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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至關重要。第一個,最近劉忻妍女士有什麼結仇行為麼?”

大概是劉忻妍死了,身體殘留的感情也煙消雲散,全身都輕快了不少。聽到警官問話,她思忖著說道,“結仇?她前幾天販賣女兒不成,得罪了人,算不算結仇?昨天匆匆忙忙說要讓那個負心男人給她名分,就跑過去鬨騰了……這算不算結仇?”

警官低頭做了筆記,然後繼續問,“我們發現房間十分亂,有非常明顯的翻動痕跡,而且死者死前曾受過虐待和拷打。你仔細想想,家裡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你覺得我家真有這樣的東西,還會過得如此清貧麼?”仲孫沅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

陸陸續續問了幾個問題,仲孫沅感覺隱約有些不對勁。雖然是在辦案,但某些問題著實過了。與其說對方在辦案,還不如說在誘導和【拷問】!

忙碌到半夜,仲孫沅終於可以離開,一名女性警官還非常好心地將她送回去。路過警局門口,她隱約嗅到一股略帶熟悉的味道,轉頭看向大門,僅僅看到一片黑色衣角。

“怎麼了,君小姐可是想起什麼重要線索了?”女警揚起溫柔笑容,眼神和藹地看著她。

“並沒有……隻是覺得脊背突然有些涼意,大概是夜風太大了。”仲孫沅冷著臉回答,絲毫不為所動。回到家,屋子裡的血跡已經被人處理好了,還貼心地噴了空氣清新劑。

“報警?這貧民窟死個人再正常不過,我還沒報警,竟然就有辦案的人過來……”仲孫沅思及之前察覺到的氣息,心中閃過一絲大膽的猜測……莫非……這地方真的不能久留了。

不過在思考這些問題之前,她還要解決人生大事——肚子餓了,動腦筋都覺得費勁兒。

一揮手,一架半人高的實木樁子出現在身前,她念了一聲咒,那樁子突然漂浮在空中,銀綠色的複雜圓形陣法出現在半空,在陣法的催動下,樁子開始複雜迅捷的變化。

良久,木樁變成一個呆呆愣愣的小木人兒,正正方方的大腦袋,身體呈現長方體,雙腳是兩支輪子,雙手的形狀更加古怪。它微微轉動碩大的腦袋,一雙綠豆大小的黑眼珠滴溜溜轉動,凝在她身上。嘴巴部位是一個可以張合的正方形小口子,“宸沅尊者。”

“將這些食物拿去處理了。”一個袖裡乾坤,將超市買來的食材儘數丟給那個機關小人。

她辟穀多年,踏劍峰也僅有她一人居住,沒有伺候的小童,偶爾也會冒出口腹之欲。自己不善廚藝,自然要找人來拾掇了。踏劍峰的衛生和廚房,都由她製作的幾隻機關人包圓。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機關人本身儲備足夠的驅動靈力,不需要她給它補充,不然依照她現在的狀態,根本驅動不了機關人。也幸虧今天的青鬆拳有些作用,不然袖裡乾坤都搞不定。

機關人一號奉命做飯,肚子打開,裡麵層層疊疊放慢了各種廚具。它用半圓形鉗子一樣的手叼出幾樣東西,然後以靈氣為燃料,驅動靈火開始就地做飯。

仲孫沅去浴室洗了個澡,洗淨一身難聞的臭味,然後從頭到尾打了一遍流暢的青鬆拳,直至全身冒著熱汗,機關人一號倒騰出來的食物也好了,光是聞那個香味,就讓人拇指大動。

“我明天去上學,家裡的防衛交給你。若是有人闖進來,你不用動手,隻需乖乖躲在一旁,將畫麵錄下來即可。”仲孫沅不覺得暗中之人會那麼輕易放棄,殺一個回馬槍也是有可能的。

吃飽喝足,仲孫沅吩咐機關人為自己護法,然後就開始打坐入定。默默吸收天地靈氣,溫養這具身體的經脈。雖然依舊不能儲存元嬰,也比昨日好多了。

天光乍破,她倏地睜開眸子,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晨起練拳直至熱汗淋漓,捏了捏酸脹的肌肉,仲孫沅享用了美味的早餐,繼續去上學。

“喂,你今天來得倒是夠早的。”昨天的少年繼續踩著風騷的飛行器從她頭頂掠過,然後緩慢降低水平,速度也降下來,“昨天……家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仲孫沅暗暗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按你說,我家裡該發生什麼事情?”

少年哽住,眼睜睜看著仲孫沅離去,“這個君沅……說話怎麼越來越刺了?”

第10章 君沅的信物

“有什麼話就直說,這麼支支吾吾做什麼?”仲孫沅又一次被那個女老師轟出來了,原因是她沒有回答正確。大概是昨天的印象太深,對方也沒有多餘的口頭羞辱,似乎有些忌憚。

不上課正好,她有更多的時間泡在訓練室。而那個古怪的少年也前後腳跟過來,看向她的眼神帶著絲絲掙紮和猶豫。仲孫沅一開始還能鎮定地無視,一遍又一遍打拳。青鬆拳雖然簡單,但本身有煉體淬骨的功效,施展之時引導縷縷靈氣遊走全身,更是事半功倍。

一個早上枯燥地過去,下午也基本待在訓練室。她以為少年會覺得煩躁無聊,自動離去,沒想到他依舊不遠不近地跟著,那眼神看得她眉頭大皺,甚為不悅。

“啊……我、我聽說你家出事了,不知道你現在需不需要幫助?”少年直白地說完這話,下一瞬,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抬手捂著嘴,“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

仲孫沅直白地問出來,“我不想和你兜圈子,直白交代吧,你和君沂是什麼關係?”

君沂,劉忻妍為那個土豪男人生下的私生子,也該是真正君沅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不過真正的君沅早就去世,活下來的這個【君沅】不過是劉忻妍瞞天過海掉包的可憐兒。

而現在,那個命運多舛的孩子也被劉忻妍逼死了,活下來的是她仲孫沅。

但其中的曲折無人知曉,在外人眼裡,她就是君沅,是劉忻妍的女兒,也是那個私生子同父同母的妹妹!如今家裡發生大難,唯一還會關心她的,恐怕就是那個從未謀麵的哥哥了。

少年哽了一下,看向仲孫沅的眼神更加狐疑起來,驀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君沅?”

“我有說過自己是君沅?”仲孫沅抬手將散落在鬢角的一縷發絲攏到耳後,“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已經死掉的劉忻妍。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我都沒有承認過這個身份。”

一開始少年的臉色還有些僵硬,但隨著她的敘說,容色漸漸緩和下來,“好吧,那個女人這麼對待你,你會產生這樣叛逆的想法也是正常的。誠如你所想,我和君沂大哥是認識的。因為他的關係,我才會……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較尷尬,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少年的名字叫墨肇,和君沂在網絡上玩全息遊戲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在學習上受了對方的照顧。一個巧合的機會,君沂知道墨肇會成為君沅的同班同學,曾經拜托他照顧君沅。

聽了墨肇的敘述,仲孫沅幾乎要笑了……這個小子確定他以前的行為是【照顧】?

墨肇臉上露出點點緋紅來,略顯惱怒地說道,“誰叫你根本是爛泥扶不上牆,和你那個天才哥哥相比,簡直連地上的泥土都比不了。性格懦弱陰鬱,看誰都像欠你幾百萬。君沂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妹妹?而且他隻是口頭上讓我照顧你一下,又不是讓我當你保姆?”

仲孫沅嗤笑一聲,說道,“不知道昨天是哪個家夥向爛泥扶不上牆的人請教?”

墨肇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大不同。”

仲孫沅倒也沒有天真以為旁人看不出來她和原主的不同,看出來才是正常的,看不出來的那都是眼瞎。反正她也沒打算一輩子當君沅,“會不同才是正常的吧?”

君沂不過是偶爾提了一句,墨肇一邊欺負君沅,一邊變相替她解過幾次圍,也算是照顧到了,沒有辜負君沂的托付。這麼想來,她算是明白墨肇早上為何那麼問她了。

想來劉忻妍當真去君沂那邊鬨過,並且劉忻妍死後,警方也連夜去探訪詢問了吧?

兩人沉默一會兒,仲孫沅正要詢問哪裡可以改戶籍和姓名,卻聽墨肇問道,“君沂大哥知道你的事情,他讓我來問問你,你要不要和他一起生活?雖然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但好歹能照顧你,讓你過得比以前好一些……他已經準備搬出那個家了,你可放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仲孫沅果斷拒絕,她頂了君沅的身份不假,但這個君沅並非君沂的親妹妹,“不用了。”

“你……你難道決定不繼續上學了?”墨肇說道,“現在沒有學曆,想要找一份工作很難。”

“上學?看情況吧……”對她來說,重踏仙途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為了慶祝自己和過去的自己斬斷關係,我打算將姓氏改了,你覺得仲孫如何?”

“改姓?”墨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麼?”

單純想要和過去斬斷關係,改個名字就行了,為何要更改姓氏?

“君這個姓氏,是那個男人的……你覺得依照我這樣不被承認的身份,有什麼資格頂著這個姓氏?君沂好歹是名義上的婚生子,我呢?做人總要對自己好一些,頂著這麼一個膈應自己的姓氏,我會覺得惡心。你也彆問我為什麼不隨劉忻妍姓,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麼?”

墨肇懷疑的眼神再度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什麼蛛絲馬跡……這個人,真的是君沅?

“為什麼要是仲孫?”這個姓氏……乍聽之下,非常冷門,冷門到他根本沒聽過。

“我喜歡,這個理由充分麼?”仲孫沅一句話就將對方堵得沒法反駁。

放學回家,仲孫沅檢查了一下機關小人的影像,發現屋內沒有陌生來客……

莫非那些黑衣人已經打消找尋的念頭了?

仲孫沅正想鬆一口氣,卻聽機關小人說道,“宸沅尊者,今天早上您離開兩個時辰之後,就有幾個外來人在附近徘徊,形跡可疑……”

仲孫沅這會兒才想起機關小人本身是修真界產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似簡陋,但內在的質量還是有保證的,方圓十裡的聲音都能捕捉到,“他們有說什麼嗎?”

“那些人似乎在打聽十六年前的事情,詢問一個女嬰的下落,並且詳細詢問女嬰埋葬之所。聽那些人的暗中交談,好像是為了女嬰身上攜帶的證物。”

十六年前的女嬰?證物?還牽涉到劉忻妍?仲孫沅下意識抬手摸向脖子,上麵有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用紅繩串起來的深黑色鐵片,上麵有凹凸紋路,質地厚重冰涼。

仲孫沅暗暗蹙眉,頗為驚疑,“難道他們尋找的證物就是這個?”

仲孫沅翻找過君沅的記憶,這塊鐵片似乎是嬰兒時就跟著她的。劉忻妍曾經以為它很值錢,想要將它賣掉,不過最後鑒定結果令人失望,它隻是一塊不值錢的不知名金屬罷了。

劉忻妍很生氣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