是迷惘?”
仲孫沅不知道對方為何這麼問,貌似她最近也沒遇見什麼糟心的事情。就算有,一般都是能用暴力解決的,還真少有需要腦子的問題……她想了想,搖頭說道,“弟子並無。”
“心不誠。”師尊淡淡說了三個字。讓仲孫沅哭笑不得。
她真的沒有迷惘的事情啊。師尊怎麼硬是給她按上“罪名”?甚至給了“心不誠”三個字,對於劍修來說,沒什麼評價比這更加嚴肅了。不過這是在夢中。她也不和對方計較了。
“徒兒可願陪師尊走一遭?”過了一會兒,師尊起身,仲孫沅也隨之起來。
仲孫沅不由得頭皮發麻,驀地想起之前師尊說過的“為師等你”。硬著頭皮問道,“去哪裡?”
師尊沒有說話。而是將長劍隨意負在伸手,朝著她伸手,“把手給為師,走了便知。”
說實話。仲孫沅長到亭亭玉立的年紀之後,再也沒有碰過她家師尊了。對方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忍到她及笄之年已經是極限。身為女子就該如何如何……仲孫沅也是怕了他。
現在又主動對她伸出手……看樣子。那條路應該十分艱險?不然依照他古板恪守的性格,怎麼可能主動拉她的手?用自己的思路想了一圈妙手天醫。仲孫沅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相握。
不是想象中的冰涼如冰,隻是比正常人的體溫稍稍低了一些,手指尖帶著些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卻不膈應人。仲孫沅乖乖跟在他身邊,稍稍落後半步。
她正要問去哪裡,隻見周圍的場景瞬間消融,由冰天雪地化為姹紫嫣紅的花海,很多花卉她都沒見過。似乎每一朵都努力伸展腰肢,展現最豔麗美妙的一麵,讓人驚豔。
花海之中有一條羊腸小徑,師尊一身白衣和周圍格格不入,看著太素淨了,若是換一身稍微豔麗一些的衣裳,倒是相得益彰。她這麼胡思亂想著,對方的腳步似乎越來越大。
仲孫沅暗暗蹙眉,不得不小跑跟著,直到穿越似乎沒有儘頭的花海,兩人麵前又豁然開朗,出現一條極其寬闊的大道,地麵鑲嵌著無數的寶石,每一小塊地方都帶著精妙的陣法。
大道長廊兩旁矗立著一整排玉石長柱,似乎要衝天而起。師尊的步子又恢複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加慢一些,仲孫沅覺得迷糊,但她很信任對方,哪怕隻是在夢中,信任不減。
“這是……”仲孫沅看著矗立在兩人麵前的巨大圓輪,或者說由無數圓輪交錯組成的東西。
“這是萬輪……”師尊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令她不懂的嚴肅,“總有一天會逆轉的。”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仲孫沅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之前的薑阮學長不是說過什麼萬輪逆轉?
難道指的就是麵前這個東西?她發現這東西上麵似乎有無數奧妙的花紋,想要看得仔細,眼前出現一隻大手,一手捂著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攬在腰間,背後貼上健壯的%e8%83%b8膛。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味道,總是平和的心也砰砰砰跳著,越來越響,這動作……師尊他……
“彆試著看清楚,萬輪之上印刻著法則,你見不得。”師尊的氣息撲在耳邊,仲孫沅雙頰猛地漲紅,似乎整個人的血液都要沸騰了一般。師尊一項遵守克製,怎麼可能這麼孟浪?
還沒等她問一句對方到底是誰,為何要佯裝她的師尊,對方又說了一句,“這裡是落日宮。”
萬輪逆轉,落日宮……是不是接下來就該說陰陽瀧符了?
對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現在還不到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有的事情。聽師尊的話,時機未成熟之前,彆輕舉妄動,不想你出事。”
仲孫沅警惕的心驀地鬆了下來,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是師尊?”
對方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反問道,“是否是你的師尊,徒兒心中不是最了解?”
仲孫沅怔了一下,也是,這裡是自己的夢境,虛虛實實都是她說了算。
對方是不是師尊?自然是的。得出這個結論,一時間也忘了兩人有些不合常理的舉動。
“回去吧。你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師尊的聲音帶著些微的不舍,猶豫著在她發間落下微不可查的一%e5%90%bb,“待時機成熟,我們師徒二人自然能相遇,為師等你。”
他說完這話,仲孫沅還沒驚訝對方的舉動,整個人猛地一沉。陷入無邊黑暗之中。而她消失之後。本來瑰麗的殿宇變得殘破,清晰的萬輪被濃鬱的霧氣籠罩,師尊身邊又浮現另一人。
“真想殺了你。”一出現。那紫色華服的男人就嗤了一聲,深紫色的眸子閃過凶光。
沉默一會兒,師尊坦然而正經地說道,“本是同根生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最新章節。你殺一個試試看?”
紫色華服的男人幾乎要氣結,他連碰都碰不到對方。怎麼殺?殺了這人,豈不是和自殺沒什麼兩樣?至於對方引、誘仲孫沅走三生姻緣路的事情,更是讓他咬牙,卻發作不了。
“彆忘了。什麼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不覺得自己禽、獸麼?”紫色華服的男人暗暗咬牙,卻沒辦法用其他理由膈應對方。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複雜得讓人頭大,懶得去理清楚。
這話還真是戳到了肺管子。然而欒絳沉默之後又說道,“在她是我徒弟之前,曾是我……”
未儘之語還未說完,殿宇上方傳來一縷光亮,師尊歎息著說道,“他快醒了,不說了。”
“這根本不是借口,根本就是你不想回答。欒絳,有種做這種事情,有種回答我的問題啊,喂!本君問你話呢,落荒而逃丟不丟人……”紫色華服見他就這麼走人了,氣得瞪大了眼睛。
薑阮醒來揉了揉眼睛,情緒低迷了一整天,見誰都散發冷意,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