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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塊透明玻璃,看到小路沒在外間,她正想再等會兒的時候,再裡頭的房間裡傳出來一聲:

「進。」

是洛子衿的聲音。

程悠悠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笑意,擰開門把手,走進洛子衿在的那間病房,跟坐在床上的那人目光對上。

此刻已經是下午,陽光並不從這邊的窗戶落入,但房間裡依舊十分敞亮,靠坐在床頭的人膚色依然雪白,前段時間那副仿佛有些失血過多的蒼白消失不見,唇色都變得紅潤許多。

程悠悠心下稍鬆了一口氣,笑容裡更透出幾分輕鬆來。

洛子衿眨了眨眼睛,對她展開了雙手,「過來讓我抱一下。」

程悠悠過是過去了,卻沒敢往她身上撲,反倒想看看她肋骨好全了沒有,冷不防被洛子衿圈住了腰,嚇得轉瞬就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條件反射想要看看有沒有人。

洛子衿環著她纖細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被這久違的親昵氣息稍稍緩解了心頭的惦念,竟然下意識地歎出一口氣來。

感覺程悠悠這要是生在古代,鐵定是讓君王不早朝的那種妃子。

惑人還不自知。

程悠悠單手撐在床頭,撐住了上身,不敢使勁兒往她的身上倒,擔心壓著她,但俯身略微前傾的姿勢卻又讓她的腰有些酸,任由洛子衿抱了幾分鐘之後,腰身小小地挪了挪。

洛子衿察覺到她的動作,抱的更緊了。

甚至還開口問了一句:「你想怎麼看?」

程悠悠剛想疑惑地詢問一聲『什麼怎麼看』,這才反應過來是剛才想知道洛子衿恢複情況的時候,不小心把心中的話念了出來。

下一秒鐘,洛子衿又開口一句:

「要我脫嗎?」

程悠悠:「……」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正經的關懷內容,為什麼到了對方嘴裡,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曖昧的味道來。

大概是因為說話的那人,在問問題的時候非要貼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落在耳廓裡,引發的效應著實太過惱人。

不論過了多久,程悠悠耳朵這敏[gǎn]的毛病可能都治不太好。

以至於在洛子衿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支撐著身體的力氣都稍稍有些發軟,胳膊差點打擺子,半邊耳朵更是通紅一片。

逗得某個看到她就半點正形都沒有的人來了興趣,乾脆湊過去張口叼著那粉色的耳垂戲弄起來。

「同桌……」程悠悠另一手按在她的肩頭,似乎想使勁推一下她,又不知道她好沒好徹底,不知道該用多大的勁兒,倒有了點半推半就的意思。

小聲呢喃出的懊惱聲音裡有幾分喑啞,撒嬌的意味更盛,讓洛子衿壓了兩個月的火一股腦地爆發出來。

如果不是還記得這會兒是大白天,還是在隔音效果並不如何的醫院裡,洛子衿估計就能將人就地正法了。

程悠悠察覺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隻能咬了咬下唇,喉嚨動了半天,似乎想把自己的那些喑啞和柔軟都吞咽下去,隻留下正兒八經的語調,又勸告一樣地喊了一聲:

「洛子衿!」

洛子衿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好似半點都不介意被她這樣點名道姓,甚至可以說是無動於衷。

程悠悠抵在她肩上的氣力更添了幾分,讓某個嘗完耳朵覺得不足夠,又一路親到脖子的人身形頓了頓。

而後才略有些意猶未儘地、不情不願地離開稍許,開口提醒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就敢凶我了,嗯?」

程悠悠被她說著想到了自己剛才的問題,咬了咬牙,某顆橙子拿出了自己有史以來最足的氣勢:

「脫。」

洛子衿啞然失笑,終於肯鬆開她的腰身,穿著淡藍色整潔病號服的人挑了下眉頭,額前黑發下的眼睛深邃發亮,輕易便能看出她此刻的精氣神十足。

程悠悠總算能夠借著這機會稍稍鬆口氣,從床前直起身子,甚至還捏了捏支撐過久而有些累的指尖。

洛子衿眼中漫出幾分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素白的指尖放在自己衣領上的第一顆扣子上,雪白的脖頸下所有的皮膚都被病號服遮得嚴嚴實實,卻不知怎的,被她這一個動作莫名顯露出些許禁欲般的氣息來。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衣服,也是十分尋常的動作,但領口的第一枚扣子鬆開的時候,鎖骨的線條露出的十分明顯。

爾後是第二顆,隱隱約約的v字開口讓前%e8%83%b8更多的,原本隱藏在衣服下的肌膚露出一線,透過那丁點兒解開扣子後的白皙,仿佛也能讓人窺見裡頭的那片風景似的。

她不緊不慢地打算解第三顆扣子的時候,程悠悠及時喊了停。

洛子衿指尖在第三枚扣子上擰了擰,揚起視線去看她,似乎不明白她喊停的原因。

程悠悠有些羞赧地紅了臉,好像此刻要脫衣服的人不是洛子衿而是她一樣。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話語,仿佛像個被調?戲過度而惱羞成怒的人似的,對洛子衿開口說話時連音量都稍大了些:

「你……你從下往上解就好了,不用全脫啊!」

肋骨受傷,你要麼是撩起來,要麼是解開上衣下半部分的扣子就行,為什麼要做出一副打算脫光的樣子???

而且還用這種……這種動作!

要不是程悠悠知道她是個演員,這會兒肯定以為她是無意識的。

洛子衿動作停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一樣,然後又把自己剛鬆開的兩顆扣子慢慢地係好了,接著把蓋在腰上的被子往下撥了撥,抽出上衣的衣角,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明明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動作裡卻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帶出幾分色氣來。

她解開了最末端的那顆扣子,正放到倒數第二顆的時候,看到程悠悠通紅的臉,卻又仿佛不肯認輸,堅決要和腦子裡的不良思想作鬥爭,始終盯在她手上,不願挪開的目光,又驀地停了手頭的動作。

指尖摩攃著扣子的邊緣打轉,她啟唇喊了一聲:

「悠悠。」

程悠悠眨了眨眼睛,稍抬目光看著她的表情,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你這樣盯著我解扣子的模樣,像個小流氓,你知道嗎?」

程悠悠:「……」

好了,破案了,剛才某個惡劣的家夥就是在故意勾引她。

程悠悠咬了咬後槽牙,被調?戲出幾分無力感,又有點小氣,忍不住跺了一下腳。

洛子衿看她氣惱的樣子,唇邊終於禁不住露出幾分笑意來,上揚的弧度好似天邊雲朵卷起的日光金邊,格外好看。

程悠悠被她逗過了頭,好像對某個在病床上也不消停的人有些沒辦法,但是很快決定不再去跟洛子衿計較,反而是走上前幾步,一屁股坐在床沿,一手按著洛子衿的肩膀,另一手去掀她的衣角。

洛子衿條件反射地去握她的手腕,眼中適時地出現幾分驚訝:

「哇哦,你這是要做什麼?強搶民女嗎?」

但是她手上沒幾分力氣,程悠悠還是堅決地掀開了她寬鬆的上衣,從雪白平坦的小腹往上看,看到了下肋區域一片的青紫。

看著……就很疼。

程悠悠鬆開她的衣服,任由布料從指尖落下,重新遮住那頗有些觸目驚心的顏色,頓時清楚了洛子衿之前的笑鬨都是為了什麼。

其實就是想逗的她忘掉要看傷口的這回事。

她抿了抿唇,漂亮的桃花眼裡,笑意漸漸落下,連溫度都降了幾分。

洛子衿見勢不妙,趕緊伸手抱著人哄:「沒事的,這些就是表麵上看著有些恐怖,其實裡麵已經好了,你看醫生都說我一周後能出院呢。」!思!兔!在!線!閱!讀!

程悠悠不敢再去推她,隻能被她這樣抱住,許久之後低低地喊了一聲:

「同桌。」

「嗯,在呢。」洛子衿摸了摸她的頭發,雖然這麼些時間讓程悠悠的短發及肩了,然而比起曾經的長度,總還是覺得不太夠。

程悠悠吸了吸鼻子,很認真地說她:「下次你不可以這樣了。」

受傷了不要藏起來,因為我不想錯過你難受的樣子,不想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被你從身邊推開。

洛子衿很輕很慢地應了一聲,繼而又溫聲道:

「沒有下次了。」

受傷一次都讓你擔心成這樣,哪裡還舍得有下次?

程悠悠輕輕地抬手環著她的肩膀,不敢把人抱實了,聽見洛子衿的話,臉上終於重現了笑意,點了點頭:

「嗯……那你以後拍戲要小心一點。」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這一次洛子衿確實夠小心了,連幫著她調整威亞的師傅都刻意檢查過,出問題的是蘇茉那一邊。

程悠悠話出來之後,自己都覺得有幾分虛,隻能偏著腦袋親了親洛子衿的脖子,小聲道:

「希望你以後進的劇組全都平平安安的。」

洛子衿被她這樣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感覺脖子有些發癢,輕聲喊道:

「寶貝兒。」

程悠悠聽到她微冷的聲音裡帶著的笑意,喊出這個稱呼的時候讓自己聽著都臉紅,總不好意思去應,於是憋著沒說話。

緊接著,聽到洛子衿略有些疑惑地,好似很認真地問道:

「你是不是每次誘惑我的時候,你自己都完全沒有自覺啊?」

程悠悠:「……」

思考半晌後,她理直氣壯地回道:「我沒有!」

洛子衿輕笑出聲,有心想把人抱的更緊,又礙於身上的傷隻能作罷,最後隻好妥協地歎了一口氣:

「好吧,你沒有,是我定力太差。」

彆說是被你親一下,你光是站在我麵前,都能讓我的情緒沸騰起來。

仿佛貓咪遇見了薄荷精,隻隔著很遠的空氣吸了一口,都上-癮到無法自拔。

……

半個小時之後。

程悠悠跟洛子衿黏黏糊糊的抱抱總算分開了些許,她看向床頭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