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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因著她今日有些怪怪的,裴修寒並不想讓她為難,便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張公公才鬆口氣,笑盈盈道:“皇上托咱家交給您一封信,說是不能讓攝政王瞧見,曉曉姑娘快收起來吧。”

他說完,就將信遞給了曉曉。

曉曉怕裴景有什麼大事,就拆開了這封信,才剛掃到第一句話,她一張小臉就不由紅透了,上麵赫然是裴景給她出的昏招。

第一個竟是讓她投懷送抱。

曉曉不自覺想起了昨晚的事,臉頰也一陣熱意,她根本沒有看下去,團吧團吧,就將信折了起來,對張公公道:“你讓皇上以後莫要如此!這、這成何體統!”

張公公並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聞言,摸了摸鼻尖,笑道:“曉曉姑娘勿惱,奴才會如實轉答給皇上。”

他說完就離開了。

裴修寒隱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裴景在信中說了什麼渾話,他眼眸如墨色,幽黑一片,心中也有些不悅,隻覺得這小子,著實有些欠收拾。

裴修寒直接拎著一壺水走了進來,曉曉瞧見他,心中一跳,想到信上的內容,她臉頰一陣熱意,耳根都紅了起來。

曉曉慌忙將信塞到了被窩裡,勉強保持著鎮定。

第61章 指他

曉曉有些不敢看他, 濃密的眼睫猶如蝴蝶的羽翼,不自在地輕顫著。

裴修寒朝她逼近了些,高大的身軀站在床頭, 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身下,他注視著她的眼眸, 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信上寫了什麼?”

曉曉心中一顫, 灼灼生輝的眼眸輕輕動了動,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她紅著臉, 垂下了眼睫, 努力編造道:“他、他說再幫我物色幾個年輕公子, 說總有我喜歡的, 還讓我不要太膽怯, 喜歡的話,就儘管去追求。”

裴修寒眸色很深,他定定注視著她, 也不知信了沒, 曉曉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白玉似的手指,不自覺攥在了一起。

裴修寒沒再逼問, 轉移了話題,“怎麼突然搬了過來?在王府住不慣?”

曉曉連忙搖頭, “不是的,是新府邸修葺好了,昨天晚上本想給哥哥說一聲的,因為……我早上乾脆留了字條, 我住在王府,多少會給哥哥添麻煩,兩個府邸離得又近,安全上……”

不等她解釋完,裴修寒就打斷了她的話,“你能添什麼麻煩?我是不是說過彆跟哥哥客氣?”

男人身材高大,目光沉靜,身上壓迫感十足,被他這樣注視著,曉曉不僅緊張,心頭還莫名有些堵得慌,眸中都不自覺含了水汽。

她忍不住垂下了眼睫,沒再吭聲。

裴修寒拿手按了按眉心,終究沒舍得再逼問她,他再次伸手去揉小丫頭的頭發,見她還想躲,裴修寒捏住了她的下巴,“躲什麼?”

曉曉眼圈微微有些泛紅,心中交織著各種情緒,被他攥住下巴後,竟莫名覺得委屈,她看了他一眼,紅唇抿了起來,很想回他一句,明明是哥哥排斥我。

她終究沒有多說,既沒膽子抱怨,也覺得沒有立場,見他等著她的回答,她才很小聲道:“我怕把病氣過給哥哥。”

少女一頭鴉羽似的長發柔軟地垂在肩頭,模樣漂亮極了,委屈的模樣更是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對上她委屈噠噠的目光後,裴修寒心中的煩悶散了大半,他嗤笑一聲鬆開了禁錮著她下巴的手,又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曉曉的腮幫子無意識鼓了一下,氣鼓鼓的模樣很是可愛。

掃見她的神情後,裴修寒最後那點煩悶也消散了,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曉曉這次沒有躲,顯然怕了他的逼問。

裴修寒這才滿意,“好好養病,早些休息吧,哥哥明日再來看你。”

曉曉本想說,哥哥不必過來,對上他黝黑的目光後,乖乖點了下頭。

他走後,曉曉才鬆口氣。

她穩了穩心神,掏出了裴景讓人送來的信,直接丟到了火盆裡,紙張燃燒殆儘後,曉曉才徹底放心。

雖然隻瞄到幾句,想起那些“勾引”人的方式時,曉曉還是忍不住有些臉紅。

裴修寒也早早歇下了,夢裡卻惦記起那封信,他夢到自己來了她的閨房。

室內僅燃著一盞燈,裴修寒在書桌上翻找了一下,試圖找到那封信。

搜尋無果後,他輕手輕腳掀開了帷幔,又檢查了一下少女的床頭,床頭也沒有,她睡得很沉,酣睡的模樣,格外甜美。

裴修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到小姑娘將信塞到了被子裡,他輕輕掀開了她的被子。

被子被掀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她白嫩的香肩上,她脫掉了裡衣,上身竟隻著一層單薄的肚兜,肚兜上繡著兩隻交頸的白天鵝。

少女精致的鎖骨顯露無疑,再往下是引人遐想的溝壑,天鵝被飽滿地撐了起來。讓他驀然想起七月枝頭上成熟的水蜜桃。

裴修寒呼吸都粗重了些,下一刻,他猛地拉上了被子。

裴修寒是驚醒的,醒來後,便有些失眠。

同樣失眠的不止有他,裴景也沒能睡著,他好心幫小丫頭出了主意,她不領情也就罷了,竟還說信上的內容不成體統!

他還不是替她心急,都病倒了,還管什麼體統不體統,將皇叔搞到手,不就得了?

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

第二日中午,牧雯和牧熙過來瞧了瞧她,見她病懨懨的,兩人都有些擔心。

牧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曉曉還在起熱,臉頰微微有些紅,唇色卻泛著白,“感覺怎麼樣?”

曉曉覺得沒有大礙,以前生病時,都買不起藥,身體很難受,都挺了過來。

如今各種金貴的藥材都有,她感覺比之前好多了,可是綠珠卻不許她下床,小星管她也管得嚴,一早上就給她灌了四杯水。

曉曉隻覺得嗓子也沒那麼難受了,就是額頭還有些熱,昨晚本來已經退了熱,早上又燒了起來,喝完藥,溫度降下去一些,不過還沒好利索。

“我沒事,你們彆擔心。”

牧雯道:“母親本來也想來,結果李府的老太太登門了,好像也是為了你的親事而來。”

牧雯眼中滿是打趣的意味,曉曉臉頰有些熱,她又忍不住咳了起來,一咳嗽,小臉也漲得通紅。

牧熙連忙拍了拍她的背,抬頭掃了牧雯一眼,“你的親事也才剛定下,我們還沒逗弄你,你倒逗弄起曉曉來了,沒看她病著?”

牧雯有些自責。

曉曉咳完,忍不住笑了笑,“我就是嗓子有些癢,跟雯姐姐沒有關係。”

牧雯衝牧熙扮了個鬼臉,“聽到沒,跟我沒關係。”

牧熙懶得理她,跟曉曉說起了眾人向她提親的事,“聽大伯母說表哥都幫你回絕了,那些畫像你瞧了沒?”

牧熙總覺得表哥待曉曉有些與眾不同,之前曉曉年齡尚小,她也沒多想過,見有人提親時,表哥二話不說就幫著回絕了,牧熙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若非他一貫不近女色,她都懷疑,他對曉曉圖謀不軌。

曉曉點了點頭,提起這事,她依然有些不自在,略顯羞赧道:“我覺得我還小,不著急,裴哥哥才幫我回絕掉的。”

牧熙眼眸微動,“他是幫你回絕的?”

曉曉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舅母說,裴哥哥說交給他就好。”

牧熙這才放心。▽思▽兔▽網▽

兩人沒有多坐,怕影響曉曉休息,才剛坐一會兒,牧熙就拉著牧雯站了起來,對曉曉道:“你這兩天多歇息,我們過兩天再來看你。”

曉曉乖乖點頭,她想下床送送她們,卻被兩人按住了肩膀,最後隻得作罷。

曉曉第二日晚上,就退了熱,咳嗽卻一直沒好,反而更加厲害了,每咳一下,都會震得腹部有些不適。

裴修寒忙完時,恰好戌時,想到昨晚跟她說了要去看她,裴修寒眸色不由有些暗沉,腦海中又不自覺跳出少女身著小衣的模樣。

他喉嚨有些發乾,一連灌了兩杯水,才壓下湧起的燥意,他甚至有些遲疑,要不要過去看她。

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馬車在門口停下後,他拐去了張府。

天色早就黑了下來,天空上繁星點點,月光卻很是柔和。夜晚不如白天悶熱,涼風襲來時,裴修寒的衣擺,也跟著晃動了起來。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的,身後僅跟著一個照明的小廝,火苗也在夜風下輕微晃動著,好幾次險些被吹滅。

張府雖大,卻僅有三個人,府裡也沒亮什麼燈,一直走到曉曉所居住的梅苑,裴修寒才瞧見亮光,院中掛了兩盞燈,曉曉的房門口,也掛了兩盞,四盞燈將小院照得燈火通明。

她室內也燃著兩盞,曉曉沒有沐浴,隻簡單拿熱水擦拭了一下`身體,就上了床。

她還記得裴哥哥要來的事,身上穿了一件略顯寬鬆的常服。

裴修寒過來時,她正咳得厲害,不僅小臉憋得有些紅,眼眸裡也含了淚花,裴修寒本想看她一眼就離開,見她咳得厲害,他眉頭微微擰了擰,邊讓綠珠去喊太醫,邊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曉曉咳了七八聲,就停了下來,怕他擔心,她笑了笑,“哥哥,我沒事的,不用喊太醫,再喝兩天藥,肯定會好起來。”

見天色已晚,他也沒再堅持。

綠珠識趣地回了自己屋。

少女唇色泛白,眸中還含著霧氣,裴修寒起身站了起來,給她倒了杯水。

曉曉今天快喝了十杯水,瞧見水杯就有些抗拒,瓷□□致的小臉不自覺皺了起來,可憐兮兮道:“我今日喝了好多。”

裴修寒哄道:“乖一些,喝完,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他的語氣很是溫柔,哪怕像是在哄孩子,曉曉也沒能抵住誘惑,乖乖喝完了這杯水。

喝完水,她略顯蒼白的唇色瞧著水潤了一些,裴修寒沒有多瞧,他幫著熄滅一盞燈,將少女床前的帷幔拉了下來,“快躺下,早些休息。”

曉曉已經有些困了,聞言,乖乖躺了下來,“謝謝哥哥。”

若非已經拉下了帷幔,裴修寒一準兒要敲敲她的腦袋,讓她整日與他客氣。

帷幔內很快就傳來了少女勻稱的呼吸,裴修寒又待了片刻,見沒聽到咳聲,才離開。

她一連病了五天,才徹底養好身子,期間,裴景一直想出宮過來看看他,然而皇叔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看他很不順眼,給他布置的功課也在成倍地增加,裴景連休息的時間,都在大大縮短,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他都沒功夫再操心曉曉。

鎮國公府卻依然很熱鬨,總有人過去打探曉曉的親事,時不時就會冒出個提親的。

曉曉卻依然不為所動,這一日,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