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心的。

他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捏了捏,拉起曉曉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五個字。

曉曉微微怔了怔,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姐姐沒有難過,咱們本來就該搬走的。”

小星點了點頭。

曉曉給裴修寒留下一張字條就離開了燕王府,紙上僅有一行字:裴哥哥,我和哥哥的宅子修葺好了,以後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曉曉帶著小星和綠珠搬去了隔壁,新府邸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嶄新的,偌大的“張府”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進去後,曉曉才發現宅子麵積竟沒比燕王府小多少,亭台樓閣應有儘有,單後院就有六座小院。

曉曉選了其中一個,綠珠跟她住在同一個小院,選了東廂房。

小星則選了她隔壁的院子。

見她興致不高,小星拉著她在府中轉悠了一圈。

府裡也有個花園,園中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乾淨,假山旁有一條湖泊,裡麵竟有不少小魚在肆意的遨遊。

曉曉趴在欄杆上往裡看了看。

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到了裴修寒身上,她其實從未奢望過他能夠喜歡她,昨晚,他的排斥,雖然令她難過,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曉曉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心情調節好後,才沒那麼蔫蔫的。

回到小院後,望著一大片空地,她的思維又活躍了起來,打算出府一趟,買些葡萄藤,買回葡萄藤後,曉曉還沒來得及栽上,就病倒了。

剛開始她隻是有些嗓子疼,中午出去跑了一圈,回來後,就開始咳嗽。

她本想堅持一下,將葡萄藤栽上,卻被綠珠趕回了屋,葡萄藤是小星幫忙栽的,綠珠則出府了一趟,喊來了大夫。

曉曉喝完藥,就睡下了,今年她還是頭一次生病,隻覺得渾身不得勁,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很快她就睡著了。

綠珠過來看了她幾次,見她起了熱,有些放心不下,讓人給裴修寒遞了消息。

得知她起熱後,裴修寒讓人喊了太醫,他也回了府,他進府後,恰好遇到李管家,隨口就問了一句,“曉曉現在什麼情況?”

李管家並不知道曉曉生病的事,聞言,怔了一下,才道:“曉曉姑娘早上搬走的,如今正在新府邸。”

裴修寒擰了擰眉,他沒有多問,轉身又去了張府,他來到曉曉這兒時,太醫還沒到。

裴修寒直接進了內室,綠珠恭敬道:“大夫已經給她拿了藥,喝完後,她就睡下了,誰料又起了熱。”

裴修寒豎起食指在唇上比了一下,就來到了床前,曉曉睡得很沉,纖長濃密的眼睫直挺挺立著,睡顏很是恬靜,那張平日裡瓷白如玉的小臉卻紅撲撲的。

裴修寒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發現她額頭燙得厲害,他原本還怕開口說話,會打擾她休息,這會兒卻忍不住問道:“怎麼燒這麼厲害?大夫怎麼說?是受涼了?還是怎樣?”

綠珠道:“大夫說許是這段時間勞累過度,憂思過重引起的。”

他滿口術語,綠珠也沒聽太明白。

裴修寒便也沒再問,太醫很快就到了,他把完脈,就開了個藥方,對裴修寒道:“曉曉姑娘沒有大礙,她剛剛喝的藥,也有降溫的作用,估計等會兒溫度會逐漸降下來,不必太擔心,晚上按時喝藥就行,這幾日好好休養,以後勿要勞累,精神彆繃這麼緊,鬱結於心很容易生病。”

裴修寒擰了擰眉,“她最近心情不好?”

小丫頭每次瞧見他時,都一副高高興興的模樣,裴修寒根本不知道,她曾鬱結於心過。

綠珠也有些茫然,“沒吧?”

小星悄悄翻了個白眼。

太醫走後,裴修寒也沒有離開,他盯著小丫頭瓷白的小臉看了片刻,依然沒弄懂,她為何會鬱結於心,難不成是前段時間王金菊的事影響到了她?還是擔心張立剿匪的事?

曉曉睡得很沉,她昨晚幾乎一晚未睡,睡了兩三個時辰,才醒來,她並不知道太醫給她下了鬱結於心的診斷,實際上,她也談不上鬱結,許是近來,情緒波動過大,才導致肝氣鬱結、心淤氣滯。

她睡醒後,才發現裴修寒正坐床邊看書。

男人一頭墨發披在肩頭,他斜靠在床柱上,神情慵懶,俊美的側臉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立體。

有那麼一瞬間,曉曉還以為她又做夢了,她手指輕輕動了動,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不等她碰到他的衣角,裴修寒就察覺到了她的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書,扭頭看了她一眼,“醒了?身體舒服點沒?”

男人聲音低沉,總是顯得不疾不徐的,有種超脫世俗的冷靜,唯有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曉曉的意識這才逐漸清醒了些,她點了點頭,起身坐了起來。

她睡覺時,脫掉了外衣,身上隻著單薄的裡衣,領口不算低,僅露出一片雪白滑膩的脖頸,以及隱約可見的鎖骨,縱使如此,她冷白如玉的肌膚,在暖色的燭火下,依然多了分惑人的意味。

曉曉沒意識到不妥,她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隨著咳嗽,少女瘦弱的肩頭微微聳動了起來,單薄的身軀瞧著可憐又瘦弱。

裴修寒眼眸黑得如浩瀚的夜色,他沒有多瞧,僅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少女肌膚又滑又細膩,他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一下,“沒那麼燙了,正好該喝藥了。”

曉曉臉色略顯蒼白,她本就生得很美,此刻又多了種病態的美,瞧著又精致又脆弱,格外惹人憐愛,“哥哥,你怎麼來了?”

因為生病的緣故,她嗓音微微有些啞,聲調也格外軟糯,落入耳中,讓人無端心尖發麻。

裴修寒也放軟了聲音,“聽說你病了,怎麼一搬回來就生病?”

曉曉搖了搖頭,想起昨晚的尷尬,她臉上不由有些發燙。

她眼睫輕輕顫了顫,才笑道:“我都好久沒生病了,奶奶說,每次生完病,都會更健康的,哥哥彆擔心。”

她瞧著又乖,又可人,裴修寒心中軟得不可思議,恰好綠珠將藥端了過來。

裴修寒想喂她,曉曉卻不肯,她伸手接住藥碗,笑道:“我自己喝就行,隻是有些起熱,沒覺得太難受。”

她也沒用勺子,說完,就端起藥碗,一口喝了大半,實在苦得喝不下去時才停下來。

裴修寒拿起一枚蜜餞塞到了她口中。

曉曉吃完,才道了聲謝。

裴修寒總覺得小丫頭一搬回來,莫名跟他有些生疏,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跟哥哥客氣什麼?”

誰料小丫頭卻偏了一下腦袋,他的手落了個空,裴修寒怔了一下,根本沒料到她會躲。

對上他怔愣的神情時,曉曉細白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她彎了彎唇,神情無比自然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啦。”

見她竟是在避嫌,裴修寒一時竟說不出什麼滋味,他漆黑的眼眸裡,似是多了抹旁的情緒,濃烈的讓人看不懂。

曉曉沒敢多看,她乖乖喝完了剩下的藥,喝完藥,她才不經意提起昨晚的事,“昨天是我不好。”

她說完,飛快道了聲歉。

裴修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有那麼一刻,他還以為,她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才有意躲著他。

裴修寒薄唇緊緊抿了起來,“不必道歉,你沒做錯什麼。”

曉曉挺尷尬的,濃密的眼睫顫了顫,裴修寒接過她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他沒再說話。

室內莫名陷入了寂靜中,靜到落根針都能聽到,曉曉本想找個話題,化解一下此刻的尷尬,然而不知為何,腦袋卻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應該跟他說什麼。

她頭一次如此無所適從。~思~兔~網~

曉曉細白的手指不自覺揪住了床單,燭火下,她泛白的唇,也不自覺咬了一下。

好在下一刻綠珠走了進來,緩解了她的尷尬。

曉曉悄悄舒口氣。

綠珠將食物給她端了過來,曉曉沒什麼胃口,僅喝了半碗粥,喝完粥,她才看向裴修寒,笑道:“哥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沒事。”

裴修寒站著沒動,他斜靠在床柱上,站姿鬆散,漆黑的眼眸裡是濃烈到化不開的情緒,他隻覺得她哪裡怪怪的,令他有些不快,他看了她半晌,才挑了挑眉,“小丫頭,你在趕哥哥嗎?”

曉曉心中倏忽一跳,連忙搖頭,“我沒有。”

她哪裡舍得趕他,她不過是太喜歡他了,怕再這樣下去,會有一天藏不住她的感情而已,曉曉向來識趣,他既然隻拿她當妹妹,她也絕不會越雷池一步。

她壓下了心慌,扯出個甜甜的笑,“哥哥這麼忙,還來看我,我怕耽誤你的事情。”

他站著沒有動,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沒什麼可耽誤的。”

曉曉有些無奈,“哥哥估計也該餓了吧?”

裴修寒著實有些餓,他拉了個凳子,在一旁坐了下來,讓綠珠給他也盛了點粥。

此刻,裴景也聽說了曉曉請太醫的事,他將太醫喊到了跟前,仔細詢問了一番,得知曉曉竟鬱結於心時,他瞬間腦補了許多,隻覺得小丫頭是為情所困。

他不由歎口氣,心疼的感覺越發有些濃烈,他甚至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隻覺得這小丫頭有些無可救藥,明明都愛得不可自拔了,竟也不知道行動起來,慫成這樣,一點都不像他裴景的朋友。

在他看來,皇叔就是棵鐵樹,指望他自己開花,跟指望公雞下蛋一個道理,他都恨不得飛到曉曉跟前,教教她怎麼使用美人計。

男人沒幾個能受得住誘惑的,她又美成這樣,不使用一下計策,簡直對不起她那張臉。

因著還有一堆奏折要處理,裴景也沒功夫去看她,他想了想,乾脆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計謀,打算教導她一下。

裴景寫完,就喊來了張公公,囑咐道:“這封信,你親自交給曉曉,彆經旁人的手,更不能被皇叔發現,知道嗎?”

見他神色鄭重,張公公神情也嚴肅了起來,“皇上放心,奴才定辦成這事。”

裴景擺了擺手,讓他快去快回。

張公公來到曉曉這兒時,才發現裴修寒竟也在,裴修寒才剛喝完粥,瞧見張公公也來了,他眉頭微微挑了挑。

張公公連忙向他請了安,隨後才關切地看向曉曉,仔細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又道:“皇上很擔心您,才托奴才過來探望一下。”

因著裴修寒也在,張公公沒掏出那封信,他有意拖時間,便與曉曉多聊了幾句,麵上也一副很擔心她的模樣。

曉曉挺感動的。

見張公公磨蹭了半天,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裴修寒不由擰了擰眉。

曉曉也敏[gǎn]地察覺到張公公許是有其他事,想私下與她說,她想了想,對裴修寒道:“哥哥,你去幫我煮壺茶吧。”

裴修寒哪裡瞧不出,她是想支開他