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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熙眸中閃過一絲警惕,她將曉曉拉到了身後,冷聲道:“喂,死瞎子,你亂看什麼?再看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

莫川也聽出了她的聲音,少女聲音清脆,一如既往的張牙舞爪,想到她曾經的那些所作所為,莫川一雙眼眸冷得厲害,略帶冷意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牧熙所在的方向。

趙瑾也認識牧熙,家中的姐妹,不止一次地在他跟前提起過牧熙,清楚她並不好惹,趙瑾連忙道:“牧姑娘,我們並無惡意,今日來,我們實則是想認親。”

牧熙的處事風格,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見趙瑾態度良好,牧熙隻瞪了莫川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她拉著曉曉入了座,對趙瑾口中的認親有些好奇。

曉曉不由多看了莫川一眼,這才對趙瑾道:“公子坐下吧。”

趙瑾道完謝,入了座,這才道:“我們懷疑張姑娘是安國公府流落在外的血脈。”

趙瑾簡單解釋了幾句,他沒提外祖母不許雪姬入門的事,隻說了她與雪姬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他大舅舅的血脈。

曉曉聽完,眸中滿是震驚。

牧熙也有些驚訝,她不由看向莫川,莫川沉默著沒吭聲,一向陰鷙的雙眸,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悲痛,那句“你說她是雪姬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愣是咽了回去。

她咳了一聲,才道:“你說她跟雪姬很像,有何證明?”

莫川出來得急,根本沒帶畫像,他這才看向趙瑾的方向,“你去我屋裡,將畫像取來,在書架第二層。”

趙瑾應了一聲,趕忙回去了一趟。

他才剛剛回到安國公府,就聽小廝說,老太太想要見他,趙瑾沒空多說,隻對小廝道:“你告訴外祖母,我和五舅舅尋到了大舅舅的孩子,現在我有急事,等會兒再去見她。”

他匆匆丟下這話,就去小木屋取了畫像,老太太聽到小廝的彙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道:“怎麼可能?孩子不是已經死了?”

安國公夫人心中也緊了緊。

趙瑾離開後,廳內便有些尷尬,曉曉和牧熙都想到了寶寶滿月宴上,莫川那番話。

如果她當真是安國公府的孩子,是否說明,安老太太曾加害過她?

曉曉其實不太相信,她能夠找到親人,也無法想象,她的父母會是什麼樣子。

很快趙瑾就歸來了,他進來後,就將畫卷遞給了曉曉,曉曉白皙的小手不自覺有些輕顫,她握著畫卷一時沒能展開。

察覺到她有些緊張,牧熙伸手接住畫卷,幫她展開了,隨著畫卷的展開,上麵的男女一點點展露了出來。

女子麵容含笑,雙手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臉幸福地靠在男人身上。

她那張臉簡直跟曉曉一模一樣,並非趙瑾所說的七八成相似,不論是烏溜溜的水眸,還是挺直小巧的鼻子,抑或嬌豔欲滴的唇,都一模一樣,若非這幅畫像是十幾年前畫的,曉曉都懷疑是照著她畫的。

馮梓晨之所以覺得曉曉與雪姬僅有七八成相似,不過是因為瞧見這幅畫像時,他才十來歲,對雪姬的記憶有些模糊。

牧熙也有些驚訝,怎麼都沒料到,曉曉與畫中的女子,竟長得一模一樣。

曉曉指尖不自覺觸碰上了少女微鼓的小腹,瞧見她臉上幸福又溫柔的神情時,曉曉心中湧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小星也瞧見了雪姬的畫像,她與母親真的很像很像,所以曉曉真的是他的姐姐吧?

趙瑾也好奇地湊了過來,驚訝道:“簡直一模一樣!”

曉曉抿了抿唇,“就算長得一模一樣,我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孩子,世上未必沒有相似之人。”

曉曉雖然在否定,心中卻莫名有個聲音在告訴她,畫像上的人,就是她的母親,不知是不是因為有血緣關係,瞧見她的第一眼,她心中的感覺很是奇怪。

莫川道:“前段時間,我特意讓人查過你母親,你快要出生時,你母親離啟源鎮很近,就連她出事的地方,都距離啟源鎮很近,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莫川從未說過這麼長的句子,放在以往早沒了耐心,此刻,卻耐心十足。

他繼續道:“你母親這般相貌,整個大陸,都很難尋到一個,她是黎族人,黎族多美人,你的母親不僅是黎族第一美人,也是大晉第一美人,這世上,與她唯一相似的是她的妹妹雪儷,根據我的調查,雪儷這些年,隻生過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你隻可能是雪姬的孩子。”

曉曉心中亂成了一團。

莫川不由抓緊了輪椅的扶手,低聲道:“兄長每日都在盼著你的出生,早早就給你起了小名,為了能夠跟你母親在一起,他義無反顧地上了戰場,隻等歸來後,就與她成親……誰料…………”

莫川聲音有些乾澀,眼睛也有些發紅,他沒能繼續說下去,半晌才道:“他臨走前,將你們母子交給了我,是我沒有護好你母親,才讓她年紀輕輕墜落了懸崖。”

曉曉心中不由一緊,眼眸不自覺睜大了些,“她、她也走了?”

莫川聲音沙啞,半晌才低聲道:“傻孩子,她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如果她還活著,怎麼可能舍得拋下你?”

曉曉的鼻子莫名有些發酸,畫卷上雪姬的手一直撫摸著腹部,她的神情那麼溫柔,好似掌心下的孩子,是她的摯愛。

原來,她也是被父母期待著降生的孩子。

曉曉一直以為,父母不想要她,才拋下了她,小的時候,發現村裡的孩子都有父母時,她也曾好奇過她的父母長什麼樣,得知她是被奶奶撿回來的後,曉曉就再也沒有幻想過他們的模樣。

她眼睛澀澀的,望著畫卷一時沒能移開雙眼,牧熙忍不住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擁到懷中後,牧熙才看向莫川和趙瑾。

“就算曉曉與畫上的女子,長得一樣,也僅能說明她與畫上的女子有關係,並不能說明,她是安國公府的孩子,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年,老夫人根本沒同意他們的親事,老夫人甚至還害過她腹中的孩子,曉曉如今過得很好,也絕不會同你們回安國公府,你們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

莫川抿緊了唇,望向牧熙時,眼神不由冷了下來,“雪姬有孕前,始終同我兄長待在一起,曉曉隻會是我兄長的孩子。”

牧熙原本還覺得他有點可憐,掃到他的神情後,她有些不悅,不由冷笑了一聲,“你這是什麼眼神?你說是,就是嗎?你有什麼證據?彆一副很在乎她的模樣,真在乎,會任由她在外吃十幾年的苦?如今苦儘甘來了,你們倒是又湊了過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莫川神情雖冷,當著曉曉的麵,卻沒說什麼難聽的話,第一次見麵時,他已經給曉曉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次,他隻想挽回一點形象。

他本來也沒想將她帶回安國公府,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回去,他再次看向了曉曉,聲音都比平日溫和了幾分,“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說完,就推開輪椅直接離開了。

趙瑾連忙跟了上去,走出前廳後,趙瑾才想起那幅畫像,“五舅舅,畫像落下了。”

莫川低聲道:“給她吧。”

他們走後,曉曉又忍不住看向了畫卷,許是因為有血緣關係,她望著畫中的兩人,隻覺得很親切,她忍不住看向了牧熙,“熙姐姐,你可以給我講講他們的故事嗎?”

“你真覺得他們是你的父母?”

曉曉也說不清心中的感受,半晌點了點頭,“我覺得莫川說得對,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八九不離十吧。”

得知他們都不在後,曉曉心中的悲傷很難用語言去描述,如果沒有血緣關係,她很難解釋,此刻的感受。○思○兔○在○線○閱○讀○

牧熙瞧出了她的難過,她沒再多問,安撫般摸了摸曉曉的腦袋,其實她也覺得,像曉曉這般貌美的人,不可能有好幾個,曉曉肯定是他們的孩子。

至於雪姬的故事,牧熙知道的也僅比曉曉多一點,她簡單概括了一下,道:“畫像上的男子,本是安國公府的世子爺,他應該很愛很愛她,當初,老夫人不許她進門時,他直接離開了安國公府,甚至不惜放棄世子之位。”

牧熙當初聽說此事時,還挺佩服他的勇氣的,“聽說他為一個大晉女子,與府裡鬨翻時,眾人還很不理解,他卻義無反顧離開了京城,好像帶著她去了莊子上。直到老夫人鬆口,他才去了戰場,他當年很是厲害,不僅才學斐然,生得也俊朗,很招小姑娘喜歡,他心中卻隻有她……”

隨著她的敘述,曉曉腦海中恍若浮現出了這些畫麵,小星聽得也很認真。

這一晚,曉曉很晚都沒能睡著。外麵夜色逐漸轉濃,天空黑沉沉的,猶如潑灑了墨汁,小星也沒有睡著,三更時,他聽到了貓兒的叫聲,聲音不算大,不仔細根本聽不到。

小星側耳聽了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院中陰影處果然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一身夜行衣,與黑色融為了一體,不仔細根本瞧不出這兒站著一個人。

瞧見他,小星眼眸微動,他朝男人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低笑了一聲,死死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按在了牆壁上,“小子,我若不來,你是不是早就忘記了你的任務?裴景來了兩次,你入宮一次,已經打了三次照麵,卻遲遲沒有下手,你究竟在等什麼?是嫌你母親活得太長?還是翅膀硬了?生了旁的心思?”

見他提起母親,小星不由攥緊了拳頭,他壓下了心中的恨意,沉聲道:“不是我不想行動,我入宮那次並未見到他,他過來的這兩次,身邊也一直有人,我尋不到合適的機會。”

男人冷笑一聲,“不管你有沒有合適的機會,不想你母親死,就儘快動手,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否則……”

他冷冷笑了笑,手指箍住了小星的脖頸,怕留下淤痕,他並未使勁,他貼近了小星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就等著給你母親收屍吧。”

他說完,就鬆開了手,幾個跳縱間,身影便消失在了王府內。

小星則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雙腿都有些發酸,他才轉身回屋。

他再次從懷裡掏出了藥包,盯著看了許久,燭火打在他臉上,襯得他那張精致的小臉,莫名透著一股悲切。

他將藥包又收入了懷中,神情一時也有些怔怔的,他遲遲沒有下手,其實是怕連累曉曉,他下手後,身份早晚會曝光,到時等待曉曉和張立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小星眸色有些暗沉,半晌才熄滅了燭火,躺到了床上,他不自覺蜷縮了起來,淺棕色的眸子始終睜著,天亮時,依然維持著這個姿勢。

第70章 禮物

安國公府, 明月堂內,燈盞亮了一宿,老太太直到天亮才悠悠轉醒,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