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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了,也施展不出來。

將劍放回劍鞘,一號手裡捧著乾淨的毛巾上前,黑豆子一樣的眼睛眨了眨,模樣極其呆萌。

仲孫沅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一號四四方方的腦袋,“若是哪一日你能凝化出靈智,屆時,本尊親手給你煉化一具與七號一樣完美契合的身體。”

一號如今隻是聽從命令的機關人,但它內部運轉的核心陣法是自己一手所創,模仿人三魂七魄。按照她的計算,這麼做說不定能真正開啟靈智!

“家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一號,等我們破了心魔劫,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閉關隱世吧。”

仲孫沅擦了擦臉上的薄汗,她對聯邦第一軍校勢在必得,屆時肯定要去搖光星。築基期和結丹期的修士總要下山曆練一番……去軍校上學,也算她元嬰之前的紅塵曆練好了。

“是的,宸沅尊者。”一號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腳下的步子依舊嗒嗒嗒。

對於一號或者七號來說,去什麼地方都無所謂,隻要主人還在身邊就行。隱世也好,入世也罷,區彆都不大。不過一號還是比較喜歡入世,因為這樣它能做的事情就比較多。

兩年多的時間,七號已經完成大半的園林模型,若是完全放大建造,那絕對瑰麗至極!

本來幾天就能完成的,但為了%e5%90%bb合當初撒下的謊言,七號隻能慢慢來,順便精益求精。

修士的日子一直很平淡清淨,仲孫沅也就這兩年上學鬨騰,墨肇又整日湊上來當沙包,她的周身才熱鬨一些。若是換成踏劍峰當一峰之主的日子,她有時候十來年都不開口說一句。

說什麼?整個踏劍峰就她一個活人,閉關修煉,出關折騰機關。

哪怕想要說話,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人,或者說沒有敢和她說話的人。

她的年歲雖然小,但在萬歸宗的輩分大啊,一眾小輩謹遵長幼禮儀,也不會和她嘻嘻哈哈,一開始仲孫沅不習慣這樣冷淡到沒有人情味的日子,但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正如師尊所言,追求長生大道,那本就是一條充滿孤寂和荊棘的路,凡人短短百年,但修士不一樣。

一路走來,沒人能陪自己到最後……也正因為這樣,這樣的日子才更顯珍貴。

“宸沅尊者,屬下有一事相告。”七號的樣貌依舊是老態龍鐘,而且在仲孫沅的計劃之下,她的【老師】會在完成園林模型之後就【駕鶴仙逝】,七號就能恢複原本樣貌回到她身邊。

“有什麼事情?”仲孫沅一生癡迷兩件事,一為劍,二為機關,人雖然窮了些,但對自己的愛好都十分大方。

七號算是她目前為止的巔峰之作,又是寄托已故尊師,耐心很足。

七號沒有靈智,它隻是依照事先設定好的命令進行機械性回答。

聽了七號轉述的話,她慢慢敲打著桌麵,良久道,“既然這樣,你答應也好。畢竟他們照顧我們多年,也是一段善緣。若是【大師駕鶴仙逝】了,估計心裡也不好受。”

第22章 身世之謎

【大師】這個馬甲一定要下線,不然七號如何恢複身份回來?畢竟仲孫沅多年前也和權五說過,這位【大師】因為常年的流浪和困頓生活壓垮了身體,活不了多久。

七號轉述的內容並非壞事,甚至是一件大好事!

那個群裡的人要出資買下整個完整的園林模型,然後精心選址動工,建造真正的園林,以供後人瞻仰瀏覽,所得門票收入都悉數以【大師】的名諱建立慈善基金,福澤後世。

在滄溟界,前世福澤可以影響下一世,這便是冥冥中的氣運。

若是此舉成功,七號說不定能真正化靈,生出靈智。這對七號來說,也是莫大的機緣。

至於那些粉絲,在有錢人能買下一顆星球玩的世界……這樣土豪的舉動也不是太誇張。

“七號,既然這樣,你且留在天辰星,等一切事畢之後在來尋我。”

仲孫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道,“記得交代【遺言】的時候彆忘了添一句話,就說你希望那個紋章由親傳弟子繼續使用……不然的話,我以後可就麻煩了。”

仲孫沅習慣性在自己的作品上刻下紋章,可在這些外人眼裡,那個紋章已經是七號的馬甲——大師所有。自己以後想要繼續使用,沒有遺言和囑托是不行的……

她的家什大多放在芥子空間,常用的都被她收在袖裡乾坤中,真正收拾起來,速度極快。

因為考卷是天腦統一評分的,所以速度極快,一周之後考試成績同一時間公布。

仲孫沅毫無懸念地摘下桂冠,並且還是天辰星考區第一名,西薩蘭帝國統考的第六名。

總分1800,她考了1783,距離滿分隻差了17!當然,這還是她最後棄考兩題的結果。

若是她願意,滿分有點困難,但考得比這好一些沒問題。整個考試是全聯邦統考,曆年來的難度都偏大,而且為了鍛煉學生的開放性思維和知識儲備量,很多題都沒有一個具體答案。

離開天辰星之前,她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自然是感謝權五這些年的照顧,雖然其中有自己的算計,但權五這些年付出的不少。除此之外,她還坦白自己的誌向,去搖光星之後,年邁的【老師】就拜托權五多多照顧了。

“依照你的成績,去聯邦軍校也行。隻是那地方沒有外界想象的好,壓力很大的。不過權叔在一旁瞧著,也知道大師這些年也暗中為你做了很多準備,生活學習不用擔心。”

權五仍舊是那個肥胖的樣子,這些年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日子也過得滋潤,自然麵色紅潤。

“至於大師的身體,你信得過權叔,權叔當然不會怠慢。隻是……仲孫丫頭……你到了搖光星之後,千萬彆和人提及自己的身份,特彆是你那個母親。”

仲孫沅很久都沒聽人提及劉忻妍了,她從誰的口裡冒出來,仲孫沅都不會好奇。但權五怎麼突然提及此人?並且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莫不是……那個女人有什麼身份?

“仲孫丫頭,你也彆問為什麼……其實權叔也不清楚,但群裡有個老家夥暗中說了,你那個母親年輕時候惹了頂頭上的人,那仇恨絕對綿綿不絕!你猜恨到什麼程度?”

權五搖搖頭,說道,“那人恨你母親,恨到將母親從墳墓裡挖出來鞭屍!你的身份要是泄露出去,到時候保不準那人就仇恨轉移到你身上了……聯邦軍校是那人的地盤……”

仲孫沅驚訝,劉忻妍這種女人,有可能招惹到那樣的權貴?

“她莫不是把人給嫖了吧?或者嫖了還不給錢?”

權五的肥臉一紅,差點被她這話嗆住。雖然早知道仲孫沅和劉忻妍母女不和,但這話……可是將兩個當事人都罵進去了,“你這丫頭……私底下說一說,可彆嚷嚷出去。”

仲孫沅倒也不怵,她去聯邦軍校有自己的原因,其他事情她會儘量少沾惹。當然,若是能找到君沅的真正身世,那就更加圓滿了。但權五能這麼關心自己,她怎麼會不領情?

至於劉忻妍惹了什麼人,拉了什麼仇恨,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也沒那個心情去好奇。

第二件事情,她參加了班級組織的畢業同學會。她的記性好,班內的同學她一個不落都記下來了,甚至連對方有什麼愛好也記得清楚……雖然她和這些同學幾乎沒說過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哪怕平時有什麼矛盾,在這樣分彆的時候,也儘釋前嫌了。

仲孫沅這兩年的存在感……除了考試宣布成績那段時間,其他時候都很低調。

他們漸漸忘了君沅時期的落魄和陰鬱,隻記得那個叫仲孫沅的學神。甚至有些春心萌動的少年還想趁機湊上來攀談兩句,不過都被墨肇給打發了,打發不了的也用眼神瞪走。

“嘖嘖嘖,沅沅的人氣還不錯麼,愛慕你的少年還不少。”墨肇恍然地側頭看仲孫沅的側臉,對方的肌膚很好,眉眼清淡,有種古文化中仕女的古典氣質,但打架的時候卻英氣十足。

想到自己被蹂躪的那些年,他不禁抱怨道,“若是那些小子知道你的本性,估計沒膽子湊上來吧?嘖嘖,整個人冷得像是修女,再火熱的感情捧到你麵前,也要被澆熄嘍。”

不知道為嘛,仲孫沅現在特想學禪宗那些個老禿驢拽兩句,若是能將墨肇這個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的小子騙入空門就更好了。她是那麼容易被調侃的人?這小子皮癢了。

“喂,我現在在感慨歲月如梭,你好歹附和兩句吧?”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人生百年不過彈指一瞬,不過幾年而已,有什麼可感慨的?”

墨肇喝酒的酒量還行,但也架不住一群同學輪番敬酒,很快就滿臉通紅,說話有些大舌頭。仲孫沅也是這群人圍攻的對象,特彆當墨肇【陣亡】之後,舉到她麵前的酒就很可觀了。

修煉的時間太漫長,修為高深的修士多半會養成一些打發時間的小習慣。飲酒這樣雅俗共賞的活動就比較受人歡迎,特彆是男性修士的歡迎,仲孫沅也免不了這種定律。

一群人瘋瘋癲癲喝到半夜,仲孫沅一派鎮定地將最後一位男同學喝趴下,再看躺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甚至有人抱著桌腿哭嚎著再也不敢了,她無奈搖首,“喝酒不節製。”

第二天醒來,他們回想醉前的場景,紛紛打了個寒顫。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竟然是酒桌好手,一個人乾翻整個班級!問題是喝了一夜酒,人家還是氣定神閒的模樣!

回來的路上,墨肇萬般不爽,他身上的酒味都能熏死一隻大象了,可仲孫沅還是一副清清爽爽的姿態,“你什麼時候練就這麼變態的酒量?簡直強得非人!”

“天生的,你怎麼懂?”仲孫沅甩給他倆衛生球,某人又被狠狠噎住。

其實仲孫沅酒量不好,不過活得時間太長了,一點一點鍛煉出來。

現在這具身體又到了結丹期,喝的酒又是五穀凡物釀造出來的,哪怕她什麼都不做,身體自動就消化,當然醉不了。

權五在仲孫沅離開前派了幾個傭人過來照顧【大師】,得到同意,他甚至收拾了一間客房,準備在這裡住幾天。看到權五這般,仲孫沅內心到多了幾分異樣滋味。

“七號,你說遺囑的時候,記得把這東西給權五。”仲孫沅想到權五的身體,微微蹙眉。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權五的身體有問題,隻是一直不曾點破。後來得知權五曾是聯邦第十軍校的學生,卻因為某些事情中途輟學了,仔細一想,說不定就是因為身體之故。

“這東西能減輕他的痛苦,你記得給他。”仲孫沅將一枚成色不怎麼好,但雕刻精致的玉佩交給七號。她花了一些時間在裡麵刻畫幾個陣法,多少能抑製權五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